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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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謝祺喜歡他,只要他放低姿態就一定會心軟。 他對這一點向來深信不疑。 直到望著謝祺盯著他的眼神,他才覺得一時不安。 這種莫名的不安甚至蓋過了他平日里的脾氣。 你不用找我。謝祺把他的手扯開,力道并不強硬,卻不容拒絕。 不,不能叫他說下去。 邵連下意識開口:之前我和你說的俞家 我們分手吧。 邵連眼都不眨:我帶你去見見俞家的繼承人,他在業內地位很高 你聾了嗎?謝祺偏過頭,很無所謂似的,一字一句念出來: 我說,我們分手吧。 邵連怔在原地,愣愣望著他。 好像一個半成品雕塑,僵在那里,渾身都透著不自然。 還挺滑稽。 不合時宜地,謝祺有點想笑。 別這樣,邵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語速越來越快,你還在置氣是不是?前幾天許遲是老毛病犯了,他剛回國沒有幾個熟人,我就是去照看一下 你非要這樣粉飾太平嗎? 這下,謝祺反倒臉色溫和、輕言細語起來。 只話語本身卻相當刺耳。 邵連,話說三遍就沒意思了。 邵連再有千言萬語也堵在了喉嚨口。 他望著眼前人淡漠的眉眼,忽然覺得一切都如此陌生。 這幾天隱約顯現的怪異感卷土重來。 就好像就好像眼前的謝祺已經換了一個人。 但這怎么可能呢。 他被這荒唐的想法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己疑神疑鬼得好笑。 他只是不適應謝祺這樣待他。 從前他仗著謝祺性子好胡作非為,可謝祺畢竟也是人,知道冷暖。 這點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忽略了而已。如今謝祺情緒上來要鬧脾氣,也正常。 邵連一邊覺得理當如此,一邊覺得不該如此。 恍然不知身在何處。 不行。他呼吸急促起來,我不同意 你不是一直煩我么?如今我想想開了。謝祺不欲糾纏,冷笑,你身后許遲還在等你呢。 他只是在等我討論比賽的事邵連想都沒想就和盤托出,話出口才覺得不對,謝祺,我不是 那正好,我已經退賽了,不打擾你們。 他一挑眉,居然還笑了。 他甚至沒有生氣,好像對此事已經毫不在意。 這種豁然只讓邵連覺得無端的心慌。 他不想承認為時已晚,下意識想跳過這一話題: 起碼讓我帶你去這里逛逛,我答應過你的俞哥! 此時此景,只隨便來個什么人打破僵局,都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我正要找你。 俞一承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謝祺方才還帶著點笑意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不過他背對著俞一承,只有邵連瞧見。 正好,我還想和你介紹一下這是謝祺,是我男朋 已經不是了。 謝祺淡聲開口,不多發一言。 邵連還想說些什么,俞一承點點頭,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看起來是有公事要說。 俞一承和他雖然是親戚,但來往不多,也很少插手他負責的支系公司業務。 但他的這位遠方表叔依然很有威信。 屬于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就分量千鈞的那種。 雖然他叫對方俞哥,但內心終究還是把他當成長輩來看。 倒不是因為家族原本的輩分,而是因為俞一承的行事已經明明白白彰顯出了和同齡小輩的不同。 邵家雖然在本市很有影響力,但比起根系龐大的俞家,只能算是一節繁茂的枝葉。 