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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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拎滿東西,蕭厲抬起胳膊,擦了把汗,四處尋找張望。 終于在一群哈哈大笑的人里,發現了寧長樂。 他笑得好不開心,不是尋?;虺爸S、或冷漠、或陰郁的勾唇淺笑,而是有著明顯弧度、張嘴露齒的真實笑容。 明眸似碎金般的日光,歡快鮮活,讓蕭厲不由自主地隨他微笑。 第15章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不言 蕭厲定睛一看,原來是臺上藝人在說諢話。藝人口舌燦若蓮花,針砭嘲諷之余,穿插著葷段子,逗得大家開心大笑。 他隨著寧長樂一起大笑,手中的小吃差點抖掉。 演出結束,寧長樂擦掉眼角的淚花,拍了拍笑酸的臉:好久沒笑得這么暢快了。 蕭厲把小吃往寧長樂懷里一塞:以后會常常有的。你喜歡,我請他入府來演。 寧長樂耳尖微動,抱緊小吃紙袋,道:不必了。 兩人邊吃邊看了滑稽戲和皮影,終于遇到久安和青牧。 少爺,久安找你好一會兒。久安說罷,狠狠橫青牧一眼。青牧拉著她東走西走,毫無章法。 青牧朝自家王爺眨巴眨巴眼。蕭厲抿唇偷笑,升起隱秘的竊喜。 咳咳咳,大家都餓了吧,我們去躍然居吃飯。蕭厲正色道。 躍然居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一到三樓用餐,四樓到五樓住宿打尖。 菜色匯集各地美食、番邦特色,在京城中頗受歡迎。四人到時,里面熙熙攘攘坐滿了人,大多數都是書生打扮,來京赴考的舉人才子。 酒樓大廳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幡,上面寫著百家姓氏,姓氏下面皆有一個數字,四周不少人在看。 青牧拉住伙計,下巴一抬:店小二,那是什么意思? 小二白他一眼,一臉看土包子的表情:這都不知道?闈姓博.彩啊。 闈姓博.彩?蕭厲來了興趣,給青牧一個眼神。 青牧掏出一貫錢,轉了轉:小二,詳細給我們說說唄。 小二開心地接過錢,立刻笑臉迎人:在會試之前,各家酒樓賭場都會開設闈姓,給諸位學子討個好彩頭。公布會試參考舉人們的姓名信息,設局賣賭票,買姓氏押注誰能高中。待殿試結束后,以朝廷發放的金榜為依據,看是否中彩。 選官用人,國之大事??婆e也能被拿來賭博? 蕭厲很是憤怒。他雖為武將,卻也知曉文人的重要性。 文人治國,武人安.邦。如此神圣的考試制度,竟成了賭博斂財的工具。 公子這就不明白了吧?正因為科舉最為公正無弊,又是高雅神圣之事,那定是最公平的賭博了,是三年一次最盛大的賭博。就算小人這等不怎么賭的人,都買了幾十注,中不了,也能沾點才氣不是。店小二笑語道。 蕭厲:荒謬! 寧長樂點點頭,道:挺有趣的,我也想買幾注。 蕭厲滿腔的怒火被輕飄飄的一句話澆滅,對寧長樂生不起半分的氣。 無奈看他一眼:你怎么也跟著起哄? 寧長樂略帶嘲諷道:我朝賭風盛行,京中賭坊成百上千,賣兒鬻女者比比皆是。 闈姓少說也有二十幾年的發展,各府各州的院試皆會如此,皇上都不管。你又何必小題大做了。 一字一句扎在蕭厲的心里。 百姓食不果腹,士兵餉銀拖欠,朝堂內外酒色犬馬,而世人卻已為平常。 寧長樂來到賭桌前,隨意點了幾個姓氏,正要下注買票。 長樂哥哥,好巧遇見你。 寧長樂抬頭,瞧見來人徐宗識,頓時厭惡地皺眉。 無巧不成書,原來是安王和安王妃。 太子蕭顯、徐恩義的兒子徐宗識以及幾個世家子弟,從樓階恰好下來。 太子蕭顯看蕭厲的眼神,遮擋不住的惡意,恨不得將其吞骨入腹。 春日宴后,父皇再沒與他說過話,他去請安也避而不見。反倒是蕭昀那家伙越發得父皇青眼。 太子殿下。蕭厲態度隨意。太子恨他入骨,他也無需給面子,低頭見禮。 看來安王對于闈姓很感興趣,我們要不要賭一賭。太子冷笑道,就賭哪個姓氏可奪得狀元。 有什么彩頭嗎?蕭厲勾唇問道。 太子:賭一個胳膊如何?