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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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東西需要專心,但陳開神識強大,可以一心多用,察覺到小徒弟湊過來,就問了句:怎么了?身體還有不適嗎? 小徒弟搖頭,貼在他身邊坐著,像個小棉襖,也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陳開一手按著符紙,注入了幾次靈力,最后終于頂不住了,把符箓推到一邊。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沒怎么呀南門柳又瞥他一眼,眼神像小狗一樣又乖又可愛,水汪汪的,似乎是糊弄不過去了,干脆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語氣軟軟地說,我就是擔心,剛才我忤逆師尊了,師尊會不會怪罪我呀? 陳開感覺自己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了一句話,就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到底怎么回事?他費解道,你今天很不正常。 他推開小徒弟,搭上小徒弟額頭摸了一下。 沒發燒啊。 南門柳: 鍛體之后應該體格更好才對,怎么會把腦子凍壞了?舌頭似乎也有點問題,陳開一手捏住他的臉,讓他張嘴,啊一聲我看看。 南門柳:啊 陳開一手按住他的舌頭,沒看出有什么不對來。 還是先休息半個月吧,他最終決定,可能是你太累了,先去把外衣穿好。 南門柳無語,賭氣起身,回到床邊穿好自己的外衣,拎起來甩了甩才穿上,悶悶不樂地說:我沒事,還是走吧。 陳開不放心道:雪原天氣嚴寒,你生長在南國,不把身體養好了是不行的。 我身體很好!南門柳一臉冷漠地說,現在已經完全不怕冷了,北上還要好幾個月,不用耽誤時間。 陳開沒有理會他,整理著符箓,堅持道:休息吧。我去說服洛茵茵。 南門柳看著他坐在桌前的背影,眼神復雜,心中糾結。 真是的。 為什么會有這種人,要對我這么好呢? 過了一會,他才又問:師尊,我記得你以前說,你出家之后也曾飲過酒? 陳開收好了符箓,又掏出來一張琴,是從皇宮里搜刮出來的,一邊擺弄著琴弦,一邊回答他:是啊。你也想嘗嘗嗎? 為什么?南門柳又訕訕地回到了他身邊,破戒,是為了誰嗎? 師尊是殺過許多人,但在南門柳眼里,這些人就像趙國的皇室一樣,仗著自己的權力作惡多端助紂為虐,殺這種人怎么能算是破戒呢?但他靈機一動,想到飲酒吃rou和別的清規戒律不同,師尊不像是貪圖口舌之欲的人,怎么會破戒呢? 也許 這可以成為他的一個切入點! 結果他只聽陳開毫不在意地說道:沒有為了誰,當時我師父偷藏酒被我偶然撞見,他讓我喝我就喝了。 南門柳:??嗯??? 陳開將琴上的弦一根根卸掉,神色淡然,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奇怪的話。 雪寂禪師居然會偷著飲酒?南門柳大吃一驚,他喝了什么酒,有這么好喝嗎? 陳了千年的玉塵雪釀,號稱天下第一美酒,我覺得也不過如此吧陳開不緊不慢地卸完了將整張琴弦,疑惑道,你這么吃驚?據我所知,越是手里有錢有權的和尚破戒越多,反而是一些偏僻古寺里的散修更恪守門規。 南門柳聽得連連點頭,所有所思。 食色性也,你不必參考我們的戒律,只要注意別掏空了身體。陳開抱琴起身,去外面的房間找琴桌,走吧,我教你一些醫修的法術,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會再鍛個體就誤以為是要死了。 南門柳看著他的背影,暗道,我已經知道了啊,師尊。 我知道,你還俗了。 他跟在陳開身后,仰頭看著陳開,認真道:師尊,我不是貪生怕死,那時我還想,若要我為你而死,我也是情愿的,你信不信? 