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第233節
被咬的地方是右耳,那個殘缺的地方太敏感,幾乎集中了全身的痛覺神經——他在那一瞬間疼得兩眼發黑,差點當著安娜貝爾的面昏倒。 樓梯平臺很昏暗,安娜貝爾看不清他的臉色,但聽清了他的痛哼。 活該…… 但她卻氣消了大半,急忙收起牙齒用心舔了舔,還往留下咬痕的地方吹氣:“喂,真痛啦?” 吹氣之后發覺他竟然在發抖,剩下一小半的氣也煙消云散,大小姐急忙心虛地伸舌頭舔,左三圈右三圈上面劃一下下面劃一下,比她約會時嘬奶茶吸管還賣力。 洛森:“……” 太可怕了。 他幾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什么變化。 并深刻希望自己剛剛直接痛昏。 安娜貝爾一無所知地繼續舔,聲音含含糊糊:“好啦,不咬你了,真討厭……” 洛森……洛森深吸一口氣,用力握住了她的腰,奮力把她往外挪。 安娜貝爾不滿地踢蹬雙腿:“你干嘛——” 下一秒,她的膝蓋蹭到了什么東西。 ……便瞬間原地變成不說話的啞巴。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你洛森的變化,和我安娜貝爾亂舔亂動的架勢有什么關系,你不要誤會,我就是單純生氣。 走開啊。 別靠近。 ……趕緊走開?。?! 第125章 豪門女人的競爭市場圍繞寶藏(下) 布朗寧是個行動力很強的家伙,這點做宿敵的時候安娜貝爾就清楚了。 洛森是一只特別純情特別有底線的精靈,這點是做情侶時、她故意裝扮成他的理想造型再故意接近撩撥后——遭遇對方一次次強行打住、分外鄭重的詢問,這才確認的。 ……是的,安娜貝爾每晚跑去他的小屋玩親親抱抱,是故意的。 按常理來說,她大可以保持優雅的站姿,從而拉開與洛森的安全距離。 畢竟做宿敵時她都沒能從對方臉上看到“隱忍”的表情,做情侶后卻開發了這么多種類的新鮮狀態……抱著她隱忍按著她隱忍咬牙切齒跑進小廚房抵門隱忍…… 莫名,真的,很好玩(。) 男朋友除了提供抱抱以外,不就是用來玩的嗎? 交男朋友當然是為了玩,否則還談什么戀愛! ——“把布朗寧弄炸”便迅速在大小姐心中攀升,幾乎到了與“和布朗寧吵架”平齊的等級(。) 如果說那天深夜在俱樂部樓上的吻開啟了洛森通往成人(黃色)世界的大門,安娜貝爾則開啟了通往幼兒世界的大門。 盡管在真的將男朋友弄炸時,安娜貝爾也會炸著毛瞪著眼一動不敢動,生怕玩脫——但在對方炸裂之前,她卻躍躍欲試,左蹭右蹭,上滾下滾,大有“狂戳搖搖欲墜的積木塔”之感。 她的宿敵先生咬牙切齒地將其闡釋為“兩眼放光地瞎戳積木塔,戳倒之后還扁著嘴哭,一邊哭一邊怪我沒有在旁邊扶”。 簡直是只在陷阱邊緣為了撥弄紅果果反復橫跳的兔子。 問題在于,布朗寧同學并不是幼兒園老師,他要幫忙“扶”的也絕不是簡簡單單的積木,他本精和“忍耐”這個詞沒有半枚銅幣的關系。 被這么故意玩下去,這位同學早就在“出手揪住安娜寶寶的小辮子并拽她頭繩扔她小手帕”的邊緣蠢蠢欲動——宿敵就是幼稚水平也可以旗鼓相當的存在—— 如果不是每次玩過之后,聰慧的安娜寶寶主動抱住他的手臂示弱,閉上眼睛任親,給足了補償性安撫…… 他才不會這么好哄,呵。 于是,在“撓熊一爪子給熊一大罐蜂蜜”的模式下,安娜貝爾一天天變本加厲,在洛森有條件的縱容下愈發膽大。 能在趕走伊娃后,第一時間氣鼓鼓地壁咚布朗寧,也是他縱容出來的結果——換在以前,大小姐必要氣鼓鼓躲回二樓,在心里扎小人扎個三天兩夜。 她從來就不是個寬容的女孩。 一抹白手套的幻影把她氣出一口牙印,再氣出數天的“噩夢”……那如果是一次握手,數次對視,語焉不清的對話與對方明顯攙著曖昧的眼神呢? 安娜貝爾知道洛森喜歡和年輕女孩做生意。 但伊娃·斯威特看他的眼神就說明了,這遠不是公事公辦的生意。 ——是僅存在于她和他之間的秘密。 我所不知道的…… 我所不知道的布朗寧。 伊娃·斯威特卻知道。 兔子氣紅了眼睛,主動跑進熊窩,趁著對方冬眠未醒,滾成一顆毛絨球過去,直直扎進它肚皮里,滿腦子都是“打好標記,劃好地盤”。 它用后腿去蹬去踹,用毛去拱去蹭,張開三瓣嘴把熊毛當苜蓿草“啊嗚”包進嘴里,一路咬上去,即使沒露牙也擺足了兇狠的氣勢。 