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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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夸贊恭維,也是把話挑明。 羅里替謝祺出了不少力,要說是因為同學情誼,那也太牽強了些。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他好。 這不,聞凌立刻就替羅里來探口風了。 但謝祺對羅里的情史不感興趣。 雖然羅里的確很好,混血兒的優勢在長相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還有那雙深藍的眼睛。即使以謝祺苛刻的審美,也很難挑出毛病。 可就是差了一點。 他沒法說出差了點什么。 自打穿書以來,他已經決定,與邵連分手之后,便延續自己在前世的生活聲色絢爛,如一場在云端的輕快漂流。 他在自己的船里,望著各色人群來來去去,上上下下。 這很好。 輕飄飄的、短暫的、紛至沓來的快樂,新鮮,刺激,于他而言就已足夠。 羅里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人。 迄今為止無論怎么看,他們都會可以試圖擁有一個不錯的開端。 他原本可以毫不猶豫地接過羅里的玫瑰。 假如那天夜晚他離開酒吧時,沒有接過俞一承的傘的話。 于是他并不直接接話,而只輕輕把話題撥偏幾分,意欲不明: 說起來,他之前還答應過給我做模特,可最近都沒怎么見到他。 我都想好了在哪里取景畫畫,就看他覺得好不好了。 他么 你要給誰畫畫? 聞凌剛出聲,另一道男聲就插了進來。 嘶。 他怎么來了。 謝祺皺眉看向卡座外矗立的邵連。 你是來找我? 不然還能找誰謝祺!邵連直接拉開卡座外圍的藤條,擠到他身邊,我今天已經和許遲說過了,之前是我瞞著他讓你退賽,他也不知情,現在的退賽申請都可以作廢,還有,我不知道你在這里兼職你在這里有什么好的?彈琴談那么久,又累,能賺多少錢?和我回去,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他語氣急促,發絲還有點凌亂,這么冷的天,額角卻浸出汗來。 我不想再說一遍重復的話,謝祺只靜靜打量他,遠遠地向他推過去一張紙巾: 邵連,放過我吧。 他又變成那個輕言細語的謝祺了。 只是說出的話叫邵連不敢置信。 是因為畫嗎?他勉強笑了笑,你把畫扔在二樓,我認出來了,你之前一直在準備用這幅畫比賽是不是? 他拿出那副裱好的畫。 我之前沒注意許遲的畫是和這幅有點像其實何止是像,邵連也是藝術系出身,背靠邵家工作了幾年,怎么可能看不出許遲的意思。 只是今晚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不像。謝祺很疲倦似的,輕嘆口氣: 一個是炫耀,一個是白日做夢,怎么可能像呢。 邵連怔怔凝視著他,好像是從沒認識過他一般。 我已經扔掉的畫,就不會再要了。 謝祺溫聲說完,拿過這幅歷經波折的畫。 啪! 謝祺! 在場的人都猝不及防。 這幅可憐的畫。裱在外面的玻璃已經四分五裂,冰涼的檸檬水毫不客氣地順勢鉆進畫紙表面,肆意狂歡。 曾經鮮妍的色彩心不甘情不愿地模糊下去。 他抬眼看到邵連眼角泛紅。 稀奇。 但他已經煩了,不想再多說一句,連嘲諷眼前這個男人的興致都消失殆盡。 鬧什么? 剛剛的聲響并不小,驚動了二樓的人。 俞哥。邵連回神招呼一句,旋即又回到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個人情緒不要帶到公眾場合,俞一承對著邵連,三言兩語解開僵局,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吧。 