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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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jiejie,小心燙哦。岳月忍著惡心說了句。 你不會下了du吧?容悅猶豫的嘗了口魚湯。 岳月咬牙切齒的笑了笑道:您放心,我不會做飯,毒不死人的! 容悅一聽到熟悉的回答,忍俊不禁道:那我可就放心了。 一旁的柳媚兒不禁探手扶額,只見碗里忽地落下細白魚rou。 黛jiejie淺笑道:刺都給你挑干凈了,吃吧。 柳媚兒嘴角都快咧開到耳旁應:嗯。 岳月見長公主如此溫婉體貼,心間更是覺得容悅朽木不可雕也。 這頓飯吃的還算相安無事,晚飯過后,幾人在后院外河道旁散步消食。 夏夜里蟬鳴蛙叫不止,夜空明月繁星,柳媚兒害羞的主動牽住黛jiejie的手低低道: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姜萇黛看著難得主動的人兒,唇角淺笑的應:嗯。 兩人身影越走越親近,岳月偏頭望著跟自己隔著兩人距離的容悅,心思意動的想要學學柳姑娘。 可岳月還沒靠近,便聽到容悅忽地出聲:你這回來相山有沒有注意隱蔽? 放心,我一路繞道多回,不會讓人發現黛姑娘下落的。岳月心底的念想恍然間散落一地,哪怕自己就站在容悅面前,她也不會多遐想半分。 果然還是自作多情了。 岳月收拾失落的情緒,故作釋然道:我下月要回都城成親,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去麻煩你了。 容悅步伐微頓了下,面上倒看不出什么神情問:哪家的公子? 說來也跟柳姑娘家有點親戚關系,他是常家新任翰林院學士的孫兒。 這話其實也沒假,岳月的親爹岳伍確實是想把岳月嫁給世代讀書的常家子弟。 只不過岳月回手便將這門婚事攪黃了。 正因為此岳伍氣的跟岳月大吵一架,岳月才說出斷絕父女關系的氣話,而后便一走了之了。 這也挺好。容悅也覺得岳月性子潑辣,應當尋個溫和讀書公子作伴比較合適。 岳月抿緊唇不語,只是輕笑一聲道:那到時請你來喝我的喜酒。 容悅思量著應:好。 這夜里談話看似和諧,實則已經算是要落到不歡而散的局面了。 大清早岳月便離了院落,柳媚兒看著她留下的字條,不免有些擔心。 她都逃婚了,哪來的喜酒??? 姜萇黛半臥在躺椅,手捧書卷閑散的應:岳月是岳大將軍的千金小姐,她要成親有的是人家娶,你就別多想了。 柳媚兒偏頭望著并不甚在意的黛jiejie應:可是我總覺得容悅沒有那么討厭岳姑娘的。 媚兒,不討厭難道就意味一定會喜歡嗎?姜萇黛偏頭望向眼眸明亮的人兒,微微探身輕啄了下她的櫻唇,如若真這樣,那媚兒豈不是喜歡很多人? 也許黛jiejie說的對。柳媚兒微羞抿了抿唇應。 姜萇黛探手將身側的人攬入懷里,臉頰親昵的貼著她的側臉應:如若容悅真喜歡岳月,她自己會去找岳月的。 真的嗎?柳媚兒眼巴巴的望著黛jiejie。 當然。姜萇黛指腹輕點柳媚兒鼻頭,淺笑的又親了下鼻頭,因為我喜歡媚兒,自然就不會讓媚兒與旁人成親的。 兩人淺淺依偎在一處親吻,衣裳交錯疊放,顯得兩人身形都要分辨不清,柳媚兒紅著臉探頭回親了下黛jiejie的薄唇。 心間只覺得黛jiejie現如今的親熱話,真是越來越讓人招架不住了。 第92章 夏日清風徐徐而來時, 庭院樹葉被吹得搖晃而發出沙沙聲響。 整日里柳媚兒見容悅與往常并無不同,連帶心里的話也不好問出聲。 那日岳月離開時留下字條,清楚的寫著成親宴客日期。 相山離新都可不近,若是這幾日不抓緊出發, 怕是要誤了時辰。 午后柳媚兒手握剪子將線頭剪斷, 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一方手帕。 姜萇黛側身倚靠軟塌, 膝上覆蓋一處薄毯,如墨般眼眸微微探向神情專注的人, 薄唇微抿緊的出聲:媚兒,你手中的活要做到幾時? 這大半年媚兒每日里只顧著手中的繡活,本來就性子沉悶的很,若是自己不主動, 她怕是一日也不會抬頭多看自己幾眼。 這些活月底就要結呢。柳媚兒心靈手巧的穿針而過,那手帕的牡丹花紋已然初現端倪。 