熊還在冬眠。 準確地說,它還在假裝冬眠,一起一伏的肚皮縱容著對方一路“啊嗚啊嗚”瞎咬。 ——直到兔子一嘴咬到熊耳朵。 它右邊的耳朵其實破損了大半,但暖烘烘的絨毛蓋成健康的圓形,兔子一丁點都看不出來。 沒有動物能看出來。 傷口被咬到的感覺難受極了,熊立刻低聲咆哮起來,感覺到什么的兔子嚇了一跳,又急忙縮在它的耳朵旁,一下一下用柔軟的毛發去蹭自己剛剛下嘴咬的地方,并帶著討好意味送上自己長長嫩嫩的兔耳朵。 兔子知道熊喜歡這個,以往被這樣對待時,熊會主動伸爪把兔子抱到肚皮上舔,甚至還會拿出自己樹洞里的紅果果遞給它吃。 可右耳對熊而言是個太特殊的地方,比起被疼痛撕扯,它更經不住…… “嗷?!?/br> 熊叫它走開。 兔子有點懵。 它竟然被拒絕了。 ——一直被縱容的后果就是,壞脾氣的兔子根本不接受被熊拒絕,它立刻報復性地加大磨蹭力度,還用前爪的rou墊去按熊的耳朵。 很快,這只在“弄炸布朗熊”上是熟練工的兔子,就又一次把對方惹炸了。 惹炸之后,它就更熟練地團緊自己、繃緊毛毛、垂下耳朵——假裝自己是只受驚的無辜球。 等這波過去就好啦,然后我再給它抱一會兒舔一會兒,讓它徹底消氣。 反正是怎么撩都撩不炸,又純情又守底線的布朗熊。 熊發出低吼聲時,無辜球保持炸毛。 熊緩緩起身,抬起爪時,無辜球保持炸毛。 熊張開嘴,露出牙齒時,無辜球保持炸毛。 熊探頭一咬,一下就叼住了無辜球的后頸rou—— 兔子被一路叼進熊窩深處,它眼睜睜地看著熊爪拍開珍藏一號紅果果、踢開珍藏二號蜂蜜罐、打翻珍藏三號月亮鵝卵石匣子—— 再把它扔在珍藏四號的羽絨墊上,俯下身來。 兔子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 現在它渾身炸起的毛再也不是假裝乖覺了,它的毛全部根根炸成了直線。 熊緩緩俯下身來。兔子意識到它這次開不起玩笑。 這頭可以隨便戳、隨便按、隨便抱、隨便咬、習性完全配不上體積的熊,要沖它展示頂級rou食動物的可怕了。 ——可現在是白天!白天是不可以吃兔子rou的!這違反了森林法典! 熊看了它一眼,迅疾伸爪,“呼啦”一聲,直接糊上了熊窩深處唯一一處漏光的土洞。 “嗷?!?/br> 現在到晚上了。 ……你不能拉個窗簾關個窗戶就胡亂顛倒黑白!你不要臉! 兔子很想義正言辭地指責它,但事實上它壓根沒有如此豐富的詞匯、這樣機智的反駁,它只是趁熊冬眠時一個勁作威作福的草食動物,它和一位慌慌張張、滿臉通紅、發著抖坐在牛郎店樓上包廂的床上、試圖用法杖重新打開門鎖、窗鎖與窗簾結的貴族小姐沒有關系。 它的爪爪也不會被任何人奪走,當然也不可能擁有人類的雙手,再被某同學拆開頭上的發帶綁到腰后,手腕中間中間插上一柄眼熟的法杖固定纏死—— “我原本想讓你咬著的,但那就不方便接吻了?!?/br> ——不會說話的兔子當然也聽不懂人言,更何況是內容這么可怕的句子。 它顫抖地等待著自己的末日,由衷希望俯下身的熊可以一嘴咬穿它的脖子,給自己一個無痛快速的死亡。 熊沒有。 rou食動物總是最惡劣的。 縮成一團的兔子開始感受到對方可怕的吐息、尖利的牙齒——這些東西緩緩滑過兔子的耳朵,脖子,前胸,腹部,兔子戰戰兢兢地等待無形的屠刀降落。 熊不需要拿刀,它的身體天生就比刀可怕數倍。 熊的目光太可怕,兔子甚至懷疑自己要被剝皮了。 熊可能要用它的毛皮做衣服。 ……如果熊有手,而兔子穿著衣服的話,此時一定被真正剝開了所有,僅僅剩下一些可以被當做餐點一起煮的柔軟織物。 “我聽說女孩約會時會穿配套的內衣。沒想到是真的?!?/br> ——大概是平行世界,一位同樣準備在白天第一次享用蜂蜜蛋糕的同學如是說,他中間還格外惡劣地停頓了許久。 兔子無暇顧及,它這邊正展開生與死的較量,熊的牙齒已經抵上了腹部,危險近在咫尺。 這位捕食者還很講究地用溫水把它沖了一遍——兔子此時渾身上下都仿佛泡過了水,濕漉漉的毛發貼在羽絨墊上,濕漉漉的眼睛比剛才更紅,后腿很想用力踢蹬卻害怕打開后向敵人暴露要害,遠遠看去,這團毛球已經化成了一灘——場面血腥又殘忍,簡直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