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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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 傅秋鋒手指動了動,容璲突然按住他的手,扣住脈門。 臣自幼對過于濃烈的氣味過敏。傅秋鋒不做反抗,腦內飛快地編織解釋。 也確實有這種說法。容璲翻了個身,胳膊壓住傅秋鋒胸口,半個身子也攀了上去,傅秋鋒往后仰了仰頭,猜測容璲下一步會不會突然攻擊他試探他的武功,但容璲卻只是伸出一條胳膊,夠到了掛在床頭的腰帶和香囊,遠遠地扔開,然后笑瞇瞇地注視著他,傅秋鋒咽了咽口水,那眼中沒有一絲笑意,他不受控制地覺得容璲就是一條反復無常的毒蛇。 想不想知道劉賁一事的后續?容璲問道。 傅秋鋒正要答話,抱著一床被子的張財匆匆進來,看見容璲壓在傅秋鋒身上,姿勢曖昧,當下一急,直接把被子扔上了床一路后退:奴婢該死奴婢不打擾陛下和公子興致奴婢告退! 讓綿軟的被子蒙了一頭的容璲趴在傅秋鋒身上,惱火地咬牙道:看來朕不做點什么,對不起你這個多嘴的奴婢。 第9章 霜刃臺03 陛下,做點什么之前,不如先鋪床。傅秋鋒理智地建議,臣在鄉下粗糙慣了,躺床板也沒關系,但陛下的膝蓋可能會疼。 容璲掀開被子問:此話何意? 傅秋鋒抿了下唇,眼神飄開:是臣失言。 容璲想了想,豁然開朗,揚眉笑道:朕的愛妃腦子里整天想些不著調的東西,又不想侍寢,又要來撩撥朕,到底要做什么? 傅秋鋒心道他只是按陛下的命令即時提出對策,暗衛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陛下,恕臣妄自揣摩圣意,您似乎也沒有讓臣侍寢的意思。傅秋鋒的食指虛挨著容璲手腕,脈象平穩,甚至有些慢了。 你膽子不小啊。容璲皺眉,解了傅秋鋒里衣的系帶,隱約的月光鋪進屋內,給周圍蒙上一層低迷的藍灰。 傅秋鋒緩緩閉上了眼,容璲冰涼的指尖落上他的咽喉,一點點向下描摹,劃到小腹,傅秋鋒幾乎泛起雞皮疙瘩,有種容璲正在將他剖成兩半的錯覺。 這道傷是如何留下的?容璲摸著傅秋鋒側腹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窄而深,像是劍傷,愛妃還說不會武功? 臣也記不清楚了。傅秋鋒回憶了一遍,只想出個模糊的印象,那是臣很小時候的事,夜里被匪徒襲擊,后來燒了幾天,勉強撿回條命。 哼,算你滴水不漏。容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沒精力再繼續試探,自己卷著被子半鋪半蓋躺了回去。 傅秋鋒安靜片刻:劉賁一事,后續如何?主謀者擒獲了嗎? 愛妃現在不怕知道的太多?容璲問道。 陛下若是有意告知,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傅秋鋒順從道。 容璲聽了之后稍感愉快:劉賁是前朝將軍的后代,八年前應征入伍,立了幾次戰功,調往皇城禁軍崇威衛任職。 傅秋鋒略一深思,在他前一世的認知當中,前朝也是名為大鄢,國祚七百余年,但此地的大鄢只有三百年便被舉兵推翻,兩處天地全然不同。 根據他的供述,有一位能自由出入宮中的面具神秘人查清了他的身份,以此要挾他,讓他聽命行事。容璲眼里浮出些興味,什么人有這種本事?就在三月二日當晚,神秘人在宮中找到了他,要他放進一名刺客。 傅秋鋒一愣,三月二日,那不就是傅秋風落水當晚嗎? 你有何看法?容璲問道。 傅秋鋒蹙眉沉思,片刻之后猛地翻身坐起,在床邊拱手行禮道:陛下,臣有一事要奏,兩者很可能關系匪淺,非是臣隱而不告,而是一直不敢輕言,恐引起慌亂,請陛下恕罪。 他忽然這么正式,容璲強忍困意坐起來,披著被子嘆氣:說。 臣自昏迷醒來,落水那晚的記憶有些混亂,但臣有種感覺,似乎是聽見了什么,被人追趕推入池塘滅口。傅秋鋒盡量模棱兩可地用詞,當時也是三月二日,而臣又發現一處證據,陛下請看這盆蘭花。 容璲只好下了床,傅秋鋒點起蠟燭,精神奕奕地走到花架邊:花土之中含有細微的藥材碎末,盆底托盤仍能嗅到藥氣。 本該給你喂的藥,倒進了花盆里?容璲捋了下蘭花葉子,很快反應過來,是想讓你就這么病重身亡?