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宣景嘻嘻的笑了兩聲,討饒道:這不是您疼我嘛!我知道二哥不會生我的氣。 也就你猴精?;实巯訔壍?。 宣景想呷口茶,視線掃了一圈后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還是直入正題,他坐好了正色問道:皇兄叫臣弟過來所為何事??? 一提及正事皇帝的面色rou眼可見的黑了下去,從書案上抽出一本沾著血跡的奏折丟給宣景,沉聲道:你先看看。 宣景將那寫著臣豐州刺州朱見刕奏的白折翻開,從上往下一行行看下去,到最后竟有也種想砸東西的沖動。 宣景看著上面侵占良田、強搶民女、販賣幼童、另設貍市恨不得鉆到奏折里將那個惡霸張豈抓起來吊打一頓。 朱見刕奏,小國舅張豈自從被發放到豐州后非但不知悔改,還聯合當地鄉紳趙、王兩家,監察御史齊慬欺上瞞下、收受賄賂、賣官鬻爵、打壓忠臣,致使民不聊生,張豈已然成了豐州的土皇帝。 奏折不長,但卻字字泣血,寫滿了張豈自去了豐州后所做的種種惡行,不過幾百字的奏折寫滿了一個忠臣的心酸與無奈。 宣景看完后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垂著頭,雙手扶著腦袋沉思了會兒,突然猛地抬頭,一字一句道:皇兄,張豈該殺,張家該殺! 張家是張太后的母家,而張太后是先帝的嫡后,曾育有一子,被封為太子,后太子早夭,宣雒登基,尊她為太后。 張豈是張太后的幼弟,仗著長姐在宮中的位份作威作福,上次還將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打的斷了一條胳膊,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張太后日日哭訴,宣雒無法,只得將人發配的遠遠地,又提了大理寺卿的長子做禁軍副都統,這才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沒想到張豈去了豐州后不但沒有誠心思過,還犯下這么多足夠抄家滅族的罪過,宣雒是真的容不下他了。 可卻又不能直接殺了他。 朱見刕送來的是密報,既沒有證據,又沒有人證,還有一個大國舅在京里虎視眈眈的盯著這把龍椅,就等宣雒哪天有了皇子扶持新皇子登基,挾幼子而號令全臣。 宣雒將宣景手里的奏折抽出來放在書案一角,蹲在宣景身前,認真道:阿景,此事只能你親自跑一趟。 這滿朝堂上能壓住張豈的人都動不得,一動就引起張剋那老匹夫的注意力,只有你,你是親王之尊,平素又愛玩樂,只有你去了才不會引起張剋的注意,朕再給你派一些人你帶著,到時候里應外合,等時機到了一舉拿下張家。 宣景聽的義憤填膺,幾乎都要點了頭,聽到這兒又突然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道:皇兄,朱見刕奏的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宣雒定定的看著宣景,然后站起來嘆了口氣:是啊,朕早就知道。 朕數月前就知道,但是當時張豈動不得,阿景,朕是皇帝,不能只考慮一方百姓的安危,不能意氣用事,若非布局到最后一環原定的人引起了張剋的注意,現在出不得京,朕也不會讓你上。 你也長大了,朕不想逼你,若你剛剛沒看出來朕知道,朕還真的不放心讓你去,可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這樣聰明,一眼就看透了朕的心思,阿景,朕是真的得讓你走一趟了。 宣雒揉著眉心滿臉疲累,他特意做這一局想試試宣景堪不堪用,也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朝中無人,只能先委屈阿景。 宣景看他疲憊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太不厚道了些,占了原主的身子,享受親王之尊,被皇帝寵著慣著,作為親王應盡的職責一點都沒盡,最后卻想直接撂挑子走人 行吧行吧。 宣景撇撇嘴,不太高興的問:那,那奏折上的事是 是你為了引我去豐州還是真的? 皇帝會意,沉著臉道:是真的,沒夸大。 宣景: 好吧,看來他這趟去做的事還挺艱難。 張豈你個人渣等著爺爺我去了不弄死你。 那我什么時候出發? 明日。宣雒說。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各位小伙伴的評論呀。 首先謝謝捉蟲的,但我會在本文結束后統一捉一波蟲修改,中途不會再改動,各位可以捉蟲,我都會看的哦。 其次本文的更新時間,更新不定時,蠢作者每天什么時候寫完什么時候更新,盡量日更。 最后,本文無邏輯,無參照,就是一個小甜餅,不太長,有任何劇情不合理之處都是為了主角甜而服務的。 