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貴族學院當白月光的那些年、夫人,你又翻車了、如果寂寞了、一張百元鈔的一生、穿書后,我走事業線成攻[娛樂圈]、支配全人類[系統]、屋檐絆月、非人生物盒(人外短篇集)、別給我刷黑科技啦、禍水
李重興仕途已經止步于此,能保住一條命,也算是大幸了。 重照眉眼低垂,許長延以為他只是為他哥傷心,勸慰道:你別難過,我想想辦法,讓李重興能留在京城 重照搖了搖頭,他本就不打算洗白李重興,只是情緒復雜而已。 許長延說:不過,鎮國公不會這么簡單地妥協,我覺得你爹暗中另有布置。 重照點頭:我隔日回一趟國公府,跟我爹商量一下。 許長延細細地看著他的眉眼,重照頂不住這赤|裸|裸的目光,莫名覺得有幾分羞恥,忽然想到,如果真如易寧所調查出來的,許長延是惠帝遺腹子是真的,那肚子里的,豈不就是半個皇子?! 許長延沒他想那么多,說:還有件事暗中遞交李重興勾結西南王證據的人我找到了。 重照皺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掉包子get 自帶綠帽get 看肥肥章,短小作者君翻身了,叉會兒腰.jpg 感謝 江可愛扔了1個地雷 第43章 許長延漆黑的鳳眸里看不出一絲感情, 仿佛天生涼薄似的,讓人無端覺得冰冷。許長延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茶盞上,慢慢地說:你絕對想不到那是誰, 而且我覺得, 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重照罵道:所以你猶豫半天?我什么沒經歷過, 快說。 許長延說:東西是由御史臺宋清宋大人遞上去的, 宋清此人, 曾是樞密院韓永豐的幕僚。 重照微微一愣, 握著杯盞的手微微收緊。 許長延繼續說:不過我還沒查到韓永豐的蛛絲馬跡, 也可能是我多言了。 重照搖了搖頭, 我爹與宋清半點恩怨也沒有,甚至連面都見不上,宋清能發現這個, 才是見了鬼了。 許長延道:既然找準了方向,也就好辦許多,至少我們知道是誰在暗中想害國公府了。 重照點了點頭,看來就算是掀翻一個陸家還不夠,鎮國公府家大勢大, 又是武將名門,樹敵不少, 居然也跟韓家有所恩怨嗎? 重照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恩怨。韓永豐為樞密院樞密使, 難道這道理和文人相輕一樣?對于大齊的相關軍務有相反的言論? 重照打了個激靈,那前世韓家如何? 許長延想了想:我離京之前, 韓家還好好的,后來我就沒關注過京城形勢,便斷了消息。 重照看著他問:我死我走之后,你怎么又離京了, 你又去哪了?對了,你那封手書上還寫了什么來著,我又想不起來了。 許長延避開他的目光,什么也沒有。 許長延索性終結了話題,他站起身帶上了佩劍,是時候去大理寺了,我派兩個九龍衛跟著你,以后小心一點。 重照目光落在他佩劍上的劍穗,是他曾送過對方的一個。 重照回頭對易寧說:送許大人出門。 重照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當初驚嚇太過,現在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那手書上寫了什么了,只依稀記得對方四年后也去世了,為什么會去世?又為什么要離京呢? 林飛白又摸了過來,重照皺眉道:今日不去太醫院當值? 林飛白說:今日我請了休假,過會兒回去陪海棠,那小妮子凈想著讀書習字,滿口治國|安|邦|圣賢書,女工什么的全學不會。 重照忽然想起了李重琴,又想著早點回鎮國公府,便道:有空讓她過來玩,我看汪子真整天憋在偏院里學壞了,海棠可以過來請教請教。 林飛白點了點頭,想起汪子真,又覺得一言難盡,他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人勸住,難為這秋闈將近,汪子真怕不是要崩心態? 林飛白說:對了侯爺,林某實在看不透你和許尊使,許尊使對你一片癡情,甚至在議政殿前百般相護,連衡帝的臉色都不看就把你抱到東閣臥榻上,為何 重照接話說:為何我就是不喜歡他?每次連猶豫都不猶豫就直接拒絕他?我看著像是不解風情之人? 林飛白點了點頭,對。 