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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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照捧著碗,溫熱的湯水熨貼了饑腸轆轆的胃,他說:怎么,許大人連這都打聽?不過喝多了,我酒量一向不太好,見了故人一時激動喝多了就醉了。對了,我想問問,你當年為何沒參加殿試?若是你參加了殿試,一甲第一也可一博。 長延:世事無常,就好比當初,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小昭侯會忽然離京三載吧? 重照有些心虛,不告而別確實是他的錯。 長延淡淡說:當然,我出身寒門,身份低微,能與你結識已是有幸,你在學堂常常照拂于我,已是仁至義盡,我可不敢奢求你時時把我放在心上。 重照頓了一下拿著筷子的手,確實該怪我不告而別,你別不是找了我好久吧? 重照抬頭小心看著他,許長延容貌俊美,眼神專注,瞧著人看的時候,鳳眼眼瞳似乎凝結了一層深情的流光溢彩,無端讓人被那細微的憂傷和愁緒給吸引去。 恍惚間重照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負心漢,還是拋妻棄子的那種。 長延卻率先移開了視線,輕笑了一下,說:你既知我心意,何必多此一問? 重照一口咬在自己的筷子上,簡直要留下一個牙印。 等吃完,天色是徹底暗下來了,重照聞著對面的rou香味,忽然很是懷念在邊疆烤rou烤雞的味道。 假借消食的名義逛了一圈下來,重照手里又多了一串烤魚和炙骨頭鴨鵝肝蚌rou 吃到一半,重照忽然覺得有點膩味,又想著自己身為朝廷命官,隨意在大街上丟棄糧食,自己的臉可以不要,國公府的臉可得捧住。重照皺眉說:我吃撐了,長延,你要嗎? 長延毫不嫌棄地接了過來。 重照嘻嘻一笑,從袖子里掏出個帕子給他:放心,不是哪家的姑娘給的。有點油膩,你擦擦手。 到了岔路口,兩人如常分別。長延讓九龍衛使護送人回去,自己站在街口看了好一會兒,把袖子里的帕子拿了出來,卻沒舍得擦手。 白凈的帕子上繡著一朵紅梅。 剛才重照還特意強調了一下,這帕子不是姑娘給的。 長延仿佛窺到了一絲希望,他把手帕小心地疊起來,放在了胸口。 一個月過去了,重照大清早向王庸請假,便入宮抄書。鐘氏不放心,臨走還給他塞了不少點心吃食,重照轉頭就塞給經過天一閣的小宮女小太監們,收獲了一波好感。 到了最后一日,重照還未到天一閣,就被一個小太監給攔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長延:今天拿到了個帕子耶,開心.jpg 走過路過的小天使們,點個收藏唄,瘋狂暗示.jpg 第14章 小太監叫童寧,在天一閣當值,平日里負責打掃清理,做事特別細心,年歲不大性格機靈又生的端正。 第一天重生回來,跑去傳喚太醫的,也是這個小太監。重照對他很有好感,給過他不少點心吃。 童寧站在長廊口,見著重照,忙行禮說:小昭侯,今日十二殿下在天一閣習字。 小太監念著重照的恩惠,特意出來通報他一聲,以免沖撞了皇子。 重照說:好,那我去偏廳罷。 當今皇后娘娘在懷十二殿下前就有兩位皇子,一位在肚子里就沒保住,一位還沒滿十歲就死了。這十二皇子允琮,因為是早產兒,自幼身體不好,宮里人看護得緊。重照發現天一閣周圍的侍衛比平時都多了一倍。 重照先去拜見十二皇子。 小允琮生的很像衡帝,臉色看著紅潤健康,眼睛大大的,很是水靈,穿著淡色的袍子顯得身形瘦小。見到重照,小允琮眼里有一絲新奇,仿佛發現了新事物的那般孩子氣的歡喜,道:小昭侯不必多禮,來人,上好茶。 重照忙說:殿下客氣,臣來抄書自省,不打擾殿下習字看書。 允琮情緒有些失望,重照讓人把鐘氏做的點心送上來,這是臣母親做的點心,別有風味,殿下若不嫌棄,拿一點去。 貼身宮女接過檢驗,拿了上面一層。 重照回頭一人抄了片刻,手酸又犯困,趴在桌子上瞇了片刻,被童寧給推醒了。 童寧說:十二殿下請小侯爺過去一趟。 重照不疑有他,理了理衣襟便走過去。 允琮也是看書看累了,一只手拿著點心在吃,一只手拿著狼毫不知在紙上畫什么,見到重照,招手說:小昭侯,來這里。 重照頂著貼身宮女懷疑的目光,在小允琮面前坐下。 允琮問:我雖已讀書百本,其中不少是游記,卻惋惜未能飽覽大齊河山,更別說是風沙滿天肅殺蒼茫的邊疆,小昭侯駐疆三載,能否跟我說說? 