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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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長溪徹底放下心,靠在桌子上,心里想著今晚的事,偶爾看一眼衛良處理傷口,但看著看著,她上頭了。 可能不想失禮,衛良的動作很謹慎。右手大部分被袖子遮住,只露出四個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涂藥并包扎。袍服寬大,導致他動作時,袖子經常蹭在傷口上。 在現代時,越長溪雖然不是醫生,但學過高中生物,了解醫學常識??匆娦l良這樣處理傷口,就像在說‘細菌病毒你快來感染我’。身為一個輕度潔癖、每天洗手八百次的人,越長溪簡直要炸。 她想也沒想,一把抓住衛良的手,嚴肅道,“你別動了,本宮給你上藥?!?/br> “啊——”身后,半枝極小聲倒抽一口氣。越長溪愣了愣,也反應過來,迅速看向衛良。但和想象中不同,衛良沒有太大反應,身體微微僵硬一瞬,便恢復如常。 越長溪:“……”看見沒,脫敏治療有效果?。?! 第9章 . 08傷口 糖……很有效 “噼啪——” 燭芯爆開,發出小小的爆裂聲。越長溪從恍惚中回神,竟然有點欣慰。 幾次單獨相處中,這還是第一次,衛良對她的觸碰沒有過激反應。幸好如此,否則她總有一種好色男人強迫良家婦女的感覺。 雖然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把‘東廠督主’和“良家婦女”聯系在一起,難道因為他的容貌? 此時,衛良坐在對面,微微垂著頭,橘色燭光環繞四周,整個人像在發光。他好像很想把手抽回來,但顧忌著她,不敢用力,只低聲道,“不敢勞煩公主,臣自己來?!?/br> 越長溪:“好……好像不行?!焙秒U!差一點就被迷惑了。若不是怕傷口惡化,她要花更多錢給他治病,她沒準就答應了。果然,美色在金錢面前,一文不值! 她兇巴巴拍一下他的手,警告道,“不準動!” 衛良果然不動了,還向前伸手,方便她動作。 越長溪滿意地點點頭。 她洗凈雙手,重新給衛良清洗傷口,然后把藥粉細細灑在手掌上,再墊一塊軟布,最后才拿出布條包扎。 她采用八字包扎法,現代常用的開放創口包扎方法,因為太久沒練習,動作有些生疏。布條在她手里,總是不受控制。 柔軟長布繞過虎口,擰了好幾圈,無論如何都不肯貼在皮膚上,越長溪左擰右繞,布條反而更亂了。她氣得兩頰鼓起,干脆彎下腰,湊近看怎么回事。 看見她的動作,慶吉控制不住臉上的驚訝,他聽說過寶寧公主溫柔善良,還以為是傳言,沒想到是真的。嗚嗚嗚,他好羨慕師父,他也想被公主這樣對待。 了解真實情況的半枝,則不忍直視別開臉。她心里嘆息,公主哪里都好,就是動手能力太差,讓她繡個荷包,她能把手指扎穿。最糟糕的是,公主拒不承認這點,不允許別人幫忙,非要自己堅持到底。 身為被公主‘折磨’過的人,半枝可憐地看向衛良,公主親自處理傷口,這位東廠督主,半個時辰內怕是別想走了。唉,也不知他會怎么想。 實際上,衛良什么都沒想。 他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專注地看著越長溪。搖曳的燭光、簌簌的清雪、晃動的紗簾……世間萬物都從他眼中消散,只剩一個她。 ‘公主?!麆恿藙哟?,無聲呼喚道。 “??!本宮包好了!”越長溪雙手合十,喜滋滋開口。剛才低頭后,她很快找到癥結,原來是布條打結,解開就好了??纯?,她包扎的多完美、多藝術,真不明白半枝為什么總嫌棄她。 她收起布條,指著另一只手,“那只手伸過來,本宮這里有藥,一并處理了?!编?,她只是善良,絕不是想用衛良練習包扎手法。 衛良起身的動作一頓,下意識藏起右手,“謝公主,臣已無礙?!?/br>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與平時無異,但莫名的,越長溪從中聽出一絲緊張。 她在木匣里挑挑揀揀,拿出一個紅色瓷瓶,頭也不抬道,“衛良,本宮可不是周美人,年紀輕輕眼睛就壞了?!彼植幌?,即便衛良再遮掩,她也看見他袖子下一片紅色。手背有淤血?不太像,應該是燙傷之類的。唔,燙傷膏是這個。 衛良握緊拳頭,沉默片刻,終是再次坐下,只是全身緊繃,看起來格外冷漠。 