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35節
她本想旁觀,看看此人到底要做什么。 畢竟幾年前,京中所有大夫都說時清無藥可醫…… 時鞠摩挲杯盞,心里隱隱有猜測,只是當母親的不愿意去承認。 時鞠坐在院中,等一身酒意散完才回去休息。 左右已經這樣了,她也沒拿自己當時家的外人,往后官場上,該護還是要護著的。 第26章 ”吃什么花生米!喝酒吃什么花…… 時清兩輩子加在一起,也就成過這么一次親。 本來以為就走個流程,然而事實比她想象的要繁忙。 她住的院子早已掛滿紅燈籠,處處更是張貼著喜字。 就連屋檐下那個防止走水的青灰色大缸上都貼了個大大的紅色的“喜”,放眼望去,一片火紅。 時清昨天在書房睡的,特別不舒服。 沒辦法,她平時睡覺的那張床上鋪著新的被褥床單,以及灑滿了紅棗桂圓。 本來還說找人壓床的,見時清不愿意才罷休。 天還未亮蜜合就叫時清起床,先是洗漱換衣后是去拜過祠堂的列祖列宗,告訴她們自己要成親了。 時清恍恍惚惚的上香,要不是蜜合提醒,低頭的時候香差點戳她額頭上。 時清眼皮都睜不開,氣若游絲的跟蜜合說,“我那棺材快擦擦,我感覺我命不久矣?!?/br> 整個院子,跟這熱鬧喜慶氣氛格格不入的只有老梨樹下的那口棺材。 不管再怎么用紅布遮蓋,也能看出具體形狀。 下人本來想給時清抬到庫房里,時清不愿意,“見棺升官,我看誰敢覺得不吉利?” 今日來的賓客多數是官場中人,下人一想也是,只得在上面綁了個大紅綢花裝飾一下。 盡量顯得好看點。 只是再好看,也掩蓋不了那是口棺材的事實。 蜜合瞪她,“您就純屬是起的太早,沒睡醒?!?/br> 這段時間,太陽不起時清不起,陡然醒這么早肯定困。 直到天色大亮,時清牽繩跨坐在額頭上系著紅綢花的白色駿馬上,才覺得清醒。 天亮了風停了,時清覺得她又行了。 迎親隊伍已經準備出發。 時清身前是吹打班子,身旁是隨她接親的蜜合夜合,身后是等著抬夫郎的花轎。 時清側頭朝門口看,李氏站在時鞠旁邊朝她揮手,示意她早去早回別耽誤吉時。 時家跟云家結親雖然匆忙,但婚事由長皇子的李伯幫忙cao辦,一切井然有序。 又因為長皇子是主婚人,整場婚事比想象中的還要隆重。 跟時家不交好或者想看時清熱鬧的人,都覺得時家被沈家退婚后,這場準備時間極短的婚事定然簡單草率,全然沒想到竟這般盛大。 滿京城,除了皇親貴胄外,也就數時清的婚事有排面。 時清身著紅色喜服坐在馬背上,任由街道兩旁的人盯著她看。 跟上次打馬游街不同,這次時清抬頭挺胸,迎著陽光眉眼張揚,沒有半分內斂含蓄。 老娘她就是這么美,再看也是你們得不到的人。 今科探花,容貌就是這般絕絕。 常淑站在路邊看馬背上的時清,眸光陰沉。旁邊時喜輕哼,“穿上喜服,倒顯得有幾分人模人樣?!?/br> “人逢喜事精神爽,”常淑嘴角挑起笑意,跟時喜等人說,“我們同是天子門生,就時清成親最早,晚上我等定要多敬她幾杯才是?!?/br> 身后幾人都跟著說好。 灌酒嘛,她們最擅長了。 倒是錢燦燦從邊上路過,譏諷出聲,“瞧狀元這話說的,論娶夫,誰能有您迅速。就是時清也是籌備了半月有余,唯有您,一頂小嬌就完事了,說起喝酒慶祝,我們還等著喝您的酒呢?!?/br> 話中諷刺意味十足,但凡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出來。 誰不知道前幾天春日宴后,長皇子將他府中的菱角許給常淑做侍了。 納侍跟娶夫不同,一頂轎子從后門抬起來就算完事,像是時清娶夫這般八抬大轎鑼鼓喧天是想都不要想。 菱角是下人,以他的身份不配給常淑做主君,但長皇子此舉也在告訴常淑,以她庶女的身份更不配娶沈郁。 錢燦燦展開手里剛淘來的名家書法的扇面,“時清這酒吃完,你是不是也得擺兩桌?” 