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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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靈髓液要溢出的瞬間,明鏡向上伸展,合成了一個密封的明鏡匣。 看見鏡面上清晰地照著自己的身體,南門柳低下了頭。 我,我站著嗎?他小聲問。 這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了,但是由于明鏡已經是密封狀態,在他自己聽來聲音還是有些大的。 陳開: 還沒開始制冷,就把孩子凍傻了。 坐。 南門柳抱膝坐在清凌凌的水中,臀部接觸到明鏡池的底部時,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陳開無奈道:柳兒,盤坐。 南門柳搖頭:水怎么是溫的? 陳開無語,默默將凈靈髓液的溫度緩慢降了下來,才說:還不運轉靈氣? 南門柳堅持不動,抱著膝蓋不松手,但是不能盤坐運功,靈氣就運轉得不順暢,已經凍得搖頭幅度都小了許多,咬緊牙關瑟瑟發抖。 陳開完全不理解他在堅持什么,但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繼續降溫,并將明鏡匣的八個面都越收越近,緩緩將他包裹住,凈靈髓液也沒過了他的頭頂。 不多時,小徒弟身上覆蓋了一層冰霜。 師尊 他虛弱地開口,頭靠在一側的明鏡上。 我在。陳開道。 師尊,我我要死了,他在水中呼氣,突出一串泡泡,閉著眼道,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沒對我說? 陳開: 孩子有點虛。 不過,他其實也被小徒弟說得有些心虛。 不久前,陳開才叮囑廉悉,別告訴小徒弟自己改修了妖。 陳開想等小徒弟明年生辰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直接將他推上天道的位置。 陳開猜測,自己現在修佛無門,空有進境卻無道可走,必然會在歸位天道的時候出問題,但如果滿足了小徒弟的所有愿望,帶他修煉成神,那自己成功將他度化,自然就能悟道,到時候雖然會有兩個仙者修至大乘,他卻是跟在小徒弟后面的,也就能把天道的位置讓出來。 這些廉悉可能想不到,那小徒弟猜到了嗎? 廉悉告訴你了?陳開隨口敷衍道,這說明他心里還是惦記你的。 南門柳軟軟地靠在鏡子上,半晌忽然流下一滴淚。 他不知道這回事。 他只是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想問問師尊,在自己臨死前,還有沒有什么話想對自己說,會不會已經發現了自己秉性殘忍,對自己失望了,亦或是從一開始就只是利用他,現在可以殺了他了。 他沒想到,師尊居然有什么事瞞著他,還只同廉悉說了。 是啊,廉悉是個謙謙君子,自己不是。 于是他忍不住哭了。 南門柳蒼白的臉頰已覆上了一層冰霜,眼角流下的淚滴很快就凍成了冰,心中卻似乎guntang,想著:如果師尊想殺我,那就把我的命拿走吧。師尊已經對我太好了,所以只要這不是一場夢,那么我也活夠了。我既然沒什么能報答師尊的,這條命若對師尊有用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是他失去意識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話。 另一邊,清都公主接見了洛茵茵和蕭聆。 她漠然地告訴這二人,案子已經辦完了。 洛茵茵表示質疑:公主,可否讓我們先見過南門公子? 現在不太方便,陳弋心道,誰知道他被臭弟弟帶去做什么了,你們在這里等等吧。 洛茵茵心神不定地落座。 蕭聆則偷偷抬頭,注視著陳弋。 他從未想過,人間竟然也會有這樣美貌的女子! 放眼仙界,蕭聆也自詡見過無數仙子妖魅了,卻竟然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清都公主的!即使她高傲冷淡如云中月,水中花,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蕭聆在動身人間之前,就聽說過清都公主的傳聞。 