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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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來的野男人!絕對就是他,沒跑了! 許長延盯著汪子真的目光越來越危險和兇殘,汪子真與九龍衛并沒有打過交道,也不認識對方,但對方目光太可怕,汪子真僵笑了一下,退后了一步,這位公子,你是何人?怎么在小侯爺的 許長延緩緩地說:侯爺今日身體不適,你改日再來。 汪子真從未入過官場,看不出許長延身上那件貴重至極的衣裳,只當是重照的某個要好的朋友,關切地問起小昭侯,道:是小侯爺又不舒服吃不下東西了嗎?我今日出門帶了些葡萄干,這個能開胃,或許能減輕害喜的癥狀。我這就去拿 汪子真還沒轉身,就被一股大力扯住了胸口的衣領,他嚇了一跳,幾乎窒息了一瞬間,面前的陌生男人眼中滿是怒火,是誰給了你熊心豹子膽,讓你去碰李重照,他是我的人,你也敢動! 許長延把汪子真一把推倒在地,說:來人,把這人帶下去,直接閹了! 汪子真沒習過武,摔了個結實,一臉懵圈地問:等一下,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閹了我?! 此時,端著藥碗的林飛白姍姍來遲,他錯愕地看了一眼被九龍衛扣住的汪子真,把藥碗給旁邊的丫鬟,許尊使!你這是干什么?! 許長延怒道:我不僅要閹了他,我還要將他千刀萬剮!這么對他的李重照,讓他的李重照處處受侮辱和牽制,千刀萬剮都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林飛白忙上前阻止,他就離開了一會兒,這是發生了什么滅門之仇嗎? 汪子真憤恨道:林兄,這是哪里來的瘋子,一上來就要打我,還要閹了我!怎么就這么多人看他那個那個不順眼呢! 林飛白攔著許長延:許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汪兄只是在府里靜心讀書,準備考功名的,許大人,你冷靜下,把話說清楚。 許長延愣了一下,反問道:他叫什么? 林飛白把汪子真拉起來,說:這位是汪子真,因為沒地方住,小侯爺請他來府里靜心讀書。你們剛剛是吵架了嗎? 許長延終于從他那混亂的記憶中找到了汪子真這個名字,雖然與前世不大一樣,但汪子真這個人確實存在,且前世與重照毫無瓜葛。 許長延艱難地問道:他和小侯爺只是朋友? 汪子真快要崩潰了,我只是個窮苦的讀書人!爹娘在外地種田,家里還有妻兒!你們到底還要怎么懷疑我?!行吧,那我就隨你們的愿,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離開這里! 林飛白忙要上去解釋,卻被許長延一把拉了回來,眼見著汪子真被氣得走遠了,九龍衛原地消失。許長延失魂落魄地問道:重照的孩子不是他的? ??? 許長延松開了手,比他剛重生回來的時候還要迷?;靵y,幾乎無法思考的大腦簡直要炸開,他忽然轉身走回房間,坐在了床尾。 許長延忽然想到一個要命的問題:孩子多大了? 林飛白說:兩個月有了。 兩個多月前,正好是靜安寺那天。 是他瘋魔了,重照位高權重,自己又一身傲骨,除了處處受制于他,沒人能逼迫小昭侯做那種事。 許長延閉了閉眼,暈眩似的扶住了床沿。 許長延喃喃道:男子即便他體質特殊,幾率也是非常低,怎么可能?明明就靜安寺那一次,雖然他做到了最后,但也及時清理了。就是太過激動,沒顧得上給重照喝避|孕的藥,但怎么會這么巧? 林飛白震驚了,許大人,你都不敢肯定嗎?算了,我覺得我現在說再多的話你也聽不下去,那便罷了,先把這安胎藥喂給侯爺喝了。 許長延接過,他又用喂糖水的法子,一點點把藥哺過去。 林飛白背對著他們,聽著聲音,臉色有點發紅。 等喂完了,許長延說:你們出去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等他醒過來。 林飛白一怔,忙勸道:許大人,前三個月不能同房。 許長延一愣,微微動了怒:我知道!我就看一會兒,什么都不做!他有那么禽獸嗎?! 林飛白不可置否,任誰看著心上人無力反抗地躺在床上的樣子,誰能把持地???礙于人家官大權勢大,弱小無助的林太醫縮回脖子,出門的時候還貼心地把房門關上了。 許長延握著重照的手,看著人安靜的睡顏,思緒萬千。 重照小時候那么嬌氣怎么也不肯喝中藥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安胎藥這么苦,這人是怎么一天有一天不間斷地喝下去的? 