誰輸了,自廢右臂。 蕭厲鼓掌叫好:太子大氣。 太子見對方上鉤,帶著笑意道:下注吧。 蕭厲撩起眼皮,不咸不淡道:太子還沒問本王同不同意呢?本王不打算應太子的賭局。 你!你耍我?蕭顯氣惱至極。 蕭厲端得一派義正言辭:寒窗苦讀十年書,科舉關系著數以萬計學子未來,關系著大周未來。怎容賭門歪道來玷污? 太子身為大周未來之主,更應做天下表率。若今日本王與太子殿下賭了,那就是慫恿太子辱沒天下讀書人,實乃不忠不義不仁之舉。本王當不得如此大的罪孽。 看似說自己,實則痛斥太子不忠不義不仁,實難當大任。 一番話說得蕭顯氣血上涌,臉色青白相交:蕭厲,你等著!他日登基之時,定要把蕭厲千刀萬剮。 蕭顯甩袖離去,徐宗識眼神黏膩地看了一眼寧長樂,戀戀不舍道:長樂哥哥,有空記得回家哦。 滾。寧長樂輕輕吐出一字。 徐宗識眼神陡變,眼底藏著一絲微不可見的yin.猥之氣,悻悻然隨太子離開。 酒樓有不少達官顯貴之人,此番對話很快傳遍朝廷上下。大多文官在心底對太子的行徑越發不恥,并對蕭厲產生欽佩之意。 說回現在。 蕭厲拽了拽寧長樂的衣袖,略帶懇求地說道:夫人,我剛才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這賭注你就別買了吧?夫君還是要面子的。 夫人啊這個詞。 寧長樂微怔,輕笑調侃:巧言令色。 蕭厲報以微笑:謝謝夸獎。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回到王府,寧長樂沐浴過后,披散著半濕的烏黑長發,看向花瓶中半蔫的芍藥花。 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芍藥自古以來就是愛情的象征。蕭厲為皇族,不選皇族象征的牡丹,不選君子蘭花,獨獨選了芍藥。 想起蕭厲最近種種言行,寧長樂眉頭緊鎖:蕭厲好像喜歡上我了,雖然他自己可能沒察覺到。 久安擦發的手頓了頓:少爺說是,肯定是。 你滿臉的微妙什么意思?寧長樂臉頰氣鼓鼓,我沒有自作多情! 久安摸摸自己的臉,面癱臉也能看得出來? 恭喜少爺。久安道,若能獲得安王喜愛,我們在王府會走得更穩。 寧長樂緩緩搖頭,人世間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愛情。愛錯人,可是會沒命的。 寧長樂起身將芍藥花撕得粉碎,扔進紙簍,眸色晦暗難明。 我現在有了更好的方式。感情虛無飄渺,一扯就斷。利益才是最穩固的韁繩,cao之在手方能駕馭烈馬。 寧長樂問道:算日子,花姨該回來了? 久安:三日之后。 寧長樂勾唇淺笑:是時候讓蕭厲認識到,我和他不是附庸關系,而是合作關系。 第16章 萬沒想到寧長樂還有這種 徐恩義從皇宮回府,滿面愁容。 皇上的避暑山莊建了兩年,堪堪建造一半,拖期嚴重。 皇上勒令今年夏至前必須完工。預算已經超了,還有五十萬兩缺口。國庫空虛,他到哪去填補這筆錢? 去年災害不斷,為維持皇上奢靡用度,稅賦已加重兩成,百姓民不聊生?;噬线€想要再加一成稅,他拼死勸諫,反惹了皇上的怒火。 乾詳帝貪婪的嘴臉尤在眼前:愛卿家纏萬貫,乃京城首富,何不替朕分憂? 徐恩義暗罵一句無可救藥,當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遙想當年,他入京趕考,何不是抱著一顆報效國家,為民請命的心? 被乾詳帝一家逼成佞臣!一窩子狼心狗肺! 爹徐宗識伸手就要銀子:給我一萬兩銀票。 徐恩義一口老血梗在喉嚨,怒罵道:沒錢。一天天逛窯子喝花酒,就知道張嘴要錢。 徐宗識瑟縮地收回手,小聲道:爹,您這次冤枉孩兒了。不是去喝花酒,而是為皇上分憂。 太子說,皇上為避暑宮殿籌措銀兩犯愁,就想到個好主意,參與闈姓賭博,以小贏大。 爹爹,您想啊,太子想誰中狀元,不就是誰中狀元 猝不及防地,徐宗識被他爹一個大耳光扇倒在地。 閉嘴!徐恩義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得可怕,你再提一句,我打斷你的腿! 