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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職業病暗衛的寵妃生存指南(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38)

分卷(38)

    你敢對朕提起太子。容璲猛地握拳捏碎了茶杯,殘片掉在地毯上,響聲沉悶。

    傅秋鋒下意識屏住一口氣,有些無措,容璲直勾勾地注視著他,眼底流露出如有實質的殺氣,他從未見過容璲這般憤怒的模樣,便單膝跪下請罪:是臣失言

    朕實在對你太寬容了。容璲打斷了傅秋鋒的話,放下翹起的那條腿,俯身用力捏起傅秋鋒的下巴,緩緩道,你想說朕愚蠢至極,讓別人的女人哄騙了三年?你想說朕毫無尊嚴,枉為皇帝?

    傅秋鋒艱難搖頭,忽然發覺眼前的容璲太過陌生,仿佛吐出的每個字眼里都浸著暴戾嗜血,他的下頜被容璲捏的發疼,而容璲眼中沒有一絲留情,他只能蒼白地解釋: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

    狡辯!你分明是想諷刺朕。容璲冷聲斷言,他松開傅秋鋒,揚手欲打,袍袖劃過一道影子,卻忽地停在半空。

    傅秋鋒被容璲推了一下,差點跌倒,撐住地面時按在了碎瓷片上,割破了手指,他顧不得指上刺痛,心中的失望消極更甚,但又隱隱察覺出些許怪異,難掩震驚道:陛下,您要對臣動手嗎?

    朕容璲盯著那攤在地上蔓延開來的血,慢慢放下自己的右手,捂住額頭,疑惑和掙扎漸漸占了上風,不對,朕不想傷害你,這不是朕墨斗,保護傅公子!

    墨斗從容璲袖口鉆出,順著他的衣擺爬到地上,轉頭沖容璲嘶嘶地叫了兩聲。

    傅秋鋒伸手讓墨斗上來,驚疑不定地望著容璲,試著站了起來,容璲驟然抬頭吼道:朕讓你平身了嗎?跪下!

    陛下恕罪。傅秋鋒這次沒聽容璲的命令,他看見容璲額上滲出一層薄汗,狀態明顯不對,但他心中卻為這不是容璲的本意而放松下來,強壓心跳,抄起茶壺掀開蓋子把冷茶潑到容璲臉上,斷定道,冷靜,控制呼吸,放空思維,您中毒了。

    朱雀宮內,月色溶溶,萬籟俱寂。

    唐邈和柳河各自吩咐了暗衛小隊的人依照計劃搜宮,兩人則直奔后園假山。

    嬪妃不在宮中,夜里的守衛也松散許多,在后院的小太監靠著亭中石墩睡得正香,唐邈自墻頭飛身而下,出手如電劈暈了一個站著的太監放倒,整座后園的防衛就算解決。

    你水性如何?唐邈蹲在水池邊,死魚還在水上飄著,他用手指試了試水溫,有點涼,這水池頗深,而且浸著假山,這假山都是窟窿,還有一堆水草,萬一卡在里面淹死可就丟了大臉。

    沒事,你穿的夜行衣,若真淹死,別人也不知你是霜刃臺的暗衛。柳河呵呵兩聲寬慰道,我先下去探探。

    小心啊。唐邈小聲囑咐。

    我水性好,放心。柳河屏息跳入水中,水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下方,唐邈等了半晌,柳河才上來換一口氣。

    有個地方很奇怪。柳河抹了把臉,我看不太清,整座假山只有那里很干凈。

    唐邈摘下面罩,閉氣跟著柳河下去,水池底下都是淤泥,一丈多深,還有些荷花的莖,在黑暗中視野的確受限,水流的壓迫感和寂靜無時無刻不讓人心跳加速,他瞇著眼睛沖柳河所指的方向蹬腿游去,鉆進一個狹窄的山洞,運起真氣凝神看去,確實有一塊石頭沒沾任何粘稠的灰綠。

