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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為他是丞相少子,只因這伙軍士們無一不害怕,要是他上去攔了,被這位顏二公子看上,憑著丞相府的權力威逼利誘、讓他不得已委曲求全,那不是就成災禍了嗎? 這等艷|福他們可消受不起。 幾個正cao練的士兵看著顏玉一臉如沐春風,都暗暗替霍青心酸。要知道京城里一個男子誰都可以攤上,唯獨不可以攤上這位風流人士。 “你說霍青怎么攤上這位斷袖的?” “所謂花不迷人人自迷,要是你長得俊俏,人家自會來賴上你?!?/br> “可我看霍青好像也不是很排斥,跟他比對我們還親?!?/br> “……” 這些議論的話一字不漏落入顏玉耳中,反而逗得他一笑,便刻意看了一眼那幾人的方向。 一雙桃花眼天生麗質自帶的眼波流轉,跟一彎蕩漾的春水似的看過去,幾個軍士頓時一震,噤若寒蟬,紛紛背過頭去不敢直面相待。 顏玉一冷笑,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卻刻意放大著道:“我顏玉人如其名,嗜好也如其名,愛的是那種面若冠玉的男子,可不是隨便一個男的都看得上?!?/br> 斷袖這一說雖是因他當初婉拒兵部尚書之女周月隨口說的一借口而起,之后也是他自己佯裝有龍陽之好,他人問起來也并不否認。 可這些人竟把他看作了只要是個男人他都會看上眼的斷袖。 顏玉心里難得有點不是滋味,倒不至于生怒,就是壓在心底的惡興致就被勾了出來,想刺這些人幾句。 說完,顏玉又輕笑了一聲?,F下他眼神雖沒變,在別人眼中品出的味兒卻不是之前那般“深情款款、曖昧深深”,唯獨只剩下嘲諷和嗤弄,讓人聽著甚不是滋味。 霍青坐在正位上擦拭著彎刀,耳中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混雜著折扇揮動的紙面擦風聲,腕部一動,手中彎刀霎時如離弦的利箭,擦過顏玉身側,釘在門柱上。 顏玉撩了下垂在耳側的發絲,對著里頭霍青道:“嚇死我了,你這要是扔準了,我豈不是得命喪黃泉了?!?/br> 霍青冷著一張臉,看顏玉步步走近,道:“你明知道軍營不能隨便出入,還來干什么?” 顏玉做了下來,語氣淡淡:“我倒是想邀你再去一次倌兒樓,這不怕玷污你名譽嗎?” 霍青自然是知道顏玉來的目的,也不拖延,直接道:“你那日要我查那個葉藏,他不過是從北境邊界下來的流民,路上被二皇子撞見,派到國子監以防……” 頓了下,喝了口茶,抬眼看向顏玉,似乎帶著點嘲弄:“顏二公子你對三殿下圖謀不軌?!?/br> 顏玉一笑:“看來二皇子甚是看得起在下?!?/br> 這一點在他的意料之中。李承毅那人看著不在乎他這三皇弟,實際倒是比其他幾位皇子要在乎這位皇弟多一些,就連感情也要插上一腳。 不過要是真讓這位暴躁皇子認為其三弟與他關系不清不楚,那倒還挺有意思。 不知怎的,浮夢那副低頭含羞的模樣就浮現在腦海里,顏玉驀然一笑,端起矮案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抿了一口。 神策軍軍營里的酒皆是烈酒,與顏玉平日里喝的淡酒不同,很是辣舌。 霍青看對方一杯下肚,卻是沒什么反應。 竟不知道這人的酒量也如此之好。 *** 入了宮宴,浮夢剛一坐下,那邊早早便來守株待兔的宸妃就走了過去。 她今日穿著一襲縷繡挑絲飛花蹙金百褶裙,唇上抹了極為艷色的口脂,額間也花了精致花鈿,端的是美艷那一卦。 只要是個男子,都難免會不忍心拒絕美艷女子的好意。她若是這副樣子,相比這李浮夢自會甘愿過繼到她身下。 浮夢自然也覺察到這美貌婦人的接近,雖然不認識對方,倒也看得出這必是皇帝的某位妃子。 模樣看著倒挺年輕,氣色也很紅潤。 阿運低頭在她耳邊說:“這便是宸妃?!?/br> 浮夢順便便恍然大悟。 果然是紅氣滋人,這位現在正被皇帝寵愛著,難怪面色都與其他的妃嬪不一樣。 便站了起來,做禮:“宸妃娘娘?!?/br> 當浮夢抬起頭,一張面容呈現在宸妃眼中時,宸妃霎時一愣。 面容干凈白皙仿若施粉,柳眉微彎,一雙眼睛里仿佛點著夜幕顏色,又落了星光些許,明明是個男子,嘴唇卻比她涂了銀朱色的口脂還紅,天生便是一副濃妍面孔。 竟有這般相貌的男子? 宸妃走近,便發覺浮夢身高與她一般無二,一時更為震驚,半晌才從這震驚中反應過來,正色斂著笑,道:“浮夢,本宮本來打算在你入宮之后便去見你,卻因東宮不是后妃能隨意出入的地方只能耽擱到如今?!?/br> 浮夢看著女人嬌媚的面容,無語凝噎。 如果不是先前福順公公對他提眼前這個女人,她可能真的會認為這個女人是真心向她示好的。只可惜,她現在知道了這是一個假面狐,自然也也無法真心對對方,更別提推心置腹。 言語應付了一番,才等來了宸妃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你出生時母妃就離逝,如今本宮和陛下提過將你過到我身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早在馬車上福順公公提起這件事時,浮夢便留了個心眼,知道早晚宸妃都會來問這個,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來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