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第27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七天 你大費周章的跑去南山鎮就是為了這一出?宣雒四處找能砸的東西,剛拿起手邊的茶盞還沒擲出去,就看見宣景眼巴巴的看著他。 宣雒深吸了一口氣,又把茶杯重重的放下:你就知道裝乖! 宣景嘻嘻笑了兩聲,討好道:還不是您說的嘛,怕臣弟后繼無人,讓臣弟先娶個王妃收收心,如今臣弟有了小侄子,您也可放心了。 這是一回事嗎?宣雒猛地站了起來,走到宣景身邊,揚起手又舍不得打,轉了個方向打在了周思臉上。 宣景都驚了:皇皇兄,是臣弟犯錯,您打他做什么? 朕想打就打。宣雒被這一個兩個的氣得不輕,他是真的想把這兩人都揍一頓。 宣雒氣得直轉圈,指著宣景的鼻子罵:平常讓你干點活死都不肯,去個豐州你都要推辭半天,如今倒是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特意跑去南山?你是故意氣朕的是不是?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宣景連忙搖頭以示清白:臣弟也是想幫您,您看您這天天的心情不好,后宮里連個妃子都沒有還天天的想給臣弟找王妃,臣弟這不是也想為您分憂嘛 宣景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在皇帝越來越青的臉色下徹底閉上了嘴。 他悄悄動了動腿,才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膝蓋疼,也不知道平常喬墨伺候他的時候是怎么忍下去的。 宣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又喝了口茶才道:起來吧。 謝謝皇兄。宣景連忙站起來,十分自來熟的坐在了皇帝的腳踏上。 宣雒輕輕踹了他一腳,嫌棄道:去那邊,別裝可憐。 宣景這才心滿意足的挪到旁邊坐下。 宣景彎腰給自己捶了捶腿,宣雒見狀沖周思揚了下臉。 周思會意,膝行到宣景腿邊要幫他按腿。 嚇的宣景一哆嗦。 你你你,等下。宣景嚇的連忙把雙腿抬起來,像只炸了毛的貓似的。 周思一臉尷尬,卻不知自己又犯了何錯惹了景王厭惡。 宣景不等周思說話連忙對皇帝說道:皇兄,你換個人,我不敢叫皇嫂給我按腿。 宣雒一口茶差點沒嗆死自己,他咳了半天,汪林在外面聽見了還問要不要進來伺候,周思幫著拍了半天才緩過來。 宣雒咳得臉通紅,陰惻惻的問道:你說什么? 宣景一臉無辜:皇嫂啊。 你的皇嫂是皇后!宣雒反駁道。 宣景卻不以為意,有理有據道:可您也沒娶皇后,周侍衛是您的人,又給您生了我小侄子,可不就是我大嫂嘛。 這話一出,宣雒還沒怎么樣,周思先嚇的將頭伏在了地上,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自稱是景王的大嫂啊。 再者這孩子是他瞞著陛下生的,陛下留不留下還不知道呢,他又怎么敢恃寵生嬌呢? 宣雒冷著臉:別拿你那套不知規矩尊卑禮法的歪禮用在朕的人身上。 宣景看了看地上的周思,又掃了一眼宣雒,十分識趣的低了頭:知道了知道了。 殿內一時安靜下來,龍涎香燃著,倒讓人靜下來不少心,宣景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求道:皇兄,別讓我娶韓思婉了,這不是禍害人家嘛。 宣雒沒好氣道:娶了放在府里,好吃好喝的尊貴身份養著,不喜歡就少見幾次,喜歡就多召幾次,怎么就是禍害了? 宣景沒敢再拿周思這事兒頂嘴,他重新跪在地上緩了聲音求道:真的,求你了二哥,我是真的很喜歡喬墨,喜歡到不愿再娶別人而委屈他,我就是一個閑散王爺,也不用傳宗接代,江山萬年都有你呢,就先放過我吧。 宣景自從宣雒登基后就沒再叫過他二哥,這次這么誠心誠意的叫他,讓他心軟,卻是為了一個男的。 宣雒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幼弟了,他對于周思是占有,雖然喜歡,可更多的是占有,容不得周思背叛他。 他不想后宮太多人是覺得太煩,先帝在時后宮的勾心斗角讓他煩透了,倘若沒有周思生的這個孩子,興許以后他會找一個家世清白的女人封個小嬪位,等她生了孩子就培養這孩子當太子,然后繼承皇位。 可若說讓他為了周思為放棄所有的男人女人,他是做不到的。 他不娶,只能是因為他不想娶,而不是因為覺得委屈了周思。 算了,宣雒嘆了口氣,妥協道:這幾年朕先不逼你了,你想多玩幾年就玩,以后收了心,喜歡哪家的小姐就來找朕說,朕給我們阿景做主賜婚。 