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為刀(重生)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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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走?!?/br> 她捏一捏他的指尖,“你病著,總要吃藥?!?/br> 沈林卻收攏指節,將她的手也一并握緊了。 “我當年來北地時間不長,卻因幼年時的愿望,在很短的日子里記下這里的許多地方?!?/br> “我對這里太熟悉,這次回來,走來這一路,叫我想起許多過去的事?!?/br> 清苦的氣息淺淺淡淡拂過洛久瑤的耳后,沈林輕聲說著,將臉埋在她的肩窩。 他的手始終不曾放開她,繼續道:“我想起過去,想起我曾在北地,隨大哥與父親一同上陣殺敵的時候?!?/br> “可如今我再次回到這里,這方天地好熟悉,這里的人也好熟悉……可我一路走來,一路看著他們,卻意識到,現在的我,什么也做不到了?!?/br> 洛久瑤的心尖抽痛起來。 肩頭一瞬變得很重,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想這樣,不想同你說這些,我不想同你說,那藥能壓制殘毒的時間有限,或是幾年,或是十幾年……” “不想同你說,我離了那藥會死,而我這般日復一日的服藥,若有一日你我涉危履險,我連持劍護你都做不到?!?/br>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阿瑤?!?/br> “如果你我相遇在三年前,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將心跡袒露于你,義無反顧地牽緊你,我會與你坦誠一切,將前半生都說給你聽……你知道我好喜歡你,恨不能將一顆心都剖開給你瞧……” “我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想你涉足我的過往,也想你參與我的來日?!?/br> “我可以征戰邊地保國安民,可以立下軍功,可以回京向圣上求旨,用我親自為國拼殺而得的軍功來……求娶你,做我的妻子?!?/br> “可是現在的我,什么也做不到?!?/br> 第71章 他靠近她, 乘勢沉溺在這一場夢里,而他握緊她的手,指腹貼擦過她脆弱卻蓬勃的脈搏時, 胸腔中有什么重新躍動,好似復蘇了一場方興未艾的春天。 以至于忘記了,他所擁有的本是一具陳舊的軀殼,一顆將行就木的心。 “阿瑤?!?/br> 他喚她, 指腹輕輕捻過她腕間凸起的骨。 “從前在燕京時我亦有過這般無能為力的念頭,只是每每見到你,這些念頭便好像都能被拋諸腦后,一切都可以短暫的忘卻。 “可到了北地后,我忽而發現,原來什么都沒辦法改變。?!?/br> 心間的念頭已經如此強烈,強烈到他的胸腔一片酸澀,盈滿橫生的怯意。 他伸出手,怯于觸碰她。 于是他的手一點點松開了,本穿插在洛久瑤指縫中的手指也蜷起, 緩緩收回。 腰畔的力道一寸寸抽離,洛久瑤只覺心口一陣一陣地痛, 痛意摧枯拉朽地燒下去, 連胃里都絞絞地翻騰。 她視線早已模糊一片。 她很想抱一抱他,她也這樣做了。 她環住他的腰身, 指尖繞過他垂下的發。 她將臉埋在他身前,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清苦的草藥味環繞在鼻息間, 洛久瑤壓下一聲嗚咽, 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沈林?!?/br>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沒能同我說的話嗎?” 許久, 她感到發頂輕輕動了動。 是沈林點了點頭。 與起落不休的心跳一同落在耳畔的,還有他輕輕應下的一聲。 “是?!?/br> 他該是還想說些什么的,洛久瑤卻沒有讓他說下去。 她仰起頭,捧住他的臉,輕輕吻住他。 “沈林?!?/br> 細密交織的呼吸間,她的話尤顯斬釘截鐵,“我是來討賠償的,沒有討到滿意的賠償前,你半步也別想離開?!?