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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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冷霸王?段行玙微微睜大眼睛,這是什么? 蔡羽均哼了一身,沒有往段行玙身后看,說他為你一擲千金! 這下段行玙反應過來了 手段?他用了什么手段了? 段行玙自己怎么不知道。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冷霸王本人站了起來,目光逡巡著在每個人身上轉了一圈,嚇得那些方才還不斷八卦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紛紛縮成了鵪鶉。 他的視線最后落在面前人單薄緊繃的脊背上,謝時玦很嚴肅:你們別亂說。 段行玙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身后的聲音繼續傳來,是謝時玦在為他澄清,他沒有勾引我。 是我想勾引他。 ??? 段行玙恐怕再也忘不了蔡羽均在他面前那驚恐萬分又懷疑人生的眼神。 上學的最后一天,刺激。 * 新年很快到來,段行玙應邀跟隨九皇子進宮面圣。 段侯攜夫人同往赴宴。連嫡子都沒能享受的殊榮,他倒是先得到了。 宮宴上,張燈結彩,廷樂不絕于耳,好不熱鬧。 一眾年長些的王爺身旁皆帶著或是端莊或是俏麗的王妃,只有九皇子異于旁人,他身旁跟著身穿喜慶紅袍的段行玙。 若不是他身形高大,昏暗下或許也會被人認為是女子,可他的男性特征又是那么明顯,便也讓人多了幾分猜忌。 謝時玦十六生辰后當封鈺王,悅朝在除夕夜為皇子加封,只是去歲除夕降雨雹,百姓不安樂,喜事暫且擱置,于是今年謝時玦便與十皇子謝時嵐一同加封。 悅朝不興奢侈之風,加封的流程也很簡單,不過是皇上授予新的王印,再送兒子幾句祝福。 謝時玦也覺得加封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段行玙跟在他身后,接受著眾人頻頻看過來的目光,很是不習慣。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王爺與皇子們的座位,看到謝瑾允身邊的秦啟瀾朝他揮著手,突然有些猶豫。他稍稍停下了腳步。 第46章 熱烈 讓我抱一下 謝時玦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了, 轉過頭來問他,怎么了? 段行玙遠遠看見他爹和大夫人在為朝臣設置的宴席落座。 我我想去我爹那兒。 謝時玦頓了一下,朝他走近了幾分, 低聲道,王叔和舅舅都在,不過去嗎?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越來越多得聚焦在兩人身上,甚至開始竊竊私語,段行玙下意識與他拉開了距離, 不想。 謝時玦看著他,垂下眼眸,好。 段行玙不敢看周圍人, 甚至沒來得及抬手和秦啟瀾打一聲招呼,他轉身。 玙兒。 身后的人喊住他。 段行玙停下了,看向謝時玦。 他笑著,又搖了搖頭, 沒事。去吧。 段行玙摸不著頭腦,坐到了他爹旁邊。 宮宴很無聊,段行玙興致缺缺地看了幾場歌舞, 很快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直到他爹拍了拍他的背。 可是困了?覺得無趣吧?再等一會兒, 等加封完了你便出去外頭轉轉。 加封? 段行玙順著段侯的目光看向高臺, 明明九皇子和十皇子都穿著很有新年氣息的紅袍,可段行玙眼里只有謝時玦一人, 他想,若是在古代,這人應當是不比潘安遜色的。 皇上心情不錯,你弟弟想要朕賞他南疆進貢的寶馬,你呢?想要什么? 謝時玦靜默片刻, 跪下,兒臣所求此刻尚無定論,兒臣斗膽懇求將這份恩典留到日后,屆時,只愿父皇能夠成全兒子。 皇上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你既有所求,不如現在就說出來,父皇成全你。 謝時玦卻是搖了搖頭,苦笑,兒子想自己爭取。 段行玙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只看到謝時玦并沒有跪多久,起身后轉過來看向他。 臺上的人目光灼灼,穿過人群繾綣地與他對望。 皇上身邊的高公公第二次喊道:請段侯次子段行玙上前面圣。 段行玙如夢初醒,揪著衣袖,慌忙站了起來。