從前只會讀書的柳媚兒,難得靠自己的手藝來換些銀錢, 心間自然是萬分上心。 再來柳媚兒也很喜歡繡活, 有時一拿起針線,大半日的時光流轉而過都不曾察覺。 姜萇黛何嘗不知媚兒她想做些事, 只是她這般模樣, 未免也太過癡迷了。 白日里這般也就算了,可夜里也是如此,非要自己催促她入榻歇息, 她才舍得分出幾分心神來同自己說說話。 媚兒,你真打算一直繡下去么? 嗯,這些活也不累,而且我平日里也沒別的事做啊。 柳媚兒不知疲倦的望著手中帕巾應。 姜萇黛見她說話也不看自己一眼,心間多少有些不悅。 從前媚兒同自己說話, 那水靈靈的眼眸是會極其專注的望著自己的。 無事么?姜萇黛抿了抿薄唇喃喃道,微微拉開同她距離,兀自翻著書卷,想著她是不是待自己不如從前那般上心了。 渾然不覺發生什么的柳媚兒,心間滿是想著繡好手中的帕巾去繡鋪換些銀錢,好給黛jiejie置辦件像樣的乞巧節禮物。 日落西山,天邊漸暗,山林重疊之時,蓮田里勞碌的農婦們攜伴而歸。 容悅發呆似的望著遠處的落日,心間卻有些不寧。 岳月的婚期越來越近,相山離新都又遠,再不出發就要誤了她大喜的日子。 那日岳月留下的字條里曾提及歸還玉佩一事,字里行間無非就是想容悅去參加婚宴順道奉還玉佩。 可自從長公主明明白白的拒絕容悅之后,容悅對那玉佩也已經沒有多少特殊含義。 其實送給岳月那小姑娘當新婚之禮也不是不可以的。 畢竟玉佩是雙親留給容悅唯一的物件,這可不是尋常珍寶能夠代替的禮物。 按理一切就如此下去最是合適,可容悅卻不知為何心口堵的厲害。 或許是因為岳月那夜的強顏歡笑太過難看了吧。 從小看著岳月的容悅,怎么可能不知道岳月的性子,她要是真高興,怎么可能會不辭而別,只狼狽的留下一張字條,就像逃離一般的連夜離開。 那夜里岳月悄悄來到容悅屋內放字條時,其實容悅就已經醒了。 可是容悅什么都沒有表示,只是靜靜聽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當時的容悅其實以為岳月是來惡作劇的,畢竟她從小就沒少干過這種壞事,否則她怎么會在達官貴族子弟中傳遍惡女的名聲呢。 正當裝作渾然不知的容悅胡亂猜測時,唇間落下一滴溫熱。 有些咸,還有些苦,容悅微愣的聽到岳月的抽泣聲。 她不再像過去那般對自己怒罵打斗,也沒有強行索要親昵舉動,只是隱忍著哭了。 待屋內恢復安靜時,容悅睜開眼卻睡不著了。 輾轉反側的容悅,當時在想,早知道還不如讓她打一頓出氣的好。 天將破曉之時,柳媚兒哈欠連連的起身打開門窗,只見容悅現在廊道外。 柳姑娘,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日,勞煩你告知黛姑娘。 柳媚兒木納的點了點頭,眼見著人走遠了,才緩過心神回屋出聲:黛jiejie,容悅是不是去找岳姑娘了? 姜萇黛懶散的倚靠軟塌吃茶冷漠應:你這么在乎她們的事,不如跟著去吧? 沒想到自己不主動,媚兒昨夜里當真就碰都不碰自己。 難道是自己容顏遲暮了么。 唉,如果離的近,那去看看婚宴也是好的。柳媚兒卻沒意識到話里的深意,反而一本正經的想著畢竟是相識一場,成婚這般大的喜事,哪能不去啊。 可惜現下兩人隱蔽身份度日,自是不能再貿然露面了。 這般說著柳媚兒轉過身,卻看見黛jiejie面色沒什么精神,連忙走近過去,探手停在額前試了試溫納悶道:奇怪,這幾日也不是黛jiejie葵水之日啊。 姜萇黛偏頭輕拍開她的手應:你胡說什么呢? 那黛jiejie怎么瞧著沒興致??? 你不知道?姜萇黛美目嗔怪的望著探身而近的人。 柳媚兒卻只覺得黛jiejie隨著年歲漸長,可眉目神態之間反倒稍顯柔和,心間撲通地跳個不停,輕眨眼眸回過神來問:媚兒,該知道么? 姜萇黛心生不滿的抿緊薄唇,抬起纖纖素手彈了下她的額前應:你不知道就自己想去吧。 說罷,姜萇黛懶得再去搭理她了。 大早上被這么弄一出的柳媚兒很是無辜,抬手揉著額前細細思量了許久,可仍舊沒有得出什么頭緒。 驕陽似火,山林微微披上霞光,一騎快馬從山林官道穿過,容悅心間有些焦急的緊。 以岳月那性子,絕對不可能乖乖聽從岳伍的安排,婚宴保不準要弄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來。 