蘭心閣有內jian,應該只有一人,所以要避開其他人的眼睛,只能把藥倒在屋中。 陛下明斷。傅秋鋒這次是真心的稱贊,心說這個皇帝看著不干正事,頭腦倒還清晰。 蘭心閣一共就三個人,都抓起來挨個審訊就是。容璲面色一冷,朕差點就錯過了一個重要線索,卿這次有功。 能為陛下分憂,是臣之幸。傅秋鋒先套了句官話,隨后提議道,陛下,臣有一計,能試出誰是內jian,只是希望陛下派兩個人配合。 是何計策?容璲斜他一眼。 傅秋鋒傾身在容璲耳邊說了幾句,容璲想了想,笑了一聲:你這詐人的本事真是層出不窮。 承蒙陛下信任。傅秋鋒謙虛地頷首,滿眼期待地望著容璲。 容璲打量著笑容淺淡雙眸熠熠的傅秋鋒,暗忖能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表現自己,難道真是他太過多疑?而且這種專注又堅定的眼神,頭頂一直沒有對他不滿的數字莫不是真迷上朕了? 傅秋鋒在容璲猜忌中帶著品鑒的目光里低下頭,心說陛下這樣看我,連刺客的情報都愿意透露,難道終于準備正視我的能力了? 兩人心思各異,容璲率先開口指指窗戶:你去喊個暗衛,吩咐他就是。 傅秋鋒點頭,過去推開窗戶,往后院的榕樹上瞥了一眼,喊道:來人! 榕樹枝葉晃了晃,跳下來一個一身黑衣的霜刃臺暗衛,有些疑惑地走了過來。 容璲在屋里夸張地感嘆了一聲:連朕的暗衛藏身何處都能發現,你還說你不會武功?愛妃未免太不信任夫君了吧。 傅秋鋒眼皮一跳,沒想到容璲處處挖坑處處試探,他端詳一圈那名年輕的暗衛,囑咐道:夜里執勤,令牌不要佩在腰上,反光會暴露位置。 暗衛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枚鐫刻精致的銀色令牌襯著黑衣在月光下確實很顯眼。 就是這個原因,臣并不會武功,只是觀察仔細了一些。傅秋鋒真誠地對容璲狡辯。 容璲揮了揮手自己躺回床上,暫時將試探傅秋鋒推后了一天:此事交你布置,若是辦好了,朕賜你一面霜刃臺的令牌。 傅秋鋒心中一喜,如果真能進霜刃臺,那他還做什么護院,他傅秋鋒就是戰死,死外邊,也不會當什么護院! 容璲自己裹著被子睡得不錯,傅秋鋒貼著床邊躺,半睡半醒熬到天亮,容璲勤奮了兩天,今天竟然也要上朝,不等傅秋鋒洗完臉就走了。 張財站在旁邊給傅秋鋒遞毛巾,看了看扔成一團的被子,紅著臉小聲問:公子,奴婢去太醫院給您要點活血化瘀的藥膏?那床板太硬,您受了不少苦吧。 傅秋鋒擦了擦臉,無所謂地說:陛下整日養尊處優,能有多大力氣。 張財: 張財張了張嘴,好像又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東西。 對了,你知道霜刃臺嗎?傅秋鋒問,上次你好像很怕他們。 噓!公子小點聲。張財頓時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誰不怕霜刃臺???奴婢聽說那里的大人都是只聽陛下的命令,雖然說是直屬禁衛軍,但大將軍也管不著他們,沒人見過他們生做什么樣子,都神出鬼沒的,若是宮里有人被抓進了霜刃臺,那就別想出來了! 傅秋鋒聽了之后更感欣慰,雖然實際上帶頭的是個沒有水牢就不會審問的傻小子,但傳聞還是夠唬人的。 其實我昨晚忽然做了個夢也不知道是夢還是什么。傅秋鋒看著自己的手,略微有些不解,我掉進池塘那晚,好像聽見有人說話,然后我就開始跑,混亂之中抓到了什么,應該是別人身上的東西,也不知是掉在了草叢里還是池塘里,后來我就被水嗆醒了。 張財走到傅秋鋒身后,伸手給他捏了捏肩膀:公子,您一定是太累了吧。 也許吧,但我始終有些在意,你不用告訴別人,今晚陪我出去一趟,找找那樣東西,如果沒有,那就只是個夢吧。傅秋鋒揉了揉太陽xue道。 嗯,奴婢還要去準備早飯,您再睡一會兒。張財答應道。 傅秋鋒盯著張財的背影,然后出門分別叫了李大祥和剩下的一個小太監小圓子,說了同樣的話。 他本來是想再睡一覺,但誘餌剛剛灑下,賢妃宮里的楊公公竟然找來。 男侍的宮殿本來沒有妃嬪那些來回請安串門的規矩,也樂得自在,但楊公公趾高氣揚地站在門口,對傅秋鋒昂著下巴命令道:傅公子,你入宮多日,身體也該養好了吧,然說是男子,但入了宮,就都是陛下的妃嬪,太后娘娘免你每日請安,但也該去一次,對太后娘娘行個禮。 傅秋鋒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那容我洗漱更衣,以免冒犯太后。 