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36節
時清提著一口氣,“閉嘴,再逼逼我把你扔地上!” 云執本來還不好意思,聽她這個語氣又坦然起來,輕嗤,“就說你弱,你還不承認?!?/br> 像時清這樣的,他單手拎著就能走。 “那是因為你重!”時清沒抱過人,力氣沒用對地方,“你心里就沒點數?!?/br> “……” 時清的心跳聲就在耳邊,云執一張臉熱的發燙,視線不敢往里撇,盡量讓自己顯得輕一點,也不跟她頂嘴。 時清勉強把云執塞進轎子里。 鞭炮聲起,新人上轎。 蜜合跟夜合走在轎子兩邊,朝路人灑果子銅板。 時清坐在馬背上看得眼皮直跳,“差不多就行了,少灑點,喜氣不能用錢來衡量?!?/br> “小主子您就放心吧,今日準備了很多銅板,足夠?!币购闲呛堑恼f。 時清是怕不夠嗎?時清是怕太多了。 聽聞外面在發銅板,云執蠢蠢欲動的用手指撩開一條縫隙從轎窗往外看。 他想伸手接兩個,結果縫隙才剛露出半點光亮,就被鴉青眼疾手快的給他從外面擋住。 “鴉青,你撿幾個?!痹茍谈f。 鴉青膽小不敢,幾乎用身子遮住那扇小窗,不讓云執把手伸出來。 云執無聊的坐在轎子里,只能聽到外面嘈雜熱鬧的聲音,以及感受屁股下輕輕晃動的頻率。 他不習慣坐的中規中矩,前后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一只腳就已經踩上屁股下的軟墊,手肘抵在膝蓋上,手背撐著臉。 他食指挑著手上的紅蓋頭看。 上面針線細密,繡的是龍鳳呈祥,花紋繁多甚至熱鬧。 他娘要是知道他穿成這樣被個女人給娶了,定要取笑死他。 云執耳朵發燙,把紅蓋頭放到一邊。 他安慰自己都是假的,做戲而已。 時清圖他的刺繡,他圖盤纏,可不是做戲么。等他把牡丹給了時清,時清放他自由,兩人兩不相欠。 云執坐在轎里顛的昏昏欲睡。 雖說兩家離的不算遠,但是半個京城繞下來格外費時間。 轎外鞭炮聲一陣響過一陣,足足睡了一覺的云執驚醒,身下轎子同時跟著停下。 云執手忙腳亂的把蓋頭胡亂蓋上,把腳放下來,伸手抹了抹嘴角口水,規規矩矩的坐好。 時府門口一堆的人,全都探頭往外看。 想見見這位云公子到底有多絕色。 時清艱難的從馬上下來。 她顛的屁股疼。 抱是不可能抱的,只能讓云執自己走。 時清撩起轎簾,彎腰進去,就看見云執蓋頭蓋歪了。 她伸手,輕輕將蓋頭轉過來,輕聲笑他,“你能不能有點用,這都能蓋歪?!?/br> 云執抬眼隔著紅紗看時清,視線雖然模糊,但她含笑的聲音就在耳邊。 不知道為什么,臉更熱了。 兩人牽著紅綢花,一同朝時府走。 幾乎每走一步,唱禮人就要說一句吉祥話,直到走到正廳中央。 時清是早上出去接親,慢悠悠繞了一大圈,現在已經將近傍晚時分。 她可算是明白蜜合偷偷給她在袖筒里藏果子的原因了。 光線昏黃曖昧下,時清跟云執背披夕陽,站在眾人中間。 時鞠跟李氏坐在主位上,往下一點坐著的是長皇子,對方面容雍容華貴,只是眉眼清冷,跟身旁站著的沈郁倒是如出一轍。 時清跟云執在高聲唱和中,拜過天地父母,輪到對拜的時候,臉上都有點不自然。 兩人心里都清楚這場婚事像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契約,可是所有典禮流程認認真真的走下來,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像是在彼此牽著紅綢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系了一根細細的毫無重量的線。 不仔細去看就沒有感覺,但若是刻意觸碰又會輕輕拉扯到彼此。 云執先別開視線,不朝旁邊的時清看。 拜完堂,送入洞房。 現在想要睡覺還有點早,畢竟今日時府賓客眾多,時清還要跟著招待一二。 最后只能是云執坐進新房里。 時清出去反手把門帶上,攔住外面一眾視線。 有人不死心,語氣輕浮,“時清,讓新郎出來給我們看看唄,我們都沒見過,好奇的很?!?/br> 聽說云執容貌不輸沈郁,但又沒幾個人真正見過。 