今天若是他就真的賭氣決裂了、真的斷了,而不是心軟了聽了易寧的話就沖進宮里,這人打算怎么辦? 小刺猬暈倒在地上,一身尖銳的刺都成了擺設,卻露出全身上下最軟弱的一塊地方,被人看見了,那是多危險的一件事情??! 更重要的是,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為什么不告訴他?寧可自己一個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要與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嗎?怎么心就這么狠呢? 許長延此刻已經被滔天情緒淹沒,他重重的呼吸,仿佛被激怒了的壓抑而不敢爆發的猛獸,花了好長時間才慢慢地平復了情緒。 他又非常地克己守禮的,重照沒同意,就不掀開被子看一看重照的肚子,即使在靜安寺里他已經看過全部。 許長延幾乎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不知坐了多久,心緒復雜,再一次把前世過往慢慢地拿出來梳理回憶,以往每想起一次,都仿佛在那遲遲不肯結疤的血rou上撒鹽般凌遲一次??蛇@次卻不同了,仿佛被人輕柔地包扎了傷痕,一點都不疼了。 即便這只小刺猬再拿著刺對著他,他也會死死抱住,絕對不再放手了。 許長延抓著重照的手,雙目炯炯有神,一點都不困。 外頭的夜色已經降臨,昭侯府上下掛上了燈籠,房間里昏暗得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許長延仿佛渾然不覺,連房間里的蠟燭都沒點上。 重照醒來的時候,險些被床頭坐著的黑影給嚇死。 一聲呼聲被他卡在喉嚨里,重照險些被自己嗆死,他喘了口氣,幸虧許長延對他的印象太深,立刻就反應過來。 重照氣急敗壞壓低聲音,咳許尊使你是想嚇死本侯嗎?!去點根蠟燭。 許長延一句話都未答,轉身點上了蠟燭,屋里變得亮堂了。他又轉身去給香爐里加了安息香。 重照看著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來,又在床尾坐下了,燭光下的許長延眉目俊美,神色溫柔似水,重照卻覺得對方全身上下都泛著一絲傻氣。 許長延又拉起他的手,看著他,忽然有些緊張地問:去國公府提親需要多少聘禮?你想要多大的排場,盡管說,我都能滿足。 他得提前算一下從屬下手里克扣多少俸祿才夠得上。 重照:難道自己又重生到哪個奇怪的時間了嗎? 重照抽回了手,他撐著手臂起身,他現在精神還不錯,可以說是狀態良好。就是有點餓,但拳打負心漢絕對沒問題。 許長延低頭,道歉道得飛快:對不起。 重照氣笑了,對不起?你跟誰說對不起? 許長延一言難盡地說:我不該讓你這么辛苦地一個人懷著孩子,你瞞著我的這件事我可以暫時不追究,沒料到會讓你受這么多苦是我的責任。 重照整個人一怔,他一把把被子拉上來攥緊,他雖然不敢肯定自己能瞞住多久,但沒想到竟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發現的。 馬甲掉的猝不及防,還睡過了掉馬甲的現場,一醒來還被人纏著問提親和聘禮! 許長延轉身倒了熱水,拿了點心,來,先吃點東西。 水溫正好,重照感覺到熱水流入喉嚨,忽然想起自己暈過去有人喂自己和很甜的水的場景。 重照把水杯放下,忽然傾身湊到許長延面前,許尊使,開心嗎?怎么臉上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呢? 許長延目光黏在重照那淡色的唇上,覺得這是一個危險至極的邀請,心魂都被那聲音給勾去了。 重照勾唇冷笑道:許大人,知道我身為男子,卻你是不是覺得很爽很快樂?這是不是很滿足你的凌虐欲?比把我關在后院都讓你開心? 許長延回過神,感覺心口有點冰涼,嘶啞著聲音說:你別說了。 重照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激怒別人,他出身不低,拿著鎮國公的名號足以在京城橫行霸道,說話隨性,此時聽的許長延咬緊牙關,恨不得上去堵住這人的嘴。 重照拿起一塊點心慢慢地吃了,聽到許長延說:那 重照抬手按住他的嘴,你要是再敢提一句提親,你就給我滾出去。 我沒要說這個,許長延溫熱的呼吸噴在手心,我想說我要睡在這里。 重照頭皮一炸,你睡我這兒干嘛?不是,林飛白沒警告過你不能同床嗎?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許長延剛剛被撩了一下,此刻忍不住想欺負一下人,林太醫說,能同床,但不能做那種事。