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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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若你覺得何處不適,一定要和我講。 嗯。 許垂露深吸一口氣,調出了修改所用的界面,眼前光景發生了熟悉的變化,時間仍在流淌,只是周圍環境流淌之速比在自己身上慢了許多,于是呈現出一種近乎靜止的狀態。除了主體之外的物件都變得模糊、黯淡,唯有她正在撫畫的雪背透出活物應有的生動氣息。 這場景太過妖異,令她呼吸近窒,是那片虬盤傷痕將她的神思勾了回來。 她暫且捐棄了一切情緒,只專注于這場描刻、安撫、棄忘它多蹇命運的冗長儀式。 結束時,許垂露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暈眩,這是體力短時間內大量消耗的表現,若不是這段時日有意鍛煉,又有內力為護,她現在恐怕已經透支昏倒。 她扶著蕭放刀的肩膀,讓那陣眩暈緩慢地搖蕩而散。 [恭喜,《放刀落劍圖》完成度 0.9%,當前完成度:99.9%。] ?! 許垂露怒不可遏:【怎么會有小數點?之前一直都是整數!】 [系統的計算是準確無誤的,宿主。]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快告訴我剩下的0.1%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 如果朝露是人,許垂露一定會認為這是低級又惡劣的戲耍,但是面對一個無情無欲的系統,憤怒是無效的,她必須冷靜下來。 只差一點?究竟是哪里? 【好,你告訴我,完成度達到百分之百的獎勵究竟是什么?我記得你曾說,完成它是為了拓展我的生活空間,如果這指的是地域廣度,我認為現在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不是每個人都有周游世界的需求。你必須拿出足夠誘人的條件,否則我是不會繼續為此努力的?!?/br> [朝露永遠為宿主服務。完成《放刀落劍圖》絕對有益無害,我那樣說是因為對彼時的您而言,離開柴房、重獲自由是最重要的事,但現在,您的需求發生了變化,獎勵自然會迎合您的需求。] 【我的需求?你把話說清楚?!?/br> [它是您深切渴盼的東西,每一位宿主走到這里,都有著相同的需要,您也是其中一員。] 【我不想和你打啞謎?!?/br> [答案就在您心中,只要您不曾忘記您是因何來到這里。] 你怎么了? 蕭放刀覺察到身后之人輕顫了一下,但不確定對方是否完成了動作,遂不敢回頭,只輕聲發問。 許垂露回神道:無事。宗主,我全都好了。 蕭放刀聽她語氣還算愉悅,心中稍安,淡淡道:如何?現在滿意了? 嗯,我的手藝和宗主,自然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蕭放刀等了片刻,仍不見對方移開手掌,便提醒道:那么,可以把手拿開了?我要穿衣 這句話并不含有任何責怪意味,但正是因為蕭放刀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才令許垂露剛剛恢復平穩的心態又掀波濤。 許垂露:我又不是在摸你,放一下都不行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于這么累!好小氣啊這個人! 然而她已經不是那個會被蕭放刀無意識的直女行為氣得跳腳的許垂露了,現在的她,是鈕祜祿反正就是已經狠狠拿捏住蕭放刀弱點的成熟女人了! 于是她充滿惡意地放低了聲音,以指腹緩緩摩挲過蕭放刀的后脊,帶著一份天真的疑惑呢喃道:等等,宗主。我覺得現在這里好似有點空。 蕭放刀頓生警覺:何意? 宗主喜歡什么紋樣?我幫你畫些花紋上去,才不辜負這么好的 不必。 為什么?你嫌我畫得不好嗎? 蕭放刀隱忍道:不是。你若一定那就隨你,反正我看不見。 真的嗎?什么都可以? 嗯。 許垂露也不客氣,用指尖在蕭放刀背上裝模作樣地輕輕劃過,見她背肌愈繃愈緊,她的愉悅之心也愈發得到滿足。 啊。許垂露驚呼一聲,手中動作也驀地一頓。 