今日托長皇子的福,她們見到京城第一才子沈公子,覺得那已經是月中仙人,清冷絕塵。 可常淑身邊的幾人又說云執長相更絕,于是她們心里就好奇。 這些人全是時清曾經在書院里的同窗,今日是自己或者跟著家里長輩過來喝喜酒看熱鬧的,跟時清關系倒是不好。 現在有一個開口要看云執的,后面幾個跟著一起喊,“讓他出來給我們見見,又不是大家閨秀,扭扭捏捏的做什么,男子嘛,娶回來不就是留看的,你看跟我們看有什么區別?!?/br> 旁邊有人哄笑起來。 時清直接脫鞋朝那人的嘴扔了過去,“啪”的下她三十七碼的鞋甩在對方四十二碼的臉上! 對方笑的正得意呢,被砸的尖叫出聲,臉上印著鞋印子,兩行鼻血流出來。 沒有云執躲鞋的功夫,還敢亂開口。 “時清!”對方捂著鼻子怒吼。 “姑奶奶在呢?!?/br> 時清冷笑,“讓我看看砸中那只屎殼郎了,聽口氣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滿嘴臭味?!?/br> “照你這么說,我還沒見過令尊呢,什么時候叫出來給我看看?” “我對你爹的興趣倒是不大,主要是對你夫郎的眼睛好奇的很,得是多瞎的人才能看上你這樣的玩意?!?/br> “我夫郎我還沒掀蓋頭呢你就要看,論臉皮厚不怕生,那他是比不過你們頂著的那張豬皮?!?/br> 時清往門口一站,蜜合給她把鞋撿回來。 時清踩著鞋說,“云執進了我時家的門就是我時家的人,是我時清的夫郎,誰要是當我面再說一句不好聽的,我鞋直接塞她嘴里讓她咽下去!” “你爹既然沒教你怎么做人,那叫別怪我打狗沒看主人?!?/br> “時清我們不過開一個小小玩笑,話可至于說的這般難聽!”被砸那人不敢開口,有人出頭替她說話。 “玩笑?”時清把鞋穿上,冷呵,“那你看我笑了嗎?” “嘴臭還嫌棄我話難聽,我鞋底也沒嫌棄你臉臟啊?!?/br> “怎么回事???怎么都聚在這里?!惫芗铱觳阶哌^來。 “大喜的日子別吵架,前方宴席已開,大家快去入座吧?!惫芗衣犚娐曇魜韯窦?,軟聲哄時清,“小主子,大人喊你去前院招待客人呢?!?/br> 幾人順著管家給的臺階下去,互相簇擁,“走走走,去喝酒喝酒。李姐你過來這么長時間,李伯母該擔心了,走吧走吧?!?/br> 看著她們不情不愿離開的背影,時清嫌棄的把鞋底在地上碾了又碾。 身后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云執雙手抱懷依著門框看她,頭上蓋頭握在手里。 時清轉身視線跟他對上,云執微微挑眉,將手里的紅棗拋給她。 他拿了兩個,一顆拋給時清,另一顆屈指往前一彈。 只聽見一聲尖叫,“??!” 另一顆紅棗打在遠處一人腿彎上,對方慘叫一聲,直挺挺的跪在青石板上,膝蓋脆響,“誰踢我?” 時清聽聲音聽出來,是剛才說“開玩笑”那人的聲音。 “回去坐好,”時清惦著棗,“等我回來?!?/br> 一句話把云執想出去的心給堵回去。 管家笑著替他把門關上。 跟清冷的后院不同,前院燈火通明格外熱鬧,每個桌上都在推杯換盞,連空氣中都帶著酒味。 看見時清過來,時鞠示意她以茶代酒,不要上頭。 她酒量不行,擋酒方面屬實幫不了時清太多,就是李婳都已經喝的微醺。 這群人平時就跟時家私底下不對付,借著時清的喜事上門灌酒。 “我怎么會上頭呢?!睍r清擺手,“我自己酒量怎么樣我清楚?!?/br> 坐在不遠處的常淑眸光閃爍,示意身邊幾人給時清敬酒。 今日喜宴,男女分桌,沈郁就在不遠處陪著長皇子坐著,常淑想的是趁著今夜灌醉時清,然后以她的名號把沈郁約出去,其余的事情都好辦了。 到時候就說時清對沈郁賊心不死,趁著酒醉調戲。 常淑現在要做的就是詆毀時清在長皇子心中的形象,讓沈家跟時家為仇。 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 她在上次春日宴上已經“出夠風頭”,索性今天只坐著“看戲”。 常淑利用云執挑起李孜跟時清之間的矛盾,相信李大人不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