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我好想你,暮雪,白允南扯著陳暮雪,欲往胡同外走。 李月來只顧得躲開匕首,空當間見陳暮雪被拉扯的越來越遠。 他伸腿踢開小嘍啰,大聲道:白允南,強迫就沒意思了,日后你是不打算在枯嶺立足了么。 陳暮雪感覺快被白允南提起來了,雙腳在地上拖,白著臉道:白允南,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保證會后悔! 是么。 白允南腳步突然一停,回頭看了李月來一眼,又繼續打量懷中陳暮雪,哈哈大笑兩聲,嘴角揚起扭曲的笑容:既是這樣,那我改主意了,就在這兒吧。 陳暮雪還沒理解這句話的含義,褲腰帶就被白允南粗暴扯開。 你滾開! 陳暮雪急忙伸手想捂住腰帶,白允南也也沒有往日那般溫和謙遜了,得不到的不如毀了,讓誰也別覬覦。 他揮開陳暮雪的手,用力一拉,陳暮雪兩條長腿嘩啦一下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抖用手想遮住什么,卻什么也遮不住。 多好呀,白允南低頭摸了一把陳暮雪的臉,這么多人欣賞你的腿,還有...,說著他的目光從陳暮雪的腿上漸漸往上移。 陳暮雪腦袋有一瞬凝固,隨即抓住準備彎腰往自己腿上摸的白允南,嘴唇顫抖道:你要是覺得有意思,那就隨意,但我要你知道,心是干干凈凈,不跟你沾半分關系。 白允南的手一僵,盯看陳暮雪微俏的鼻尖,片刻,他低頭一口咬上去,喘息道:我們怎么成這樣了。 白允南這邊搞得風花雪月演戲似的,李月來出其不意,突然發力奮力掙脫開雙臂,抬腿一腳飛到白允南背后。 你若動他一分,今日除非我不死,必叫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白允南被踢的松開陳暮雪,往后退了半步,回頭看向李月來,厲聲道: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胡同里緊張又略顯尷尬的氣氛還未消散,不遠處傳來陳瓊的呼喊聲。 白允南一伙人立馬站直身體,側耳聽了聽,不止一個腳步聲,一連串步子由遠及近傳來。 白公子,估摸著七八個人呢,有個小嘍啰踮腳跑出去看了看,速速跑回來道。 白允南看向李月來,心有不甘道:我們沒完,總有一天我讓你心服口服。 說罷,一群人從一旁稻草堆里找出木梯,翻過墻后消失不見。 ☆、陳姓佳婿(十四) 陳瓊他們還沒靠近,李月來匆匆扶住陳暮雪,把他褲子提起來系好,一邊拍干凈他披風上的灰塵。 阿雪,你聽我說,李月來握住陳暮雪冰涼右手,微微彎腿和他雙眼對上,見他目光定不下來,溫聲道:我在這里,什么事都沒有,你不要害怕。 李月來胸部陰陰的疼,喘氣也不敢有大浮動。 聽罷,陳暮雪慢慢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想掙開李月來:我沒事。 李月來緊緊握住不撒手。 陳暮雪白著臉一時掙不脫,干脆任李月來抓著。 這時,陳瓊他們找來了,陳瓊圍住李月來,從上到下把他看了一遍:公子,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陳暮雪搖頭。 陳瓊這才松了一口氣,微哼了哼,目光轉向李月來:姑爺,我們公子讓您別追,為點兒身外之物不值當,你們要是在幽州出了事,我回去如何向夫人交代,只怕得以死謝罪。 方才李月來去追小偷,陳暮雪并不放心,街上那么多人,偏偏只搶他們的銀袋子。 可李月來跑的太快,陳暮雪速讓陳瓊去陳家在幽州的商鋪,枯嶺干貨鋪,找人,自己則去追李月來。 聽罷,李月來笑了笑,攔住陳暮雪慢慢往胡同外走,一邊回陳瓊的話:你家公子從小是個寶貝疙瘩,銀子不放在眼里也是常事,但我是個窮鬼,被偷了自然要追,不過若知道陳家在幽州還有產業,絕不會去追賊人。 來之前,易微可對陳家在幽州有鋪子的事提都沒提。 說到此處,陳瓊問:姑爺看清是誰偷得么?若知道,咱們使點銀子,叫人讓他吃頓教訓! 李月來明顯感覺到手下攬的肩膀一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慢聲道:看見了,這回新仇舊恨一起報。 是誰? 秘密,李月來道。 