怎么? 我本想畫一朵蓮花,但走筆時出了點岔子,這蓮花成不了形了。 那就罷了。蕭放刀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酷刑。 不,我再稍微補幾筆,把它補成字就好啦。許垂露自然不會給她半路逃脫的機會,體貼地提出了第二個方案。 蕭放刀不知道身后之人究竟在寫些什么,只感到對方略帶涼意的手指毫無章法地四處亂游,她的氣息也愈灑愈近,像是專注作畫所致,又像刻意挑挑釁。 你寫完了沒有? 許垂露強忍笑意,道:寫好了。 寫的什么?蕭放刀疑心已起。 到此一游。 說完這四字,許垂露忍不住埋在蕭放刀肩頭悶笑起來。 蕭放刀終于明白她是在戲弄自己,然而這究竟有何可笑?她滿臉冷漠、滿心莫名地等著許垂露停止這愚蠢的發笑。 過了一會兒,許垂露笑聲漸止,語氣中卻仍有掩藏不住的快樂,她捻去黏在蕭放刀肩頭的一根發絲,又略帶安慰性質地就近親了一下對方發紅的頸窩:好啦,我怎么舍得在你背上亂涂亂畫。 這令蕭放刀渾身一僵。 許垂露尚未覺察危險將近,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她正打算起身,卻忽感一道勁風撲面,衣領一緊一松之間,人就被扔到了床角。 ?! 她剛從天旋地轉的驚眩中清醒過來,就見披了件直袖的蕭放刀坐在床沿,向她投來格外陰沉的注視。 宗 不許再做這種事。 許垂露愣了愣,然后反應過來蕭放刀這是在警告她。 她狠憋一口氣,雙手抱膝縮在角落,憤懣地小聲叨叨:哇你好兇啊開玩笑都不許我又沒做什么不就是親了一口嗎這樣那樣都不行的話還有什么意思你會武功就了不起嗎 蕭放刀腦仁發疼,不想再聽許垂露的胡言亂語,便沉聲解釋道:你此番行徑,我不知你是在說笑,還是在求歡。 許垂露瞪大了眼:啊,你 蕭放刀口中能吐露出這樣直白的字眼,說明她是真的為此困惑苦惱,但是這種事哪里會有標準答案呢?雖然這次她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但是如果她告訴對方此為玩笑,以后每次都被當作玩笑處理怎么辦? 許垂露沉吟片刻,自以為睿智地道:其實你不用糾結于此,嗯按照自己的理解來便是,反正你我都這么熟了,就算會錯意也無人會責怪。 她為自己的寬宏大量、善解人意感動不已時,蕭放刀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受她身上肅凝之氣的影響,氣氛變得有些焦灼。 許垂露:真的有這么困難嗎?既然如此還是我來吧。 其實我今日有些累了,你也 然后她發現自己足踝上多了一只手,這溫熱、纖長、有力的五指將她整個人引向其主的位置,許垂露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拖到蕭放刀身邊的。當她看到那張五官熟悉而神情陌生的面孔向她逼近時,竟產生了一種弗敢迎湊的恐懼,她決定扭頭躲避,卻有另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腦,阻止了任何偏移軌跡的移動。 不是,我 未完之語一半落入蕭放刀的口腹,另一半則被擠作綿柔破碎、宛如輕絮的低吟。 晝長夜更長。 許垂露疲憊地想:我累了的意思是我想休息,而不是我想在下面,你懂嗎?不,你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刀終于拿到了符合人設的劇本。 第110章 .有貓解語 許垂露從沒想過自己竟會有比蕭放刀更忙的一天。但眼下境況的確如此, 為了順利完成計劃,她不得不早做準備。除了提取新質,她還需埋頭苦畫雖說它們附著在兵器上后會因使用者催動功法的不同呈現出不同效果, 但如果沒有她的繪制,這些質只會雜亂無章一通亂跳,實在有損無闕的神秘氣質。另外, 忽忽步的練習也刻不容緩, 她要與蕭放刀一起行動, 便不能在這方面拖后腿。 于是,她恢復了從前在家的生活習慣, 除必要的飲食和鍛煉外, 其余時間都在伏案工作。因與蕭放刀關系漸密,她省去了往日梳妝的時間, 衣裳也挑舒適便利的穿, 總之就是一切從簡。 不過,蕭放刀盯著她看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完全不知道為什么, 可能是閑的。 