他還說了,如果你要明天早上舒服點,跟孩子他爹晚上一起睡,就會好了。 重照:鬼才信嘞! 重照扭頭說:我不要,你去外頭睡。 許長延循循善誘,你明天早上是不是又要很不舒服?前兩日沒受夠嗎? 重照: 許長延振振有詞:明天你要是又上吐下瀉,林太醫必定要在你耳邊叨叨叨,況且這對孩子也不好。 重照: 許長延道:你這么不愛惜自己 行了。重照惱羞成怒地說,我跟你多久了,不知道你這點小心思?用得著廢話這么多嗎?林飛白雖然愿意把這件事告訴你,不是真的承認你是我的誰了,真以為你登堂入室已經可以當正宮娘娘了么? 許長延沉默了片刻,曾差點連中三元的許尊使莫名覺得正宮娘娘這個詞用得不太妥當。 重照問:我爹呢?皇上沒有為難他吧? 許長延說:皇上傳詔了國公爺,但具體說了什么我沒問,但皇上的氣是消了,看來此時皇上對國公府還是信任的。 重照說:并不會持久,今日是父親反應得快,才勉強挽回了局面。 許長延責備地看著他:你也是胡鬧,一聲不吭跑過去跪在議政殿前,皇上根本不會看你的面子。你以為你暈倒就能博得他的同情?他當時必定已經動搖了,準備傳詔鎮國公了。 重照皺眉說:難道你讓我看著我爹跪在那里然后我當縮頭烏龜嗎? 許長延忙擺手,行行行,你當我什么都沒說。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查一查,究竟誰才是幕后黑手。 許長延都這么說了,重照肯定他確實什么都沒做,當時那可以做證據的書信在自己手上,幕后黑手到底是怎么拿到證據的? 許長延熄了燈,轉過身,忽然聽到重照的聲音從床里頭悶悶地傳出來。 許長延,你究竟是為了什么,這么恨我們李家? 許長延頓了頓,有很多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 許長延闔上門,站在走廊里,院子里月色滿天。昭侯府昔日曾是一名文官的府邸,院子兩邊種了很多青竹,風吹過的時候,傳來沙沙的聲音。 從天一閣相遇開始,一切就徹底變了。許長延以為只要自己及時收了手,慢慢來,一步一步來,終究會等到重照回心轉意,都會變好。但其實并不是。 有更多的危險在暗中等著他,他不能像前世那般不理不睬不為所動。李家經不起未來皇位更替的風雨飄搖,重照更不可能獨善其身,他不得不謀一個太平的將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現在還沒做到過。能做到這般程度,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義父丞相大人。 林飛白有些忐忑不安地在門口踱步了一杯茶水的時間,易寧疑惑道:林太醫,你怎么站在這兒,不進來嗎?小侯爺氣色好多了,能吃下不少東西了。 作為自作主張親自透露了重照秘密的林飛白有些發怵地搖了搖頭,卻聽到里頭重照說:林太醫在外頭吧?請進來。 林飛白深呼一口氣,佯裝鎮定,進門行禮。 重照說:聽說九龍衛有個刑罰,能把人的皮給生剝下來,血淋淋的,感覺很惡心的樣子,林太醫可曾聽說過? 林飛白彎著腰低著頭說:侯爺恕罪!林某是侯爺朋友之前,還是位醫者,對于患者的病情,必須說實話。 重照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勞心勞力瞞著所有人,結果還是被信任著的朋友給抖了出來,一瞬間他還是很難過很生氣的。 林飛白站了起來,真誠地道歉,是我自作主張。 重照看著他:我和許長延之所以合不來,是因為我也不喜歡他這樣,自以為自己能把控一切,替身邊的人做選擇。我知道林兄一片好意,我也是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沒想到會很兇險。 門口有個人不請自來,登門入室,神態自然,連易寧都攔不住。 許長延在重照對面坐下,不怪林太醫。林太醫治病辛苦,先請回吧。 林飛白如蒙大赦地溜了。 重照站起身,時辰不早了,我該去大理寺了。 許長延說:去大理寺,杜州能告訴你皇宮里的消息么? 重照坐回了凳子,宮里如何了? 許長延眼中好像有一絲笑意,皇上派人去了南境。明面上說是派欽差大臣去考察當地民情,實際上暗地里是去查案的。 重照思考了下,皇上打算對西南王動手了?也對,他連李家都留不得,自然也容不下一個異姓王。 許長延看著他,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李重興這件事,幾乎沒有回轉的余地。證據確鑿,就算我不在其中搗亂或者踩上一腳,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