重照笑了一下,臣愧疚,因為父親和諸叔父對我很是照顧,未曾遇到什么能說得出口的驚險奇遇。邊關生活艱苦,主帥將軍亦是,特別是寒冬酷暑,滋味更是不好受。臣曾和父親一同巡視邊關,馬上奔波一整日,夜晚夜宿在軍帳,困乏疲累,也要時刻警惕。 雖是如此艱苦,但邊關有最烈的酒,最別具一格的風景,自然也有最野的美人。 話音落下,小允琮便是懵懂年幼,也笑了起來。 并無半分輕怠侮辱之意,只是這樣新奇刺激的生活,讓人忍不住想去體驗一番。 小允琮說:小昭侯見識豐富,我甚是羨慕。以后每月我都會來天一閣,我可以向父皇提議,讓小昭侯監督我習字,也免了小昭侯抄書之苦。 重照眉頭微挑,雖只是幾日時間,但畢竟是與皇子獨處,意義非凡,又很讓人有壓力。但若是他扛下來,并且做的足夠好,若是將來允琮登基,心中必會顧念著舊情。 重照說:多謝殿下抬愛。 衡帝如今身體健朗,但大齊的儲君之位,無疑會落在兩位皇子身上,一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嫡子十二皇子允琮,二是在京城名望最高的五皇子允漳。 三皇子身體殘疾,八皇子耽溺于玩樂,其他皇子年齡小又無所突出,均不堪大任。 衡帝重嫡子,帝后感情又深,允琮只要平安長大,儲君之位便不會有意外。 小允琮跳下臺階,道:那便如此,我先走了。 重照低頭:恭送殿下。 重照收拾了下東西,把抄的書放在置物架里,分完食盒里的吃食,心滿意足堪稱事事完美。 走出門,重照看見長延等在門外,有些吃驚。 天一閣正殿前的臺階近七十階,高低落差使得整個畫面肅穆而莊重,天色昏暗,許長延低眉垂目,神色在夕陽下都顯得溫柔起來。 許長延看到他,說:小侯爺是要出宮吧?一起走吧。 重照微微偏著頭,許長延今日的官服是深綠色,袖口繡著精細的羅紋,腰間佩著一枚極簡的青綠色玉佩,讓他忽然想起那日長延送他的那枚玉佩。 玉佩上刻著紅梅,和他們的名字。 前世玉佩被他砸碎后,沿著紅梅的紋路碎裂,長延想盡辦法拼湊完整,玉佩上兩人的名字卻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若是對方是真心的,想來也是很難過的吧? 又想起長延的身世,他母親家族覆滅確實是與李家有關。畢竟李家當時全力支持衡帝登基,又親手圍剿柳家余孽,長延站在他母親的家族的位子上,對李家確實很難不恨。 重照心緒有些亂,長延似乎有所察覺,放慢腳步遷就他。 長延低聲說:小昭侯應當懂我的心意。 重照一愣,脫口而出:什、什么 長延無奈,說:今日我去面圣,正巧十二殿下向皇上提議,讓你每月前三日監督十二殿下天一閣習字,皇上恩準了。 重照被拉回思緒,說:今日十二皇子與我聊天甚是投機,臨走前跟我說了這個,沒想到十二殿下真的與皇上提了。 長延說:所以你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了嗎? 重照腳步一頓,迷茫地問:??? 長延微微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鎮國公當年輔佐皇上登基,有從龍之功,十數年來蒙受天恩,乃大齊第一武將門第。而如今情勢看來,皇上必定想要十二皇子登基,十二皇子年幼又性格溫善,李家勢大,你說,皇上愿意留著鎮國公威脅將來的儲君嗎? 重照刷的一下額頭冒出了冷汗,但是皇上同意了十二皇子的請求,且又給了我侯爵和官職,說明他器重我,倚仗我,想拿我作為李家和皇室的平衡? 長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如果我要拿捏你,如何才能讓你聽話?只是恩寵是不行的。以你的身份拿捏李家,婚嫁,是最好的辦法。 重照臉色微白,皇上膝下適娶的皇子 長延打斷他: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嫁給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長延:最野的美人???? 第15章 重照先是被重重打擊,隨即又被一句鄭重的承諾砸暈,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長延:最重要的,不是衡帝,皇上還是要面子的,不會使下賤的手段。你要小心的,是京城里的其他人。你體質特殊,位高權重,籠絡國公府,關鍵在你。所以我一直希望你低調些,平平淡淡的等這些過去,怎么總愛多管閑事呢? 