這是瞞著他什么事呢。陳瓊看自家公子被李月來攬在懷中,面色不大好,斷定剛才發生的肯定沒好事,不由一陣心疼,對李月來道:我看姑爺還是先把泅水學會。 李月來低頭向陳暮雪:他陰陽怪氣的本事和你學了十成十,趕明兒我回去就請師父教武藝,學成后就生劈賊人。 陳暮雪心不在焉,嘴角揚起一抹勉強的笑: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息。 快到了,回去后咱們洗個熱水澡,把火盆燒旺,鋪上厚被褥,暖暖和和睡一覺,李月來不再故意和陳瓊說話緩和氣氛,放下胳膊,改為牽住陳暮雪。 三人一路回到蓬萊酒家。 一等房已經訂好,李月來和陳暮雪直接上樓去,陳瓊去要了一桶熱水給陳暮雪泡澡。 公子,穿這件?陳瓊坐在床上,找出一件深色寢衣向陳暮雪展示。 陳暮雪看都沒看,點頭嗯了一聲。 走吧。 專門洗澡的房間在對面,陳暮雪站在門口想快點去洗。 來了來了,陳瓊連忙站起來抱著衣服跟上陳暮雪。 浴房內。 陳暮雪坐到浴桶中,熱水漫過肩膀,他長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 陳瓊在旁邊拾掇臟衣服,看了一眼陳暮雪,見黑□□浮在水中,陳暮雪整個頭都漫到水里去了。 公子,在巷子里發生啥了?你魂不守舍的。 陳暮雪露出水面,呼了一大口氣,柔順的黑發和脖頸貼合在一起,有些讓人移不開眼睛。 陳瓊道:公子,我覺得你和姑爺之間有些怪怪的。 陳暮雪將頭發扒到耳后,露出修長的脖頸,立即否認:沒有,你想多了。 才不是,陳瓊搖搖頭站起來,往陳暮雪頭發上輕柔的涂抹皂角汁:若是從前,公子斷不會自己一個人去找姑爺,多危險的事兒,而且回來的時候,姑爺抓著你不撒手。 陳暮雪被問住了,他是個從不管閑事的人,就是發善心,也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浴桶上的手指漸漸收抓住,直到想了一個讓自己心安的理由他才慢慢松開。 還得依靠李月來去華源書府讀書。 大約泡了一柱香,陳暮雪靠在桶里,喚陳瓊擦頭發。 陳瓊一邊擦,忽然發現沒帶陳暮雪常用的潤膚膏:公子,你再泡會兒,我回房拿潤膚膏。 他把桶里剩下的熱水全部倒進去,轉身道。 陳暮雪點頭:嗯,快點。 陳瓊出去后掩上門,屋內安靜下來。 陳暮雪原本緊繃的精神放松了些,心事卻一茬接著一茬。 白允南能追到幽州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如今,他成了自己一塊懸在心上的石頭。 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定。 想到此處,陳暮雪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這時,門口突然發出聲響,像是什么落倒在地。 陳暮雪眼光掃向門口,警覺地從水中站起來,拉下架子上的寢衣披好。 誰? 一道人影突然映到窗上,令陳暮雪渾身緊繃起來。 是我,暮雪,門外的人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朗聲道:你別緊張。 是李月來的聲音。 他在門口做什么。 你....。 話未說完,陳瓊的聲音參和進來:姑爺,你怎么在這兒站著? 拿潤膚膏的空當李月來都能摸過來,真讓人佩服! 李月來嘿嘿笑了兩聲,朝陳瓊擺手:我就是來看看,馬上走。 屋內陳暮雪一邊聽二人對話,一邊穿好衣服,散著一頭濕發打開房門。 李月來已經下了幾步樓梯,聽到開門聲,回頭看陳暮雪,見他散著濕發,皺眉道:收拾好了回屋,等頭發全干后好好睡一覺,我晚飯前回來。 陳暮雪沒應聲,看著李月來下樓出了蓬萊酒家,他收回視線踏出浴房,往房間走。 李月來估計是見陳瓊離開,是怕自己一個人呆著有事,過來守了會兒。 房內。 桌上擺好粉蒸白魚,青菜豆腐湯和木耳瘦rou。 陳暮雪把菜全部打量一遍,端起溫水喝了一杯,便倒頭睡去。 李月來這邊出了蓬萊酒家,四處逛了逛,弄清楚這里的街道陳設,挑著顧客多的鋪子買了玫瑰酥餅和周記燒餅。 還未回蓬萊酒家,兩個燒餅全部下肚。他掂量掂量手里玫瑰酥餅,回到蓬萊酒家。 屋內點了安神的香,李月來推開門,見陳暮雪在睡,輕手輕腳放下酥餅,轉身去了廚房。 