據說她是那位佛爺的嫡親jiejie,陳庸帝最小的女兒,所以備受天道庇佑,雖是凡人之身,卻有絕世之姿,而她上面的親哥哥是陳式,也就是人間陳國的君主,也是個用兵如神、武藝精湛的仙者,但是這些蕭聆從沒放在眼里。 因為在他眼中,人間就是人間,就算有點修為,也是凡人,土包子,而凡人既沒見過美貌的仙子,又沒見過厲害的修士,才會如此吹捧陳式陳弋兄妹。 來人間的這個任務,是洛茵茵主動爭取了很久,才接下來的。 洛茵茵需要一個人陪同,就拉了關系最近的蕭聆,臨走之前,還有許多人打趣蕭聆,有的說蕭兄好艷福,小美女帶你去看大美女,我們都想去,卻沒這福氣,還有的說,蕭兄一表人才,又出身高貴,那清都公主會不會看上你,強行留你做駙馬??!,蕭聆全都付之一笑,不想被他暗戀的人誤解。 現在,他卻暗想:若能跟這位公主發生點什么,也是一樁美事啊 公主似有所感,抬眼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沒有厭惡或威脅,當然也不可能有誘惑,只有冷漠。 這一眼如看透了蕭聆的齷齪,還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讓他垂下眼眸,心頭涌上無限惡意。 憑什么? 區區一個人間公主,已經不知道幾百歲了,也敢鄙視我蕭聆?難道 是因為我的斷臂嗎? 蕭聆自從斷了手臂,內心極度敏感自卑,可就算是化神大能,斷肢也不能再續,他這一輩子算是完了,這全都怪南門柳那個賤人 洛茵茵沒有注意他的情緒,坐下后就握著杯盞,只聽著陳弋批閱奏折的落筆唰唰聲,焦躁不安,片刻后又站了起來,對陳弋道:公主,南門公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否先告知我們一聲? 陳弋不語。 洛茵茵在殿內來回走了兩步,急道:公主,我們好歹是靈通書院的人,又是你自己請來的,你確定要這樣招待我們嗎? 陳弋心想,老娘管你是哪里的人。 若不是怕天道降罪,怪她被沈瀾利用作惡,當初她才不可能給靈通書院去信。 若說讓她像沈瀾那樣喪心病狂地獻祭男童,陳弋是不屑去做的,但是若要她犧牲自己去救那些男童,跟廉悉那個瘋子一樣不要命,也是不可能的。反正天道都不管,她著什么急? 可她不急,洛茵茵急了。 你到底把南門公子怎么樣了?洛茵茵拔劍道,公主,你再不說,我就不客氣了! 陳弋起身,正要說什么,陳開忽然來了。 洛姑娘,陳開道,柳兒現在身體不適,還在休息,我們借一步說話。 洛茵茵提防地打量這陌生男子,和廉悉當初的想法一樣,覺得他眼熟,又奇怪為什么這樣俊美人自己卻能忘記,下意識隨他往前走了兩步。 師妹,蕭聆陰森森地提醒她,你要上套不成? 他算是看出來了,洛師妹就是看臉行事。 之前她看見南門柳就好意逢迎,現在看見一個陌生的美男子又要上去親近,虧他以前還覺得洛師妹是個不錯的人! 洛茵茵猶豫地停下腳步:可是 蕭公子,陳弋突然道,我也有話與你說,你隨我來這邊。 蕭聆立刻就驚喜地起身,追隨陳弋去了,匆匆撇下一句:師妹我幫你支開公主。 洛茵茵: 我看你是要支開你自己的節cao。 陳開沖洛茵茵頷首微笑,彬彬有禮地帶她來到偏殿,自我介紹道:我是陳開,柳兒的師尊。 洛茵茵正被他那一笑晃得神志不清,忽然呆住了:? 這名字聽起來挺耳熟的 等等 與此同時,另一邊,蕭聆也呆住了。 陳弋陰冷一笑道:蕭公子,我看你背后有色鬼纏身啊,哪位縮頭縮腦的,怎么不敢出來相見? 內廷,南門柳忽然睜開了眼睛。 宣,他喘|息|粗|重,啞聲喊著門外的侍衛,宣廉悉,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06 15:45:36~20210308 19:51: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牙牙樂 6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牙牙樂 20瓶;夏三木 4瓶;洛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破戒 為了幫小徒弟處理北上的障礙,陳開給洛茵茵留了一盞茶的時間用來驚訝。 洛茵茵像精神失常了一樣在偏殿里一會坐一會站,一會又靠墻捂住胸、前,口中不停念叨著:什么?天哪?不可能吧???? 她是在仙界出生的。陳開飛升前待過的天音寺至今還是仙界一大門派,所以整個仙界禮佛的氣氛比人間還要濃厚,頗有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架勢,每個廟里都供奉有天道戰佛的塑像,其中最像的就是天音寺內那尊,不說和陳開一模一樣,也至少有八、九分相似。 