方才謝祺并沒有克制動作幅度,酒水毫不留情地飛濺了邵連一身。 許是覺得難堪,邵連沒有繼續糾纏。 俞先生,抱歉。謝祺拿起紙巾去擦桌上的水漬。 一疊紙鈔被放在桌上,攔住他的手。 啊,俞一承總是會給他一筆小費。 他都差點要忘了。 今天彈得很好。俞一承語速和緩,音色一如既往地討他喜歡。 那當然。 他微微勾起嘴角。 但《邀舞》是作曲家獻給妻子的你喜歡這支舞曲,讓我有點意外。 謝祺嘴角的笑滯住。 今晚他的確彈了《邀舞》的第二小節。 這是韋伯為自己妻子所作的生日禮物,自然也被認為是愛情的象征。 愛情么忠貞,長久,專一。 每個詞都是他生活的反義詞。 怎么?他語氣微冷,瞥向俞一承。 沒怎么,期待你的下一次演出。俞一承點到為止,又恢復成公事公辦,上級似的語氣,但下回來酒吧最好先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別真鬧出什么亂子。 眼前這小朋友自己還桃花纏了滿身沒脫開,怎么就敢來招惹自己? 他先前果然沒看走眼。 這小朋友慣于輕佻。 謝祺目送俞一承離開,眼睛睜大。 嘁,俞先生的確是青年才俊,行事作風正派得很一旁隱形人似的聞凌終于出了聲,意味不明,不過,俞家和邵家關系不錯,你剛和邵連分手,最好別去蹚他身邊的渾水。 我明白。 謝祺把酒杯往桌上一扣,冷起一張漂亮的臉: 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祺:他在教我做事?他以為他是誰? (氣) 第10章 謝祺一大早就坐上了聞凌的車。 手里還拿著聞凌剛剛塞給他的小曲奇餅。 據聞凌的意思,這個裝曲奇的鐵皮盒子還是他在學校時接的設計,所以這種曲奇在他的工作室人手一份。 仿佛已經篤定謝祺會通過面試似的。 叮 謝祺望著窗外,發覺手機輕微振動了下。 低頭一看,果不其然。 我們能再見一面嗎? 自從他砸了那畫后,邵連就像是活了二十幾年后突然學會了禮貌。 以前他對原身哪次不是用命令語氣說話。 這回不僅連詞帶句改了過來,連謝祺晾著他好幾天,也不見他發脾氣。 實際上,何止是不發脾氣,這幾天邵連連早上的問好的措辭都小心翼翼。 像是怕打擾他一樣。 他望著手機頂端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扯了扯嘴角。 這人是牛皮糖么。 雖然沒有切實地死纏爛打,可是每天唧唧磨磨發幾條消息也夠煩人的。 不要再見了。 家里還有你的東西 扔了吧,謝謝。 連謝謝都說上了。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許遲的病還沒好吧。 他是他,你是你。 不想再說這件事 謝祺連標點都沒發,又補充了句: 要不就互刪。 對方好像被堵住了嘴,過了許久,什么都沒回。 看來他們的關系是真的到此結束了。 這倒也對。 邵連一個從小被慣大的人,估計這幾天的挫折就足夠讓他止步不前。 他倒不擔心邵連一直追著他不放。 原身太慣著邵連了,才讓邵連覺得不舍。而就算是他舍不得,他也拉不下臉一直來求復合。 在這個角度上,他和邵連還有一點像。 分開后頂多試探幾下,絕不會回頭。 不過他通常都是主動分手的那一個。 對方不順著自己心意,不讓自己開心了,那就不要在一起。 直截了當,絕不拖泥帶水。 不耽誤各自尋找新歡。 說起新歡 謝祺翻出與羅里的通訊界面。 周末去畫畫嗎? 去哪里? 郊外有一個秋水湖。他手指在屏幕上一頓,又打出幾行字:你要不要試試戴一條淡藍色的圍巾? 襯你的眼睛。 好,周末見XD~ 得到回應,他又登上自己的畫師賬號。 這個賬號是原主建立的,主要是發自己的繪畫作品,偶爾接一些商單。 當然,由于一心撲在邵連身上,他單子沒接幾個,倒是發表了很多有關邵連的畫。 沒有出現人物,這種聯系僅僅他知道。 