    他盡量蜷起身子回頭沖柳河打了個手勢,吐出幾個泡泡,一身黑衣幾乎融入漆黑的池水里,鑲嵌在難以轉身的假山之內,柳河在外點頭,抽出劍來警戒。

    下一刻,唐邈摸索著用力搬動了那塊石頭,水中不甚清晰的聲音一點點傳來,前方一塊石頭突然向旁邊移開,露出升起的石門,石門窄的只供人鉆過,水流的吸力讓唐邈往前一撲,他順勢通過,摔在了地上,空蕩的回響闖入耳中。

    這別有洞天??!柳河隨后跟了進來,一個翻身落地站穩,從腰間拿出油紙包著的火折子吹燃,看見了石門邊的拉桿,上前一把拉下,石門便重新降下,阻隔了水流。

    阿嚏!唐邈擰了擰袖子的水,借著火光看清通道的斧鑿痕跡,石門開在通道盡頭的中央,方才涌進通道的池水正緩緩滲入地底,這機關,不簡單啊,出去之后直接翻墻,四通八達的。

    我記得這處造景是兩年前所修。柳河摸了摸洞壁,走,先看看能通到何處。

    所以果然是賢妃授意。唐邈直接下了結論,借著造景掩飾修建密道的事實。

    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柳河十分謹慎,賢妃為何要這么做?一旦被發現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說不定她和陳峻德都心存僥幸,只要陛下崩的快,死罪就追不上我。唐邈隨口說道。

    注意言辭。柳河嘆氣提醒。

    這里只有你我,無需在意細節。唐邈拍拍柳河肩膀,傅公子也不是很在意言辭。

    柳河心說傅公子的影響力都快直追韋統領,他暗自搖頭無奈,兩人順著密道一直走到盡頭,從時間估計已經出了皇城,終于接近了另一道閘門。

    他們各自握劍,打開閘門,順著一個弧形通道出去,最后又進了水里,隱約的光線從水中射下,兩人小心地游上去,探頭出來,辨認了一番位置,居然是京中錯綜復雜的河流中的一條,就在一眾不起眼的百姓人家前方。

    兩人記下位置,從皇城正門回去,折騰一番后負責朱雀宮的暗衛們也快搜索完畢,唐邈打了一路噴嚏,用內力蒸干的衣裳不是很舒服,他坐在墻頭監工,一個機靈的暗衛從宮殿內閃身出來,把一副畫軸交給他。

    唐大人,您看看這幅畫。暗衛小聲說道,這是我從賢妃娘娘寢殿的床頭縫里搜出來的。

    什么畫?神神秘秘的,春宮圖?唐邈好奇地展開畫軸,看了半晌,這不是陛下嗎?

    噓。暗衛指指畫軸下方的小字,這可不是陛下,這是當年的太子,陛下的兄長,容瑜。

    傅秋鋒潑了容璲一臉的茶,茶葉沫子掛在他柔順的長發上,讓容璲那張殺氣騰騰的臉多了幾分滑稽。

    容璲有些愣神,憤怒和怔愣交替著,指著傅秋鋒手指發顫:你敢如此對待朕!來人,把他押下去,朕要親自審問!

    陛下,此處并無外人,如果您需要,臣去叫個下人來。傅秋鋒退后幾步,屆時您想做什么,臣都絕不會反抗。

    放肆!容璲重重一敲椅子扶手,跪下,你還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詞!

    陛下先休息吧,臣告退。傅秋鋒又退了幾步。

    容璲猛地站起來,伸手要抓傅秋鋒的領子,墨斗從傅秋鋒肩上探頭,對容璲露出獠牙。

    容璲一怔,隨即恨恨地甩手:墨斗!你這畜生也敢背叛朕?

    傅秋鋒眼角一抽,心說容璲醒來怕不是還要跟墨斗道歉,他越退越遠,直接轉身出了營帳,揚聲喊道:韋大人!