蕭厲眺望窗外,望向月華殿出神,想著這幾日前湖桃花開得好,不若請幾天假,帶寧長樂去郊外走走。 京城春天短,莫要錯過了好春光。 王爺,屬下托人找來幾本好書,專門為王爺準備。青牧揣著神秘莫測的笑容,敲門進來。 蕭厲無語:你個看字犯困的莽夫能有什么好書? 王爺一看便知。青牧笑吟吟地把一摞書拍在桌面上。 蕭厲撇了一眼最上面的一本,《雙兒性別之鑒定詳錄》。 雙兒在性別比例中占比極少,他確實對此不甚了解。蕭厲腦海中劃過寧長樂的臉,矜持地點頭:俸祿加一成。 謝王爺。青牧臨走前擠眉弄眼道,后面幾本更精彩哦。 蕭厲沒在意,翻開《鑒定詳錄》,薄薄一本,介紹了雙兒的傳說起源以及特征。 原來雙兒體內有腔體,能夠生育子嗣。腔體通常是閉合的,只有在那時才開啟,開啟也是有條件的。 蕭厲越看越臉紅,額角沁出一層細汗,當看到如何讓雙兒放松身體,進行什么時,猛然扣住書本。 他平復灼熱跳動的心緒,重新換了本看。 連續幾本,從標題到內容大同小異。 蕭厲滿意地點點頭,青牧不錯,知道多方搜集資料,力求全面完善。 最后幾本似乎是話本,《我和雙兒少爺的幾件事》、《逃不掉了,我的雙兒叔叔》之流的。 蕭厲隨意地翻開,內容以圖畫為主。沒到兩頁,兩個人突然開始赤.裸糾纏,特寫極其清晰。 剛平息下來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蕭厲猛地閉上眼,腦海卻自動復刻圖畫中的姿勢,只是換了兩張臉。 過分! 蕭厲砰地合上書,痛心疾首,青牧著實沒有分寸。 說罷,像做賊似的把一摞書塞進衣櫥深處,欲蓋彌彰地用衣物掩住。 天未明,蕭厲早早起床。在院子內打了一套拳、一套劍招,又和府衛們過招半個時辰。 估摸差不多到早食時辰,蕭厲重新洗漱換了身月白繡金的錦袍,玉帶束腰,顯出遒勁的腰肢。 玉簪挽發,半束半披,行走之間,青絲搖曳,挺拔剛毅中平添一分灑脫。 出殿門口恰巧遇到許伯。 許伯揉揉眼睛:我感覺小王爺有些不一樣呢?小牧啊,你覺得呢? 隨侍在旁的青牧接話道:王爺現在渾身散發著春天的氣息,當然不一樣了。 許伯:哦~此話怎講? 青牧:枯木逢春,孔雀開屏,蕩漾了唄。 你倆一唱一和,說書呢。 蕭厲撓了撓鼻子,耳尖泛紅,許伯,我找王妃有些話說,就在月華殿用膳吧。 許伯的臉笑成大包褶子,揣手道:那可真是不巧。王妃早早用過膳,已經出門。 蕭厲如泄氣的氣球,一腔沸騰的血液瞬間冷卻。 寧長樂連續早出晚歸,籌備以螺子黛為主題的賞宴,并借助三年一次的春闈,打造書生貴女的愛情故事。 故事男女畫眉定情,營造螺子描眉,鐘情一生的話術,借由說書先生的嘴,在京城掀起螺子黛熱潮,千金萬金難求一顆。 花仙兒返回京城,兩人在花仙齋一聚。 花仙兒眼圈烏黑發情,她撫著胸,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概。 這一趟可差點要了我的命。你可知我雇空了五個鏢局,二十艘船,不敢從陸路走,從海路走的,連岸都沒敢靠,整宿整宿睡不著,唯恐出了丁點差錯。 寧長樂為花仙兒斟了杯茶,攬袖遞過去:有花姨在,定不會出差錯。 那可是整整四百萬兩銀子,足足二十五萬斤!想必大周朝一年國庫收入也沒這么多銀子! 花仙兒兩眼冒光,這么多年來,你竟沒想動過? 寧長樂閉了閉眼道:我沒有想到會有那么多。外公臨死前,只告訴我有銀子藏在老宅密庫,鑰匙藏在我的生辰鎖里。 生辰鎖,寧長樂出生時外公送的。這筆巨款,是外公送給他的出生賀禮。 花姨:那么多銀子該怎么辦? 寧長樂道:三百萬兩先按住不動。剩下的一百萬兩,陸陸續續存進徐氏銀號。 以花仙齋的名義存五十萬兩,然后我們開設的米行、鹽鋪、綢緞莊等小鋪子,以各自名義分批存進二十萬兩,以不同外地商人的身份存進去三十萬兩,保留好票據。 花姨眉目一挑,風情盡顯:你想擠兌垮徐氏銀號。 百姓們把錢存在銀號,銀號以票據為依據,賦予利息。 利用這筆存放的銀子進行放貸,一般都是放給信用有保障的商鋪。 而徐氏銀號卻把大筆的銀子以高息放給百姓、賭徒等等,這些人往往還不起,于是徐恩義便收田收地,甚至從事人牙生意,獲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