雖然專注畫畫時基本無法覺察旁人的注視,但偶爾抬頭瞥見蕭放刀的目光還是令她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自在。 宗主,你衣裳洗完啦? 嗯。 許垂露提醒道:那你要記得復習名冊,一定得把人跟畫像對上, 千萬不能弄錯了, 這些人有許多都與別人同住,那天晚上你要細細分辨 都已記住了。 許垂露不是很信任蕭放刀這方面的能力,那些畫像本就粗陋, 她又是個妍媸不分的臉盲,這幾天也沒見她認真翻閱,也許就是隨口敷衍自己的。 于是她狐疑地取來名冊, 試探道:那我考考你? 可以。蕭放刀并無懼色。 許垂露隨手翻開幾頁,遮住姓名讓她只根據畫像辨人,她竟一一道出,不曾出錯。 蕭放刀淡淡道:如何? 厲害,厲害。許垂露恭維兩句便不做聲了。 蕭放刀看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稍稍斂去眉尾笑意,輕聲道:你是嫌我無所事事,想要我做些別的? 啊,沒有,絕對沒有!許垂露連忙否認,現在這樣很好,你的傷還沒好,本來就該好好休息 是么? 好吧,你為什么總是看我?我知曉這幾日我是不怎么講究,但真的和以前差別很大嗎?不用這么大驚小怪吧,像看怪物一樣。許垂露小聲抱怨。 蕭放刀神色變得微妙:你為何要這樣穿衣裙? 許垂露心道果然,她就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滑稽可笑還很難看! 它們看起來是不太合宜,但勝在活動方便。 但你連系帶和宮絳都不 這樣更自在啊,待會兒練輕功的時候我會換勁裝的。 蕭放刀面色恢復冷靜:原來如此。 有什么不對嗎?你以為我為何要這么做? 蕭放刀起身往外走去,沒什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 就很突然。 蕭放刀走后不久,又有人敲門造訪。 許垂露正疑是誰,屋外乍然響起一聲貓叫,她心中一喜,立刻開門相迎。 許姑娘。 水漣著一身月色大袖,兩袖的輕軟布料在胸前堆出個蓬松的窩,窩里是一灘毛軟rou多的白貓。此刻,它兩只爪子正搭在水漣纖瘦的胳膊上,幽藍的雙瞳微微瞇起,向許垂露投來慵懶而高傲的一瞥。 一看就不同凡貓。 你這么快就找來一只許垂露對水漣的辦事效率深感敬服,真是太好了。 水漣臉上本是矜持得體的微笑,而見對方裝束之后笑意忽地一頓,眉間也隱隱生出幾分憂色來。 許姑娘,你近日可好? 挺好的。許垂露將這當作一句普通寒暄,她的注意已全被貓吸引走,現下正在考慮從何處下手開擼。 水漣躊躇片刻,看她憔悴面孔上的雀躍之色,最終壓下那點擔憂,解釋道:周渠是獵戶出身,對此的確頗有心得,聽說這是許姑娘所求,立刻便著手去辦了。 許垂露:我信了,你肯定沒有威逼利誘。 那它叫什么名字? 解語。 水漣念到這二字時,懷里的貓果然很不情愿地喵了一聲。 許垂露詫異道:婕妤?為什么不是貴妃? 水漣失笑:是解語花的解語。 哦。 如果這貓一定要跟花搭上點關系,那肯定不是解語花,大五花還勉強可擬。 許姑娘若有閑暇,可否移步院中?我怕轉述不夠周詳,特意將周渠帶過來了。 那為何不請他進來? 水漣正色道:此為女子閨居。 ? 你們江湖人不是不拘小節的嗎? 許垂露無奈笑道:還是進來說罷。這是堂屋,又沒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這么冷的天,三個人在外面站著吹冷風也太傻了,況且,就算人受得了,貓也禁不住凍。 水漣托著沉甸甸的解語,最終妥協,將周渠引進屋中。 周渠把衣擺靴上的塵土抖落,在水漣的暗示下行了個頗具江湖氣的抱拳禮。 許姑娘,我也是不久前才知你們身份,無論如何,還要多謝你與蕭宗主那天的仗義相助 這個不是早就謝過了?若要糾纏,我還得謝你十五那日出來攪局,為我們拖延了好一陣。 周渠懊惱道:那能算什么拖延,簡直是平白添亂。 謝來謝去的有什么意思,今日不是來聊貓的嗎?許垂露伸手撫弄被水漣放在桌上的解語,我猜,這名字定是水漣取的吧? 那當然,他非要取這難叫又難聽的名字,若不是這貓聰明,哪里肯應?周渠見解語在許垂露掌下攤開肚皮,頓時目露驚嘆之色,啊,它很喜歡你,不愧是能馴收服蕭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