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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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答錯了。 第44章 .偶遇熟人 許垂露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 蕭放刀卻沒告訴她答案,只玄而又玄地道:不必急于一時,若是有緣, 總有再見的機會。 她在心里小聲嘖了一下,蕭放刀既然并不排斥與此人來日相見,便說明對方應無敵意, 顯得自己的擔憂很多余。不過她也沒有對自己太苛刻, 畢竟是剛開始用江湖人的思維考慮問題, 有偏頗差池是正常的。 水漣捧著輿圖道:那人也是往蒲州方向去的,說不準很快就能遇到。 許垂露打了個哈欠。 她沒有任何不敬或覺得無聊的意思, 只是冬陽暖融, 腹中饜足,又到了下午困乏的時候, 完全是出自生理反應的哈欠, 絕不是精神不濟體力難支,更不是故意擾亂會議秩序。 可惜沒人信。 困了?昨夜未得好眠?蕭放刀詫異道。 不, 白天犯困不一定和晚上的睡眠質量有關,但他們武人精力旺盛,大概理解不了這種突然襲來不講道理的困意。 沒有。 睡吧。 兩人同時道。 我們還是繼續討論趕路的問題,我暫時還不需要睡覺。 水漣收起圖紙, 望向窗外:約莫還要兩個時辰才能入城, 許姑娘可以小憩片刻。 ? 四人共乘一輛馬車,若只有她一個人躺下午睡,豈不是顯得她又弱又事多?就很沒面子。 有什么可討論的?想睡便睡了。蕭放刀瞥她一眼。 行, 討論既定行程純屬浪費口舌,不如睡覺待機保存體力。主要是她也拿不出什么有價值的建議,根本不必強求自己加入討論。 她挪到了車體角落, 背對眾人倚著軟枕闔目休息了。 起初她并不曾睡著,因為玉花驄行步再是平穩也不及現代的機動車,更不必說地鐵高鐵之類,這種顛簸在不用忽忽加以平衡時是難捱的,加上馬蹄、車輪、蟲鳴混雜出清晰的環境音,要進入深度睡眠并不容易。 然而眼睛閉得久了意識便逐漸渙散,半個時辰后,她由模糊的半夢半醒轉為酣然的沉眠,醒來時車內光線昏暗,已是暮色四合的傍晚時分。 而且她的姿勢由坐變躺,身上還蓋著一張薄毯,不知是哪位同伴好心為之。 許垂露乍一睜眼,頓時生出一種久違的我是不是坐過站了的恐慌,見三人神色如常,安安穩穩地直脊而坐,才稍松一口氣。 外面人聲喧雜,車輪軋地的聲音也不似在野外石路上那樣震耳,顯然是已駛入城鎮。 她按著腦袋找回清醒,問道:這是已到蒲州了嗎? 玄鑒點頭:嗯,前面就是客棧。 馬車果然停在一家很有派頭的高樓之前,四人一道下車,水漣先去客店大堂打點,其余三人則各自取了貼身包袱徐步入內。 許垂露發現除了眼熟的絕情宗弟子在卸貨牽馬之外,還有另一批鏢師裝束的人也熟稔地擼袖幫忙。 蕭放刀對此沒有異議,恍如未見地踏入大門。 堂倌熱絡地提壺相迎,見蕭放刀衣著富貴又神情冷酷,便把語氣放得無比恭敬謹慎。 那位郎君已定下客房,我這便帶三位姑娘過去。 水漣自是獨住一屋,但除此之外,堂倌手上只拿了兩把鑰匙,他引玄鑒進了客房,便把最后一把鑰匙交給蕭放刀,為其推開紅櫻木門。 許垂露等著堂倌從身上再摸出個鑰匙遞送己手,對方卻只沖著兩人和氣地笑:兩位姑娘的屋子是天字六號房,有何需要隨時喚我即可。 ? 預算不夠只能兩人合住嗎? 許垂露略有也算不上失望地跟著蕭放刀進了屋子,屋舍寬闊,陳設齊全,兩張雕花牙床被屏風隔開,窗臺前放了幾盆蘭草,顯得格調高雅,情懷雅致。 不是很像粗獷的江湖人該住的地方。 那些鏢師都是俞中素的人。蕭放刀放下包袱,姿態懶散地坐在圈椅上,阮尋香和他通了氣,進蒲州這一路有橫雨鏢局護持能省不少麻煩,在旁人眼中,也算是驗證了我們商人的身份。 許垂露記得這位勵志故事的主角之一,且在蕭放刀的解釋中品出了一點明月溝渠的味道。 他離開絕情宗雖是自愿,但武功被廢是事實,就算不記恨,也不可能毫無芥蒂,而因著阮尋香一句話,他便甘愿為蕭放刀一行鞍前馬后,不可謂不盡心。 