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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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行玙安撫了他,又親自去了右相府邸一趟,可被擋了出來,管家也知曉他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只道,只要公子不犯糊涂,相爺還是疼惜公子的。 蔡羽鈞是偷偷跑出來的,可京城之大,他能去的就這么幾處,相爺倒也沒派人把他抓回去。 他在侯府這兒住著倒是快活了些,只是心中還是郁郁不平。不為自己,是為了樓知昧。 他終日坐著發呆,隔一會兒就止不住掉眼淚,這幾日眼睛就沒一天是不腫的。 段行玙擔心得很,自己又進不去右相府,思來想去唯有一人可以托付。 他派人給鈺王府傳了書信,那頭也沒耽擱,即刻去了樓府,回來后又即刻回信,還帶來了樓知昧的親筆信。 謝時玦才把書信交給了蔡羽鈞,夜晚,左相府的人就來了,還是相爺親自來的。 段行玙的院子里一下涌進來許多人,他與謝時玦將蔡羽鈞護在身后。 相爺是獨自前來的,見著自家兒子這副模樣,也不忍苛責,鈞兒,在這兒住了幾日,可想家了? 蔡羽鈞吸著鼻子,不愿回答。 你娘去得早,爹在想,是不是爹沒有教好你,才讓你如此 蔡羽鈞眼眶煞紅,幾乎是吼出來的,不是的!不關爹的事,是我自己,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靜默良久,段行玙看見人群中默默落淚的還有秦云婉。 跟爹回家吧。 相爺也不怕外人笑話,說著右相已經親自上府與他談話了,二人終于達成一致,愿意成全兩個孩子。 蔡羽鈞終于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次笑容。 段行玙卻不敢想,右相親自上門的背后,樓知昧到底做了多少努力。 人群散盡,許多人都只當看了一場好戲??蛇@場戲也在段侯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段行玙坐在長廊邊,看著站在旁邊的謝時玦。 他成了王爺之后,似乎越發俊朗了。 許久之后,謝時玦嘆了一聲,別這樣看著我。 他背過身,玙兒,他們能修成正果,我很開心??墒?,我更羨慕他們,你知道嗎? 可是看著蔡羽鈞,我又想,真的太苦了,我不想讓你哭。 他說得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明明我連第一步都沒有成功。謝時玦苦笑,連對抗外部阻力的機會都沒有。太可笑了。 蔡羽鈞和樓知昧的話是一根刺,大夫人先前說過的話也是,段侯似乎也察覺了什么,終于對他施加壓力了。 梧桐苑,段侯留在這兒用晚膳,一并叫來了段行玙。 飯桌上。 過幾日洺汐就及笄了,我著人看過日子,上巳節過七日是個好日子,便定下那日成親吧。 段行玙手中的碗一滑,爹?您在說什么? 早就與你娘說好了,你與洺汐青梅竹馬,自是好姻緣,你十六了,也該成親了,省得讓亂七八糟的人帶壞了。 段行玙張了張嘴,突然覺得可笑。 你不愿意? 秦云婉握住段行玙的手,一邊安撫著侯爺,自然是愿意的。小玙只是高興壞了。 段行玙想說不愿意!可秦云婉又是給他使眼色又是按著他的手拼命搖頭,他只好不發作。 段侯走后,秦云婉語重心長,娘知曉你的心思,只是你爹一時半會兒怕是接受不了,前些日子相爺兩家的事兒 這種事總歸不只是兩個孩子的事,除了牽扯到兩家人,還牽扯上了朝局,兩位相爺有了這一層關系,自然是有人開心有人憂的。 哎。娘答應你會幫你說情,只是你先應下,可好?洺汐是個好姑娘。 無論是表妹還是其他姑娘,我都不會答應的。我不可能娶她。 娘知道。秦云婉安撫著他,只是你先假意答應,順了你爹的心,你不愿意,這親自然是結不成的。 這不是壞了表妹的名聲? 段行玙死活不同意,他娘也沒了法子,只好不強迫他。 可背地里還是把戲做足了全套,還開始給他裁制婚服,段行玙有時候見了覺得可笑,不過侯爺確實沒再抓著這事不放了,他便由著秦云婉。 三月三上巳節,娘約著國公夫人去郊外祭祀,他與陸銘昭便跟著去踏青。 一同前往的還有陸洺汐。幾人走了一陣,陸銘昭說要去方便,去了許久也未歸來。 表哥,不如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吧。 春日無限好風光,處處是綠色,讓人覺得充滿了希望。 