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打火機給我看。 不一會池硯手心里被塞進一個已經染上體溫的沉甸甸的金屬疙瘩。 池硯打開臺燈,坐起身仔細觀看,正面依然刻著一個碩大的cy。 池硯瞇起眼轉動著打火機辨別:不對,這個不是我給你買的那個。 傅奕瀾意外地挑起眉毛,池硯居然也有心細的時候:你怎么看出來的。 你不要這副表情,我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我有著福爾摩斯的雙眼,細節決定成敗。 那你今天穿的什么顏色的秋衣。 我去誰會在意這種細節! 傅奕瀾露出勝利的壞笑。 池硯翻個白眼,栽回床上,把打火機按在胸口,捂得更熱了,噘嘴嘟囔著:我知道不是,就是知道。 嗯,確實不是,我跑店里重新做的,細節不可能一模一樣。 ???你干嘛做這種事啊,又不是原來那個。 傅奕瀾盯著他,瞳色明明是沉重的墨黑色,卻閃動著漂亮的亮點:我說是就是,細節不重要,感覺很重要。 行吧。 池硯不說話了,過一會又默默把打火機還給傅奕瀾,臉又紅又燙的。 他還是不清楚傅奕瀾到底怎么認識的他,干嘛一見面就給他幫忙,帶他排除萬險,不過池硯不太糾結這個了,細節不重要。 沉默了幾分鐘,傅奕瀾出聲叮囑他:我朋友告訴我,你和蕭琢被尾隨了,應該是你在學校打的那兩個人叫來的,注意一點。 池硯:???你說讓他們注意一點嗎? 傅奕瀾笑了:行吧。 畢竟池硯有紅牛,還有傅奕瀾,誰來碰一碰就是死。 有什么好怕的!~ 傅奕瀾話一放出來,第二天池硯就和蕭琢碰上了遭遇戰。 這次蕭琢真的送佛送到西了,居然提了一堆食材,和池硯一起回家,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和池硯保證:我和我們家米其林出來的大廚學了一個星期,你放心,我做出來一定好吃! 池硯擔心的不是好不好吃,而是能不能吃。 但是蕭琢打開保鮮盒,給池硯看了眼里面的雪花牛rou時,嫩粉的rou質,零零落落的雪點,一口下去滿肚是錢,池硯當時改變主意,就是會吃死他也要咽一口。 小少爺和病弱窮校草進了破爛的房子,小少爺問校草:廚具呢? 池硯額角滴下一滴冷汗,雖然學校的學生個人信息里他確實住在此地不錯,但是他也確實一天都沒住過。 池硯不能露餡,得做出自己已經在這生活了很久,對一切了如指掌的模樣。 池硯四處搜索,最終指向一堆泡面盒:呃,廚具在那。 沉默。 蕭琢突然抓著雪花牛rou哭起來了,池硯一陣無語,我還沒哭,你哭什么? 蕭琢回答他:嗚嗚嗚嗚嗚嗚你太慘了?。?! 不行,怎么可以住在這種地方,你住我家吧??! 池硯咬住牙,不然好,我要住你的大豪宅就要從肚子里蹦出來了,他想起傅奕瀾幽怨又批判的眼睛,忍下了自己驕奢yin逸的念頭。 拍拍蕭琢的肩膀:你家有多大? 蕭琢緊緊抓住池硯的手,激動道:你千萬不要cao心我家不夠大,我家有泳池,還有池塘,房間多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有幾間,至于廚房、游戲室 池硯打住他的話匣子,為難地別過頭:我去你家玩一天吧。 第37章 假裝學神的病弱校草6 你們為什么不直接上, 偷偷跟著也太挫了吧! 免費給你幫忙,少逼逼,你沒看見娘娘腔剛才身邊跟著一輛凱迪拉克?他家背景一直很神秘, 家長會聽說也是管家來幫他開的, 凱迪拉克、有錢、神秘、有時還有保鏢,你想到了什么? 他爸是匪幫大佬? 寧可信其有,在學校他們管不著, 但現在是在學校外, 我們這些人說實話就是無業游民, 就是看著氣勢大點兒,真把我怎么著了,連尸體都找不到! 我去你不要說得這么可怕!你們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真的,我偶爾撞見過他爸一次,你知道我看見什么?他爸有花臂! 眾人倒吸口涼氣。 這些話全被池硯聽見了。 