    韋淵從不遠處飛身而來,問道:主上有何吩咐?

    你進去就知道了。傅秋鋒展開自己流血的手,意味深長地扭頭示意他進屋,陛下有點特殊的命令需要你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  韋淵心里閃過一百個可怕的play,純良的韋統領拒絕進屋

    第40章 奇毒01

    傅秋鋒遮遮掩掩的語氣和姿態,讓韋淵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他防備地退后一步:你的手怎么受傷的?

    被陛下所傷。傅秋鋒嘆息道,他暗忖容璲砸了茶杯,他被茶杯碎片劃了手,傷算在容璲頭上也不冤枉

    那道傷有些深,從中指指腹一直延伸到側方,韋淵猜不出這是搞哪一出,越發迷惑了,他滿心猜忌地進入帳中,便看見容璲一手撐著椅背,一手捂著腦袋,呼吸急促,像在勉力克制什么,更被澆了一頭茶水,地上的碎茶杯上還有血。

    韋淵張了張嘴,一瞬間根據現場推斷出要命的過程容璲不知在哪中了下三濫的藥,控制不住打算輕薄傅秋鋒,但傅秋鋒只是掛名在蘭心閣的正經臣子,賣藝不賣身總之他堅決不從,還為此潑了茶水,掙扎間容璲砸了杯子,割傷傅秋鋒的手,威脅他就范。

    主上,冷靜,不可鑄下大錯??!韋淵上前一步,語中情緒波動,您最恨強迫婦女之事男女都一樣,您千萬冷靜,屬下這就聯絡林前輩過來。

    荒謬!朕沒中毒,不需要那老毒瘋子相救!容璲陡然站直,扭頭厲聲道。

    韋淵愣在當場,想問問傅秋鋒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璲聲音一變,忽地溫溫柔柔起來,走近幾步,笑里藏刀,抬手搭上韋淵肩膀:韋淵,你會聽朕的話吧。

    是。韋淵戰戰兢兢道。

    去把傅公子綁起來。容璲輕聲說,他敢朝朕潑茶,該當何罪?

    韋淵一點點扭頭,只見傅秋鋒貼在營帳門口,正用手帕包扎傷口,看熱鬧似的置身事外。

    傅秋鋒看著韋淵不知所措的困窘模樣,試探容璲到底有多異常的同時,遭罪的不止他一個,他還平衡不少,暗自壓了壓上挑的嘴角。

    這傅公子必有原因。韋淵斟酌著說。

    韋淵,你太讓朕失望了。容璲扣住韋淵肩膀的手慢慢用力,眼神也冷若冰霜,跪下。

    韋淵心頭一緊,面上頓失血色,直直跪了下去,不曾卸力緩勁,膝蓋結實地磕在地上,啞聲道:屬下知罪,求主上息怒!

    朕沒有生氣,朕怎么會生你的氣呢?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容璲在韋淵肩頭重重拍了兩下,矮身湊到韋淵耳邊,你什么都愿意為朕做,對吧?

    是,屬下愿為主上赴湯蹈火,粉身碎骨。韋淵慌亂地躲了躲,主上,您到底

    把傅公子拿下。容璲按住韋淵的雙肩,推他向后看,語氣沉涼,吐息火熱,聲音低啞誘惑,他弄臟了朕的衣裳,朕也想弄臟傅公子你若不做,朕可就不再疼惜你了。

    韋淵渾身一僵,雞皮疙瘩抖落一地,駭然甩開了容璲的手,他定了定神,感到愕然的同時終于察覺出怪異之處,容璲的手很熱,比正常狀態時燙得多。

    得罪了。韋淵低聲告罪,當即豎起手刀劈在容璲后頸,把他打暈過去。

    韋統領果斷。傅秋鋒拱手說道。

    傅秋風!你為何不告訴我主上中毒?韋淵把容璲放平在地,這才察覺自己的胳膊有點發抖,他嚇的夠嗆,拄著劍起身怒而質問傅秋鋒,你居心何在?虧我還擔心你!