宣景這才展顏笑了出來:不會的,肯定不會有麻煩二哥的那天的。 忙活了許久才得了這句準話,宣景大大的松了口氣,他站起來笑嘻嘻的討饒道:那皇兄,臣弟就先跪安了? 宣雒看他猴精一樣,笑罵道:滾吧。 宣景走了之后這大殿內又剩下了周思和宣雒兩人。 周思還維持著伏地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宣雒突然想到宣景剛剛叫周思皇嫂的時候周思臉都白了,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苛待他了。 你也起吧。宣雒淡淡說道。 周思這才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回了句謝陛下,才站起來。 阿景既回來了肯定帶著那孩子,你怎么想? 周思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只恭敬道:全憑陛下做主。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宣雒想了想,道:先讓他在阿景那兒住幾天吧,吩咐人把上陽宮收拾出來,過陣子把那孩子接到上陽宮來。 周思:是。 宣雒在心里琢磨著,人是接進來了,但總得有個身份,周思生子這事兒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朝臣都得把他當做怪物來看,再者他憑空多了個兒子,御史臺那邊也交代不過去。 真是個麻煩事。 還有周思,以后是把他當侍衛還是當什么?誤會說清楚了,周思還為他產下一子,之后怎么安置也是個麻煩。 宣雒越想越煩,便揚聲喊汪林:溫幾壺酒送過來。 汪林手腳極快,宣雒懷疑他提前就備好了東西,不然怎么他剛吩咐完還沒一炷香的工夫汪林就帶著宮人拎著一溜的酒菜就來了呢 但今天也懶得計較這個。 宣雒一口菜沒吃,酒喝了三壺后終于給醉了,汪林想將喝醉的陛下扶到床上,卻被一把推開,只見宣雒委委屈屈的朝一直侍立在一側的周思伸出了手:阿也,你又要走 宣口不對心死鴨子嘴硬還沒開竅雒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扒著周思不撒手。 汪林心領神會的直接退了出去,速度之快連桌上的殘羹冷炙都沒收拾。 留下周思在殿內手足無措。 今日是陛下第二次喝醉,上次周思尚且滿心愧疚和忐忑,這次卻好像已經找到了竅門一般,攬著陛下將人扶到了床上。 都說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周思以往只體會過陛下如虎的一面,卻不想陛下還有這樣像貓的時候。 景王府。 宣景大功告成,一番忙活算是沒白費,追夫戰役打響了第一步,并且以勝利告終,十分開心的回到了王府。 管家早得了消息等在外面,將宣景從王府里迎出來,念叨道:您這回出門時間也太長了些,若不是有喬墨跟著,老奴都要派人去接您了。 哎呀放心固伯,皇兄肯定會派人跟著的,沒事兒啊。宣景搪塞了幾句拍拍李固的手一溜煙就跑回了主院。 李固扶著旁邊的小廝追都沒追上。 宣景跑回主院卻沒看見喬墨,他奇怪的問跟著的人:喬墨呢? 喬大人剛剛收了一封信就直接出去了,并未交代什么。 那周小寶呢? 那小廝頭垂的更低,戰戰兢兢道:剛依著您的吩咐將小公子安置在宜蘭園丞相府的韓小姐就跟進來的,底下的人沒攔住,韓小姐說將小公子接回韓府住幾天。 那小廝覷著宣景的神色,小心請示道:要派人去接回來嗎? 宣景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不用,然后默默回了主院臥房,合著忙活半天一個人都不在。 宣景沒讓人伺候,自己脫了鞋躺在床上,早上被韓思婉吵醒,這會兒正困著,他本想等喬墨回來問問什么事再睡,哪成想一覺醒來天色都黑了。 臥房內已經點了蠟燭,特意挑的暗光,宣景伸了個懶腰,朝外面喊人。 一個小廝進來伺候他穿衣服,宣景奇道:喬墨還沒回來? 回殿下,喬大人還未回府。 宣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這倒是奇了,宣景從沒突然消失過這么長時間,他穿了鞋往外走:讓固伯派人查查去。 那小廝剛應聲,一回頭就撞到了喬墨身上,他嚇的連忙跪下:喬喬大人。 嗯,你先下去吧。