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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你怎么不說話呀?” 莊介夸完了車,將目光轉向他:“公司從來沒給我們配過這么好的車,是吧?” 盛知新笑容虛弱地點點頭,算是敷衍地回應了一下。 這個小孩本質不壞,可卻根本不會看人臉色做事。盛知新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兩個字,可他偏偏要把盛知新拉進自己的討論中。 王楚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小盛好像很靦腆,不愿意說話啊?!?/br> “盛哥好像平時在公司里就不愿意講話,”莊介說,“其實我也很少看見盛哥的,倒是經??匆姲??!?/br> 當然少。 那完全是因為艾新不想讓兩個人頻繁同框,以免被別人發現問題。 可是既然連同框都不想同,艾新看起來也沒有多喜歡他。盛知新自問也沒多少熱度,艾新怎么能忍著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呢?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適合想這些。 他將目光投向窗外,在心里默念了一串數字,等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那是溫故給自己的電話號碼。 若是真的出事,誰能來救他? 盛知新不敢多想。 商務車拐進一條小巷后停下,外面有人來幫著開門。盛知新剛從車上下來,便被穿著黑衣服手上戴著白手套的保安攔住了。 “先生您好,這里是私人會所,請將一切通訊設備交出來?!?/br> 私人會所?交手機? 盛知新腦中警鈴大作。 “???為什么要交手機?”莊介跟在他身后,聽見了這個要求,饒是心大如他,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不交不行嗎?” “不行?!?/br> 保安一口回絕了他的問題,上前一步便要來摸盛知新的口袋。 盛知新連忙后撤:“等一下?!?/br> “你還要干什么?” “不知道這個聚會要多久才能結束,我先告訴經紀人不要著急,”盛知新隨口扯著謊,直接將自己的位置分享給了溫故,“免得他找不到人,最后還得怨我?!?/br> “那你快點?!?/br> 保安說著便探頭過來,正好看見盛知新從微信切了出去,立刻向他伸手:“好了嗎?” “好了?!?/br> 盛知新心有不甘地將手機關了機,交給保安。 “請各位貴賓不要介意,”保安將手機統一裝進了一個透明袋里,“因為今晚的主人特殊,他不太想讓相關的照片流出,也并不想讓娛記在門外蹲守,所以才將你們的手機收走,敬請諒解?!?/br> 莊介信了,點點頭,和盛知新咬耳朵:“果然聶哥會來吧,也只有和他一樣的大流量才配得上這樣的安保力度?!?/br> 真的嗎?我不信。 盛知新暗中腹誹著,被王楚生推到前面,第一個跟著保安進了包廂。 包廂中的燈光很暗,屋頂的邊緣處有一枚碩大的燈球,將刺目的紅藍綠光輪番投射到地面上,再被光潔的大理石反射出來,映在人眼上。 很刺目。 背景音樂是搖滾樂,聲音不小,炸裂在耳畔,聽多了便有一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盛知新平時就和音樂打交道,現在聽了這些曲子,不由得眉頭緊鎖。 太折磨人了。 屋中早就有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穿了一身豹紋的大衣,挑染成棕黃色的頭發在腦袋頂上扎成個小辮子,臉上化了套煙熏妝,銀光閃閃的亮片綴在眼角,襯得他的膚色更黯。 他見幾人進來,大笑著鼓了掌:“老王,等你好久了?!?/br> 王楚生也笑著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小聶總,別來無恙?!?/br> 聶英哲這個人給盛知新的第一印象就是壞。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人雖然長得挺好看,但骨子里透出一股頹廢又惡毒的氣質,虛浮在光鮮亮麗的表皮之上,像一條伺機伏獵的鬣狗。 “給小聶總介紹一下,這兩個是我們劇組優秀的青年演員,”王楚生把盛知新和莊介向前一推,“來來來,和小聶總打個招呼?!?/br> 盛知新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險些直接栽倒在聶英哲身上。 “聶,聶哥好!” 莊介個缺心眼的孩子激動得滿臉通紅,剛要和聶英哲握手,手伸到半路可能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立刻又放回到身側,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聶哥我是你的粉絲!我特別愛聽你寫的歌!” “哦?是么?” 聶英哲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噘著嘴點燃了一只細長的香煙,吸了一口后微微合眼,面上的表情倏地放松了似的,好像特別享受的樣子。 一縷煙味散到盛知新鼻尖處,他輕輕嗅了一下,忽然覺得這煙味有點不對。 和別的香煙相比,似乎帶了點奇怪的臭味。 他被燈球晃得頭暈,耳邊搖滾樂的聲浪也如怒濤般一下又一下地擊打著他的耳膜與神經,而這樣還不算完,非得如錘鑿似的繼續轟擊你的血rou,連帶著心臟與內臟也一同震顫起來,每一段旋律都蠻橫到了極點。配合著剛剛聞到的那縷煙味,讓盛知新莫名有點反胃。 聶英哲愜意地睜開眼,并沒有理莊介,而是將眼睛移到盛知新身上。 “你就是盛知新吧?”他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子一樣“嘶嘶”地響著,“我很喜歡你的歌?!?/br> 他的歌? 盛知新非但沒有被人表揚的喜悅,反而渾身上下的細胞倏地緊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