    唉,因為我之前也被陛下嚇到,不知陛下是否只針對我一人,所以想讓韋大人也試試。傅秋鋒無辜且坦然地說,不親身體會無以得知此毒厲害,現在韋大人該知曉陛下的情況了吧。

    韋淵一陣咬牙切齒:你分明是不甘自己吃虧,偏要拖人下水。

    誤會啊,下官向韋統領道歉了,他日請韋統領吃飯賠罪。傅秋鋒真誠地向他低頭作揖,關于陛下的異樣,你有何眉目嗎?

    韋淵不得不跟上傅秋鋒談及正事的話題,暫時算不了賬,皺眉道:主上練有特殊內力,若是中了普通的毒,真氣自會運行化解。

    陛下和我說過,是醴國的禁術。傅秋鋒點頭。

    韋淵略感詫異:主上對你還真信任。

    不敢,下官還是要向韋統領學習。傅秋鋒謙虛地說。

    韋淵用手背試了試容璲額上溫度,燒的燙手:那兩枚銀針是林前輩煉制,連針都驗不出來,此毒非同一般,一時半刻恐怕無法化消,而且真氣被動運轉帶來的高熱更為危險,你們不是去和賢妃吃飯了嗎?主上在何處中的毒?

    傅秋鋒擰了個手巾蓋在容璲頭上,向韋淵解釋了自己要驗毒銀針的原委,還有和賢妃吃飯的經過:我最初只是懷疑,陛下也配合我,并未碰過賢妃的飯食才對。

    容璲到底是在何處中的毒,傅秋鋒百思不得其解,陳庭芳染了指甲,想必是為了用顏色遮蓋藏在指甲縫里的毒藥,容璲最后喝下的那杯是陳庭芳為自己所斟,她不會給自己下毒,那杯酒安全無疑,況且以防萬一容璲最后還吐了出來。

    傅秋鋒思索著容璲的反常,再一回想之前陳庭芳在帳中大發脾氣,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容璲調換的毒酒被陳庭芳自己喝下,作繭自縛。

    難道有人為賢妃提供毒藥?根據眼下賢妃和陛下的表現來看,此毒能令人性情大變,暴躁易怒。傅秋鋒和韋淵推測,不知此時賢妃可有理智,最好現在立刻向她訊問解藥所在。

    憑你我的身份,要訊問賢妃韋淵有些為難,但一看昏迷的容璲,咬牙道,此事我去辦,后果我來承擔。

    不要沖動。傅秋鋒抬手攔他,有一個人比你我更合適。

    韋淵仔細一想,了然道:貴妃?我這就去!

    他剛剛跑出營帳,不遠處燈火卻逐漸沸騰起來,騎馬巡邏的禁衛手持火把,在寬闊的營地里拉成一片跳動的光河。

    何事喧嘩?韋淵叫住一個焦急的宮女喝問。

    大人,賢妃娘娘不見了。宮女一哆嗦,一股腦兒地說,賢妃娘娘不久前說要出去散心醒酒,快步跑走,隨行的姐妹沒追上她,不知娘娘跑去了哪里!

    韋淵揮手讓她繼續找人,急躁地回了營帳,對傅秋鋒道:來不及了,賢妃失蹤,不管是畏罪潛逃還是毒發失智,我們都等不起,我這就安排馬車送主上回宮,請林前輩出手,你扶主上出來。

    也只好如此了。傅秋鋒沉聲答應,攙著容璲出門。

    韋淵吩咐了同行的暗衛跟著搜索陳庭芳的行蹤,親自駕車帶容璲回宮,馬車行至中途,一個策馬的黑衣人影從官道另一邊疾馳而過,在夜幕蒼茫中又猛地一拉韁繩轉頭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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