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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便是以皇帝病重為由,請皇帝直接讓四皇子代為監國。 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朝堂之上的李御史雖不十分贊同,但因為容銳章幾次表現出能預知未來,便忍下了。 而容銳章則自以為皇帝早就授意暗示過自己,要扶四皇子上位,否則當初也不會任由自己去扶持四皇子了。 一番言論下來,皇帝居然十分意外的,全部應許了。 魏卿卿在皇宮的圣旨下來時,臉色已經十分沉靜:“還請公公稍等,臣婦等這便去換了衣裳,再隨公公入宮?!?/br> “少夫人請吧?!?/br> 來傳旨的公公面目和藹,眼底卻泛著些冷意。 魏卿卿面上看不出情緒,卻在扶著國公夫人回后院后,直接道:“看樣子,這場風雨已經下過來了?!?/br> “還不急?!眹蛉撕艿?,因為皇帝此舉異常,想必這次倒霉的,還不是他們國公府。 “酒窖已經修通了,船只也已備好,可以將府中下人遣散了?!蔽呵淝湔f著這話時,眼底隱隱有火光跳動。 國公夫人知道她什么意思,雖然舍不下,畢竟那老不死的還沒回來,可是……也耽擱不得了。 “嗯?!?/br> 國公夫人點點頭,拉著魏卿卿的手滿眼愧疚:“只是委屈了你?!?/br> “兒媳不委屈?!?/br> 魏卿卿輕聲說著,眼角瞥見鬼鬼祟祟跟在不遠處的容芳芳,垂下眼簾。 這一次,不論如何,不能再捎帶上二房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槍打出頭鳥 剛換好衣服,就聽見外面有人來傳,說容芳芳求見。 容芳芳是個蠢的,一次二次來,魏卿卿也習慣了。這一次,同樣不打算見她。 “宮里的公公等久了,怕是不便相見了?!?/br> 魏卿卿換好衣裳出來,淡淡一句,來回話的下人便明白了意思,轉身便出去了。 魏卿卿這次入宮,沒帶蘭生和蘭芷,因為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四季釀暫時不要有動靜,等確定要離開后,再做打算不不遲?!?/br> “一旦宮里有異動,你們立即聯系秋月和大嫂,讓她們帶著魏家跟祝家的人到國公府來?!?/br> 交代完,已經過去一盞茶的時間。 魏卿卿離開時,蘭芷不放心:“您不等二爺回來再做打算嗎?” “二爺想必已經料到了?!?/br> 魏卿卿不知為何,沒有半分覺得失望,她不是時時刻刻需要男人保護的嬌弱女子,而容徹,她也相信,他也絕不會讓自己白白犧牲。 這股信任,是自內心而來,沒有半分考慮和猶豫的。 魏卿卿出門時,撫了撫肚子里那已經存在的小生命,提步毅然決然踏入了這風雪里,只余下獵獵紅色長裙翻飛,成了動人又絕艷的花。 魏卿卿快到前院時。還是見到了容芳芳。 容芳芳失了之前的跋扈驕傲,縮著脖子等在墻角,眼底還有未散去的悲傷和怯弱。 魏卿卿腳步停了停,看著她發髻上簪著的自己為了打發五皇子,而送她的那對鳳釵,目光凝結在她身上,問她:“我幫不了你什么?!?/br> 出乎意外的,容芳芳沒有像以前一樣,得不到魏卿卿的肯定回答,而暴露。而是眼睫一垂:“我知道?!?/br> 這倒讓魏卿卿有些訝異。 容芳芳見魏卿卿沒走,一雙水潤的眸子此刻卻帶著審視的望著自己,緊張的咬了咬牙,抬頭看她:“我想離開這個家?!?/br> 魏卿卿依舊不語,不過她看著容芳芳,心底感慨,原來這世上,冥頑不靈的人,也是可以開竅的,只是代價的大小罷了。 “你是女子,母親新喪,除非死,你沒有離開的路?!蔽呵淝淅涞嗨幕孟?,這種情形下,如若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才是走上了死路。 容芳芳面上劃過一絲失落,而后才咬牙,目光堅定的看著魏卿卿:“我知道。所以我想,去廟里給母親守喪?!?/br> “出家?”魏卿卿問她。 容芳芳眼底有一瞬間的迷茫,而后才泛起濕潤。沒有肯定魏卿卿的說法,只是壓抑著哽咽:“我沒有別的選擇了,爹爹他,不會放過我了?!?/br> 魏卿卿見她果真是想的明白了,嘴角浮起絲笑意。 魏卿卿不是什么爛好人,卻也不是冷硬心腸的人,容芳芳所求不多,她不介意抬抬手,給她一條活路。 “皇上素重孝道,這榆錢巷里住著上達天聽的魏御史,又有一個為皇上添墨的祝大學士,芳meimei要做的既然是大孝之事,便是皇家那庵堂,也去得?!?/br> 魏卿卿點撥了一下,便走了。 到底能不能真的開竅,且看容芳芳了,畢竟如今她娘才死,她就弄得人盡皆知要去皇家庵堂做尼姑,便是將她祖母,將她爹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了。 容芳芳身邊的丫環看容芳芳當真要這樣去,心下泛苦,她可不想跟著去做姑子。 “小姐,你可別聽少夫人的,她沒安什么好心,她這是要害您呢!”丫環勸她。 容芳芳卻面色一緊,冷冷盯著這丫環:“今兒的話你敢跟父親說一句,我縱然是困在這內宅出不去了,你跟你那小情郎還有你一家老小,一個都別想活!” 丫環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決絕的容芳芳,下意識還要勸,卻見容芳芳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一般,當即嚇得住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