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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景厭惡的推開她,著急要走,這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好刀不長,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得盡快去處理。 然而文花枝追著他,連滾帶爬的拉扯,將她踢開也沒用,她一邊滾一邊爬,不明所以的將他往下拽。 “別、別走?!?/br> 她摔出一身泥土,鬧出不小的動靜,山間再清凈,也架不住這般鬧法,很快就有人前來查看。 莊景越發著急,兩人拉拉扯扯之間,心煩意亂,腳下一個踉蹌,從陡坡上滾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混戰 混亂之中,解時雨攜帶小鶴溜之大吉。 不到一天,普陀寺山上發生的這一場事故就驚動了整個京城權貴。 販夫走卒無從得到消息,然而流言蜚語是避不開權貴的耳朵的,一時間所有人都對這樁事津津樂道。 文定侯府的姑娘刺傷了承恩伯府的次子! 文定侯府的姑娘原來是個什么樣子,大家都不大說的上來,只記得她十分膽小,論年紀,也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若不是文定侯府姑娘這個身份,恐怕都沒人記得她。 就連侯府里的下人,也都想不起來這個姑娘是個什么脾氣。 就這么個姑娘,竟然把侍衛親軍的莊景給刺傷了。 于是謠言紛紛揚揚,再加上文定侯府暗中cao縱,臟水全都潑在了莊景身上,說是莊景冒犯了文花枝。 而文花枝毫發未損,平白無故的成了個貞潔烈女。 承恩伯府上兩眼一瞪,幾位當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眼。 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 當初兩家說好要將這件事瞞過去,這才短短兩天時間,文定侯府竟然就變了卦? 本來富貴人家,也常有一些不好說的事,大家都是遮掩著過去算了,橫豎都是利益相連,何必撕破臉皮。 現在情形卻忽然轉變,文定侯府變卦了? 莊夫人在家里聽了這些閑言碎語,氣的冒火,一口氣砸了三套茶杯。 欺人太甚! 要是文定侯府的人在她跟前,她一定要撕爛文夫人的嘴,打爛文花枝的臉。 她氣的改顏變色,但終究是一家主母,按下府上的閑言碎語,轉身去找莊景。 莊景傷了個體無完膚,若不是仗著身強體健,光是從山上滾下去那樣兇險,都有可能一命嗚呼,此時也疼的咬牙。 他在家中是嬌養大的,雖然去侍衛親軍后也受過幾回傷,可也比不上現在的切膚之痛。 刀傷不必說,就連手指都折了幾根,疼的連微微動一下都不行。 還有數不清的淤青和擦傷,左邊小腿上已經脫去了一層皮,每一次換藥,都要疼出他一身冷汗。 再加上天氣日漸炎熱,傷口總是發紅發燙,難以愈合,他自己身上也泛出了一股酸臭味。 他一向愛漂亮,哪里受的了自己還沒死就在床上發臭發爛,瀕臨崩潰。 在聽到莊夫人的轉述之后,他倒是沒有大吼大叫,而是失神半晌。 “這么說,”他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文定侯府是想把女兒嫁給我了?!?/br> 他感覺文家簡直就是權貴之中的一朵奇葩,挨著了就脫不得身。 可他前途一片光明,青春年少,為什么要被文定侯府纏住。 莊夫人從鼻孔里哼出兩道重氣:“他們想把女兒塞過來,外面竟然還說是我們想要攀附他們,干脆就將事情撂下,橫豎他們是姑娘,難道我們還怕不成?!?/br> 男人的名聲上有一點污點,算不得什么,但是文花枝就不一樣了。 外面大好的男兒,可都沒她的份了。 縱使有人沖著文定侯府去提親,那也都是別有所圖,根本不是成婚的好人選。 莊景忍痛搖頭,心想這兄妹兩人可不是這么好擺脫的。 越想越疼,越疼越氣,還沒等他清醒著想出個辦法來,文定侯府竟然派人上門來要說法了。 莊景這回氣的真是差點嘔出黑血。 他本不想和文花枝一個小姑娘不清不楚的鬧,可文定侯府也太過分了。 他也是被家里慣壞了的小子,別看平常都是笑嘻嘻的,可脾氣一上來,也頗有些不管不顧。 叫家里的家丁將人打出去,他頂著一身傷,散出去許多張名帖,將平日里笑臉堆起來的小伙伴都召喚了出來。 凡是侍衛親軍里的小伙子,背后關系千絲萬縷般相連,哪怕是脫下那一身皮,大家也輕易不敢得罪。 萬一哪天哪個小伙子扶搖直上了呢。 莊景坐著轎椅,由人抬著一路直奔文定侯府,他要先將文定侯府砸上一場,然后再利落的去宮里請罪,就憑著他這一身傷,還怕沒理。 這事還不能等,再等他這一身傷就沒這么萬紫千紅了。 于是沒有一絲絲防備的文定侯府,就迎來了莊景這一場大鬧。 從大門打進前院,莊景所向披靡,鬧了個徹底。 他坐在軟椅上,看著文郁從后院往外趕,他是個君子似的人物,身邊還跟著幾個女眷,是文夫人、解時徽和文花枝。 女眷身后,更是墜著一長串粽子似的嬤嬤和丫鬟。 然而就這么一大群人,莊景依舊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后的解時雨,天色陰暗,氤氳著濕氣,她就從繽紛的花枝中走出來,越發顯得色彩濃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