他面上平靜如水,其實心中很慌。第一次面圣,他緊張啊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步一步踏上臺階,跪下行禮時,拱起的雙手微微顫抖。 行玙參見皇上,愿皇上龍體安康,愿皇后娘娘身體康健,愿世間清平,百姓無憂。 段行玙未敢抬頭,只聽見頭頂傳來威嚴的聲音,那你認為,百姓如何才能無憂? 萬籟俱寂,宮樂已停,整個宴席的人都注意著臺上的動靜。 段行玙遲遲未答話。 皇上又言,男子漢大丈夫,為何不敢抬起頭來? 段行玙條件反射似的抬頭,還未開口,身旁忽而跪下一人。 謝時玦面容嚴肅,父皇,行玙初次得見天顏,許是過于緊張,請父皇 行了?;噬峡粗x時玦,面上的表情難以捉摸,不過是問他一個問題,你何至于如此緊張? 他又看向段行玙,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說。 父皇 段行玙看向皇上,深吸了口氣,行玙只是一個小孩兒,若是說得不對,也不至于貽笑大方,皇上只當聽了個笑話。 皇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準了。 皇上既如此說,那行玙便暢所欲言了。在君主統治之下,想要百姓無憂,歸根究底得依靠君主的庇佑。自然,君主國事繁忙,多數時候無法事無巨細,再往下說,擔子便落到了當官的人身上。然而,當官的真正為百姓著想的有多少?段行玙頓了一下。 選官之道,第一是能力,本朝的選官制度陳舊,相信此前已有人提出。段行玙點到為止。 第二,為官需要廉潔,不徇私枉法,不迫害百姓,朝廷的所有撥款能真正落到實處,如此能使百姓無憂。 聽到此處,臺下有些人已經坐立難安了,皇上的神情也嚴肅了幾分,徇私枉法?迫害百姓?可是意有所指? 段行玙猶豫了一陣,最終只道,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 好。好啊?;噬项H為動容,絲毫不吝嗇贊賞,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見地,朕聽聞你的策論不錯,今日只當你與朕聊聊天,改日你再寫了呈上來給朕。 是。 這天寒地凍的,小孩兒跪著膝蓋可要疼了。一邊的皇后提醒著皇上。 朕今日高興,倒是糊涂了??炱缴?。 謝皇上,皇后娘娘。 謝父皇母后。 皇后看著段行玙,滿心喜愛,聽聞你教了時玦書法,不知成果如何? 成果段行玙的嘴角微微抽搐,那人寫的根本就算不上字。 一看便知。來人啊?;噬显捯魟偮?,宮女太監們已將文房四寶搬了上來。 段行玙手心冒汗,他看到謝時玦的臉色也不好看。 執起筆了。 動筆了。 段行玙閉上眼睛等著皇上降罪。 豈料 嗯,是有進步。賞。 段行玙莫名其妙就被賞了,他往看了眼謝時玦剛剛寫完的字,眼睛都瞪大了。 瘦金體,不僅站得好好的,還很好看,只不過跟他教的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他反應過來了什么,呆呆地下去,不等謝時玦與他說話,徑直回到了父親身邊。 他這是讓人耍了? 接下來宴席的所有流程他都聽不到了,一開始是薄怒,后來越想越生氣。 也怪自己傻,他一個皇子,怎么可能沒學過書法?無非是逗著自己尋樂子罷了。 他尋了個借口溜了出去,在御花園里透氣,宴席越是熱鬧,襯得別處更是寂靜。 除了參與宮宴的宮女太監,其余人都留在自己宮里過年,御花園此刻空無一人,有些昏暗,唯有頭頂的月光帶了幾分光亮。 玙兒謝時玦的聲音在身后傳來,帶著幾分急切。 段行玙不想理人,加快了腳步,繞到了假山后邊。 玙兒,你聽我解釋。謝時玦很快跟了上去,黑夜里兩個人不厭其煩地玩著捉迷藏。 誰在那兒? 聽到聲音,段行玙停下腳步,躲在假山后面。后面的人已經追上來了。謝時玦正想出去,卻被人拉住了。 段行玙屏著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但手已經先于腦子一步將人拉住了。 謝時玦也安靜了下來,靠他很近,手撐在假山上將他圈住。 外頭的聲音近了些,是誰在那兒? 另一個宮女的聲音傳來,哎呀,這大過年的,說不定是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親近一下呢,大家都不容易,別管了,貴妃娘娘還等著咱們呢,快走吧。 兩位善解人意的宮女走遠了,段行玙一顆心卻還是提著,因為面前的人離他很近。他伸手按在謝時玦的腹部,起開。 