身后有人看不慣錢燦燦處處跟常淑作對,揚聲說,“錢燦燦你想干什么?” 錢燦燦笑,“我什么也不想干,路過看個熱鬧罷了,順便問狀元討杯酒喝?!?/br> 常淑臉上掛著笑,絲毫不見生氣,“你且等著,喝酒的時候定會叫你?!?/br> 兩人從小到大兩看相厭,見面就要互相譏諷幾句。 錢燦燦嘴角笑意淡下,覺得臉上掛著面具的常淑沒趣,合起扇子帶上捧著蟈蟈盅的下人繼續往前走。 她約了人斗蟈蟈呢。 像今日這樣的宴席一般都是她母親帶著她嫡姐去,而她這個庶女,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被帶出去丟人現眼。 常淑看著錢燦燦的背影,微微瞇眼。 對于她來說,錢燦燦是比時清更高一級的墊腳石而已。 錢母掌管的戶部將來也不過是她常淑的錢袋子。 跟錢燦燦比,常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劇情撥亂反正。 街邊的事情時清倒是沒注意,因為她此時也已經到云府門口。 時云兩家身份地位懸殊過大,云府上下沒一個敢攔著時清不讓她進去接夫郎的。 像原本攔路討要喜錢都是蜜合路過的時候主動給。 時清到的時候,云執還在絞面開臉。 簡單來說就是把臉上的絨毛用交纏的線絞去,從而使皮膚看起來更光滑白皙。 云執本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騙著坐在鏡子前,直到線絞到他眉毛了才跳起來。 “不行不行!”云執兩手捂著眉毛,寧死不屈,“都絞掉了光看起來就沒有男子氣概?!?/br> 一點都不陽剛! 云主君沒聽清,示意下人伸手把云執摁回來,“別胡鬧,待會兒再耽誤了時辰?!?/br> 云執要是想躲,幾個下人哪里能捉到他。 直到門外有下人大聲喊,“小時大人到?!?/br> 接親的已經到了。 云主君瞪了云執一眼,只能不情不愿的讓人給他快速換上衣服。 云執松了口氣。 門外時清站在門臺階下,抬頭看堵門的云挽,雙手抱懷。 云挽包子臉板著,沒有半分哥哥出嫁的高興神色。 他橫出一條手臂攔住路,“聽聞探花才藝眾多,今日不如跟我們展示一二?” 云挽恨死時清了,要不是她摻和,常淑怎么可能會納菱角進門。一個下人,給常淑jiejie提鞋都不配。 他眸光閃爍,故意借著攔門難為時清,“今日若是不能讓我們滿意,這門你就別想進去!” 時清環視周圍,好奇的問,“有誰對我不滿意的?” 她不介意當面battle。 周圍人群沒一個敢站出來的,時清看向云挽,“她們對我都很滿意?!?/br> “……” “你——”云挽固執的攔著門,氣地跺腳,“我不滿意!” “你算個屁?!?/br> 時清伸手讓蜜合把他拉下去,“我娶夫又不是娶你,你滿不滿意跟我有什么關系?!?/br> 云母站在旁邊眼皮抽動,全當沒聽見時清那句話, “哦對了,還有催妝詩對吧?”時清轉身看云母,“我也沒提前準備,要不然現場作一首?” 之前她現場給張笑做的挽聯早已傳遍大街小巷,云母也略有耳聞。 “不用不用,咱們商賈人家沒有那些繁瑣的規矩?!痹颇改睦锔衣犜?,伸手示意時清,“你請你請?!?/br> “這多不好意思?!睍r清伸手敲門。 云主君從里面將門打開,微微側身站到一旁,露出身后一襲喜服的云執。 時清抬眸看,哪怕她對云執沒那個意思,還是被驚艷到了。 云執本來就白,紅色衣袍映襯下,顯得那張臉更加白皙清雋,眉眼間帶著清爽英氣,并不柔弱。 “怎么忘了蓋頭?!痹浦骶p斥下人,伸手拿過蓋頭給云執蓋上。 這邊云執視線剛被遮住,那邊身體就陡然騰空。 云執眼睛瞬間直了,全身僵硬繃緊,像個木樁,久久沒反應過來: 他被時清給抱了!還是這種打橫抱起來??! “你你你放我下去!”云執臉漲得通紅,手不敢亂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