河畔種著柳樹,陸洺汐折了柳枝沾了點河水,踮著腳在他的額頭輕點。 段行玙在心中斟酌,洺汐,你及笄了,若有中意的男子,也別害臊,跟你娘說了,早日定下親事。我 表哥,別說了。陸洺汐在河畔坐下,洺汐知曉表哥的意思。小姨也與我說明了,表哥,我明白的。 陸洺汐心中通透,笑著,我哥回來了,你們去泡溫泉吧,我去找娘親和小姨啦。 段行玙胸中的郁悶掃清了,卻不知曉侯府有事發生。 阿茅沒有跟著去踏青,正在院子里學剪紙,一回頭便見謝時玦從圍墻上跳了下來。 殿下!阿茅跑了過去,反應過來攔住了正要進屋的謝時玦,公子不在屋里。 他去哪了? 出門踏青啦,今天是上巳節呀! 嗯。正值正午,日頭當空,謝時玦按著胸口,嘴唇泛白,他看見阿茅手中紅色的剪紙,上面是半個喜字。 你剪這個作甚?府中可有喜事? 阿茅的眼睛霎時間就亮了起來,過幾日我們公子就要與表小姐成親啦! 謝時玦緊緊盯著他,攥緊手中的紅玉。 我看婉兒jiejie在剪這個,所以也想學,嘿嘿! 謝時玦一字一句,陸洺汐? 是啊,就在七日后,婚袍都制好啦,可好看啦,比公子生辰那天穿的還好看哩! 謝時玦頭疼欲裂,手捂著心口,沉默半晌,他將手中的玉石交給阿茅。 交給你家公子。他的額頭冒著冷汗,艱難地開口,祝他祝他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 早生謝時玦感覺傷口在流血,他咬著牙,早生貴子。 第48章 玉環 他不要了 阿茅手中拿著溫熱的玉, 才發現謝時玦的臉色很難看。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謝時玦自說自話,一定要給他。如果如果他不要, 也不用還給我,讓他扔了。 連同他的心,一起扔了吧。 阿茅呆呆地看著他躍上圍墻,翻身出去。 段行玙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陸銘昭跟著他到了侯府, 準備晚上去闌珊居尋落霞姑娘。 阿茅一下午都像對待珍寶似的捧著暖玉,見段行玙進屋趕忙交到他手里,一刻也不敢怠慢。 這是何物?球狀的玉在燭火下通透而妖冶, 紅色渾然天成。 阿茅很急,卻也說不出這是何物。陸銘昭卻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傾心玉嗎?陸銘昭沒敢碰,這可不是一般的玉。 傾心玉? 這玉可難得了。陸銘昭的目光里都是艷羨,你知道郊外那座玄古寺嗎?求姻緣最靈的那座, 里頭有位大師在沂山修行,每年上巳節才下來一趟,這玉也是一年才能制作一次。 需取心頭血, 溶于玉中, 制成血玉。他看著段行玙手中的玉, 這塊玉溶得很均勻。傳說成色越是均勻就代表這個人的愛越真摯。 看來用了不少血。 不過每年做的人也很少,因為一人一生只能做一個, 必須是此生認定的人才會送上傾心玉。而且傳說若是所贈之人不接受,那么除非贈玉之人心死,否則這玉就會汲取他的血,直至把人血吸干。竟然有女子能做到如此,小玙真是有福了。 段行玙聽得一愣一愣的, 信奉科學的他覺得這些話簡直就是胡扯。他沉著臉,看向阿茅。 阿茅聽不懂,可是這不是女子給的,是九鈺王殿下,他讓我一定要交到公子手上,還說 陸銘昭瞪大了眼睛,段行玙急得催促他,說什么了? 說如果公子不要,也別還給他,就扔了。 什么?陸銘昭聽著都覺得心疼,傾心玉怎么可能說扔就扔,這鈺王的心也太強大了點。 段行玙握著暖玉,跑了出去。 行玙,行玙你干什么去?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陸銘昭一邊追他,一邊伸手抓他。 段行玙甩開了他,沒有停下腳步,玄古寺。 你去那兒做什么?這玉做了就沒法銷毀的,吸血什么的都只是傳說,也不知道真假,應該應該沒事的。 不是銷毀。我也要做傾心玉。 ?這,可能來不及了,太陽下山大師就離開了。 段行玙停下腳步。 最后他們還是去了一趟郊外,跑了一場空。 回到侯府時,夜已經深了,段行玙身上所有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血玉發呆。 你若是接受了,鈺王也會很高興的,何苦也要再折騰,贈一塊一樣的玉? 段行玙的心一陣一陣的疼,事到如今,他還如何能再質疑一個人對他的真心? 是有多么無力,才會傻到去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有的顧慮和不解都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從前劃在那個人的心口上,現在也劃在他的心口上。 