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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想,也不知是不是世子的問題,如今三十好幾了,自從有了敞哥兒,竟再沒別的兒子,是以整個府里倒把個賤婢生養的庶子當成了寶貝疙瘩。 連王爺都說,世子要是再沒嫡子,便要給蕭敞請封世孫了呢。 真真是笑話,賤人肚子里爬出來的賤種,也配?!。 子嗣就是徐氏的軟肋,她聽不得曹氏這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話,當即毫不隱晦的翻了個白眼,道:“都說心寬體胖,二弟妹就是cao心太過,所以這么瘦,都快瘦成排骨了?!?/br> 曹氏不以為忤,笑道:“瘦了總比胖了好,我想胖容易,有些人想瘦卻難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冤家路窄》《表哥攻略》《卿本佳人》《拿什么拯救你》《刁奴欺主》《一不小心遇上個渣》 求作收,求收藏。 第29章 懲罰 徐氏就胖,且不是一般的胖,曹氏這話簡直是紅果果的往她心口窩扎刀子。 徐氏小時候雖胖,卻胖得勻稱,親戚們見了都夸,這孩子長得rou乎乎的,一臉福相。 有個做王妃的姑母,可不就是有福相? 可等到別人家的姑娘都抽條了,她還是胖。 徐氏也不是沒苦惱過,但她有個做王妃的姑母,又有早就定下的梁王世子做夫君,徐氏倒也不甚在意。 可等到嫁過來,不得蕭徇歡心,她摸著自己腰間一圈肥rou,是真的發愁。 怎耐不管用什么辦法,她就是瘦不下來,曾經還因為幾天不吃飯,餓得當眾暈過去,更成了闔府笑話。 如今上了年紀,徐氏就更是破罐破摔,愛咋咋地了,可梁王妃不死心,成□□著她求子。 偏曹氏這張破嘴又時不時的給她添堵,這會又來扎她的心,徐氏生撕了曹氏的心都有。 徐氏面色扭曲且猙獰,正要反唇相譏,梁王妃猛的砸過來一只茶碗,怒視著曹氏道:“不會說話就把嘴縫上,一天到晚就顯擺你有一張嘴,不管好話賴話,什么都往外說。你倒處處都好,可也沒見你能耍出花兒來?還有二郎,但凡他有本事,你們這一房也不至于立不起來,倒讓一頭白眼狼占盡了風光。你有什么好說嘴的?給我滾出去?!?/br> 茶碗貼著曹氏的鬢邊擦過,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二爺那個性子,說是不爭不搶都是好聽的,實則就是胸無大志,不求上進,可那也是王妃自己嫡親的兒子,好賴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怪得著自己么? 但梁王妃潑辣,曹氏是領教過的,真要她把自己腦袋砸個血窟窿出來,按律法也要論自己一個不孝,不關梁王妃的事。 曹氏情知自己剛才諷刺世子妃胖,觸了梁王妃的逆鱗,當下不敢再多嘴,忙悄悄退下去。 蘇綰被押進梁王祠堂。 這里本就地處偏僻,因是祠堂,人跡罕至,屋高而深闊,又只在高處開著幾扇小小的棱窗,是以長年陽光照不進來。 大暑天,祠堂里頭也寒涼如秋。里頭又滿是牌位,點著長明燈,空氣里滿是沉悶的檀香味,愈發顯得陰森。 兩個婆子和守祠堂的婆子交待了一聲,便扔下蘇綰揚長而去。 守祠堂的婆子得有五十多歲了,一頭白發,眼睛摳?,嘴里沒牙,臉上全是褶子,怎么看怎么恐怖。 她朝蘇綰一笑,自以為語氣親和的道:“三奶奶吧?您這才進門就跪祠堂,倒也新鮮,咱王府還沒出過這樣的事呢。不過不用怕,這祠堂誰沒來過?您不是頭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br> 她指著蒲團,對蘇綰道:“既是王妃吩咐,您就算做做樣子也得做,不然奴婢難為,您也討不得好?!?/br> 亂轟轟的鬧劇,到了這時候算是塵埃落定,蘇綰雜亂的心思也在這兒得到了安寧和清凈。 她面朝牌位跪下去。 這婆子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也許她當真是梁王府頭一個才進門就跪祠堂的新媳婦。臉面自然丟盡了,可要是為著這點兒事就羞愧欲死,那人的命也就忒賤了。 蘇綰心里既委屈又憤懣,更多的卻是無可耐何。 情緒到了極致,她反倒自嘲的戲謔自己:在蘇家就挨欺負,到了蕭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這都是什么命啊。 原以為梁王府是皇家子孫,怎么也得比蘇府要點兒臉,哪成想各個都是無賴,竟連遮羞布都不掛,就這么紅果果的欺負人。 比蘇家還不如。 蘇綰還真沒受過這種身體上的挫磨。 蘇大太太玩的是皮里春秋,凡事總要面子上好看,是以凡事都有個度。平日里除了讓她做針線,和蘇繡起爭執頂多就是禁足,跪祠堂也就一個時辰。 是以蘇綰跪了沒多久——她如今也沒個時間概念——很快就跪得膝蓋疼到麻木。 蘇綰到底還是一片天真,私心想著,到底她是蕭衡的妻,若他知道她嫁進來頭一天就挨罰,會不會來搭救她一把? 盡管明知道這是奢想,可難免還是對他報以希望。 可惜,蘇綰一直跪到日落西山,也沒看見蕭衡的影子。 心情跌落至谷底,然后一跌再跌,跌到極致,蘇綰斬斷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妄念。 可再心大也不免傷心起來。 祠堂里沒人,那婆子這會兒也不知所蹤,只有上頭的牌位在黑影幢幢的陰陽交匯的明滅里注視著蘇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