在公主堅持的目光下,他抿了抿唇,緩緩扯開袖子,露出手背。 越長溪只看一眼,便沉默了。 比起左手的割傷,右手顯然更嚴重,手背通紅,布滿大大小小的水泡,幾乎看不見原本的皮膚。 這是怎么忍的?這么嚴重的傷,衛良表情都沒有變化,他是忍者吧!越長溪唏噓片刻,從袖子里翻出一塊糖,剝開糖紙后攤在手心,送到衛良眼前。 “這是?”衛良抬頭看她,似是不解。 越長溪又把手向前伸一點,用十分鄭重的語氣說道,“本宮自己做的牛乳糖,衛廠公快嘗嘗?!?/br> “臣失禮了?!毙l良接過糖,借著袖子遮掩咽下,在越長溪‘你快夸我否則本宮弄死你’的死亡注視下,他輕輕點頭,“很好吃?!?/br> 聽到夸獎,越長溪才拿起燙傷膏,厚厚敷在傷口上,包扎時她解釋,“本宮小時候養成的習慣,總覺得吃塊糖,傷口就沒那么疼了,聽起來好笑吧?” 似乎也覺得幼稚,越長溪很快轉移話題,囑咐道,“七天別沾水、別用力,盡量別碰到傷口,三天換一次藥,如果傷口沒有好轉,去找太醫?!鼻『冒戤?,她把剛才用過的東西全放在漆盤上,甚至包括裝水的銀杯,一并遞給慶吉,“都拿去吧,堅持用同一種藥,傷口恢復更快?!?/br> “謝公主賞賜?!睉c吉看了眼師父,見他沒有反對,恭敬收下。 越長溪微笑點頭,實則心臟都在抽疼,她的銀杯,她的棉布,她的藥,那都是錢??! …… 風雪漸消,蠟燭也燃燒到底部,見公主面露困倦,衛良很快告辭。 早就超過平時入睡時間,越長溪已經很困,她打著哈欠,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走之前,衛良忽然停下。門廊的陰影打在他半張臉上,眼神晦暗不明。衛良低聲道,“不可笑,糖……很有效?!?/br>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散在風中幾乎聽不見,越長溪一愣,覺得這句話似乎包含很多情緒,但不等她分辨,衛良已經消失在夜色里。 送客回來,半枝扶公主回寢殿。越長溪講了今晚的事,半枝聽完,拍著胸脯一臉慶幸,“越依依真是瘋子,多虧督主在,否則后果不堪設想?!?/br> “是啊,多虧他及時出現,擋住銀簪?!痹介L溪洗完手,拿帕子時,想起她的帕子又給衛良了,她默默感慨:下一次真該收費了。隨即話鋒一轉,“但問題是,他出現得過于及時?!?/br> 恰好越依依傷她時,衛良出現,是巧合么?還有他手上的傷,昨夜還沒有,今天皇后禁足,他就被燙傷了,兩件事有關聯么? “目前看,衛督主并無惡意,”半枝聽說了衛良不喜接觸所有人的事,分析道,“如果他能站在您這邊,扳倒皇后的可能性更大?!?/br> 衛良是東廠督主,前朝后宮皆有不小的權利,如果他能幫她,很多事會更容易。越長溪何嘗不明白,但她搖搖頭,“我們不要依靠別人,也不要對別人有所求?!毙㈧o皇后、貞嬪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們都相信過申帝,然而等待她們的,卻是一抔黃土。 “確保我們擁有共同利益,才是長久之計。比如,我們現在都恨越依依?;蛟S,也都恨皇后一黨?!?/br> 越長溪坐在梳妝臺前,摘下玉鐲銀簪,隨著首飾一件件摘下,她臉上的溫和笑容消失不見,眉目變得銳利冷淡,“聽說衛良喜歡華服美玉,庫房有幾塊和田玉,明天差人送去,再送一些補藥?!?/br> 想起坤寧宮門口那灘血,越長溪目光愈冷,她示意半枝附耳過來,“明天一早,你派人……” 燭火幽幽,鏡子無聲地映出主仆二人。 半枝看著鏡子里,公主冷漠的眉眼,忽然冒出個念頭,此時此刻的公主,竟然和衛良驚人的相似。 第10章 . 09意外 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永和宮外,上演著相似的一幕。 慶吉捧著漆盤,小跑跟在衛良身后,滿臉嚴肅,“林楚城下午派人傳消息,他覺得有人跟蹤他。等咱們的人過去,他已經不在府里??撮T的小廝說,林御史去酒館小聚,一直沒回來。但找遍他常去的酒館,都不見人?!彼麎旱吐曇?,“林楚城會不會已經……” “不會。林楚城剛參劾皇后,當天就丟了性命,生怕不知道誰做的?許業能坐到大都督之位,不會那么傻?!?/br> 寒風一吹,衛良的聲音更顯冷淡,慶吉凍得打個哆嗦,小聲問,“難道和許業無關?”許大都督會那么好心,放過林楚城? “當然有關,”衛良輕嗤,“他不殺林楚城,但會用其他方法。派人去青.樓、暗街之類的地方??傊?,今晚必須找到人?!?/br> 圓溜溜的眼睛轉一圈,慶吉恍然大悟。 