到時就怕她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從白晝到黑夜,容悅日夜不停的趕到新都,已經那日婚宴傍晚將要入夜時。 常家的婚宴也算的是隆重,宴席賓客絡繹不絕,容悅停在府門前卻有些猶豫起來。 或許岳月她真想開了,那自己出現豈不是會誤了她的終生大事。 黑漆漆的夜里,常府燈火通明,正當一干賓客舉酒祝賀之時。 忽地有仆人大喊:不好了,新娘子待的婚房著火了! 這一喊嚇得眾賓客紛紛向外逃竄,猩紅的火光燒的黑夜露出一抹刺眼的光亮。 容悅見賓客逃竄不停,連忙拽住一人詢問:怎么了? 新房燒了起來,新娘子怕是不成了! 什么! 岳月她怎么能如此想不開??! 容悅哪里還顧得上其他,連忙縱身奔去常府。 只見那猩紅的火光燒至一片院落,眼看著連前堂廊道房屋都要遭殃。 可仆人們都只得逃竄,根本無人去救火。 岳月!容悅飛身進入滿是大火的婚房,焦急的呼喚尋人。 滿是濃煙密布的房屋根本看不見人,容悅只得探手向婚床去尋人。 可婚床空落落的,并沒有人。 咳咳容悅吸入太多的眼,已然有些頭暈目眩。 整個人栽倒在床榻時,容悅只看著滿屋的白霧和時不時冒出來的火光,心間卻沒有半分慌亂。 幸好那小混蛋還沒瘋到真去死的地步。 多年的沙場拼殺,容悅在刀光劍影度日,現如今心間其實是累了。 一時竟生不起力道來起身,容悅心想其實自己死在這里,大概也沒什么關系的。 反正自己孤身一人,其實死在哪里,都不過是一具無人收拾的枯骨罷了。 正當容悅意識越發昏沉沉時,窗戶破碎的哐啷聲響突兀的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走向榻旁。 容悅!岳月蒙著面紗,探手摸著床榻的人焦急道,該死,你可別死啊,否則我年紀輕輕,不就受活寡了么! 本來岳月是想過以婚宴來試試容悅,可岳月等到天黑也不見人影,心里猜想容悅大概是不會來。 所以岳月只好自己出手解決這樁婚事,畢竟常家那孫兒也是不喜歡自己。 兩人索性一合計,這把熊熊大火才燒了起來。 正好斷了兩家老輩們的心思。 這場大火直至天明時才被撲滅,新娘子卻不見了,都城百姓為此傳的是沸沸揚揚。 而此時城內一處客棧,岳月伺候躺在榻上的人,眼眸得意道:你終于舍得來尋我了? 容悅吃著湯藥臉皮薄的沒應話,索性選擇裝聾作啞。 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好。岳月難得心情好,主動握著帕巾替她擦拭嘴角藥湯,不過你這一把歲數,下回再有大火,你可悠著點吧,否則咱兩一塊葬身火海,那外邊的人就該傳你我是殉情了。 咳咳容悅被嗆得不輕,眼眸瞪向說話沒大沒小的岳月,心想還是自己出聲吧,否則她還不知說什么來刺激人,昨夜是你放的火? 那是常家孫兒放的火,我就是潑點油什么的助興。岳月吹了吹藥湯應。 容悅無奈的抿了口藥湯道:你就不怕你爹擔心? 他才不會擔心,為了把我嫁出去,可狠心了。 兩人談話未落,屋內窗戶忽地落下一人,岳月護在容悅身前警惕道:怎么是你? 漠陽將窗戶合緊挑眉應:看來我打擾二位了? 容悅探手拍開岳月的腦袋出聲:如果我沒記錯,你該離開姜國了才對。 我本來是離開了。漠陽微猶豫的停了停話語,可是我前不久聽聞長公主和柳、駙馬葬身火海,所以來看看情況。 岳月從身側摟住容悅得意應:呦,看不出來漠陽公主還挺癡情的嘛。 容悅無奈的躲避不及,只得由著她的動作。 漠陽輕哼了聲卻沒有否讓只追問:我問你,柳駙馬他、他真死了嗎? 本來漠陽是打算此生再不踏上姜國領地半步。 可當聽聞去年冬日那場離奇大火時,漠陽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情況。 柳駙馬雖然是個書呆子,可他本性又不壞,這般死了也太 再說柳駙馬身旁還有那么多的情人,身旁又有足智多謀姜國長公主,她們怎么也不應該讓柳駙馬白白喪命在大火之中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沒剩幾章咯^V^ 第93章 岳月見這漠陽公主冒著生命危險來姜國, 居然只是為尋問一句關于柳駙馬的生死,心間不由得起了捉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