喬墨冷淡吩咐,他看上去風塵仆仆的,嘴唇也干裂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疲累,等那小廝退下去他才跪地行禮,艱難道:主人,李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宣雒就是個偽渣男,他現在還看不清自己的心,以后就明白他是真的非周思不可了,真香定理給我們皇帝陛下安排上了 第28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八天 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屬下之前把他關在了柴房里,臨出發前也看過,結果下午剛到王府留在那兒的人就給屬下送信,說柴房的人不見了,屬下剛剛回去看過,柴房的鐵鏈還在,看著像是被人用劍劈開的。喬墨一五一十的闡述自己回去看到的場景,越說越自責,都是他沒安排好才把人弄丟了。 李為,宣景險些都忘了這個人,原來是想讓這個人在皇帝跟前把往事交代一下,結果今天皇帝突然召見,一時匆忙就把這個人給忘了,結果現在丟了? 宣景有些難以相信:在你的人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的? 喬墨低了頭,更加自責:是屬下無能。他說著又想起一事,回稟道:屬下在查探的過程中發現李思齊也失蹤了,村里找不到這個人。 被人劫走了還是? 應該是被人劫走了,下面人在后山發現了一些財物,據指認是李思齊身上的東西,屬下已經把李思易帶回來了,請主人示下。 宣景皺著眉頭,正要再問什么,李固就過來了,宣景只得對喬墨擺擺手讓人先站起來,又問李固什么事。 李固回道:殿下,陛下召見。 皇兄今天是很閑嗎?宣景嘟囔道:剛回來又召見,有說什么事嗎? 李固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是豐州那事兒鬧的太過了,陛下本來今兒多喝了些酒,早早就歇了,結果被這事兒鬧起來,現在正發脾氣呢。 好家伙,宣景心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去了就是做苦役去的,非得被他皇兄抓壯丁派去豐州那苦寒之地去查案子。 宣景努了努嘴,順勢靠在喬墨身上,佯裝不適道:固伯你先去回了宣旨的人,就說本王身體不適,今天進不了宮,還望皇兄擔待。 李固一臉為難,鬢間的那縷白毛都翹了起來,苦著臉說道:陛下怕您不去,特意讓丁統領來的,后邊還跟著御醫、內務府、織造司的人。 皇兄這是算準了我會找借口?宣景氣的直接歪在了喬墨的懷里:他叫御醫和內務府的人來也就算了,叫織造司的人干嗎? 李固覷著宣景的神色,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忘了 ,上回您不想進宮說的是娘娘給您留下的一件外衫給刮了個口子,您得緬懷一下,不能進宮,估計陛下這回怕您又不小心弄壞了什么,所以特意讓織造司的人也跟著來了 宣景無話可說,他皇兄還真是算準了他不想去,連退路都給堵死了。 可他是真的不想去那勞什子的豐州查案,他是閑散王爺,會吃會喝會玩會樂就行了,做什么還有去查案? 殿下李固小心勸道:要么您先去一趟?聽跟著來的人說陛下在昭陽殿發了好大一通火,您要不去的話 宣景默默替他把后半句補全了,他要真的敢不去,那火估計就得從昭陽殿撒到景王府來。 宣景無奈,最后還是不情不愿的換了衣服進宮。 只是皇帝火氣大,下邊的人也不好做,幾乎是宣景一出來就圍上來幾個人將他迎進了車里,堂堂親王車架愣是在大街上跑出了賽馬的架勢,等到了宣德門的時候,宣景早上吃的飯都快吐出來了。 丁巳不比汪林,做事只求結果不看過程,也不會那些侍候人的功夫,看宣景不舒服連口水都沒給準備,直接讓人背到了昭陽殿前。 宣景被那侍衛的肩胛骨頂的胸口疼。 汪林早就在殿外等著,見宣景到的時候都快流出了眼淚,他連忙扶住剛從侍衛背上下來的景王,說道:王爺總算來了,您快進去看看吧,陛下正火著呢。 宣景心說火著你還讓我趕緊進去,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但他被顛的臉色蒼白,也沒空跟汪林斗嘴,便被人扶了進去。 剛進大殿就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宣景往里瞄了一眼,滿地的玉器瓷瓶,里面跪了一地的宮人。 宣景朝汪林使了個眼色就進去了,關心道:皇兄這是怎么了? 汪林順勢將宮人都帶了下去,還貼心的將門掩上。 皇帝見了宣景才緩了面色,他揉了揉宿醉后有些疼的頭,無力道:坐吧。 宣景挑著尚能下腳的地兒左閃右躲的晃到殿內皇帝西側的椅子上,坐下的時候還拍了拍自己胸口,好險沒踩到。 宣雒看他猴兒似的動作被逗得笑了出來,他這個幼弟總能讓他心情舒緩過來,打趣道:也就你了,換個人過來都不敢這么蹦著走。 但凡換個人都不敢這么放肆,別說穩重點走過來,就是赤足踩著那些瓷片碎渣子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