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頁
書迷正在閱讀:泥洹夜巡、我靠撒糖拯救演技[娛樂圈]、我在末世開農場、小白花他不裝了、燃燒(1V3 高H 高干)、渣攻火葬場后,跟小奶狗假戲真做了、報告!我已婚、我可以吃掉你嗎[快穿]、原來愛是膽小鬼(骨科H)、雀歡(出軌,高H)
他立刻出聲安慰,“師父, 我沒事, 在載寧家也不怎么見到寧明志……你看, 沈先生的筑琴,也回來了?!?/br> 也許只有那張關在琴箱里,承載著眾人期望的筑琴, 能夠安撫怒火與擔憂交織的樊成云。 他們沉默的走回琴行, 將琴箱放在柜臺上, 輕輕打開。 暗紅漆木的琴身,十三根琴弦匯聚的琴額之后, 束著淡藍色長穗, 靜謐安詳的彰顯出它千年未改的形制。 “好、好……” 樊成云想說些什么, 卻又難以順利出口。 他泛紅眼眶流下淚水,在一張從未見過的筑琴面前泣不成聲。 這是沈聆的琴,更是林望歸苦苦尋求的琴。 千年風雨沒有彎折它提拔的琴身與銀弦,只是許多脆弱而消瘦的身影倒下,為它留下了一縷堅定執著的靈魂。 琴行安靜得只剩下低低嗚咽,鐘應本就澎湃的情緒,又在樊成云的眼淚里變得泛濫。 “走,我們去琴館,我們去告訴望歸?!?/br> 樊成云合上琴箱,扯出一絲笑容,攬著鐘應的手臂,往樊林里面走。 師徒兩人淚水漣漣,既興奮又悲痛,終是大步往琴館去,顧不上招呼厲勁秋這位大功臣了。 琴行的長廊寬敞清幽,厲勁秋紅著眼眶看了看,笑著轉身。 “不行,再待下去我也要哭了?!?/br> 他看了看偷偷擦眼淚的絮姐,低聲說道:“絮姐,我先走了,下次再來?!?/br> “下次?”寧雪絮帶著哭腔,仍是端起她平靜無波的模樣,點點頭。 “嗯。來的時候和我說一聲,給你備茶?!?/br> 厲勁秋不知道來過樊林多少次,還沒得到過寧雪絮如此鄭重的關懷。 聽得他愣了愣,忽然心領神會,勾起笑意,“好,謝謝絮姐。我一定記得把彤彤揣上?!?/br> 不能辜負絮姐的一片好心。 厲勁秋走了,寧雪絮看了看空蕩的街道,關上了琴行長久敞開的大門。 樊林重回平日里的冷清寂寞,但是她循著長廊,走到琴館旁,就能聽到高亢激昂的音色,在一只竹尺的敲擊下,慷慨而歌。 鐘應端坐在林望歸的遺像前,抱著那張千年古筑,用竹尺敲擊著重譜的《大風歌》。 他曾無數次為爺爺演奏這首樂曲,也無數次擊響那張復制的筑琴。 卻沒有哪次,克制不住心中奔騰的快意傷痛,在大悲大喜之中,奏響一曲獨特的“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歸故鄉、歸故鄉……” 樊成云站在一旁,笑著與林望歸閑話家常,“現在筑琴回來了,你的魂兒也該回來了。當初我就說你,不要總去找寧明志,等他死了,一切都會變好。你不聽、你不信,如今琴在這兒了,你也該高興了!” 他克制不住流淚,又抬袖一擦,拿過七弦幽居,與鐘應縱情樂曲。 那邊的弦筑之聲,錚錚噔噔,這邊隨手一撫,琴弦聲動便蓋過了哭泣悵惘,只剩下一片暢快恣意,還有時不時的笑聲。 樊林從白晝到黑夜,響徹了琴弦律動。 師徒兩人,彈琴擊筑、拉弦敲鐘,從一首“饑不從猛虎食”奏至“遠望可以當歸”,不知疲倦,毫不停歇。 也是寧雪絮出聲勸道:“樊叔,休息吧,您還要為師父排一場《千年樂府》呢?!?/br> 樊成云才手指麻木,落在弦上,視線模糊的看她。 “哦、對?!彼c點頭,指尖又是一陣弦音,“是該好好考慮,請誰和我們一起排一排《千年樂府》了!” 厲勁秋回了家,難得見到周俊彤踩著拖鞋晃晃蕩蕩。 在載寧宅邸禁閉了十幾天,壓抑的心情,在meimei毫無規矩的拖鞋響動聲里,煙消云散。 “嗯?哥你回來了?去哪兒了?” 周俊彤渾然不覺,手機重度依賴者十幾天不回消息,是失去了人身自由。 剛剛還看親妹嬌俏可愛的親哥,頓時皺起眉。 “你不知道我去哪兒,居然不幫我報警?!” “……”周俊彤拿零食的手臂都僵住了,她一臉震驚錯愕的回答道,“不是你叫我別打擾你,你有大事要做嗎!” 厲勁秋皺了皺眉,“怎么可能!” 惡人先告狀,氣得周俊彤拿出手機,當場翻舊賬。 “你看、你看!” 明晃晃屏幕簡直要塞進厲勁秋眼睛里。 大作曲家奪過手機,就發現周俊彤浩浩蕩蕩的追問最上方,字句清楚的寫著—— “保密,我才不告訴你,免得你跑來打擾我?!?/br> “關機了,已死勿念?!?/br> 厲勁秋看著自己當時意氣風發,準備去日本和鐘應辦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登機前發送的最后消息。 他要是無聲無息的被寧明志這老變態弄死了,大概他親愛的meimei,仍舊在生氣憤怒好奇的等待:到底什么大事,我哥居然一點音訊也無? 厲勁秋無言以對,默默將手機還給周俊彤。 “你真是我的好meimei?!?/br> 他神情痛苦復雜,認真反省自己的過錯,“幸好這句話沒成為我的遺言?!?/br> 不然太社死了,別人肯定以為他蓄意自殺。 周俊彤:? 差點提前留遺言的厲勁秋,回到家中打算重新做人。 他安安靜靜等鐘應消息,順便決定多多學習,提升自己的文化素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