至于陳開這名字,其實也是常有人提起的。 因為陳開是到了仙界兩年之后才剃度出家的,之前都沒有法號,各大仙門里都流傳著掌門和他切磋(被他暴打)的傳說,所以結合上陳開這張臉,洛茵茵才會覺得如此眼熟耳熟,以至于瞬間就相信了。 再者說,清都公主是陳開的親jiejie啊,她和陳開走在一起,會分不出真假? 這件事若是清都公主自己造假,那她膽子也未免太大,畢竟一試不就能驗明真偽嗎? 時間差不多了,陳開提醒她,我和洛姑娘說一下正事吧我打算帶徒兒走北路,過冥河去仙界,如果洛姑娘愿意跟著,可以和我們一路同行,若是不愿意,也可以先原路返回。 洛茵茵驚魂未定,猶豫不決。 柳兒快醒了,我去看看他,陳開沖她點了點頭,就要轉身離去,洛姑娘可以先考慮一下,我們明日才動身啟程。 ???洛茵茵下意識問,南門小公子怎么了嗎? 見到佛爺下界,正常人都是要先跪拜的,但是洛茵茵年紀不大,沒有城府,直來直去的,又怕又驚時會先顯露出本性,一直保持著呆呆的狀態,還有心cao心別人。 他剛突破心動期第三層,還需要一些時間休息,陳開微笑道,洛姑娘不必擔心,等到晚上他就能出來見你了。 洛茵茵這個小姑娘,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雖然初見時莽莽撞撞,但現在成熟了不少,而且本性至純至善,膽大心細,將來必有造化,所以陳開對她笑了笑,就飄然離去。 獨留洛茵茵一個,目瞪口呆。 什么? 心動期第三層?! 陳開來到小徒弟床邊時,小徒弟還睡著,眉頭微蹙,很不安穩。 陳開不忍心叫醒他,就坐在床邊靜靜地閉眼莫念佛經,等他醒,沒一會,他就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見陳開的一瞬間,眼淚就涌了出來。 怎么了?陳開摸了摸他的頭,十分不解。 我死了嗎,師尊?小徒弟啞聲問。 怎么可能?陳開笑了笑,想到一個詞匯,小嬌氣。 南門柳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師尊竟然會這樣說。 這是從前南門月給他起的小名,因為他尤其不耐吃苦,可早在他一懂事起,就不讓娘親這樣叫他了。驟然一聽到這三個字,還是從師尊口中說出來的,南門柳瞬間就漲紅了整張臉。 小徒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剛才還病懨懨的,紅了臉之后,卻突然就坐起來,猛撲進陳開懷里,喊著:不許這么說! 陳開只好穩穩地接住他。 小徒弟從他懷里露出一只眼睛,又飛快低頭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眼睛,跟個小貓似的。 別動。 陳開按住他的頭,把他的臉捧起來看了看。 又長又厚的睫毛像鴉羽一樣忽閃忽閃,其中夾雜了一星剔透的冰晶,正是讓南門柳覺得眼睫癢癢的罪魁禍首,陳開用食指輕輕將它撥掉。 是我沒給你清理干凈,陳開將他按回了被窩,去小桌上端來一盅熱著的靈藥,遞給他道,喝了這個,暖暖身體,寒氣自然就消散了。 南門柳雙手捧著湯盅,飛快瞟了他一樣。 師尊我,全身都是你幫我清理的嘛? 陳開有些奇怪地點了點頭。 除了他,還有誰能清理他自己制成的冰霜? 師尊!南門柳輕輕放下勺子,埋怨道,我已經長大了,你以后不能再這樣。 陳開恍然明白,同他道歉:是我疏忽了,給你賠個不是。 他成為天道已經太久了。 別說是一個孩子的身體,就是整個世界所有人的內心活動,在他眼里都是透明的,和一花一木沒什么區別,既然每個人在他眼里都是裸、奔,那帶起親近的弟子來,也自然不會想到要避諱。 哼,南門柳用勺子舀了一口熱湯,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師尊沒把我當人看。 話說的是這個意思,但是有點奇怪。 陳開只好說:以后不會了。 沒想到他還挺敏感的。 南門柳不再說話,靠著床頭,緩慢喝完湯,聽陳開兩句講完對洛茵茵的交代,將湯盅放在一旁,才清了清嗓子,病殃殃的走下床,湊到陳開身邊。 陳開正在回收符紙。 當初在素河的百聞閣買下一疊黃紙,在用來幫小徒弟筑基和自己鑄體之后,現在已經所剩無幾,所以他重復利用,在符箓背面涂上新的朱砂,畫出陣法,再次注入靈力,制作了幾張帶有術法的符箓,方便到了北原之后散布在戰場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