陳開心中一動,對他笑道:做師尊的,還用不著你想這些。 此時,陳開還沒有把他這句話放在心里,南門柳自己也只是下定了決心,卻沒有機會一表真心,卻不想一語成讖,很快就在雪原上得到了應驗。 作者有話要說: ?。?/br> 感謝追更!=3=愛你們!明天入v日萬~ (配樂逐漸開始變成女兒情(? (然后話說我又新開了一個預收,還不太確定下本是寫這個,還是寫《被養廢后我完成世界冠軍》,也許你們可以都收藏看看?(? 它文案是這樣的: 《偏執男主想要變正?!?/br> ABO,娛樂圈,穿書,甜爽 穿書后,攻成為偏執男主,注定對女主發瘋。 攻:等等,我覺得我還有救 女主:沒救了,狗男人火化吧。 備胎男二:加油啊,不要放棄治療! 女主:??? 為擺脫劇情控制,男二給攻定制了改造計劃。 第一步:自我隔離,遠離女主(由男二全天監控)。 第二步:談個戀愛,忘記女主(對象最好是男的)。 攻:?????? 后來,攻發現了鎖鏈、手銬和一大堆自己丟失的貼身物品在原著中溫柔陽光正直貼心的男二的床頭柜里。 是,我有病,男二心虛地看著窗外,但是你傳染的! 這也能碰瓷?攻微笑著拿起鎖鏈:行。我負責。 沙雕互寵ABO,溫柔直男老影帝,卑微病嬌小明星 排雷:女主是反派,智商低(其他女角色都是正派 第34章 一更 陳開最近總覺得, 小徒弟被凍糊涂的癥狀加重了。 按理來說,南門柳是個無師自通都能修鬼道、拔靈根的天才,以他的聰明才智來說, 學個心弦琴應該很簡單, 畢竟陳開教的也不是什么難曲子,只是最簡單的心弦切診而已,又不需要聽出什么疑難雜癥,單純急救用的。 找準弦,注入靈力, 撥弦,聽, 沒了。 可是南門柳就是學不會, 一柱琴弦要陳開手把手教好幾次才能按上。 南門柳的手指纖細白皙,因為沒做過什么粗活,又軟又嫩, 只有手指內側和虎口處留下了一點握筆的繭子,捏起來是很舒適的。 就像捏著有點筋道的面團似的陳開想。 南門柳垂著眼睛, 悄悄紅了耳朵。 不用緊張,陳開提醒他, 專心。 這句話,師尊已經說了好幾遍,但南門柳還是時不時就轉頭看看他。 看我做什么?陳開也看回去,我臉上有弦嗎? 南門柳搖頭。 陳開:那還不看琴? 南門柳回頭看著琴, 細長的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就像劃水一樣,卻劃不出任何漣漪。 陳開:注入靈力。 南門柳又偏頭看看他。 陳開:看琴啊。 南門柳一會看他,一會看琴, 靈力慢慢流動起來,指間那么一撩撥,雙手就像要起飛了一樣,徹底離開琴池。 陳開連忙上手把他手指按住。 寬大的手掌疊在纖巧的手上,按出了聲音。 兩人同時開口: 師尊 聽。 南門柳歪頭:師尊,你說什么?聽不見聲音啊。 陳開松開按著他手,頓了一下才說:因為被你的聲音遮住了。 南門柳可憐兮兮地問:師尊,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他雙手飛快地捋著胸前的一綹頭發,低下頭不安地看著琴桌,只聽陳開道:你在這方面反應確實差了一些。 南門柳: 他握著一綹頭發的手背青筋都繃了出來,仿佛馬上就要砸琴走人,可是一抬頭,卻眨巴著一雙濕潤的大眼睛,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看著陳開。 但是沒關系,陳開面無表情,話鋒一轉,為師在修成正果之前也從來沒學過樂器,要學的話說不定比你還差。 南門柳的眼淚瞬間就干了,半信半疑:真的嗎師尊你不會樂器是沒興趣嗎 這東西多簡單??? 真的。陳開點頭道,我只會橫笛和琴簫,因為學多了也沒有意義。 南門柳雙眼放空,想象了一下。 月色中,一個俠客站在樹梢上,吹奏著一支橫笛 他抬手輕輕壓住了嘴唇,期待地看著陳開:我、我想看師尊吹簫,我也想學可以嗎? 作為樂器,琴簫是很簡單,但是作為法器比心弦要難,陳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雙手重新擺在琴池上,說,等學會了這個之后再教你吧。 哦,好吧。 南門柳也不貪多,把身子向后一仰,鉆進陳開的臂彎里,讓陳開原本橫在他面前的手臂撐在他身后,相當于半抱著他,也算是比剛才更進一步。 