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195節
除此之外,在京都建立收費站,需要考慮的問題可不少。 旁的不說,就說再過幾個月,便是三年一次的科考了。 屆時舉子陸續進京,總會用到這水泥路。 在面對這些舉子之時,到底是收費好,還是不收費好? 若是收費,這對于那些本就家境困難的寒門學子來說,無疑又是一筆負擔。 若是不收費,又如何能夠服眾? 那些以前曾經交過過路費的百姓會如何想? 待到學子離京后,若是再想重新收費,無疑會困難許多。 畢竟人都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 最重要的是,從一開始,顧硯書修建水泥路的目的,便不是為了收那點過路費。 待到水泥路修建完成,交通便利之后,想要做多大的生意沒有?何必要一直糾結于收費站這點蠅頭小利? 況且免費鋪設京都的水泥路,對厲王府來說,也是利大于弊。 修建水泥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需要使用水泥。 現在水泥的配方,就只有厲王府有。 要將水泥路鋪滿整個天齊,需要用到多少水泥? 這些水泥,能夠給厲王府帶來多大的利益? 財帛動人心,如此巨大的利益,難免不會引起旁人的側目。 尋常人就算是想到了這些,或許會礙于厲王府的威嚴不敢言語。 但大皇子絕不會如此。 或許大皇子就等著這么一個機會呢! 與其等到大皇子出手之時再防備,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厲王府都已經無條件鋪設京都的水泥路了,大皇子等人若再想在這水泥之上做文章,是不是就有點貪得無厭了? 不得不說,顧硯書的這番顧慮并不多余。 不僅不多余,甚至還恰好將大皇子的心思猜了個正著。 因為在招標會的第二日,大皇子一脈便就水泥的問題,向皇上遞了好幾道奏折。 其中的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水泥一物既然如此厲害,又能建設堤壩,還能用來修路,那么水泥的配方掌握在厲王府手中是否有所不妥? 依照他們的意思,若是厲王府真的是為了天齊著想,便應當將這水泥的配方交予朝廷。 大皇子一脈此話一出,便有不少人看的清明: 這分明便是仗著厲王殿下此刻不在京中! 若是此刻的厲王殿下在,這些人是斷然不敢說出如此無恥之言的! 厲王府一脈自然也是被大皇子等人的這一番言論氣得不行。 心中氣歸氣,他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支持厲王的,大多是曾經與三皇子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武將。 讓這些人提槍殺敵還行,但讓他們與大皇子麾下那些文官打嘴皮子仗,那就著實是有些難為人了。 而大皇子明顯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在秦戮不在的時候,跳出來搞這些幺蛾子。 只是大皇子千算萬全,卻算漏了一點: 那便是溫家。 溫家詩書傳家可謂是家學淵源。 論起筆桿子嘴皮子,可一點也不比大皇子手底下的那些人差。 顧硯書前腳才剛剛將溫家拉攏過來,同時還給予了溫家不少幫助。 不說溫清霄之事,就說溫清衍。 因為顧硯書的提點進入了戶部不說,近來還因為水泥路之事頗受皇上賞識。 溫家幾父子正愁沒機會可以報答顧硯書呢! 大皇子現在這舉動,可不就是給溫家幾父子送菜來了嗎? 什么叫做如此于國有利之物掌握在厲王府手中有所不妥? 厲王殿下為天齊立下赫赫戰功的時候,你怎么不來說這種話? 厲王妃殿下將活字印刷無私奉獻給朝廷、奉獻給百姓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說這種話? 厲王府在報社創立初期,為了讓京都百姓以及廣大學子都能買得起報紙,每日里自掏腰包地來填補報社虧損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說這種話? 現在眼見著厲王府依靠著水泥稍稍能夠有所盈余,你便跳出來說這種話了? 你這是見不得國之利器掌握在厲王府手中嗎? 放屁! 你這就是見不得厲王府掙錢! 再來,依照大皇子直言,但凡是對天齊有益的物件,這發明人就需要無償將其交給朝廷,那以后誰還敢有所創新? 就算是有所創新,誰還敢拿出來? 況且厲王府還不夠為天齊著想嗎? 從活字印刷到草紙再到肥皂香皂,厲王府已經拿出了多少東西了? 大皇子為何只說厲王府靠著水泥掙了個盆滿缽滿,不說厲王府也以一府之力無條件替京都鋪設水泥路之事? 修路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大皇子能不知道? 即便厲王府真能因為水泥一物有所盈利,想來也會因為京都水泥路鋪設之事所剩無幾。 而且根據他們所知,寧國公府府上也有不少秘方。 既然大皇子現在說的如此義正言辭,不若先以身作則,將寧國公府上的秘方拿出來,與朝廷共享? 文官的一張嘴有多厲害,大皇子可以說是比誰都清楚。 畢竟以前他可沒少用這一點讓厲王府吃悶虧。 但也是到了今日,大皇子才知道,文官的一張嘴竟然也能厲害到如此地步。 直將他堵了個啞口無言的同時,還把他說了個面紅耳赤。 偏偏溫家人說的還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經過了溫家的這么一攪局,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 大皇子讓厲王府將水泥的配方交予朝廷的要求,自然沒有得到皇上的應允。 不僅如此,大皇子甚至還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皇上給斥責了一番。 讓他一雙眼睛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的府上的事,有時間還是要多反身自省。 若是真為天齊著想,便也發明一樣如同水泥一般,于國有利之物交予朝廷,為天下做表率。 大皇子當時的表情可想而知。 他若是也能如同厲王府一般厲害,新點子和新物件層出不窮,還至于落到今日如此被動的局面? 也是因為如此,直到下朝的時候,大皇子的臉色也依舊沒有緩過來。 下朝之后,剛給大皇子添完堵的溫家幾父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塊兒。 “皇上看著有些心急了?!?/br> 溫清殊壓低著音量,率先開口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自從上次書房密談后,溫清殊便發現朝堂上的不少事都變得清晰了許多。 以前皇上那些讓人看不明白的舉動,此時好像也都能看出其背后的深意了。 也是因為如此,溫清殊發現,皇上近來的舉動,似乎是越來越心急了。 從戶部尚書開始,到今日對大皇子的斥責,這一切動作,都在為厲王掃清障礙。 別說是溫清衍,就是溫學斐,對于皇上近來的舉動,也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的確是心急了一些?!?/br> 皇上現在不說正值壯年,但至少也算是身體健碩,不出意外,皇上應當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再坐十年,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心急。 就在父子幾人心中猜測著皇上近來如此心急的緣由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溫大人!” 停下腳步尋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從不遠處匆匆而來的五皇子秦灝。 自從三皇子離京后,許是為了更快更準確地掌握朝中的動向。 以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五皇子也變得勤快了起來,每日都會按時來上朝。 不知道秦灝想要做什么,幾父子還是停下了腳步,微微向秦灝俯了俯身: “見過五殿下,殿下萬安?!?/br> “哎,免禮免禮?!?/br> 秦灝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幾人起身,也不等幾人提問,便直接說出了他叫住幾人的目的: “剛剛在早朝之上,還多謝兩位溫大人仗義執言?!?/br> 剛剛溫家人與大皇子一脈的那一場唇槍舌劍的交鋒,看的五皇子可以說是大呼過癮。 特別是在看到大皇子一脈落敗之后還遭了父皇訓斥的灰敗臉色,讓五皇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雖然五皇子不清楚溫家人怎么會突然站出來為厲王府說話,但這也不妨礙他現在來向這幾個人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