許業不能殺林楚城,但可以污蔑他。如果一個御史,因為招.妓或者喝酒耽誤早朝,那他說的話還能信么?他的參劾還有力度么? 許業這是要毀了林楚城,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我這就派人去找?!睉c吉剛要走,表情變得糾結。怎么辦,他手里還拿著公主賞賜的東西。遲疑間,眼前一晃,漆盤不見了。 衛良拿走漆盤,用奇怪的方法托著它,左手掌心向下,右手掌心向上,巧妙地避開所有傷口,冷淡命令,“不僅要找到人,本督還要幫許業一個忙,他不是想教訓林楚城么?本督幫他做?!?/br> 衛良勾唇,眼里閃過暗芒,“讓底下的人不必留情,也該讓林楚城明白,他算個什么東西?!泵髦腥烁?,還去喝酒,御史當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在他眼里,林楚城不過是條會叫的狗,該叫的時候叫,不該叫的時候最好安靜,否則,他不介意換一條狗。 冰冷的威壓不斷外溢,像戰場上出鞘的劍,靠近都會被割傷。慶吉知道師父生氣了,不敢多言,連忙應聲“是”,匆匆跑遠。 沒跑兩步,他忽然想起來,他去東華門,師父去內閣,都是一個方向,他為什么要先跑?而且,從永和宮出來,師父一直似有似無盯著他,難道是嫌棄他動作太慢? 慶吉拍了下腦門,趕緊加快腳步。而他身后,衛良身上的冷意散盡,他用袖子輕輕擦去漆盤上的落雪,抖開披風罩住它,一直到內閣,他渾身濕透,漆盤依舊干凈如新。 *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立于左右掖門。 右列第一人許業,狀似不經意向左一瞥,沒在熟悉的位置見到人。他捋了捋胡子,不動聲色露出一個猙獰的笑。 朝鐘很快奏響,他昂首向前,并沒聽見身后短暫的sao動。 隨著申帝坐上御座,文武百官走入御道,一拜三叩首,早朝正式開始。 最近邊關無事,也無官員進出京城,鴻臚寺官員很快宣唱“奏事”。申朝有規矩,每個官員上奏前,都要輕咳一聲,許業剛要發出聲音,就聽見左后方,傳出一聲劇烈的咳嗽,和驚天動地的喊聲,“陛下,臣有要事上奏?!?/br> 聽見熟悉的聲音,許業額頭青筋直蹦。他已經派人灌醉林楚城、又扔到青.樓,對方怎么還會出現? 他不著痕跡偏頭,看見身后的情形,瞳孔驟然緊縮。 只見太和門殿前,林楚城跪在地上,手拿奏疏,身上不見半分醉態。更重要的是,他左右眼睛各一個黑眼圈,面上青青紫紫,嘴角紅腫,顯然被打得不輕。 怎么回事?許業驚疑不定,他特意囑咐手下,不許動林楚城,對方為何受傷?還傷得這么重。 許業遲疑的一瞬,林楚城已經倒豆子一般,照著奏疏伸冤。 身為御史,林楚城話術極高,他講述自己被歹人所害的經過,期間一句話沒提皇后和許業,卻句句暗示與他們有關,聲淚俱下,仿佛受到天大的冤情。 “請陛下為臣做主??!”林楚城含淚高喊,半個皇宮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許業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他二十歲登臺拜將,三十歲高居大都督,從未被人如此指桑罵槐、挖苦嘲諷。偏偏他不能說什么,一是不確定手下是否動手,二是林楚城沒有提他,如果此時站出來,相當于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許業握緊拳頭,好一個御史林楚城,本將記住你了。 而御座之上,申帝怒火更甚,他重重拍向龍椅,面色冰寒。 他剛聽從御史的建議、禁足皇后,林楚城就遭人暗害。這不是敲打林楚城,而是敲打他,是無視國威皇權。申帝沉下臉,命大理寺徹查此事,直到下朝,臉色都沒緩和半分。 …… 乾清宮,申帝踹門而入,一腳踢翻椅子,“許業這是要造反?” “此事疑點頗多,”衛良剛要扶正椅子,看見袖子下的白布,動作一頓,示意慶吉來做。 他扶申帝坐下,狀似公正冷靜地分析,“若真是許大都督所為,未免過于明顯,或許另有隱情?!?/br> 喝下一口茶,申帝冷靜不少,也覺得事有蹊蹺,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他下令,“究竟是不是許業,查過便知。你讓東廠暗中調查此事,無論是誰,朕都要他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