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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禪位?!甭牭竭@兩個字,南平王倏地嘲諷的笑了一下,而聽到這一聲冷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仆人頓時稽首。 隨后男子擺了擺手,道了句:“罷了?!?/br> 之后又狀似隨口一問的問了句,“太子呢?” 而一聽到主子的這句,仆人頓時重新叩首在地,請罪道:“奴無能,太子對人的防備心很重,身邊服侍的下人隔幾日便換一次,找不到給他下毒的機會?!?/br> “他倒是惜命……”聽到下人的這一番說辭,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隨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仆,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必管他了。不過是一個黃毛小子罷了,他拿什么和本王斗?” 仆人立刻附和道:“殿下英明?!?/br> 南平王道:“待到明年初春,本王帶兵入京驅逐那些賤民‘義軍’,到那時本王,不,”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忽然改了口,“朕便是天子?!?/br> 而仆人則是非常上道的立刻又是幾個哐哐的響頭磕下,大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這一句,南平王頓時愉悅的笑了起來。 屋內男人仿佛已經成事的肆意笑聲和風雨大作的窗外呼嘯的風聲交合輝映在一起,最后又同時的逐漸消散在是夜的暮色之中。 但無論是哪個地方所發生的事端都是在潛移默化的無形之中昭示著皇權的進一步崩壞與…… ——世道的真正變天的開端。 這一年的冬天,無論天下九州分別是如何的溫度,但是對于王畿中心所在地的冀州來說,都是凜冬將至。 - 北地郡。 嬴月計劃的科舉一事進行的很是順利,從要舉行科舉的告示的發布,到外郡趕赴過來的學子們進行考試,以至院試和鄉試兩場科舉考試分別出成績、官府這邊招募一批新的有志官員的全過程之中,沒有出現任何波折。 不過在這個期間之中,的確倒是出現過不少的趣事。 其中有一件是西河郡那邊的后續。 此前嬴月因為看不順眼西河郡那邊女子天生低人一等的“歪風邪氣”,所以特意將手底下性格最剛、戰斗力最強、思想最為“驚世駭俗”的兩個姑娘給送去了西河郡掌事,對那邊的破習性來進行“以毒攻毒”。 所以理所當然的,沈書檀和吳婉柔對于西河郡那邊的破風氣極為看不順眼。 而且比較趕巧的事情就是,在她們兩個到西河郡上任的第三天,剛好就是發生了嬴月當初所預料的那些自己無所事事不說,還要妨礙著百姓們名聲賺錢的窮酸腐書生被終于忍無可忍的幾個百姓給告了官,這對于兩個姑娘來說可是自己才剛打了瞌睡,就有人來為她們送上枕頭的事情。 ——她倆性格沒有嬴月那種佛系,對于那群跳梁小丑般跳腳的酸腐書生只是看上一眼就覺得氣性上來了。 但是身為講道理的人,她們也不能夠直接就把人給拷了。 所以再有人前來報官想搞那群糟心的酸腐書生的時候,這下兩個姑娘頓時就有了筏子可以作,于是不單單是把人給拷了,關進去吃了幾天牢飯,而且在牢獄的這個期間還要找這些酸腐書生家中收飯錢——別以為進了大牢就是可以白吃白喝,白嫖到底了,要是這樣子的話萬一有懶人動了歪心思專門想要往大牢里跑怎么辦?官家的錢難道不是錢嗎。 要說人被關進大牢還要專門找犯人收飯錢這種事為什么會出現還變成了牢獄之中明晃晃貼出來的“條例”?那事情還是得追究到當初吳婉柔那位渣男未婚夫被關進北地郡的大佬,和一大群的胡人奴隸成為室友的時候說起。 因為當時西河郡的郡守派了下屬來賠錢撈人,最后臨了帶著“被綁母子”走前還因為渣男前未婚夫自尊心作祟讓他補給賈詡一份飯錢,而北地郡當時的情況比較窮,所以這也就成了賈詡腦子活絡的一個開關,覺得犯人就算是進大獄也要自己交餐費這一點可以發揚一下。如此還能夠降低作jian犯科事件的發生, ——進一趟大牢不僅是要留案底,而且還要花很多錢,所以在想做壞事之前,一定要好好考慮清楚這事值不值當。 而關于那個花很多錢又是怎么回事?你個進大獄的戴罪之身牢飯貴一點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和外面的物價一樣,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再者說了,這還沒給你們算房費呢。 而至于說那些個可能只有老母的窮酸書生家里能不能夠出的起這筆并不算低的牢飯餐費錢,那這種事情就不是沈書臺和吳婉柔兩人會考慮的事情了。 對著他們的孤寡老母心軟憐憫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想想她們那兒子那個德性,就知道母親也不會是什么好人,要不然的話怎么能教出那種貨色? 就算真的可憐,那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切都是福報。所以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趕緊打錢。 當然,她們讓人上門“催債”只是“友好的催債”,如果人家老百姓實在是不愿意配合的話,她們終歸還是正經的官府組織、公家機構,不可能強闖民宅硬搶的。 但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當初管財政時期的賈扒皮的諄諄教導之下,當初那一批的北地郡官員都有一個很是“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無論怎樣,絕對不能夠被白嫖”,所以你們家里面不肯交該交的餐費,那我們也就只能夠把大獄里面的給抓去以工代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