他猶豫了一會,終究把謝祺放在一邊,跟著俞一承走過去。 謝祺坐在長椅上,百無聊賴。 沒等片刻,他就看到邵連從角落走出,又徑直向許遲走去。 兩人站得極近。 這個男人,剛剛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現在一遇到什么事,就又跑到許遲那去了。 還能有什么,俞家和邵家關系不錯,俞一承和邵連接觸必然帶來好處。 嘴上說得不舍,一有好處就往許遲那送。 原身的執著還真是喂了狗。 他撇了撇嘴,低頭,打算收包離開。 謝祺。 眼前忽然出現一片陰影。 是他方才還覺得好聽的聲音。 他抬眼向俞一承望去,皮笑rou不笑: 俞先生有何貴干? 也不知俞一承找他做什么。 剛剛才冷言拒絕他,總不可能現在就回心轉意了吧。 我來向你道歉。 嗯?難不成太陽真從西邊出來? 關于比賽的事。俞一承解釋說,這個比賽一直是我們俞家集團發起,交予邵家主辦的。 還有這一出? 聽他的意思,大概是說,平日里邵家雖然對比賽話語權很大,但俞家才是最終的決策者 這次比賽有失公正,他已經著手修正。 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您多慮了。謝祺語氣平淡,毫無波動,比賽的事都是我自愿的,您還是去忙其他的吧。 剛剛還眼含秋波蠢蠢欲動,這下就用上敬語了。 俞一承盯著眼前興致缺缺的青年,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是邵連讓他這么低落嗎? 如果您是因為我和邵連的關系才親自道歉,那也不至于,謝祺聳聳肩,我們已經分手了。 按理來說俞一承根本不必跑這一趟。 就算他要撥亂反正,這種細枝末節的事自有專人和自己對接。 何況以前也沒聽說俞一承和邵連有多熟絡,就算他們兩家交好,俞一承也犯不著為了邵連的徇私而道歉。 閑的,管得真寬。 謝祺心情正壞著,心里想的沒一句好話。 之前的退賽申請已經被退回,你隨時可以提交你的作品。俞一承頓了頓,從包里拿出一張畫紙來,還有之前你的畫掉了,被我撿到了。 物歸原主天經地義。 俞一承心想著,并沒有思考自己當時為何鬼使神差撿起這幅畫。 他撿起了自己的畫? 自己明明把他扔在廢紙簍邊上了。 謝祺盯了他一會,神色變幻,忽而輕笑: 不用了,俞先生,謝謝你。 之前的參賽作品我已經扔了,這幅畫也是我丟掉的,可能沒扔好,飄到地上了。 丟過的畫我就不要了,勞煩俞先生替我再扔一回。 謝祺。俞一承皺眉,略過有關這幅畫的話題,比賽的事,你想清楚了? 眼前的青年還是年輕,太情緒化,意氣用事,為了邵連放棄比賽,就真的不肯重來。 他不知道這場比賽的分量嗎? 還有那副畫看起來也是用了心的,說丟就丟。 好像暗示著,早上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一番別有用意的話,也可以隨時是過耳云煙,不過玩笑罷了。 輕浮。 俞一承心底不悅。 卻沒有細思,他的不悅到底是來源于比賽不能回到正軌,還是他手里捏著的這幅畫。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謝祺卻不理會他的神色,只語氣止不住地輕快起來,我晚上還要去酒吧兼職。 直到他走出展館,嘴邊的笑意都沒有消失。 很好。 真是意外之喜。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大家不要在臺風天出門(淚)。 第9章 今晚stroll酒吧的鋼琴師似乎格外高興。 一連串清脆繁復的音符愉快地從臺上飛出來,混合著從中央吧臺繚繞而出的煙霧,叮叮咚咚在室內環繞。 讓人聽著就想跟著輕輕哼歌。 剛剛你彈的是圓舞曲?這么開心,遇到什么好事了? 等謝祺回到自己專用的卡座,卻見到聞凌坐在位置上,正笑吟吟望著他。 而且還提前給他點了一杯檸檬水。 說不準,就是知道了一個好消息吧。 謝祺在他對面坐下,并不掩飾自己的愉悅。 聞凌很自來熟,他倒也不拘束。 要是羅里今晚來了,一定會替你高興。 