重照搖了搖頭,你看,這就好比是小孩子想要一件漂亮精美的東西,最后費盡心機得到了那東西,卻等到那股新奇勁兒過去之后,就丟在一邊,再不想看上一眼。我從未想過和他一起走下去,成親是更不可能。 林飛白愣了愣,為何不試試呢?萬一 重照打斷他:不,我不想,代價太大了。 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不只是李家的家破人亡,還有許多他始終堪不透的心緒復雜,重照絕對不會去選擇重蹈覆轍。 不過李家的事迫在眉睫。 李重興案爆發當天,李正業就對人用家法處置,李重興當場被打暈過去,血rou模糊,醫診的姜太醫嚇了一大跳。 這張牌打得李正業也措手不及,他在書房中皺眉思索究竟是皇上還是丞相的手筆,難為他一武夫,陰謀算計一點都玩不過大齊這兩個人,此時也一點都沒想到韓家身上。 鐘氏讓人送了茶水過來,鐘氏說:你看這事兒,怎么搞的,重興怎么就扯上勾結西南王了呢? 李正業有些動怒,你自去問問他,為何就這么想不開!我看他是被權力蒙蔽了雙眼,真是膽大包天,連這種心思都敢起。你這個做母親,兒子就這樣帶出來的? 鐘氏反駁道:怎么就怪我了?不是你不好好教導他?你只知道往邊關去,連家都不回幾次,重興難道不需要你教? 李正業從來不為李重興擔憂,李重興從小才學雖不算優異,但勝在乖巧懂事,從不沾染京城紈绔子弟不學無術欺軟怕硬這樣的惡習。想來唯一不好的,就是與丞相家的公子結交過密。 那個丞相家的公子,是丞相他親兒子許鴻義,而不是許長延。李正業和許鴻義沒見過幾面,但莫名覺得對方和丞相一樣,跟個老狐貍精似的,肚子里都是壞水,每天想著算計別人。 但是教育這件事,李正業承認自己不能輕易推卸責任。 到了晚間,重照早早地從大理寺出來,回了國公府。 彼時李重興正奄奄一息動彈不得地躺在床上,李重琴還在祠堂面壁思過。 許是連下人都知道大公子在外頭犯了事,國公府內靜悄悄的,和前世的蕭瑟竟有幾分相似。 讓重照欣慰的是,鐘氏的病情好轉了不少,面色紅潤,倒顯得近日奔波勞碌的重照面色憔悴。李正業飽含深思地看了重照一眼,不容置疑地說:隨我來一趟書房。 重照跟鐘氏道過安,隨他父親去了書房。 房門一關上,重照沒想到李正業劈頭就問:你和許長延究竟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有點危險,他暈倒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重照沉默了片刻,謹慎地說:爹,我和許大人乃是同窗,小時候交情比較好,你也知道的,我常和他玩 李正業氣得抖胡子:交情好?你們交情是好到哪種程度,竟然讓他不假手于人親自抱著你走過議政殿門前,甚至為你傳喚太醫,還、還 還親自把人攬在懷里,一只手擱在腰間,一只手捏著重照的手腕,親密無間,那種神態,焦急和擔憂,絕對不是作偽,李正業親眼所見,不由不信。 后來他又被皇上留下了,都來不及把人帶回國公府。 李正業沉下臉,說:你必須給我個交代?;橐鲋?,不是兒戲,我都不敢跟你娘說,就怕他氣壞了。九龍衛是由皇上私立,看著權力大,實際上比鎮國公府還要危險,再加上他那身份敏感不行不行,這門親事我絕對不能接受。 重照:為什么總能說到親事去? 重照說:爹,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有官職侯爵在身,若我自己不同意,能讓人家亂來硬來嗎?你放心,我能做主。不過你別跟娘說,大哥和小妹已經夠讓她cao心了。 重照倒了水,親自遞給李正業,道:大哥的事,爹打算怎么辦? 李正業失望地說:他咎由自取,我盡力而為,不然還能如何? 重照繼續問:爹想過卸甲歸田嗎? 李正業神色微微動搖,李家代代從軍,如今掙了個國公之位,說放棄又怎么忍心放棄呢?可世家大族,又哪個能在京都延綿富貴過三代的?我怕不順應天意,反倒讓李家遭受大禍。況且 老驥伏櫪,尚能志在千里。李重興罷黜官職,重照又不適合,李家旁支更是凋零。國公府不老,卻是已難以傳承。 重照說: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保全李家上下要緊。爹,既然皇上容不下我們,干脆便退一步,離開京城,也好過在這里遭皇上猜疑。 李正業想了想,等新帝即位再謀生路嗎?十二殿下心性純善,若能登帝,是大齊之福,但這得等多少年,我怕是都提不動刀了!況且你怎么辦,我和你娘走了,你一個人獨自呆在京城?