嗯,還是你布置周到。 周到?她給自己斟茶,若真周到,便該讓你舒坦地自住一間房。 所以蕭放刀如此安排就是為了給她找不痛快? 你這么安排定是有理由的。 沒什么理由。 哦。 蕭放刀把天聊死之后又另起話頭:餓了,叫幾個菜上來? 許垂露會意:好,我去叫。 她開門往外掃視一圈,現下正值晚飯時辰,大堂門不停賓,座無虛席,幾位小二穿梭其間,忙得焦頭爛額,怕是沒有閑暇理會她的呼喚。許垂露稍忖,決定自力更生,下樓點菜。 她本不餓,但這飯菜香氣撲鼻,縱是鼓腹饕客也要被勾出幾條饞蟲,她亦難免俗,而剛下樓梯,便有幾個武人擁著個醉漢跌跌撞撞往這邊移來。 云兄,你莫要為此事傷神了,這非你之過啊。 你兄弟是無故門那群瘋人所害,誰招惹上他們都不會好過 這追根究底還是那強出頭的女子的錯,她逞一時之快,卻害你們遭殃。 許垂露皺起眉頭,往一旁邁步相避,對面那人卻忽而睜大了眼,掙開旁人攙扶,急急朝她走來。 路、路姑娘?你沒事便好,我我一直在找你們。 這滄桑落拓、滿臉胡茬的醉漢竟是那日儀表堂堂的執扇公子云霽。 這種時候偶遇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許垂露決定裝聾。然而這幾人連得太緊,她走了兩步還是沒能成功從他們身邊繞過,只能眼睜睜看著云霽一臉焦急又不敢觸碰地移步靠近,用那雙不知是被烈酒還是悲傷浸出淚意的眼睛投來關切的注視。 那日與你同行的姑娘也、也沒事吧? 沒事。許垂露僵硬地答。 他松一口氣,頹喪地點點頭:是了,她武藝高強,能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朋友。不像我不像我 啊,雞皮疙瘩起來了。 茶味好濃。 第45章 .夜夜好夢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 許垂露只好順著他的話茬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云霽張口欲言,卻因有所顧忌而蹙眉緘口。 許垂露有點急,菜真的好香, 她真的好餓。 趙兄,我與這位姑娘有些話要說,今日恐怕要辜負幾位盛情了。 那三人一聽, 略有不滿地掃了眼許垂露, 然后與云霽拱手道別, 并步回了自己的桌席。 云霽往角落的一方小桌走去,低聲道:他們話語粗蠻, 若有沖撞, 還請姑娘莫怪。 是指他們對此事的議論?許垂露其實根本沒怎么聽清,那種詆毀屬于她在自己微博評論看到都懶得生氣的水平, 何況蕭放刀那番作為本就沒安什么好心, 他們說得也不算錯。 云霽拉開短凳,滿臉頹喪地坐下了。 那日之后, 我們怕那四人尋仇,打算連夜趕往蒲州,那是橫雨鏢局的地盤,無故門與之有仇隙, 不敢輕易在此殺人, 但還未進城,他們便追上來了。 許垂露皺眉,就那四人的傷勢而言, 要是能追上兩個毫發無損的大活人祝好和云霽的武功實在差得可以。 他們要殺我們泄憤,我苦苦哀求,甚至提出替他們去找你的朋友, 但無故門人行事根本不循常理他神情凄惻,祝好性格執拗,不肯低頭,我也知求饒無用,便拼死一戰結果,他死了。 許垂露心頭一跳。 死了? 是,我本也該死的,是他拼死相護我才尋機而逃。后來,承蒙那三位兄弟相救,我勉強保住了這條命。 許垂露不通醫術,但看云霽面色蒼白、聲音虛弱,也信他是受過重傷。這番說辭有幾分真她不知道,但云霽因蕭放刀之舉吃過苦頭應是不會錯的。 我清醒之后,便一直在打聽你們的下落,那四人不知所蹤,我也沒找到祝好的尸骨,在不破樓時你們露過臉,我怕他們再來找我,也怕他們對你二人不利 你不用擔心我們。 分明是懼自己被人上門尋仇,言辭之間卻像是在關心蕭放刀這罪魁,情真意切得讓人頭皮發麻。 我我并不怪那位姑娘替我出頭,真的,我知道這么說有些虛偽,但我不敢也不愿去怪你們。 許垂露道:你到現在還想殺蕭放刀么? 云霽苦笑:怎會不想?