這是我該還給他的。 感情里本來沒有誰欠誰,誰該還誰,可是對于段行玙來說,這不一樣。 謝時玦給他的有太多太多了,從小到大,看起來的一廂情愿,所有的執著和堅持,都是滿腔真情。 他能給的,不過一顆與他一樣真摯的心。 陸銘昭在屋里不停走動,看起來比他還煩躁,??!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今年閏三月,下個月!下個月還有一次三月三! 段行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翌日,段行玙早早出發,帶了一堆促進傷口愈合和防止發炎的藥,前往王府。 剛下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公子留步,王府不可隨意進入。約莫十五歲的少年面無表情,語氣卻不容置疑。 我是段行玙,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 他在王府待了一陣,也沒見過這人。 我知道。少年語氣疏離,王爺身體抱恙,誰來都不見,段二公子請回吧。 段行玙微微蹙眉,抓著包袱的手緊了緊,他可還好? 少年油鹽不進,不勞公子費心,王府的太醫自然會好好照料王爺。 段行玙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他稍稍平靜了些,將包袱遞上,這里是一些金瘡藥,勞煩你帶進去給王爺。 眼前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公子是覺得王府的藥比不上侯府的? 段行玙的手頓了下,是啊,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自己又能給他什么。 好。段行玙不再堅持,還是勞小兄弟通報一聲,如果王爺愿意見我,我 王爺不會想見你的,請回吧。 段行玙覺得有點無力,卻并不沮喪。 第三天,他做了桃花酥,帶著去王府,結果又讓人冷嘲熱諷了一番。一連幾日,出來的都是那位少年,他見不到小庭,就連衛靈也沒出來過一次,無法得知謝時玦的近況。 他還是每日每日早起做桃花酥,帶著冒著熱氣的點心過去,風雨無阻,可始終沒能進去。 如此過了將近一個月,三月三前一日,他剛從王府回來,帶著完好的桃花酥,還沒進門,就聽說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許久沒出宮,這會兒親自來侯府,卻不是為著朝廷的事。 他臉色不好,聽說段行玙不在府里,便干坐著等他。侯府上下也是氣氛凝重,侯爺更是緊張,上個月為著段行玙不肯成親的事,他已經發過一次火,可兒子軟硬不吃,他氣得不輕,也已經許久沒去看過他了。 不知道他這次又闖了什么禍。 段行玙一進門,太子就站了起來,說要去他屋里談話。 太子特地過來找他,段行玙知道應當是為了謝時玦。 帶著太子到自己屋里,一直見不到人,段行玙心里不可能不著急,他怎么樣了? 太子看著他,能看出他的擔心不是假的,最終嘆氣,你真是叫人無法對你生氣。 母后幾次召他入宮,他都推脫有事,我這些日子忙,沒顧得上,得空去看了他一次,才知道他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段行玙的手握緊,嘴角抿成直線。 太子深吸了口氣,昨日的場景他不愿再回憶,可一閉上眼睛又是歷歷在目。他那意氣風發的弟弟,竟變得如此萎靡不振。 謝時玦從小不愛說話,情緒大起大落的時刻,竟然都與這位段二公子有關。 太子輕抿了一口茶,稍微平復了心情,他從小就想親近你,也不知怎的,第一次去侯府的時候我以為他會覺得無趣,沒想到他還想跟著我去,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那么開心,終于像個七歲的孩子了。 太子輕輕搖頭,嘆自己的傻弟弟從小便這么癡,他第一次想送東西給人,我很驚訝,他居然在侯府找到了玩伴。后來他抱了一箱小玩意兒,坐在馬車上的時候也抱著不放,寶貝得很。我見他抱得久了怕他累,想要幫他抱一會兒,他都不放手,說一定要一直拿著,親手給你??墒?/br> 段行玙跟著他的話回憶著,可是他看都沒看,直接說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