比如桌子上的一盤糖邵連送給他的小零食。 再比如一個很精巧的手鏈也是邵連送的,如今估計還被埋在邵連房間的抽屜里。 他把這些畫一份份地隱藏,或刪除。 然后上傳了一張小像。 是隔著雨水,車窗后的羅里。 備份里還有一張畫。 畫中人在暗色里,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他遞來一把傘,袖口處藍寶石晶瑩剔透。 謝祺稍稍猶豫了一會。 手指一劃,這張畫就被丟入了回收箱。 他從不為難自己。 前幾天見了兩面,俞一承對他要么愛理不理,要么暗中諷刺。 對方無意,他何必上趕著撞南墻。 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對于這事,謝祺一直奉行點到為止,需要雙方心照不宣、彼此默契。 一次兩次的,讓他不開心,那就不必繼續堅持了。 到了。 謝祺看到一堵巨大的玻璃墻,高聳入云。 聞凌把車停在車庫,和他一起走上電梯。 工作室在十七樓。他聽見聞凌細心解釋,樓上都是俞氏集團的公司。 俞氏集團? 啊,是,就前幾天你還見過的聞凌走出電梯,一扭頭,樂了,說曹cao曹cao到。 俞總怎么到我們這來了? 俞一承坐在工作室里的沙發上,在周圍一眾人的打量和竊竊私語中面不改色。 聞先生,他好像沒看到聞凌后面的謝祺,剛剛我看到你手上香水的項目,有一些細節需要溝通一下。 聞凌交代他一番,就和俞一承進了辦公室。 謝祺留在外面,面試相當順利。 很快,他就和工作室的員工熟了起來。 俞總居然下來了,嚇我一跳。旁邊的小哥心有余悸。 下來?他在樓上工作嗎?他隨意攀談。 聽說俞總在上面有一整層,都是他的私人空間,小哥聳聳肩,不過也沒什么,整棟樓都是他們家的哎。 我聽到俞總剛剛說香水項目? 哦,就是你要跟的那個。小哥后知后覺,那個品牌好像也是從海外遷入的?俞家旗下涉及的產業嘖嘖。 這個項目很重要嗎?謝祺給小哥遞過一杯水,俞總怎么親自過來 就正常項目啊,小哥一臉茫然,俞總從不在這里露面的,要不是之前俞總在他們公司的宴會里發了個言,我都差點沒認出他。 也許就是一時興起吧。小哥懶洋洋地拿起一旁的手稿,誰知道呢 沒準是看上我們這里的人了。說完小哥自己都覺得好笑,噗嗤幾聲。 多半是閑的。他點點頭附和,又和小哥東一頭西一頭地聊起了工作室的事。 里間的大門被無聲推開。 聞凌獨自走出來,表情古怪。 謝祺,聞凌徑直來到謝祺面前,咳,俞總希望和項目的員工單獨聊一下。 我?他挺直了背脊。 你和所有在職員工,還要一對一談,聞凌擺擺手,我讓他們先進去,你在這看一下資料。 這是干什么? 一時興起?聞凌額邊的頭發直愣愣翹起來,他的公司是和我們有其他合作,不過這個香水項目真要細究起來,他是我們甲方領導的領導,也算是我們的老板吧。 他睜大眼睛。 他倒是問得清楚,不是那種隨便一看就過來瞎說的??蛇@對他來說就是個小項目,我都不知道這文件是怎么送到他手上的,你說奇不奇怪。聞凌接過他手中的水,天馬行空,不會是什么總裁看上小員工的戲碼吧?哈哈。 確實奇怪。謝祺幽幽開口。 離譜,這猜測也就是玩笑,不可能是真的。 俞一承古板得很,前天還指責自己輕佻呢。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先前進去的員工已經一個個出來,臉上神情要么恍然大悟要么愁眉苦臉。 進門前謝祺還聽了幾句紛紛的低語:俞總不愧是俞總、俞總真可怕 看來還真是一時興起來檢查項目。 他打起精神。 俞一承這個人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之前他就聽說過,上至高層管理者,下到一線員工,只要是和俞一承接觸過的人,基本都不會懷疑這位俞家繼承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