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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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多歲的修行閱歷就能悟出道意,這是—— “人類絕對不可能的水平?!彼徽f話,宇文佾便自問自答,“他絕不是普通血脈。而且,這樣的天賦就算放在四圣族中也屬罕見?!?/br> 鶴云櫟恍然。 如果是這樣,師父那近乎非人的天賦和學習能力就能夠解釋了。 但娘娘那邊又怎么解釋?難道師父是娘娘和另一位圣族血脈的孩子?娘娘怎么會和圣族血脈有孩子呢? “你的師父,是圣族血脈?!?/br> 宇文佾突然說破了鶴云櫟和應歲與的身份。 鶴云櫟心下一驚,但還是強作鎮定,裝出一副被笑到的語氣:“師父?你以為我和他是師徒?” 應歲與特別擅長套話,鶴云櫟作為他的弟子,自然經常被套,中招次數多了,也漸漸對一些簡單技巧,尤其是突然襲擊,免疫了。 鶴云櫟的反應出乎宇文佾的預料,也讓他懷疑起了自己。 “師徒”的說法是根據年齡與修為蒙的。但如果不是,這人和應歲與又是什么關系? 不但帶在身邊極盡庇護,還用玄武皮給他錘煉法寶。 如果關系不夠親密,一般人都不會做到這種程度,更別說應歲與了。 沒聽說應歲與生了兒子啊,而且,如果此人是應歲與的血脈,絕不會對方才的“圣族血脈說”表現得那么淡定,畢竟這和自身息息相關。 莫非是小情人? 看不出來,老牛吃嫩草,玩的夠花??! ——宇文佾如是感嘆道,渾然忘記了自己做下的某些舊事。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柄Q云櫟模樣渾不在意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更想弄清楚信息真假的其實是你吧。這些話對我并沒有意義,我也不在意他的身世。你找錯人了?!?/br> 不管師父是什么血脈,只要師父是師父就行了。 宇文佾不甘:“如果他是龍胤血脈呢?” 曾經為禍人間,被世人唾棄的遺族。這人哪怕對應歲與情深似海,也多多少少會因此產生嫌隙吧。 鶴云櫟抱怨:“你真的很不擅長聽人說話呢?!?/br> 他方才明明已經表明過態度了。 想要給應歲與挖坑,卻未能如愿的宇文佾再度陷入懷疑—— 他預估錯了? 這人并不關心應歲與? 但應歲與對這人的在意可是切切實實的。從軀殼到神識,每一處都用至寶保護得嚴嚴實實的,無法窺探。 否則他也不至于如此辛苦地靠語調和措辭猜測了。 難道是,單方面的情意? 如果猜測為真,那可真有意思。想不到啊想不到,應歲與也有今天。 貨艙的蓋板被揭開,宇文佾被迫脫出幻境。 只見應歲與居高臨下地站在貨艙口:“聊夠了嗎?” 壓抑且冰冷的殺意傳來。 他動怒了。 第66章 鶴云櫟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坐在床邊, 松松在床上睡得正香,疫女的不化骨則躺在桌上的軟墊上。 屋內的所有人和物都一如他入定前,只有之前師父給他的青鱗頭飾在發燙。 是夢? 宇文佾用某些手段把他拖入了幻境。 看來頭飾保護了他的意識不被窺探。 受著師父的庇護卻還要在背后搞小動作, 鶴云櫟對宇文佾的忌憚和反感不禁更深了。 門被敲響。 “請進?!?/br> 是應歲與。 “師父?!柄Q云櫟迎上去, 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宇文佾方才進入了弟子的夢境?!?/br> 應歲與將弟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沒有看得出來的問題:“他都做了什么?” 鶴云櫟:“他沒做成什么。就是和弟子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他說, 破厄丹是您用自己的劍道真意煉成的?!?/br> 就說了這個? 在鶴云櫟憂慮但隱忍的注視下, 應歲與承認了:“用不著的東西,拿來做點有用的,不是挺好的嗎?” “可您一點都不可惜嗎?” 是鶴云櫟在為應歲與可惜。 雖說彼時云霄剛有起色的產業被丹師協會打壓得岌岌可危, 在這般情況下出現一個丹圣確實是最快最徹底的解決之道。但也并不是唯一的路啊。 師父何苦要做到這一步? “沒什么好可惜的。已經放棄了劍道, 沒必要留著舊物礙眼?!?/br> “可您的放棄也是形勢所迫?!?/br> 鶴云櫟還記得應歲與使劍的 模樣, 快意驚鴻, 神光奕奕,他很喜歡那樣的師父。 “形勢所迫?”應歲與沉靜看著他, 反問, “難道不能是形勢正和了為師的心意?” 鶴云櫟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應歲與笑了:“你師伯們那么笨, 總不能真指望他們改道吧?!?/br> 從客觀上來說,能重學別道, 并且快速大成的只有天賦卓絕的應歲與。 “可人選不是抓鬮——” 鶴云櫟頓住了。 如果師父想在一場抓鬮結果里做手腳,那簡直太容易不過。 “不要說漏嘴了?!睉獨q與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為師討厭被可憐或感動的眼神注視?!?/br> “弟子知道了?!柄Q云櫟答應下來。 如果放棄劍道是師父遵從本心做出的選擇, 那他就不會再覺得惋惜。他是不想師父留有遺憾, 而非希望師父按自己的意愿去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