最后的最后,有問題歡迎批評指正,但不許罵我的主角哦,配角隨便罵,主角不許罵,實在看不下去了可以直接叉掉,謝謝大家 第29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九天 宣景在馬車里被顛的屁股疼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是被皇帝給擺了一道吧。 明明他就沒想去豐州,可聽見張豈干的那些缺德事之后還是忍不住想替□□道。 唉宣景又嘆了一口氣。 喬墨在外趕車,他們這次算是微服出巡,帶的人都在暗處,明面上就他們兩人,喬墨聽見嘆氣聲心疼不已,勸慰道:主人再忍忍,過了這段山路咱們就到官道上了,那兒路很平整。 正說著,車轱轆又顛了一下,宣景一個沒留神,腦袋撞到了小幾上磕了一下,霎時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停停車,我歇會兒。 喬墨連忙勒住了韁繩,回身掀開簾子將宣景扶了出來。 宣景一手扶著頭一手抓著喬墨的肩膀從馬車上跳下來,腳踩到地上的時候才有了一些真實感,他長吸了一口氣,真心實意道:還是外面舒服。 他們出來的匆忙,剛出皇宮就被皇帝的人打包塞到了馬車上,都沒來得及讓固伯備些常用的小玩意兒放在馬車上,再加上去豐州的路坑坑洼洼的,他一個人在馬車里還真的跟坐牢差不多 。 宣景在下面站了會兒腦子才清醒了些,他湊到喬墨跟前,好生商量道:這回出來跟上回不一樣,這回是有任務在身上的,皇兄囑咐了魚不上鉤不許暴露身份,我對外還叫你相公吧。 喬墨正拿著一只鴿子烤,聞言差點失手把鴿子掉進火堆里,他猶豫了下,委婉道:屬下總是不適應,怕會壞了主人的事。 他總是忍不住跪下,忍不住叫主人,這樣怎么能配合好主人呢? 更何況,更何況他每次聽見主人叫他相公、夫君之類的稱呼都會想大逆不道揉一揉主人的頭,再戳戳主人的臉頰,逼他再多叫幾聲。 喬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大概是平常聽主人念叨的久了,便也不自覺的相信了一些,以為自己真的是主人的夫君。 唔宣景打量著他的神色,獨自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拍拍手贊同道:有理。 說罷不等喬墨反應又站起來繞著喬墨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右邊,認真道:你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又武藝高強,若是換個身份,鳳目劍眉兵權萬里的,怎么說也該是個大將軍的面相。 他說著又指指自己:再看看我,比你矮了小半個頭,雖說也面如冠玉的,到底是氣勢上矮了你幾分。 不若咱們換個身份,我當你的小男寵怎么樣?宣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十分的好,他從馬車里刨出來一面小銅鏡來照了照自己,饒有興致的建議道:我這樣像一個好男寵嗎?我要不要去找件薄一點的衣服穿上,就那種看著就若隱若現,讓你看見后恨不得將我按在床上再也不叫起的那種。 這樣的話張豈那王八蛋看見了肯定想象不到我是王爺,說不定還要將我搶走,我聽皇兄說他新開了一個貍市,正好咱們趁機打進去,你覺得怎么樣? 喬墨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他覺得若是宣景真的穿成了那樣,他怕是會真的連床都不讓他下。 宣景興致頗高的等喬墨評價自己的建議,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喬墨,然后他就看見對方喉結動了一下,說出來的話也不怎么中聽:屬下覺得,不好。 怎么不好? 明明計劃的這么完美,還能趁機吃木頭點豆腐。 喬墨卻沒馬上說話,他頓了頓,將手里烤的差不多的小乳鴿遞給宣景,又將手帕、水囊等物備好,才說道:您是王爺,自有祖宗禮法,不可自降身份做這些事。 我已經辭官了!宣景喊道:去南山鎮之前就辭官了,皇兄都同意了。 喬墨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從懷里拿出來出發前宣景塞給他的密旨,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景王奉命 宣景被當場拆穿也不羞澀,直接又將密旨塞回喬墨懷里:你沒聽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沒聽說過便宜行事?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小男寵,你不許再叫我主人!宣景一錘定音,不再給喬墨發表意見的機會。 因為他覺得,朽木不可雕,喬墨這塊朽木離他被雕好之前還差得遠。 還是他自己直接做主就好。 喬墨:是。 宣景提醒道:以后我說話不許說是,要說好。 好。 宣景終于心滿意足,十分滿意的在烤鴿子上咬了一口。 