這回,陳開卻不去抓他的手指了。 師尊?南門柳催促道,快點呀,我找不到弦。 陳開:不行,徒兒,這樣 南門柳一怔,驚喜地看著他。 陳開:這樣太親昵了。 南門柳狂喜:師尊! 陳開:你才剛剛和我說過,你不是小孩子了,讓我注意一些,自己就忘了? 南門柳:沒事。 他咬咬牙,露出一個微笑,在陳開肩膀前蹭了一下。 現在和那時的情況不一樣啊,他說,這種程度的接觸,不是稀松平常嗎? 陳開疑惑道:你確定嗎 南門柳直接握住他的手臂,肯定地點頭:我確定! 陳開的神色逐漸迷茫。 其實當小徒弟提出要求之后,他就照做了,會很注意和小徒弟保持距離,所以現在這種姿勢,他自己覺得還是有些別扭的。 因為不只是上半身,這種坐姿時,兩個人的大腿都貼在一起了,怎么看都是夫妻或者母女之間才會有的親昵吧? 難道他們兩個的關系,已經像是一對母女了嗎? 這么一想的話,其實,嗯,倒也不是不行 既然小徒弟說了不算什么,就當做真的不算什么吧。 陳開說服了自己,開始專心教學。 錦瑟無端五十弦,心弦琴比之只多不少,這每一弦每一柱都需要陳開將小徒弟半摟在懷里、捏著他手指費勁地撈,全撈一遍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沒記住還要再來一遍,兩遍下來,一天已經結束了。 但凡換一個老師來教,如果不是摔琴走了,也許就會發生一點別的事,可惜陳開不是一般人,在小徒弟無辜可愛的眼神中巋然不動。 教到最后,陳開久久無語,南門柳也是。 你可能不適合學琴。陳開看著他亂動的手指說。 南門柳看著他無動于衷的表情答:我覺得也是,這樣得不到進步。 陳開又取了個琵琶來:不如試試這個吧。 這琵琶還是早先在素河買的,因上面刻了數條柳枝,當時陳開還在鼓勵南門柳買買買,就被收下暫時用來以備不時之需,弦早被陳開拔了,隨時可以用來奏響心弦。 陳開抱起琵琶,給他示范了一首曲子,并表示:你看,這個很簡單。 南門柳看他懷抱著數條柳枝,簡直像是在抱著自己,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忽然又不太滿意剛才的半摟半抱,脫口而出:我抱著琵琶,師尊怎么幫我找弦? 難道是師尊抱著我嗎 說罷他猛湊過去,就想直接坐在陳開的大腿上。 結果陳開動作靈巧地一讓,把他讓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自己則旋身撩起衣擺,直接半蹲在他面前,與他正對面,捏著他的手指找弦。 南門柳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回他學的稍微快一點了,畢竟弦少,可是陳開正面半跪在他腰間,抬頭看著他時眼神專注,低頭看著弦時睫毛又厚又長又翹,讓他非常分心。 他學了沒一會,凈看著陳開的耳朵、脖子、肩膀心思就不知飛到了那里去。 你總是看我做什么陳開抓到他幾次走神,終于忍不住重復道,我臉上沒有弦啊。 南門柳鼓起勇氣,小聲坦白:師尊好看啊。 陳開提議:那不然我把臉遮住。 南門柳害羞道:別!師尊的手也好看啊 陳開表示:我戴手套。 南門柳冷漠道:師尊的身材也好。 陳開靈機一動:我變成戒尺。 南門柳剛冷漠下來,臉卻越來越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態度十分不端正。 陳開成佛之前,就知道師父雪寂禪師為學生講課的時候,經常開惡口戒,拿著根棍子在屋里破口大罵,罵完再出門去,一臉慈祥地說無妨,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你們都是很聰明的,回去自己悟就可以了,而罵人時,一個個不口口看書就口口看我、看我能口口悟道嗎?、我臉上有口口天道嗎?、我佛又口口不度口口!,這種句式都是最常見的。 那時陳開耳力卓然,偶然聽到,心中只有費解,不明白師父在激動什么,現在卻忽然有了幾分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