謝時玦的眼睛在黑夜里很亮,我也是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和你親近一下。 他喝了酒,呼吸里都是醉人的香味,聽我解釋一下? 段行玙皺起眉頭,微微偏頭想避開他灼熱的呼吸,不用解釋了。 玙兒~謝時玦湊得更近,鼻尖堪堪擦上,你聽一下,好不好? 強烈的壓迫感混著曖昧的氣氛,讓他退無可退。他強迫自己盡量保持冷靜,想要聽聽他究竟能給出什么合理的解釋,好。 我會書法,父皇還夸過我。 然后呢? 可是我沒辦法了。他嘆了口氣,你不愿意親近我。我沒有經驗,我很笨,只能求王叔幫我想想辦法。你教我寫字,握我的手,我真的很開心。 這樣的解釋并沒有說服段行玙,他在氣頭上,以至于沒有聽清他說的沒有經驗。 段行玙冷著臉,耍人很好玩么? 不是耍你。謝時玦有些著急。 好不容易見他松了手,段行玙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才走出假山,便被眼前的場景震到了。 感官和心理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迅速轉身,捂住了謝時玦的嘴巴,輕輕搖了搖頭。 謝時玦越過他,清晰地看到另一座假山后邊相擁的身影。 月光下,那兩人優越的身形一覽無遺,段行玙和謝時玦都認出來了,原來出來透氣的不止他們倆。 謝瑾允和秦啟瀾在月光下肆無忌憚擁吻,半邊身子藏匿在假山后,隱秘又熱烈。 被人拉著走的時候,段行玙覺得臉很燙,手心也很燙,在窺伺的罪惡感和好奇心的雙重擠壓下,他的心跳劇烈。 不知道走了很久,他們終于停下了,微風自湖面吹來,吹散了幾分熱氣,下一秒,段行玙落入一個guntang的懷抱里。 謝時玦的手壓在他的背后,別動,讓我抱一下。 第47章 心痛 我們公子要成親啦 謝時玦的衣袍帶著冷冽, 遠處的燈火明滅可見,段行玙幾乎是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中秋夜,想起了那個荒誕的吻。 這些東西是不應該細想的, 在他懷里,段行玙覺得臉越來越熱。 段行玙最后跟著段侯回府了,書法教完后,他再沒有理由去王府。 他在侯府里躲了許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連陸銘昭幾次來找他都被擋了出去。 他想,他生病了。連著好多好多天做著一個噩夢,輾轉反側的想起與他在一起的場景, 從小時候不帶一絲曖昧的牽手,到那個旖旎的吻,那個熱烈又克制的擁抱。 阿茅焦急地跑進來,滿頭大汗, 公子!公子!不好了! 段行玙在書案上重復寫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會兒才像回了魂, 他抬起頭來, 何事? 蔡公子, 蔡公子來了!他快暈倒了! 段行玙連忙放下筆,跑出門時, 見蔡羽鈞被人攙扶著過來,雙目通紅。 段行玙連忙讓人將他抬進臥室。 蔡羽鈞趴在軟墊上,背上有傷,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會嗷嗷亂叫,可是此時他卻很安靜, 猶如一只孤獨的小獸。 蔡羽鈞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對他十分溺愛,此次居然罰了他,絕對不是什么小事。 段行玙屏退了下人。 蔡羽鈞既愿意來找他,那就是充分信任他。段行玙開門見山,發生什么事了? 不知是難以啟齒還是別的,蔡羽鈞抿著嘴,只顧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你若是不想說,那便先睡一覺,等你想說再說。 蔡羽鈞看向他,眼眶盛滿濕潤,小玙,你覺得兩個男人可以在一起嗎? 段行玙其實已經猜到了,能讓相爺發這么大的脾氣,也就這件事了。 段行玙還未做出反應,圓潤的包子臉垮了下去,你也覺得不行嗎?可是我知道你舅舅和允王 可以。段行玙看著他,只要愛,什么都可以。 蔡羽鈞的眼淚還是止不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能想象沒有他的世界。剛開始我也覺得很奇怪,不能接受,可是看著他不高興,開始躲著我,不與我說話,我的心就很疼很疼。 我受不了。我一想到以后他可能會有妻子兒女,就更難受了。我們已經打算終身不娶,可是可是事情不知道怎的傳到我爹和他爹耳朵里了。 蔡羽鈞說得斷斷續續,我爹疼我,只打了我幾下板子,可不知道他怎么樣了,你幫我去看看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