喬墨無奈,只好接著烤第二個,正擺弄間冷不丁的被喂到嘴邊一塊rou,他自己烤的、還散發著香氣的、剛給了宣景的那只。 唔,主人不合喬墨躲了一下。 宣景不理會他的托詞,趁他張嘴說話的時候直接把那掰下來的一小塊鴿子rou塞進了喬墨嘴里,又順勢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佯怒道:剛說了不許叫主人,以后你再叫一下我就親你一下,讓別人都看看你被你的主人親是什么樣子。 被男寵親,他是主人。 被主人親,他是臠寵。 喬墨無所謂自己是不是臠寵,但他怕被主人親,每次被主人親他總是會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厲害。 那叫什么? 就叫阿景吧。宣景心想我倒是想讓你叫的親密些,你叫的出來嗎? 再次上車的時候馬車內變成了兩個人,車轅上多了個宣景臨時找來的車夫。 嗯,從跟著的那些影衛里面隨手指的一個。 影五有張娃娃臉,看上去嫩得很,宣景揪住他的時候他掛在樹上使勁聞烤鴿子的香氣,沒想到正好被剛欺負完自家影衛的景王殿下給逮住抓了壯丁,成了一位車夫。 宣景在車內也不老實,扒著喬墨的衣領要在頸間留下點印記,還頗為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現在是你的男寵!喬大人,你脖子上連點印記都沒有豈不是顯得我這個男寵很不會勾引人。 最終連啃帶咬留下了一圈紅痕才作罷。 影五在外面聽的直哆嗦,暗道這景王果然不好伺候,怪不得陛下經常被氣的摔東西。 不知道是因為喬墨在車內還是新來的車夫技術好的緣故,宣景突然覺得這馬車也不是很顛,最起碼他現在是腰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 馬車是皇帝臨時派的,不宜張揚,里面便也沒放什么不符合規制的東西,雖然不如景王車駕舒坦,但該有的東西也不少。 宣景從匣子里撿出來幾塊玉佩放在小幾上,又從夾層里翻出來一套墨色的流云錦長衫遞給喬墨,頭也不抬的說道:快換上,馬上就到豐州了。 喬墨愣愣的拿著手上的錦衣華服,他還不太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猶豫了下才慢吞吞的脫了衣服。 在主人面前脫衣,他還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喬墨不自覺的摸了摸剛剛被主人啃咬過的地方,頸間還有些麻意,卻提醒著他,如今他不是影衛,他是主人的主人的 那個詞喬墨想都不敢想,頓了下,看見主人還在低頭翻找著什么,喬墨沒磨蹭,迅速換上了那套衣服。 呀宣景又找出一塊月白色的玉墜,正猶豫給他帶哪個就看見他的心儀之人穿著他剛選好的衣服正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喬墨吶吶道:不不合適嗎? 宣景這才回神,大力夸贊道:可太合適了,我的墨墨真的太英俊了,早知道早讓人給你做些墨色的衣服了,你以后別老穿你那身黑的,看著死氣沉沉的。 喬墨松了口氣,他辯解道:那是影衛營統一規定的服制。 哦,你如今是我的人,只按我的心意來就好,以后直接找固伯讓他給你定,你自己不許再穿了。 是好。 宣景這才滿意,又把手里那月白色的玉墜遞給喬墨:我本來想給你帶,但又發現你已經很英俊了,況且這玉墜有些不稱你這套衣服,你幫我帶我脖子上,把我打扮的像個精致的小男寵就好。 好。 喬墨接過玉墜,將紅繩繞過宣景的頸間系好,他動作很輕很小心,弄的宣景脖子有些癢。 宣景不自覺的動了下脖子,正要說點什么,車外影五的稟報聲就傳了進來。 公子,前面有人攔路。 宣景從簾子的縫隙里往外看,車外幾個虬髯大漢正站在路中央擋著,其中一個胡子最長,臉上帶著一道大疤的漢子正扛著一把長刀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主人 喬墨要坐起來卻被宣景一把按住,宣景又瞄了兩眼,湊到喬墨耳邊小聲道:別動,如今你是主人我是男寵,哪有讓主人親自出去解決的道理,外面不是還有個車夫嗎? 車夫本人影五十分無奈,剛要聽令動手,就聽見景王殿下慢悠悠的出主意:待會兒我出去跟外面那幾位商量一下,讓他們綁的時候就綁車夫。 第30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三十天 影五默默的把手里的暗器收了回去,還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面露驚恐的看著那幾個虬髯大漢,就差再說句好漢饒命了。 暗處跟著的影衛都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在心里暗嘆影小五跟著他們統領是真的屈才了,合該跟著景王一起去合慶府搭臺子唱戲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