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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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斜主動坐在了馬車外面駕車,江牧上車的時候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也準備坐在外面。 聞斜失笑:師尊,我們倆都在外面,旁人看到了該起疑了。 江牧想了想,覺得也對。 畢竟沒有哪個棒槌買了馬車不用,干坐在外面吹風的。 不過他進了馬車車廂之后,越想又越覺得有哪兒不對。 剛才那臭小子是覺得他陪著坐在外面不好意思? 江牧瞇了瞇眼睛。 昨晚也是,那小子就被他不小心碰了碰手,耳根就紅了一片,后來還自己主動沒上床睡 什么毛??? 害羞? 江牧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說,那小子就是自己舞得兇,其實就是個外強中干的家伙,根本不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兒是怎么樣的? 江牧猛地一拍大腿。 他,悟了! 他最開始想得不錯,這小子就是什么都不懂,沒準兒還真把對師尊的崇敬當成了兩個男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所以說,他是不是只要讓那小子看明白了,那這事兒就迎刃而解了?! 就算是這小子對他就是那種想法,他當初也聽一個狐朋狗友說過,他當初也對自己兄弟有那種想法,但是被一男的惡心過之后就再也沒那心思了。 而且依他看,聞斜就是對這事兒,對他這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有朦朧的向往 那是不是說,他只要把那臭小子惡心得夠,那他自己就掰回來了? 江牧:?。?! 他現在覺得前途一片坦蕩??! 就使勁兒惡心他,那小子總會自己想明白的! 反正那小子現在那樣他是實在沒辦法了,總不可能看著那臭小子抱著那個完全不可能的想法過一輩子,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就這么試試! 這地方離天衍城不算遠,一個時辰他們就到了天衍城城門口。 守門的侍衛把他們攔了下來:兩位是來干什么的? 聞斜心情不錯,配合著回答:我們自外地來,投奔天衍城的親戚。 侍衛半信半疑:馬車里的是 這位大哥,沒等聞斜開口,江牧就捏著嗓子回答:那是我家夫君。 聞斜微微一愣,接著,他的眸色暗了些許,沒有說話。 他這副樣子落到侍衛眼睛里就是默認了,干脆地放了他們進城。 他們沒有再去天衍城,而是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還沒等小二招呼他們,江牧就搶在前面說:一間上房。 聞斜眸色微動。 小二帶著他們往樓上走:兩位客官,一會兒可需要把午膳送上來? 江牧有心表現得像個夫人,扭頭看向了聞斜,又想惡心他,想了想,自己好不容易壓下了惡心才開口:阿斜 送上來。聞斜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 等著小二走前面去了,他才伸手握住了江牧微涼的手腕。 江牧不明所以,微微仰著頭看他:怎么了? 聞斜的眸色很深,盯著人看的時候像是要把人直接吞下去,江牧被他看得心里徒然涌起了一種危機感,剛準備說話,就見這人松開了他。 江牧莫名舒了口氣,卻又在下一瞬聽到這人低聲笑了笑:師尊。 你別撒嬌。 江牧: 江牧: 他耳朵尖都紅了,瞪著眼睛看了這小畜生半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甩衣袖噠噠噠地往樓上去了。 聞斜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他人之后,才垂眸低低笑了一聲。 他跟了上去,一進門就對上了他師尊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江牧也覺得自己剛才那個行為跟個傻逼沒啥區別,輕咳了一聲,不等他開口就連忙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昨天跟著我們的是城主府的人。 聞斜眼眸帶笑,卻還是配合著他坐了下來:師尊是何時懷疑容鈺的? 說到這兒江牧認真了幾分:從一開始。容鈺認出我之后,一直在問我他這百年來在哪兒,他笑了笑:你也知道,當初我和他的交情不錯,要不是做了虧心事,他怎么可能一心只想知道我在哪兒。 他對讓林家那小姑娘一行人去調查這件事的解釋也是漏洞百出,不用想也知道,要是只是讓他們歷練,怎么會不再派一個輩去看著他們? 不過這也是猜測,他的神色淡了些,到后來汪銳出現,我對他的懷疑就加深了。 當初汪銳得前任城主青睞,在容鈺面前耀武揚威的次數可不少,而且我對容鈺不說像徐星放那樣了解他,但是也是知道他的秉性的,他可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何況,他為了打消我對他的懷疑,居然不過腦子地為汪銳墮魔這件事表示地這么惋惜。 再后面,宋剪月的表情也說明了不對勁,她不敢相信容鈺真的把汪銳抓回來了,我推測 她可能也知道這件事,并且,汪銳就是她推出去給容鈺遮掩的。 江牧瞇了瞇眼睛,輕笑了一聲:其實我倒是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有點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江小牧:本尊悟了! 聞斜:師尊醒醒。 27.白夜不知琉璃火(18) 聞斜眼眸里微微帶著點笑:嗯? 江牧繼續道:容鈺娶了宋剪月, 卻還是在容辰出生后和徐星放攪和到了一起,看她的樣子,宋剪月應該也并非是毫不知情, 可是 她竟然還能在明明知道丈夫已經背叛了她的情況下, 選擇包庇他。 