/br> “我不會走,不會放棄你,也不許你…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 鵝裙依五而爾期無二吧椅…” 換她沒能將話說完。 未盡的吻再次落下來,余下的話語盡數被堵在唇齒間。 門畔的風格外涼些,她后仰的背本該觸碰到冰涼的門板,卻落入他發燙的掌心。 那只手扶穩她,順著她的脊背滑下,輕輕托住她的腰。 外面又落了雨,打在一門之隔的廊道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洛久瑤無處借力,只得攥住手邊的衣襟。 掌控進退的本該是她,可被沈林握手中的腰卻使不上力,另一處力道撫過她的長發,按在她的腦后。 滄山少有落雨,而此刻,檐下落雨聲清脆,雨珠輕柔拂落在唇畔,溫軟而綿長。 潮濕的水汽幾乎將人淹沒,不知過了多久,洛久瑤睜開眼,在一片將散未散的雨霧中輕輕喘息。 “沈……” 難成語句的字眼自唇角溢出,堵截回嗚咽的罪魁禍首猶覺不夠,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指腹一寸寸摩挲過她柔軟的唇瓣,沈林再次垂首,輕輕親了親她。 ”沈林?!?/br> 唇齒分離之時,洛久瑤終于喚出他的名字。 “沈林,相信我吧,我所喜歡的,就是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br> 沈林只是垂著眼睫,他的目光落在她印了咬痕的唇瓣上,睫羽微微抖動。 也不知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好?!?/br> 一聲應答落下,他再次垂首,被洛久瑤攔下了。 她抬手去遮他的唇,不許他繼續放肆下去。 “門前的風好涼,你額頭還發燙,衣裳也單薄,不許胡鬧了?!?/br> 鼻息間是微苦的藥味,沈林乖覺點頭,面上頗有些委屈。 他牽她的手,扶穩她,朝后退卻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發不知何時糾纏在一起,垂下的發尾繞成一道結。 沈林便抱著她坐回床上,他朝她身上披了張被子,又坐在她身后,一點點去解他們纏繞在一起的發。 他解著發縷,邊柔聲同她說著話。 說她想聽的那些話。 他提及三年前,一點一點將過往說給她聽。 “三年前,我娘從元陵請來周先生,并不僅因他的醫術精湛,還因他曾游走四方,識得許多稀奇刁鉆的藥與毒?!?/br> “周先生曾在南疆見過與之相差不多的毒,此類毒催人性命,熙國沒有可解之藥,一旦入體,即使面上的毒素清了,殘毒也會鉆入心脈肺腑……最好的辦法便是壓制,只有人體內的脈息成了一潭死水,殘毒才沒有死灰復燃的余地?!?/br> 洛久瑤心下一沉。 果然是南疆。 她問:“若是有對癥的解藥能否清除殘毒?或者,可有辦法將毒拔出?” 沈林道:“南疆人的東西,即使有了解藥也不會輕易交出,家中沒有聲張我中毒后的身子究竟到何種地步,對外只說我當年大病一場心脈有損,這才拖著一副病弱的身子?!?/br> 洛久瑤想了一下,想出些旁的東西來:“這毒由南來,我在燕京時曾查閱過往宴席祭典的記錄,當年恰逢一南疆小國入京納貢?!?/br> 她話未說完,沈林已知其所言所指。 他雖沒對她所說的抱多大的希冀,還是順著她的話想了一下:“五年一興的朝歲宴,能見到諸國使臣?!?/br> “兩年不遠” 洛久瑤輕捻了捻著覆在身上的錦被,目光銳利一瞬,“眼下該去審一審那位趙大人,先將潛伏在北地的異黨根系拔干凈才是?!?/br> 沈林在后應她:“好,臣遵殿下的命令?!?/br> 向北行后他極少這樣喚她,洛久瑤想轉頭,奈何發縷始終沒有解開,肩膀自后被按住了。 微熱的指覆在她的頸側,她伸手去捏一捏,道:“好啊,那大人再同我多說一點吧?” 一聲輕笑落在頸后,指尖順著她的發緩緩滑下,帶落一路的癢意。 “會同你說的?!?/br> “以后不會這樣了?!?/br> “不會瞞著你了?!?/br> 話音落,自外傳來叩門聲,二人一同側首,始終未能解開的長發也滑落在錦被上。 沈停云的聲音傳入,洛久瑤神色一緊,捻起纏在一處的發。 “不解了?!?/br> 她說,“系在一起也很好?!?/br> 刀刃削落發縷,不等沈林去瞧,洛久瑤已眼疾手快地將落發收好,收在了荷包里。 沈林朝她討荷包,卻只討得她眨著眼回望來的目光。 苦澀的藥味自門畔飄進來,房門打開,沈停云抬步進去,與洛久瑤撞了個正著。 “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