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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茸只感覺全身有點發冷,他雙手有點哆哆嗦嗦,等他坐上車后,瞬間就脫力倒在后排座椅上。 容茸并沒有選擇回劇組,而是選擇去了林牧的另一套房子,這套房子在購買時只有林牧和容茸兩個人知道,當時兩人的打算是將這間房屋當做以后主要的養老場所。 所以沒有人會發現這里。 容茸抱住頭顱坐在沙發上,他頭疼欲裂,高燒讓他整個腦袋都變得昏昏沉沉,呼氣和吸氣都變得guntang,然而雙手和雙腳卻是發冷的。 吃完藥之后的容茸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之前他覺得自己就是那位天選之子,這么幸運碰到傅清焰之后一路順遂,幾乎是走在一條繁花錦簇的道路上,然而在今天容茸才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圈套中的綿羊。 而這些圈套和謎團一個接著一個,等他真正回過味時,已經深陷其中。 等容茸昏昏沉沉睡過去后,再一次醒來,窗外已是黃昏,容茸拿起手機看到太多的未接來電,這些未接來電密密麻麻浮現在手機屏幕上,有些觸目驚心。 他有點茫然坐起身來,意識還沒有真正回籠,然而手機中又傳來翁鳴聲,是一串他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容茸下意識地劃開接聽鍵,電話那頭像是也沒反應過來容茸會這么快接聽電話,稍微遲疑幾秒才略帶些急促喊道:“……容茸?” 這個聲音讓容茸瞬間回神,隨即脊背僵硬,是傅清焰撥打來的電話。 容茸直接掛掉電話,將該號碼徹底拉黑,眼不見為凈。 房間中又重新陷入一片寂靜,容茸今天的情緒變化過大,這瞬間他感覺有些饑腸轆轆,于是穿著拖鞋準備從冰箱中拿點吃的。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只能感受到身體中的麻木和僵硬。 等到他將傅清焰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后,世界終于真正清靜。 而就在容茸重新坐在沙發上呆呆愣神時,小石的電話撥打過來。 小石今天中午在接送容茸前去林牧房屋時,就敏銳注意到容哥的神情并不太對,雖然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小石知道,肯定是容哥看到了什么或聽到了什么。 因此再將容茸送到林牧房子里后,小石并不放心,黃昏時分,他站在一家快餐店前,和容茸撥打著電話。 而容茸能清晰聽到手機那頭快餐店中熙熙攘攘的聲音,食客們匯聚在店內,討論著最近發生的重要新聞,有時也會夾雜幾條娛樂圈緋聞。 容茸聽到小石略帶擔憂的語氣,詢問他發燒有沒有退下來,并且小聲問他需不需要買東西過去,晚飯要吃些什么? 容茸剛想開口回答,才注意到自己嗓子的沙啞,他的嗓子就像是吞了一把沙礫,干燥疼痛。 容茸端起旁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涼水,才慢慢開口回答:“不需要送晚飯,我已經吃過了?!?/br> 小石在電話那頭很快“嗯”了一聲,又反反復復重復那幾句話,大意也就是容哥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太過傷神,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 容茸嘴角輕輕彎起小弧度。 等到容茸接到林牧電話時,窗外的夕陽已經完全墜入地平線中,還剩下一些金黃的余暉。 林牧像是正在回酒店途中,因此容茸還能聽到對方那邊傳來的鳴笛聲。 林牧剛剛結束一天的拍攝工作,整個人疲憊不堪,但是因為得知容茸向張導請假幾天后,還是打來電話頗為關心地詢問。 容茸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還是被林牧聽出端倪。 林牧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也和傅清焰有關。 容茸在電話這邊也自知瞞不過林牧,畢竟他和林牧從大學開始,就是非常好的朋友,因此容茸只是坐在沙發上靜靜聽林牧寬慰他。 朋友之間的安慰就像是一杯熱水匯入胸腔內,容茸這時只感覺自己的手腳不再那么冰冷,仿佛又開始重新有熱意。 和林牧互相聊天一會之后,容茸才深呼吸打起精神,準備洗漱自己,確實,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要把自己收拾好。 然后等他慢吞吞從浴室走出來,腦中滿是疲憊時,容爸居然破天荒地和他打了個電話。 容茸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聽著容爸的通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非常高興,張嘴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說了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容爸:“兒子!最近爸爸做了一件特別自豪的事情,爸爸這段時間掙了一點小錢,所以把傅氏集團的那筆錢還上了,剛才特意給傅氏集團匯過去了!” 容茸睜開眼睛,微微張嘴。 容爸繼續在手機那頭說道:“我一直有點后悔聯姻這個事情,所以我最近這段時間也在努力工作掙錢,想把傅氏集團這筆錢還上,我自己覺得如果我盡快還上的話,那你這邊也沒有什么壓力,就更有底氣一點!是不是!” 容茸沉默一會,突然打斷容爸頗為自豪地發言,帶著沙啞的鼻音喊道:“爸?!?/br> 容爸在手機那頭簡直大驚失色,一瞬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應,完全忘了方才驕傲的樣子,直接脫口而出:“怎么了?是不是拍戲不開心了?發生了什么事情?我跟你說,要是實在不開心咱就回家,今年爸的廠有起色,不至于養不起你!” 容茸用手掌蓋住眼睛。 容爸在電話那頭略微慌亂,語速變得更快,內容也變得雜亂無章:“我和你說,我最近還夢見你媽了,你媽前幾天托夢給我,讓我好好地給你做飯,對你好,她說無論如何我們三個都是最親近的一家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