但是經這一遭,我方知何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命如蜉蝣,豈敢再有鯤鵬之志? 這話倒不假。 可云霽若真有這種自覺,也不會處心積慮往蕭放刀身邊蹭了。 許垂露看著這面如枯葉的青年,點頭道:那便好,少點執念也少點痛苦,你好好養傷,不要喝這么多酒了。 她起身欲走。 路姑娘。 他叫住她,神智似乎已恢復一絲清明,目光也不那么昏濁了。 她腳步一頓。 云霽輕聲道:謝謝你。 這些天我對不少人傾倒苦水,他們明著安慰我,其實都瞧不起我的懦夫之為,只把這當笑話聽。 你可以不說。 是,我可以不說,但我怕自己的愧疚會淡去,從那些人的眼光中,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是何等可憎、何其可鄙,這讓我清醒,也讓我痛苦。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云霽或許對祝好之死是存有一分真心愧疚的。 只有你不同。我他躑躅片刻,揉著腦袋搖頭道:抱歉,耽擱了你的時辰,不必不必理會我。 許垂露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把心中那股強迫癥帶來的難受勉力壓了下去,斂袖抬步離開。 她到柜臺點了幾盤菜,吩咐堂倌送至天字六號房,爬過幾圈木樓梯抵達客房門口時,她發現她食欲全無,胸口還有點發悶。 明明都已經給自己洗腦過了,死人很正常,殺人很正常,在這里就和敲牛宰馬一樣正常,又不是死在她眼前,又不是她殺的 沒事,沒事。 許垂露推開屋門,蕭放刀正坐在窗前飲茶,神情淡然,氛圍靜雅。 身處旋渦亂流中心之人穩如磐石。 為什么看到蕭放刀鎮定的模樣,她也會感到安心? 一定是她這張臉生得好,美女使人平靜。 蕭放刀擱盞抬頭,挑眉道:這么慢? 好的,前提是美女不說話。 許垂露在她對面坐下:待會兒堂倌會送上來,我方才被人截住了。 何人? 許垂露繼續解釋:是云霽。祝好被那四個無故門弟子所殺,云霽也受了傷,好像十分潦倒失意。 她將兩人談話內容復述一遍,蕭放刀似是在聽,但目光游離,態度散漫,很不認真。 許垂露覺得約莫是這種小魚小蝦挑不起這位大人物的興趣,便匆匆講完,做了結語:他明知你的身份還要弄這么一出,不像是要殺你,更像是通過引起你的注意尋找庇佑。 蕭放刀唇畔笑意若有還無:你看不出他想做什么? 嗯?她的分析不對? 依你之見,他 堂倌的敲門聲正在此刻響起。 進來吧。 他將菜盤一一呈來,最后擱下一壺香氣濃郁的桂花釀。 許垂露奇怪道:我不曾要酒,你送錯了。 對方彎腰笑道:這是一位姓云的公子贈給您的。 堂倌一退出屋子,許垂露便警惕地用指尖撥了撥壺蓋:不會有毒吧? 蕭放刀看她動作,終于笑出了聲。 原來你真看不出他在勾引你。 ??? 這驚世駭俗的用詞讓許垂露渾身一震,勾引是個什么說法?云霽此人雖然虛偽rou麻工于心計,但絕不猥瑣好色,以他的相貌,身邊圍著的卻都是猛漢,一個作伴的紅顏知己都沒有,足以說明這一點。而且他對自己的態度并不過分親昵,舉止也頗守禮數,怎么也看不出他對她何有不軌之心。 他對其他人也是這樣。何況討好我有何用?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沒有。 小露啊,你太遲鈍了,小心被人騙去芳心。 嘶,見鬼的稱呼身為領導應該叫小許而不是小露好嗎! 絕對不會。許垂露信誓旦旦。 為什么? 我不喜歡男子。 氣氛凝固了。 她嘴比腦快,話已脫口才驚覺自己說的是什么可怕的出柜發言。 蕭放刀的反應和她所有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直女朋友們一樣那種不可置信的驚疑寫在臉孔上,連扇形圖都不用看。 你在胡說些什么? 看來蕭放刀是拒絕認清現實的那種。 許垂露梗著脖子接道:我沒說謊,反正旁人的這種伎倆你可以放心,對我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