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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招遠一噎:完蛋,怎么就忘了這位柏大人與自家侯爺是一家子了。 這護短的性格像了十成十,怕是只能聽得夸,聽不進去“實話”。 嘖嘖…… 蕭九秦幾乎是將魏承唳的底牌翻出來打他的臉,魏承唳自是忍不了,當即就要抬手指揮身后將士動手。 柏硯沉默地走到蕭九秦身側,看著魏承唳“好言相勸”:“事到如今,五殿下不如再深思熟慮一番,一旦動手,再進宮,便不是皇子這個身份了?!?/br> 魏承唳一點都聽不進去,他一抬手,鼓聲陣陣。 允仲有心要喊住他,卻被底下的人抬回去。 “舅舅還是安心養身子的好?!蔽撼朽υ较朐绞桥豢啥?,允仲要他一忍再忍,但是最后的結果呢? 還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受夠了被桎梏的感覺,當年被迫離開郢都他就不愿,否則哪還有魏承楓耀武揚威的機會? 他想:想要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還是要爭要搶的。 第143章 矯情 “那你喜歡他嗎?” 戰事一觸即發, 蕭九秦將柏硯他們送進城。 魏承唳瘋狗一樣地開始派人進攻,他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蕭九秦才接管郢都御林軍不久, 一時還真被他破開一個口子。 “斬下七品官員頭顱者封百戶!” “斬下四品官員頭顱者以上者賞千兩!封千戶!” “抓住皇室宗子者賞萬兩,封侯爵!”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魏承唳想要一鼓作氣將郢都攻下。這一次他終于聰明了一回,蕭九秦即便已經回郢都了又能怎么樣,他現在能調用的也只有御林軍而已。 至于禁軍, 魏承唳冷笑:魏承澹都出現了,懷淳卻不在,不必想就知道他們二人崩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送進去的一封信, 心中快意。 一個閹貨罷了,他想要的還能是什么! 歲除的雪越下越大,直至沒過腳面,將士們雙手僵冷幾乎握不住刀柄。 “侯爺, 這樣下去不行??!”賀招遠捂著肩頭的傷,咬牙扯了袖子粗粗地將傷口一裹,他身先士卒, 好幾次將沖上城墻的敵人砍下去。 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魏承唳鐵了心的要一舉攻下城, 這個月色暗淡的夜晚,充斥的盡是血腥和殺戮。 蕭九秦一刀砍翻一人, 下一刻怒吼低頭,多年的默契讓賀招遠下意識偏頭,蕭九秦的刀刃自他耳側掠過,一人被砍斷大臂,疼得躺在地上哀嚎。 戰鼓擂動, 天穹之下是尸山血海,蜿蜒而起的烽火映破半邊天,蕭九秦厲聲傳令:“上桐油!” 龐大的木桶傾倒,刺鼻的氣味兒讓他皺眉,下一刻火龍游動,直接將底下來不及逃跑的敵人引燃,徹天的慘叫聲讓人身上竄起雞皮疙瘩。 而這,才只是開始…… * 蕭九秦和賀招遠忙著守城,連薛正鳴也聞聲趕來。 闊別許久,柏硯與薛正鳴只是淡淡點點頭,倒是隨著他來的嚴儒理面露喜色,“柏硯,你終于安全回來了!” 薛正鳴沒有與他們多做寒暄,嚴儒理則跟著柏硯,將進來城中發生的事情盡數道來。 “所以現在陛下是清醒的?”柏硯有些驚詫。 畢竟他們這一路上趕來,聽到的最多的是皇帝病得快不行了。 “陛下雖然身子狀況不大好,但是并不是外邊傳的那樣,只不過……懷淳被下獄了,據說嚴刑拷打之后他招供自己與魏承唳勾結,并且還有他陷害……”嚴儒理看了一眼魏承澹,聲音低了點:“陷害二殿下的證據……” “這怎么可能……”柏硯下意識就出口。 魏承澹卻開口打算嚴儒理二人的話,“沒有什么不可能,一切利用而已?!?/br> 柏硯這才有意識看向魏承澹,這段日子他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原來骨瘦勻亭的一個人,現在瘦得顴骨都明顯了不少,看起來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能讓我見懷淳一面嗎?”柏硯也是聽嚴儒理說才知道魏承?,F在已經是行監國之權,比起魏承楓有名無實,他現在是實實在在手掌權柄。 “不說你不能見懷淳,就說你方才在城下假傳圣旨的事情,現在估計父皇已經聽到風聲了,我護不住你?!蔽撼绣R婚_口,嚴儒理臉色驟變:“什么假傳圣旨?!” 柏硯嘴角翹了翹,“就是先前懷淳送我離開郢都時的那份空白圣旨?!?/br>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甚至還帶了點輕松模樣:“早知有這么一樁事,只是殿下,那會兒在城下,我本意并不是害你……” 說著說著他又笑了,“其實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么,懷淳早就算到了今日這一步,而我不過是又被他設計了一次?!?/br> 魏承澹忽然開口:“對不起?!?/br> 柏硯擺擺手:“坦白說我也有私心,所以才會心甘情愿中計,殿下不必介懷?!?/br> “柏硯!”嚴儒理聽得云里霧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又會假傳圣旨?”他一臉憂色,“這可是死罪??!” 比起嚴儒理的擔憂,柏硯卻冷靜得很。 “懷淳怕是發現了什么,他護不住殿下,所以才會鬧這么一出,而且借著魏承唳叛亂的機會他將我送出郢都,為的不是救我一命?!?/br> “而是讓我帶走那份空白的圣旨,再則,用郢都的局勢逼蕭九秦速戰速決,然后……回來的路上再讓我們‘恰巧’將魏承唳的援軍打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