桌對面的人解開自己的包,拿出一支鮮嫩的玫瑰: 他今天人來不了,還非要我替他捎點東西給你 說是慶祝你的新生活。 羅里一直盼著他和邵連分手,除了這個,他想不到還能慶祝什么。 不過他白天才在展館里和邵連提起分手這事,羅里是這么知道的? 消息還真靈通。 紅玫瑰。 沾著露水,嬌艷欲滴。 可以是示愛,也可以只是浪漫。 謝祺撫著細嫩花瓣,若有所思。 他一直很關照我。 頃刻,謝祺微微笑起來。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自己彈的曲子的感染,今晚現在的他的聲音格外清靈,眉梢眼底都透著一股子輕快。 今天在畫展里你和俞先生認識? 一面之緣,謝祺抿了口檸檬水,俞先生和這座酒吧的老板是朋友。 酒吧?這家酒吧好像是徐哦,怪不得。 聞凌似乎很是了然,把其中關系說得頭頭是道: 俞家和徐家向來關系緊密,邵家背后也是依托這俞家這座大山前幾天羅里才告訴我,你被邵連逼得退賽的事最近俞家在修正比賽中的紕漏,你既然已經想和邵連分手,那就不用顧忌他,可以繼續提交作品。 畢竟比賽的確有分量。 我不會再參加這個比賽。 對方雖是好心建議,謝祺卻不愿多談。 這話說得負氣,為了舊怨不顧前途,好似很是幼稚,可他向來就是這般隨心所欲。 何況前世他該受的榮譽都嘗過了,早就有了不在乎這一切的資本。 再說,這比賽分量是有,可行業內又不是一家獨大。 要在業內做出成績,路子多了去了,謝祺又不是真的初出茅廬的學生,犯不著盯著這個比賽不放。 他巴不得對邵連和許遲敬而遠之。 勸說失敗,聞凌反倒笑得更開懷: 那正好。 嗯? 之前我還擔心你忙著參加比賽沒有時間看看這份邀請函? 一張設計極簡的卡片被放到桌上。 其上印著寥寥幾筆曲線,勾勒出暈染開的水流形狀。 謝祺一眼認出,這是一家海外香水品牌的標志。 這是個從老派奢侈品集團里分離出來的新品牌。最開始獨自成立時的確鬧得沸沸揚揚,歷經種種爭議官司,直到又發展了數十年后,終究把自己定位到輕奢市場。 最近這個品牌正在積極開拓這邊的國內市場。 不知道羅里有沒有和你說過,聞凌把這卡片拎在手里一轉,這薄薄的紙片立刻暈頭轉向地在他手指間翻飛起來,我回國后開了家設計工作室,也接過幾個不大不小的項目這是最近一個。 我覺得也比較適合你這種學生參與。 他當然知道聞凌自己有工作室,而且已經提前了解過。 起步規模不算大,卻業務精煉,幾乎每個項目都評價極好,在業內資源地位一直穩步上升。 作為個人工作室,不緊不慢穩打穩扎,好幾個項目都比同類型公司先一步迎接新風向,明顯有幕后支持。 盡管不似行業頂尖公司那般底蘊豐厚,但如果能深入跟進項目,對學生來說相當不錯。 這倒還是其次。 謝祺看過聞凌的個人作品,早就對此有幾分興趣。 你給我這張卡是因為羅里嗎? 要這么說也沒錯,聞凌直言快語,極其坦蕩, 不過他也只是牽線搭橋而已羅里怕你最近無心關注這些,就托我幫你留意一下消息,結果正好。 以你的學校背景來看,簡歷估計沒有問題要是下周有時間有興趣,可以來我工作室面試。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么? 他受之坦然,甚至還彎起眼調笑一般地問。 純粹的黑眼睛在月白燈光下更顯清澈。 行,大概是沒想到他一點猶疑和迷惑都沒有,聞凌稍顯驚訝,卻很快調整好表情,繼續笑道,我載你去。 其實我關注過你的作品。謝祺眼睛忽閃,很獨特。 這下聞凌倒是真的沒想到。 嗯?羅里給你看的? 不,我自己找的很好找。謝祺垂下眼,望著杯里半透明半白的液體,那天你穿的衣服和你的房間的雕飾給我種說不出的相似感。后來一查,果然都是你的設計作品之一。 他能感覺到對面的聞凌在仔細打量自己。 然后他聽到一聲真情實意的笑:不瞞你說,羅里以前風流韻事不少,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他眼光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