我不同意!太危險了。 重照說:我有什么好怕的?每天護衛那么多,安全得很。 李正業不擔心他安全,他擔心自家白菜被許尊使給拱去了。 李正業便道:我和你娘走也行,得讓我們看到你成親,男的女的都娶進門。 重照: 成親是不可能成親了,重照說:我去看看大哥。 李正業叫住他,你大哥他在上藥,每次上藥都嚎得跟豬叫似的。 重照嘆了口氣,說:那我去看看重琴。 重琴在祠堂跪了大半個月了,整個人瘦了一圈,重照點了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上了香,轉身在她面前的蒲團上坐下。 重照看著她忽然變得桀驁不馴的眉眼:世事難料,王權富貴,如今堪透了么? 重琴因為多日不說話,說的極慢:哥,我想入宮。 第44章 祠堂位于鎮國公府深處, 四周靜悄悄的,幾乎無人經過。 縹緲的香火彌漫,重照把李重琴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重照覺得這個念頭荒謬無比, 不敢置信地說:你想參加選秀, 成為秀女后入宮?且不說皇上已經年過半百, 許久未曾開辦選秀大典充實后宮了。帝后如今是琴瑟和鳴, 感情深厚, 你去當妃子?皇上會寵幸你嗎? 重琴長相和她娘有七八分相似, 容顏不算絕色, 卻是恰到好處的漂亮, 即便沒有化妝打扮,也有幾分清麗脫俗的韻味。 重照想,這是他的meimei啊, 當年趴在他懷里,軟軟的嬌氣無比的meimei啊。 重琴平靜地低下頭:我知道不會,但皇上會賞賜我權力,如果可能,我會成為貴妃。李貴妃聽起來非常威風的樣子, 至于男人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 重琴和她娘完全相反,一直認為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他們。 重照想, 這點倒和他想的差不多。 重琴忽然彎下腰,磕了個頭, 哥,我需要向你道個歉。 重照回過神,神情微冷,你不應該跟我道歉, 你應該去跟娘和爹道歉。 重琴說:沒有用了,鐘夫人早晚要把我丟出鎮國公府,爹看在我我娘的面子上留著我。哥,你看,這樣的境遇下,我不入宮我還有什么出路? 重照捏住她的肩膀,看著她說:爹沒有把你做下的事公布于眾,姜太醫爹也會暗中處理掉,將來嫁人平平淡淡過日子不好嗎?非要入宮? 重琴說:非要入宮。 重照手心炙熱,重琴忽然發現他哥近日消瘦了不少,不再像當初從戰場上歸來、那般意氣風發仿佛自己就像個小太陽似的模樣,率性灑脫,傲氣又高貴,那般奪人眼球引人注目。 他仿佛承受著什么壓迫似的,兩頰都陷下去了,背脊微彎,骨瘦嶙峋的手上還纏著一塊白紗布,胸口的衣領扣得緊緊的,脖頸白皙,喉結微動。 重琴又想起,他哥身份特殊,又是嫡出,光芒萬丈,以至于京城只知鎮國公府二公子李重照,不知鎮國公府庶出之女李重琴。 重琴微微閉眼,聽見她的好哥哥慢慢地站起身,然后走出了祠堂。 她緩緩地松開手,里面是一朵粉色的簪花。她記事起第一份生辰之禮,是她的二哥哥送的。她第一次騎馬,是她的二哥哥帶她騎的。他們還放過風箏,踏過春天最爛漫的花叢,走過長安街最繁華的元宵節。 最后也是她親手把人推開的。 國公府的小廝輕手把門合上,發不出一點聲音。重照站了一會兒,酸麻的小腿漸漸緩和過來了,他微微笑了笑,跪麻了,大少爺呢?他現在在哪? 下人恭恭敬敬地說:小侯爺請隨我來。 重照走得慢吞吞的,他倒沒重琴想那么多,從重琴做下下|毒的事來,他們之間的情誼已經有了裂縫,從此以后,只掛著血緣關系。就像京城里的那些大家族一樣,血緣是唯一的紐帶,一旦發生了利益沖突的事,自己都會內斗起來。 李正業親手上的家法,直接把李重興當場抽暈過去。如果場面不慘烈,也不能讓人不把李重興帶走了。 李重興去了半條命,臉色慘白地趴在床上,一點也動彈不得。 下人搬了個椅子,重照在他腦門邊坐下,看見李重興掀了掀眼皮。 重照目光掃過他背脊上的傷口,因為敷上了藥草,幾乎覆蓋了整個背部直至大腿,心道他爹確實是下的重手。 李重興吐了口氣,你怎么過來了,外頭如何了? 重照說:爹去求了情,皇上暫時不追究你了。 李重興說:皇上不會放過西南王。 重照說:所以你暗中布置了什么,你可以告訴爹,讓爹暗中派人去撤了,一旦欽差大臣發現,鐵證如山,國公府和你一起倒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