明明距離很遠, 他和蕭琢在街頭,小混混們在街尾跟著, 但是集中注意力每一個字池硯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池硯斜眼看身旁的蕭琢,抓著自己的雙肩書包帶, 笑容滿面, 沒心沒肺地跟池硯侃天侃地, 和對面被交警叔叔帶著過馬路的小學生一模一樣的姿勢表情。 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被流氓跟蹤了。 蕭琢的管家已經開著凱迪拉克回去, 掐好時間再來池硯家接蕭琢, 沒想到蕭琢和池硯改主意了,蕭琢腳趾除了體育課幾乎沒有多么親密地沾過地,對步行充滿了興趣,大肆贊美池硯低碳出行。 池硯呵呵,我踏馬是窮的。 這就是金錢上的鴻溝。 現在蕭琢沒有凱迪拉克保駕護航, 池硯離上一次喝紅牛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身體有點虛,沒多少精力,更別提什么力能扛鼎。 傅奕瀾說的沒錯,他不節省點精力,很快就會變回虛弱的狀態。 他這個病太魔幻現實了,你說如果這個世界滿天飛著騎掃帚的人,還有貓頭鷹給他寄信說您的九年義務教育太拉垮霍格沃茨不接受混子他還可以理解,大家都穿著藍白校服,老老實實上物化生政史地,頂多有點日輕美式怪味,怎么會出現這種比藿香正氣水和阿莫西林還用途廣泛效果牛啤的藥? 池硯仔細觀察過傅奕瀾,甚至還跟蹤過他,沒見他去什么藥店,而傅奕瀾最近最愛光顧的是各大圖書館,池硯本來很喜歡讀書,但是現在扮演高中生,每天任務就是讀書,他就一點也不想讀書了。 人最大的劣根性,除了真香flag幸災樂禍就是犯賤,池硯看見傅奕瀾進了圖書館就溜了,至少這個世界ending之前他不要多看一本書。 所以池硯對傅奕瀾的紅牛沒有一點頭緒,這紅牛是突如其來就來了,有時裝在塑料瓶,有時裝在馬克杯,有時甚至裝在計量杯,很顯然傅奕瀾是順手抄的一個容器,更顯示出紅牛貨真價實是傅奕瀾自個兒做的。 先不提來源的問題,現在憑他半病秧不病秧的身體素質,不可能一挑十八個半那半個身子瞥著比他還菜,就是豆芽菜,估計是曾經被這些混混欺負,最后靈光乍現逼上梁山了,我跟著你們一起欺負別人,你們就欺負不到我了嘿嘿嘿。 池硯加快步子,蕭琢不疑有他,下意識地也加快跟上池硯,繼續說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池硯用余光丈量混混和他們之間的距離,看看有沒有群起而攻來的意思。 先問蕭琢:你爸真的有花臂? 蕭琢愣了一下:嗯哪。 池硯: 不是,你爸如果是匪幫大佬這世界放正規和諧小說網站上都過不了審,池硯再給蕭琢一個機會:你爸干什么的? 蕭琢嘆口氣,往事不堪提:我爸一直想做一個公務員來著,安靜清閑頤養天年,但是他年輕不懂事,為了裝逼紋了花臂花背,后來參軍都參不了了,形象不端正。 那你爸干什么的? 理想幻滅,怎么還發財了?這好事怎么沒輪到我身上? ???哈哈哈,他啥也沒干啊,突然有遠房親戚暴斃,他繼承了遺產,我們家就住上別墅啦~ 池硯: 池硯突然理解了蕭琢為什么會有一種迷之土氣,這就是暴發戶兒子的標準模板,何況他家的錢還是飛來的橫財。 雖然他爸不是匪幫大佬,但是也可以做做文章,池硯一來替這個世界的和諧程度放了心要貫徹掃黑除惡??!二來開始打起主意把這些混混嚇走,不給一個嚴重的教訓,被盯上就是惹一身sao,天天盯著你欺負。 蕭琢可不就是第一次被叫娘娘腔忍聲吞氣,導致他娘娘腔的稱號名滿全校了。 池硯不想再替蕭琢收拾源源不斷的尼古拉斯張三李四,萬一哪天他沒喝紅牛是個林黛玉呢,今天得把這個事情完全解決,傅奕瀾這么忙,天天奔圖書館,這么愛看書的校霸屬實少見,池硯不想打擾他。 池硯問蕭琢:你估計你家車開到這邊要多久。 不管池硯問什么,蕭琢都仔細斟酌,認真回答,而不去考慮池硯問題背后的意義。 對蕭琢的腦細胞而言過載了。 蕭琢摸著下巴:雖然我沒坐過公交,但是聽你說的應該要比坐公交快,桑叔來接的話,我們家可是住在很偏遠的郊區,那里環境好,風景好,我跟你說,我們那有叫聲特好聽的烏鶇鳥 池硯揉了揉眉心,您在這給我擱這擱這呢:說重點。 