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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晚宴上可能發生了什么事情? 傅清焰的視線在旁邊李路易臉上搜尋一番,李路易將頭扭向一邊,直接避開對方的視線。 頗為煩躁的傅清焰又重新看向手機屏幕,他慢慢吐出一口氣。 李路易在他旁邊啃了一個橘子之后,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不如直接告訴他,省得在這里想來想去,如果是我,我就告訴他了?!?/br> 傅清焰脫口拒絕:“不行,這件事情堅決不能讓容茸知道?!?/br> 在這一刻,傅清焰幾乎沒有分清到底是自己受傷不想讓容茸知道,還是這一連串的事情不想讓對方知道。 說完之后,他準備下床,這兩天在床上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他準備回家看看。 然而,也就在他這句話剛結束準備掀開被子下床時,病房門被人推開。 容茸背著光,站在病房門口。 而病房中的兩人,滿臉愕然看著他。 容茸在病房外已經停留很久,他一直在考慮著要不要進去,腦海中也盤旋著太多的疑問,傅清焰為什么會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說傅清焰前兩天還在和傅夫人在歐洲小城中看照片嗎? 怎么兩天功夫就到這種地步? 容茸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心亂如麻,太多的問題在腦海中凝聚又分散,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出口,直到他聽到病房中傳來傅清焰的聲音—— “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容茸知道?!?/br> 轟然一聲,腦海中已經不剩其他思考。 容茸直接推門而入,他感覺自己臉頰緊繃,將病房中兩人錯愕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需要將語氣盡可能的放得平緩,試圖偽裝成需要好好談談的模樣。 他也確實需要和傅清焰兩個人單獨相處,好好談談。 即使這場婚姻是協議,那他作為一方當事人也有資格去談。 然而在容茸還未開口說話前,傅清焰比他的反應更加劇烈,脫口而出:“容茸?” 傅清焰彼時還坐在病床上,醫院中的被褥已經被他掀開,病號服穿在他身上明顯短了一截,所以露出一小截健壯的小腿。 容茸抿唇,看向傅清焰,看到對方的臉頰、病號服、露出的小腿,以及—— 容茸睜大眼睛,瞳孔幾乎縮成一點,臉色極速蒼白,他看見右腳踝上—— 如蝴蝶翅膀一般的紅色胎記。 第62章 那刻的容茸腦海中仿佛經歷了千濤駭浪, 他為什么要突然沖進這間病房,又為什么那么怒氣沖沖都已經忘記。 所有的思考和情緒全部都被方才看到的那番景象所沖擊震撼。 以至于腦海中只余下那塊紅色胎記。 對于容茸來說,他眼前看到的一切太過震撼, 震撼到讓他瞬間忘卻這一刻到底處在何時何地。 他的眼睛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釘在那塊紅色胎記上,無法轉移視線,也無法去思考其他事情。 直到傅清焰慌忙下來,褲腿上的病號服掩蓋住了那塊紅色胎記,容茸才恍然回神。 然而, 就像是寺廟古鐘在他耳旁重重敲擊一聲,容茸現在的腦海中一片漿糊,在漿糊之下又是無比復雜的情緒。 傅清焰腳踝上的紅色胎記就像是一記悶雷, 而這記悶雷劈散了容茸的意識根基,讓容茸瞳孔有些渙散,不知道身處何年何月。 他下意識地僵立當場、臉龐蒼白,整個人就像是遭受巨大打擊一般搖搖欲墜, 幾乎不用他親口說明,旁人一眼就能發現容茸的不對勁。 傅清焰的動作很快,他用盡全部力氣從床上下來, 向前走幾步, 拖著傷腿到容茸面前, 試圖伸手握住容茸的手腕,感受對方的溫度。 然而, 也就是在傅清焰的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容茸手腕的那刻,容茸立即從無意識的混沌中清醒過來,直接掙脫,并且將傅清焰的手掌重重甩開。 病房中只傳來一聲清脆的“啪”,隨即就沉寂下去。 傅清焰眼中閃過驚疑不定, 他沒有再次伸出手指去觸碰容茸,而是強忍住心中情緒,輕輕去喚容茸的名字:“容茸?” 容茸心中亂糟糟的,他在此刻已經不想去詢問傅清焰和李路易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也不想知道傅清焰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他現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容茸抿唇,臉色蒼白,眼睫微低,他低下頭顱看向傅清焰的雙腿,他確信自己并沒有看錯,方才真的在對方身上發現了那個蝴蝶狀的紅色胎記。 對方……傅清焰……就是他夢魘中的那位真少爺。 容茸的肩膀因為這則推論而顫抖不已,他在這刻有點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他在過去有段時光中,非常希望找到這位真少爺,但他又恐懼著去尋找這位真少爺。 當事實突然浮現在他眼前時,容茸覺得好像有人在他心臟處系了一根魚線,每次呼吸都帶來莫大的壓力和恐慌。 容茸并沒有理會面前傅清焰的輕聲呼喊,他隨即轉身就走,他的步伐很快,像是要急速逃離這間病房。 容茸全程低頭,在人群之中快速穿梭,一個閃身就擠進方才來時的電梯。 而傅清焰看到容茸此番動作之后,略微睜大眼睛,就想抬腿追上對方。 然而由于傅清焰身上還有多處傷口,根本無法進行太過劇烈的動作,因此只能在走廊中狼狽地看著容茸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電梯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