快去吧。楊公公揮揮拂塵。 傅秋鋒回了臥房,隨手拿了件大氅,推開后窗邊穿邊道:來人。 后面榕樹上的暗衛沒動。 傅秋鋒抿唇嘆氣:換班了?出來吧,昨晚陛下已準我有事吩咐暗衛。 那個暗衛這才猶猶豫豫地下來。 待會兒我去太后宮里,你隨后跟上,如果事情不妙,就去請陛下撈我。傅秋鋒心說后宮就是麻煩,他曾經給貴妃當暗衛時,也見過位分低的可憐女人被召到宮里,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如何算不妙?那暗衛問道。 自己想。傅秋鋒沉著臉瞥了他一眼,出門跟楊公公去靜和宮。 他到了靜和宮門口時,只有兩個守門的太監,還有幾輛步輿停在宮外,傅秋鋒一看這陣仗,想必宮里妃嬪早就到了,他是來的最晚的。 哎呀,看來賢妃娘娘已經到了,都怪咱家步子慢,讓傅公子誤了時辰。楊公公故作驚訝。 公公打算如何?傅秋鋒連笑也懶得陪了,冷淡地問。 呵,自然是跪下賠罪啊,咱家也不忍心,就先進去找機會向賢妃娘娘求個情,請她對太后美言幾句,倒也不至于治公子的罪。楊公公指指磚石地面,門口兩個小太監互相對視一番,都抿著嘴笑起來。 傅秋鋒暗中翻了個白眼,有些煩躁,從前他擔任暗閣首領時,就算貴妃都賣他幾分面子,如今卻要聽一個狗仗人勢的太監陰陽怪氣。 楊公公的恩情,我記住了。傅秋鋒撩起衣擺端正地跪下,冷冷瞟過他,低頭望向地面。 春日的早晨還算涼爽,但日頭再往上,就要炎熱起來,傅秋鋒有內力護身,跪一會兒倒沒什么難度,只是宮門內逐漸熱鬧起來,想必是給太后請安的妃嬪們準備回宮了。 他微微嘖了一聲,果然聽見第一個出門的女子驚了一下,趕緊繞過他,小聲跟旁邊的人說:meimei,那個跪在那的內侍怎么回事? 他不是內侍,聽說是襄國公家的庶子,是陛下的男侍。另一個女子答道,聽說敢和賢妃娘娘對峙,真是不懂規矩。 傅秋鋒不耐煩地皺眉,接著就感覺落在背后的視線驟然消失。 容璲上朝不過上個形式,有事啟奏兩個,無事趕緊退朝,他從紫微殿出來,正要回御書房,又趕上賢妃的人來請。 賢妃的貼身婢女恭恭敬敬地福身道:陛下,賢妃娘娘正在朱雀宮等您,娘娘親自為您熬了珍珠銀耳羹,還有娘娘擅長的翠雪糕,天不亮就起來了呢。 容璲瞇起眼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心說去吃一口也行,剛要答應,韋淵就從后面追來,低聲道:屬下接到匯報,傅公子現在靜和宮門前罰跪。 跪多久了?容璲目光一寒。 約莫一個時辰。韋淵低頭道。 哼,動作真快啊。容璲看著那名婢女若有所指,走,去靜和宮。 第10章 職業寵妃01 出于多年暗衛生涯的專業經驗,傅秋鋒對人的視線很敏銳,輕松的、溫和的、一掠而過的視線就像一道微風,但輕鄙和嘲弄不同,它們像刮在身上的砂礫,無論從哪個角度吹來,都使人渾身不爽。 但他也早就習慣這種眼神,他跪在靜和宮門前,懶得抬頭去看門口太監故意擺給他的譏諷,然后聽見門內傳來幾聲矜持的輕笑。 宮門徐徐打開,傅秋鋒一點點抬眸,對上陳庭芳壓在眼底的蔑視,她身前還有一位稍微上了些年歲但雍容莊重的婦人,正是當今太后。 哀家早就聽聞皇帝命襄國公家的庶子入宮,今日一見,確實器宇軒昂。太后打量著傅秋鋒,不過這三宮六院哪家女子不是知書達理,儀態萬千,哀家召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嬪妃的本分是什么? 恕臣愚鈍。傅秋鋒淡淡地說。 太后閉目失望地搖了搖頭,陳庭芳肅聲斥道:傅公子,在太后面前你仍不知謙卑悔過嗎? 臣所做一切,皆是陛下的旨意,臣并不認為有何錯處。傅秋鋒回得不卑不亢。 說得好。 不遠處一道帶著笑意的稱贊乍然傳來,陳庭芳驚訝扭頭,只見容璲闊步而來,身后跟著一路小跑的馮吉。 他是朕的男侍,不需要知道嬪妃的本分,那是你該記住的規矩。容璲徑自走到傅秋鋒身邊,警告陳庭芳時便收斂了笑意冷冽起來,賢妃,一早就派人在路上攔朕裝賢惠,背地里帶走傅公子給下馬威,好個陽奉陰違啊。 陳庭芳眼睫一顫,霎時紅了眼圈,掩面道:陛下,妾身絕無此意,只是見傅公子初入宮,又未在京中學過禮儀,與太后商議想請嬤嬤教導他,日后也好知分寸進退,以免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