十分鐘有了。 看后面這些頭發顏色像發廊染發卡的混混摩拳擦掌的模樣,十分鐘,有點危險。 你先叫你爸來接你,帶上保鏢。 蕭琢摳了摳空空如也的腦門:???為啥??? 池硯看他這樣子,說了實話恐怕要壞事,沉著泠靜就是蕭琢整個人的反義詞。 池硯甚至還有點心疼他,原文自己和傅奕瀾好歹是他的男二男一,現在男二被男一拐跑還同居了,蕭琢成了這世上一朵無人照看任被風雨錘爛的嬌花。 孤苦伶仃,孤寡孤寡。 沒什么,我身體不舒服,想坐車,想看看你爸,做點心里準備,想看看保鏢,長長見識。 蕭琢居然就接受了這個狗屁不通的解釋,掏出被他貼滿粉色花花的手機,噠噠噠撥打花臂爸爸的電話號碼:好噠~ 蕭琢和花臂爹匯報定位時,池硯讓他說成十二街,離他們在的公交站隔了一個大馬路,蕭琢哦一聲,不假思索給爸爸這么說了。 池硯覺得今天他就是把蕭琢拐去越南也不是件難事。 不是,他們怎么往十二街走? 傅奕瀾那群人都在那,我們能去么? 哼,怎么不能呢?我們又不是和他們打架去,我們只打這兩個,有什么問題? 問題是沒有就是 傅奕瀾很兇的啊,你知道他因為打架太狠要轉校來這邊了么? 我們跑過去難道不會被他收拾嗎? 你們要不要這么慫?我們罩的人被一個病秧子打了,現在我們跟了病秧子娘娘腔一路,然后啥也不干各回各家? 呃可是傅奕瀾 有本事他倆還能搭上傅奕瀾不成?! 大家尋思尋思,池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事還要請假在家躺著治病的孤僻怪胎,和十二街叱咤風云扛把子傅奕瀾搭上的可能性有多少。 差不多是火星人不小心學會講中文這么大概率。 看著池硯有病癱著沒病咳兩下,蕭琢抓著書包帶嬌滴滴,大伙覺得自己為這兩位打退堂鼓趑趄不前的樣子,真的很遜! 傅奕瀾手長也管不到他倆頭上。 * 池硯和傅奕瀾小弟們相處了不少個來回,看著他們大好的青春年華在游手好閑,瀾哥都天天上圖書館學習去了,池硯扼腕,既然被一口一聲嫂子地叫著,傅奕瀾沒空理會小弟的時候,就交由池硯來招待。 傅奕瀾待人不薄,出手大方闊綽,網吧開黑燒烤擼串沒事就請,他忙著鉆研學術,于是把身上錢全給池硯霸總期養成的好習慣,叫池硯看著辦。 于是池硯就,大方地請小弟們去燒烤攤,給他們買各種串串,附加人手一本53。 池硯長得美,在別人面前收斂起沙雕王者的氣息,溫溫柔柔的樣子,看著你,大家天天聚在一起,不著家,家庭教育缺失,多少有點家庭問題。 所以哪里受得了大嫂的溫柔攻擊,和家一樣溫暖。 大家只能拿起筆,一邊啃著烤串,一邊做53,眼淚汪汪,燒烤老板都被感動地給這些好學的小伙子贈送菜品,把自己的小兒子拉出來,和哥哥們一起做作業。 和哥哥們多學著點! 只要愛學習,大人眼里抽煙喝酒燙頭也是好孩子! 后來小弟們比起瀾哥,更怕瀾嫂,看見池硯繞道走那種。 池硯拉著蕭琢往燒烤攤去的時候,心想,大嫂我這么高的威望,孩兒們你們不給我出頭說得過去么? 所以鐘塔街的混混們看見在燒烤攤抽煙的十二街小弟,甚至還示意友好地沖小弟聳聳肩,挑挑眉,有臉熟的還學著劇里的匪幫碰碰拳頭,味道學得很足。 然后向池硯兩人圍堵過來。 傅奕瀾的小弟問他們:你們來這干嘛? 他們沖著池硯蕭琢冷笑:我們來 嫂子?大嫂!嫂子好!嫂子請坐請坐,咳,我們突然發現有點突如其來的事,我們先走了。 幾個人看見池硯下意識要走,又被同伴拽回來。 感覺出情況不大對勁了。 和傅奕瀾關系最近、頭剃得最短、毛染得最金的李吉利人可不如名字吉利,有點兇相,橫在池硯和混混之間,昂起頭,笑了一下,門牙有條牙縫,更顯兇了。 叫嫂子。 混混們面面相覷。 叫叫不出口??! 病秧子成了誰的嫂子???! 街旁凱迪拉克殺到,又是锃光瓦亮,把陰天都照成晴天。 黑色車窗打下,副駕駛坐著一個龐然大物,塊頭十足,花臂,墨鏡,看見寶貝兒子了,立馬揮揮手,笑出鑲好的金牙。 花臂揮舞得眼花繚亂。 烏合之眾一哄而散! 蕭琢他爸太可怕了! 混混們被傅奕瀾兇猛的小弟和蕭琢恐怖的爹全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