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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臉上爛疤瞞不下去了。 雖然只是一瞬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后來就被蔣曦臣掩了起來,但修士們眼尖目明的,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引發了軒然大波。 ——清風明月般的道衍宗首席郁楚辭竟破相了! 內門弟子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面對這樣慘烈至極的一幕,一個個如同被掐了嗓子的雞崽全都不說話了。這次被安排守在外面的是道衍宗惠濟長老,也毫無防備被嚇了一跳不由變色:“這,這是怎么回事?” 蔣曦臣痛心道:“此事說來話長,郁師弟情況不容樂觀,先回宗門請醫修罷?!?/br> 惠濟長老:“速速動身?!?/br> 內門弟子中藥修從儲物袋里掏出木制擔架,眾人合力將郁楚辭抬放上去。 擔架則放置在惠濟長老的花舟上。 其他宗門弟子好奇心被勾起,都抓心撓肝得想知道林秋白在秘境有何奇遇,郁楚辭又為何破相,但也沒能探究成功,就被長老們按頭領走了。 黑赤山麓修士漸漸散得七七八八,大多數宗門也不久留,對旁人拱拱手攜著小輩們離開。 林秋白收回擔憂的目光,低聲道:“我們也回去罷?!?/br> 寒臨霄又拿出那艘體型龐大的云舟。 不出所料,引來無數嘆息和圍觀。 由于林秋白邀請筱果棠上去一坐,后來道衍宗女修幾乎都上了云舟,不過隔著有些距離,宿藹好奇地問林秋白道:“師弟,方才那鸞鳥是真的嗎?” “不是,”林秋白搖搖頭。 他也很出乎意料,沒想到天地異火會在臨出秘境時調皮。 宿藹不再細問,只感慨道:“等幾天又會傳出你大出風頭的傳聞了,方才你沒看見蔣曦臣的臉,鴉黑鴉黑的。而且郁楚辭破相的事估計也會傳的滿城風雨?!?/br> 林秋白適時露出擔憂的表情,宿藹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白嫩柔軟的臉頰,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驚嘆不已:“好軟!” “什么?”筱果棠湊過來:“什么好軟?” 宿藹:“沒什么,筱師姐方才與人眉飛色舞聊些什么呢?” 筱果棠:“嘁,小姐妹們議論若是秘境合并后彌瘴澗百年開放一次,一次開放三天,倒是可以當作必打卡圣地?!?/br> 宿藹/林秋白:“……” 縱使對坊間傳聞八卦不感興趣,他們倒也知道修真界里有一股神秘小團體,以各宗門女修為中堅力量,把打卡各風景名勝為目標,通過互通消息,科學采點,堅持不懈得探索豐富自己的打卡經歷。 這些神秘小團體也加速了緋聞八卦的傳播速度。 這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那頭女修扭頭呼喚:“筱果棠,大家還等著你給我們講講地壇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br> 筱果棠立即匆匆忙忙腳步不停地走過去。 . 云舟一日千里,貴兵神速。 返回道衍宗后其他內門弟子要回峰述事,林秋白則回到自己房間撲到床榻上補眠。 遭了無妄之災的郁楚辭受到百般關切,被眾星捧月般抬進鴻光殿,鴻羽真人撩開他半邊頭發,一見之下也是大驚,親自去雪松峰請來峰主。 很快,全宗上下都被驚動了。 青庭峰外來探視關心的弟子一波接一波,連宗主、長老們也都接二連三到場。身為道衍宗首徒,郁楚辭的臉面也代表宗門臉面。 鴻光殿內閣窗欞半敞,室內布置簡約干凈,門口擺放著幾簇青竹,靠窗案幾放置著青玉花瓶,瓶中養了長須水仙,輕風一送滿室飄香,郁楚辭仰面躺在床榻上猶在昏睡之中。 那半張臉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因為毒性的擴散爛疤又擴大了稍許。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目睹到這樣的場景長老們仍很震驚。 靈氣切過脈后,雪松峰峰主沉吟不語。 鴻羽真人主動問:“我這弟子的臉可還能恢復原樣?” 郁楚辭臉上爛疤由于劇毒阻礙不得痊愈,這一點有目共睹,可是去除毒性卻不是三言兩語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首先就必須找到石斑花樣本對癥下藥進行研究,可是石斑花是劇毒性靈植根本沒有修士進入秘境后浪費時間去采擷。 下一次秘境開放也許是百年后,誰也等不起。 少說三五年,郁楚辭人都爛成泥了。 所以雪松峰峰主言簡意賅:“難?!?/br> 潘覺長老目光矍鑠,緊緊盯著蔣曦臣:“石斑花從不主動攻擊人,聽說是你把火蟻放到林秋白身上,洞窟黑暗火蟻跑到郁楚辭那里反而害了你師弟,是不是?” 蔣曦臣心臟怦怦跳,咬牙道:“不知道長老從何人那里聽說,但弟子從未做過?!?/br> “況且那橋洞里還有魔氣……” 他三兩下推脫干凈,蔣曦臣是宗門里同輩中極出眾的金字招牌,篤定長老們不會因沒有證據的事情發落他。 果然,潘覺長老定定看他半響,移開了目光。 宗主輕嗽一聲,負手和顏悅色問道:“彌瘴澗吞噬了亙乾焚炎秘境,可有此事?” 蔣曦臣頷首:“確有此事,亙乾焚炎秘境里的景象已經被彌瘴澗同化了?!彼晃逡皇畬⒌貕l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秘境吞噬秘境,聞所未聞?!?/br> 嘆息之后,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正在這時,郁楚辭從昏厥中悠悠轉醒,對上鴻羽真人的視線眼眶頓時就紅了:“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