重照眉頭一皺,說:我還想問你,錢家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自從錢家案了結后,錢弘大就失蹤了,錢春直接帶著黃氏出了京城,聽說是南下去找她那在外經商的丈夫去了。 長延微微嘆了口氣,說:我懷疑錢浦和五皇子有勾結。證據我還沒有查到。 重照:他們勾結了什么? 長延說:數十年前錢家也算是京城大家,名下園子山莊眾多,更重要的是,他們手里拿捏著京城近大半大青樓。約十年前,錢浦拿著這些青樓的地契,向五皇子要了個官位,求他在京城里護著錢家,也是為了將來錢家榮辱。 重照: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是,這五皇子當年怎么就這么懂事了? 十年前,五皇子也就十六、七歲,半大小子一個,當初還和他比過賽馬呢,再怎么心機深沉也不該如此深謀遠慮。 長延說:我查過當年舊賬,經手人確實是拿著允漳的名義,但究竟是誰從中指使從中安排,我還沒查到。京城中大半青樓的顧客,不少是朝廷官員,連帶著宗親貴族往來走動,少不得要討好青樓背后的主子,怪不得五皇子人脈如此廣。 長延頓了頓,說:你近日除了每日往大理寺,能不出家門就不出。 重照笑了一下:許大人多管閑事了吧? 長延反駁:我與你既是朋友之誼,我奉勸你,小心謹慎注意安全,哪里是閑事?小侯爺怕是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危險吧?本尊十日前封鎖了一家南風館,正是 夠了!重照語氣中帶著怒意,微微正色說,首尊使大人,我希望你認清一點,昔日我確實是有些任性妄為,只是也不該是我欠了首尊使大人。以后各走各路,我還望大人清楚,大人的心意,恕我不能回應,大人早些收了這心思吧。 長長的官道盡頭,帶著國公府標記的馬車靜靜停在內側,易寧早已經等候在旁邊,等接到了重照,他回頭給九龍衛首尊使行禮告退。 長延微微瞇著眼,一向冷靜自若的九龍衛首尊使的神色略有無奈之意。 易寧臨走前轉頭看了對方一眼,對上對方冰涼的目光,易寧背后一涼。 回府后重照把易寧叫到房間,解了外袍,問:那位戚姥被長延看得緊,你在那里的身份斷干凈了沒有?我想個由頭,去一趟靜安寺,柳家小姐身份特殊,靜安寺方丈從中必定出手相助。 易寧有些心虛,九龍衛首尊使深不可測,鬼知道對方是不是發現他的身份卻沒點破了,應該是沒看出來 重照點點頭,好,你退下吧,順便幫我叫人送熱水過來。 天氣有些燥熱,重照身上只套了件薄薄的長衫,他的身形修長挺拔,從戰場回來的時候腹肌還算健美,現在一摸,胸口的rou有點軟了,腹肌都消下去了。 霧氣蔓延,黑色長|發|漂|浮在水面上,脖子下膚色白皙,鎖骨精致,重照一只手扒著沿壁,一只手埋沒在水中。 片刻后屋子里響起沉重的喘息,浴桶里的人面頰泛上紅色。 重照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介于男子的硬邦邦和女子的綿軟之間,而且泛著一絲酸脹感。 重照捏了一把,忍不住自嘲地想,雖然體質特殊,但他能像女子一樣么? 不過他記得,他應該清心寡欲,不該是這樣??? 重照套上了衣服,出門叫人來整理房間,正好看見他哥從對面走過。 重照問:哥,你才剛回來??? 他哥在吏部任職,因為發誓不倚仗國公府的權勢,從底層做起,積累經驗和人脈,一點點往上爬。 李重興說:對,今日事情有點多,更重要的是,陛下升了我的官職,我現在是吏部侍郎了! 重照說:哥太厲害了,恭喜! 吃晚飯時,李重興說了這件事,李正業很是高興,鐘氏說:我看重興也老大不小了,京城里這年紀的男子大多都成家了,我看這立業也差不多穩了,得考慮下婚事了吧。 重照立馬說:我聽說靜安寺的姻緣簽極為靈驗,他們的普心方丈也很有本事,哥要不抽空去求一求?或許真能成呢。 鐘氏點頭說: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李重琴說:我也想去。 李正業說:重琴著什么急,你最近不是在學功課嗎?好好學,免得又丟國公府的臉。 重琴惱道:哼!我一個女孩子家的,學什么功課!那些京城小姐,都不學這些,會打扮會女紅,還能每天出門。 李正業微微有些生氣說:胡說什么,女子就不能有才了嗎?養在深閨見識淺薄或是只知道靠著夫君上位的,才是不值得被推崇的!明日我讓先生多加些學業,每日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