陳暮雪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噩夢連連,亥時便醒來。 窗外天色全黑,屋內點著兩盞油燈。 他半坐起來,剛想喚陳瓊,余光掃到桌子上困覺的李月來。 打量李月來許久,才掀起被褥下床穿鞋。 李月來睡得淺,屋子也安靜,陳暮雪端茶杯喝水時他就醒了,抬頭看著陳暮雪,等他放下茶杯后,站起來輕聲細語道:好些了嗎? 陳暮雪有些不習慣突然這樣說話的李月來,嗯了一聲:本來就沒事。 那就好,我看桌上的菜都沒動,李月來轉身把火盆旁放的一碟玫瑰酥餅和一個瓷碗端來。 瓷碗很燙,放下后他立即捂住耳朵:你嘗嘗,我做的。 聽罷,陳暮雪心中暖暖的,嘴角彎起沿著凳子坐下來。 他把瓷碗揭開,一股甜香味彌漫看來,勾起肚子里的饞蟲。 是醪糟玉米羹,上面切了嫩嫩的蘋果絲。 ☆、幽州之行(一) 陳暮雪看得心中一暖,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慢慢吃。 醪糟玉米羹多了誘人果香,口味甘甜,小半碗吃下去,陳暮雪肚腹漸飽,身心跟著放松下來。 不一會兒,羹就見了底。 恰逢陳瓊進來收拾,陳暮雪擦擦嘴唇,悄然望李月來一眼。 李月來躺在軟榻上看書,一等房的軟榻相當于一個小床,比較寬敞。 陳暮雪向陳瓊招手,垂眸低聲說了幾句話,陳瓊便出去了。 李月來合上書,坐起身道:阿雪,今天是我莽撞了。 外人面前叫阿雪也就算了,怎么關上門還叫阿雪。 陳暮雪略做疑色,一邊咽下玫瑰酥餅,淡聲道:不怪你,說到底這事也是因我而起。 李月來長嘆一聲,指腹不斷摩挲棉被上的刺繡:反正這回長了大教訓。 一塊酥餅吃完,陳暮雪開始凈手:那就好,幽州亂,這幾日需小心行事。 曉得的,李月來笑應一聲,雙手枕頭又躺回榻上,語氣變得輕松:剛吃飽,一時也睡不著,咱們不如聊聊天? 陳暮雪端起熱茶吹了一口:聊什么? 自然想知道你和白允南的過往。 李月來側頭望著陳暮雪,見他小口飲茶,心道。 他想了想,輕聲說:白允南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允南如此執著于過去,一直糾纏下去可不行,陳暮雪是自己明面上的夫郎,總這樣搞,自己臉往哪里擱。 什么意思?陳暮雪問。 打個比方,將來他要是私聊我,你回傷心難過么? 李月來并不清楚陳暮雪和白允南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心里沒數。 陳暮雪擱下茶杯:若真是叫他死無葬身之地,我得去廟里還愿,多謝菩薩。 話是狠話,可聲音聽著卻軟軟的,叫人一點兒也不害怕。 前前后后,在我來了以后,也有三回,李月來站到榻上:不多,我只要他兩條腿,再有下次,腿打完了還有胳膊。 陳暮雪見他在自己腿和胳膊上比劃,笑道:我覺得可行。 你覺得手指怎么樣?李月來拉拉自己手指。 陳暮雪搖頭:不好,太輕了,長不了記性。 兩人一問一答,有捧有退,絕不冷場,說笑著夜已深了。 一個在床,一個在榻,雙雙閉眼睡覺。 長夜靜籟,百感萌發。 ....水。 不知睡了多久,李月來被細微聲響吵醒。 他睜眼去看床上發出聲音的人,還沒全然清醒,就聽到沙啞的呻~吟聲:嗯好熱。 不太對勁。 李月來眼睛睜了全開盯著床上。 也許是太熱,陳暮雪身上的被褥已滾落在地,白寢衣也被解開,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來。 被褥還剩一角搭在床邊,兩條長腿緊緊夾住,叫人實在移不開眼。 李月來愣住,片刻后,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半月未曾疏解,那呻*吟聲聽得虎軀一震。 他緊緊閉眼躺回去,吸氣,呼氣,呼~ 再怎么吐納,可鼻息越發不勻。 他毛燥地站起來,慌忙四顧屋內。 見床上人輾轉愈烈,匆匆走過去想叫醒他。 阿雪? 李月來手剛搭上陳暮雪的胳膊,立馬感受到火燒似的灼熱。 火盆將熄未熄,余溫剛剛好,不該受涼。 大抵是今日受了驚嚇,夜里發熱。 床上這位爺可是衣食父母,熱出個好歹來,如何向易微交代。 想罷,他立即轉身去找大夫。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