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真是奇怪。 說完了之后, 他看向了窗外,停了半瞬, 他又笑了:是我想得多了。 今夜你先睡, 林家那小姑娘之前說過, 抓她的那人曾說它喜歡吃, 要是真的是容鈺, 前幾日他礙于我在場,不敢動,可能也餓了那東西幾天。 按理說, 容鈺應該坐不住了。 江牧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自己的膝蓋:等天再暗點,我出去晃一圈。 聞斜微微擰眉。 江牧撐著下巴笑了笑:看什么?你怎么跟個沒斷奶的小崽子似的, 半點都離不開人? 但是笑完,他又在自己身上下了個上次追汪銳用的追蹤咒, 銀藍色的小鳳凰被召出來,渾身透著喜悅地繞著他飛了一圈。 他對著聞斜揚了揚下巴:小鳳凰能找到我, 要是我到四更天還沒回來,你就跟著小鳳凰來找我。 其實他本來是不太想帶著這兔崽子去的, 容鈺現在已是分神期,正常來說筑基期杵他面前就跟送菜沒啥區別。 江牧神魂雖然被困在這小小的桃花枝里, 但好歹他還是個大乘期的修士,也有不少保命的招式,可這小子不一樣, 這小子可明明白白的就是個筑基期。 不過他轉念一想,還是覺得讓他去看看。 聞斜的天賦不差,而今一直滯留在筑基期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問題,讓他接觸下高層次的斗法說不定還能刺激他一下。 養徒弟真不容易。 嘖。 有了小鳳凰在,聞斜沒再說什么,只是看著他出門的時候,這兔崽子還是擺著一張臭臉。 江牧又好氣又好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天衍城在這百年來在容鈺的治理下,明面上發展得不錯,就是在夜里,也熱鬧得像一座不夜城。 街邊有賣小玩意兒的店家招呼他,江牧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只是看看,還沒說話呢,迎面就被一小崽子撞了一下。 他倒是沒事,那小子悶哼了一聲一下栽倒在了地上,江牧連忙伸手想去拉他,卻沒想到他一個翻身站起來就跑。 江牧愣了愣,然后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一邊罵一邊提著菜刀追:你個混賬東西王八羔子,你繼續跑??!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我老王家出了這么個崽種,反正也對不起祖上了,還不如兩刀把你砍死了還能喂狗 旁邊的人都像是司空見慣了,自己做著自己的事,店家見他一臉懵,解釋了兩句:這位仙長是外地人吧? 那小子是兒子,后面追的那個是他爹,他家里也不缺錢,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子硬是染上了偷東西的壞習慣,老王頭打也打了罵了罵了,那小子就是不改。 他笑了兩聲:您是不知道,今天這出戲啊,他們家隔三差五地就要唱一回,我們街坊鄰居都看慣了。 江牧對這種坊間八卦不感興趣,配合著笑了笑就走了。 不過他沒想到,他倒是再一次遇見了這姓王的小子。 他為了釣魚,專門挑著昏暗的小巷子里走,高墻把城里的喧鬧聲隔絕在外,讓巷子里小孩兒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阿黃乖,快點吃,哥哥要回家啦,可能要隔幾天才能來看你啦,你和你的小崽崽要好好的 江牧到底是個修士,這小孩兒沒察覺到他的氣息,一扭過頭看到他,嚇得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腳剛好踩在阿黃身下護著的小狗崽尾巴上。 小狗崽疼得嗷了一聲,阿黃急得跳了起來,小孩兒手忙腳亂地又開始后退,退了兩步將將要撞到江牧懷里。 江牧看著這雞飛狗跳的場景啼笑皆非,扶了這小孩兒一把,一句沒事吧還沒問得出口呢,就見這小孩兒嚇得顫抖著身體差點兒沒給他跪下去。 阿黃察覺到了他的害怕,喉嚨里發出了唔汪的威脅聲,警惕地看著他,那瞪圓的眼睛和快要貼在墻里面的小孩兒一模一樣。 小孩兒聲音都顫抖著:我我我我告訴你,我雖然是個男的,但是我我我還沒長大??! 你這個艷鬼好生無恥,竟然要對著我這個孩子下手?。?! 江牧: 他差點兒沒被這小孩兒逗笑,眼睛一轉,伸出手指輕輕舔了舔,細軟的舌頭在白得發亮的指尖輕輕掃過,勾人的桃花眼里帶著笑意,看著還真的像是個魅惑人心的艷鬼。 那不正好?我就喜歡吃你這種細皮嫩rou的小孩兒。 他還沒開始表演真正的技術呢,就見那小子已經嚇哭了,臉上的鼻涕眼淚糊成了一團:娘娘啊,我就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半夜出來喂狗??! 兒子不孝,今日要是在這犄角喀喇里丟了元陽,這萬不是兒子心智不堅定,實在是這鬼怪過于好看??! 江牧被他給整笑了,收了戲走過去拍了拍這小孩兒的肩膀:別嚎了,我是人。 小孩兒嚇得一哆嗦:我我我嗯?! 人?! 江牧笑著攤手:剛才在街上還被你撞了一下。 小孩兒倏地收了眼淚,愣愣地抬頭打量他,隱約記起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他的臉色突然就紅了,尷尬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朝著江牧拱了拱手:這位仙長,晚輩剛才冒犯了。 江牧擺了擺手:沒事兒,算不得冒犯,還挺活潑的,說到這兒,他話里帶了幾分感慨:要是我家里那小子也這樣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算了算了,就現在這樣挺好的。 那小兔崽子平時悶不做聲的突然就能給他搞件大事,要是平時都活潑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