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推boss搞事情、我有一盞不省油的燈、人在迪迦,剛變雷歐、足壇刺客、大唐:開局綁架李世民、民間詭譚、行云、我在無限游戲搞基建[無限]、【詭秘之主NP】深黯、【西幻】弗洛里安的把戲
給老子閉嘴,不然我把你踹下去。 你好臟啊中也,我今晚的衣服可是干干凈凈的。 太宰治你居然還敢說。 中原中也粗暴地把太宰治往后推了一截,抬腿跨坐了上去,和太宰治面對面覷了幾秒,又很煩躁地把這人的腦袋往一旁扒拉了兩下:你能不能 太宰治笑了一聲:順風,西偏南65度。 中原中也抬起手,砰砰兩下點射。 他媽的不要礙事。 中原中也將胳膊從太宰治肩膀上挪開,游輪邊上有兩個端著槍的人影應聲而倒,他利落地扔掉空彈夾,又從太宰治那個叮當貓外套里摸出一個新的彈夾裝上,槍膛發著燙,敵人的子彈密集地射過來,他右手那把槍適合瞄準人頭,左手這把適合去燙眼前這人那張糊弄人的漂亮臉蛋。 但他還沒來得及行動,快艇驀地貼著水傾倒了一下,中原中也習慣性用異能力維持平衡,下一秒卻紅光卻陡然消失,他差點被抖到海里,敵人射過來的子彈貼著頭皮擦過去,等快艇再直起來的時候他顧不得罵人,對著身后扔來的榴彈直接射了一發子彈。 空中燃燒起一團火球。 彈夾打空了一個又一個,在他繼續去掏叮當貓口袋的時候,太宰治慢悠悠地:沒了。 中也你捏碎一塊石頭,模仿大猩猩朝后投擲不是同樣效果?太宰治語速飛快地抱怨:浪費子彈也浪費我的槍,連這些人都收拾不掉你真該切腹謝罪呢。 我才不要,用槍比較帥。 雖然這么說,但真實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中原中也以往太過依賴異能力,現在被尾崎紅葉按著要求用正常方式抹殺敵。 港口黑手黨的預備最高干部怎么能只有異能力這一張底牌? 中原中也打光最后一顆子彈,將柯爾特塞回太宰治身上,他沒有用槍的習慣,身后追擊的敵人也死了個遍,遠處還有向這邊接近的船只,太宰治敷衍著繼續擰油門,擰了一會,他哼哼唧唧地:我手疼。 你是什么嬌氣大小姐嗎太宰!別惡心人了! 太宰治不高興地瞅著他,徑自松開手,任憑正在海面疾馳的快艇以一種迅猛的失控姿態失去平衡,同時縮回手,緊緊地卡著座椅不至于飛出去,中原中也在千鈞一發之際向后扯住把手。 就差一點這玩意就會翻倒,到時候雙黑就要成為兩條落水狗,一瞬間他真的生出了將太宰治踹下去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 別亂動,不然你就去吃槍子。中原中也抿住唇。 [污濁的憂傷。] 除了太宰治,中原中也和快艇身上都浮起一陣紅光,伴隨著馬達震耳欲聾的轟鳴,這下的速度和之前完全不能相提并論,海水直接被撞成水霧,風聲尖銳地鳴叫著,風刮到皮膚上宛如刀割。 太宰治扯著中原中也的西裝外套,嗚嗚哇哇地讓他開慢點,同時擺出一副柔弱過頭的樣子縮到對方身后。 有了中原中也在前面頂著,風壓陡然變弱,太宰治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但心情愉悅透頂,情緒昂揚得可以開一瓶香檳慶祝。 中原中也聽見身后那些真實毫不作偽的笑聲,他身體頓了頓,眼睛也迅速彎了一下。 太宰治跳個河能跳出腦子痊愈的效果他實在是沒想到。 意外之喜。 難道真的有什么自殺健康法? 他發自內心地困惑了一會,思忖著要不以后遇上腦子犯病的部下都扔到河里浸一浸,太宰治那個跳河地點沒準是什么神丹妙藥也說不定。 不過比起以前看著這人半死不活地縮在后面吐黑泥,他覺得要是能維持現狀也挺好的。 快艇一路飛馳到岸邊,廣津柳浪早就在岸邊接應,見到他們兩個,恭敬地略一俯身:太宰先生,中原先生。 沒人理會他。 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不知道又因為什么吵成一團,垃圾話此起彼伏,生氣蓬勃,連空氣都仿佛染上熱氣,兩個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憤怒,只不過一個是真的不爽,另一個是在裝模作樣。 **的外套,臟兮兮的臉,閃著光的眼睛。 真年輕啊,廣津柳浪望著眼前吵吵嚷嚷的兩個人,不禁想。 太宰治余光掃到岸邊,忽然想起來什么,對著廣津柳浪吩咐,音調散漫:對了,廣津先生,之后讓救援部隊把困在海上的人都救出來。 中原中也一下子罵了一半的話全噎到嗓子眼,藍色虹膜被驚得擴散了一圈。 太宰治又若無其事地扯著中原中也,說什么看門狗就應該將主人安全送到家,順便送一份蟹rou料理上門,中原中也其實連他在說什么都沒聽清,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那個太宰。 什么時候開始在意別人的死活了? 即使是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的部下,都會選擇對他敬而遠之,畢竟港口黑手黨的黑色幽靈誰也無法理解,驚人的功績也意味著驚人的危險,無數鮮血與骸骨積累起太宰治在里世界的名聲,而他的冷酷,僅僅是聽著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活著不好嗎? 生命在太宰治眼中沒有意義,他使用人類如同使用工具,保全下屬性命也不過為了更好地利用棋子,如果有必要,太宰治派部下前去送死,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中也你是被氣傻了?太宰治勾起唇角:至于這么驚訝嗎?就算我不說,你不是照樣會讓廣津先生去救人? 中原中也回過神。 他的確會這樣做,但這不是重點,而是這話由太宰治說出來就像太宰治在他面前跪地求饒說中原大人我要永遠做您的狗一樣奇怪。 不過,后者也不是不行。 隨便你吧。 中原中也滿臉復雜地拉開跑車車門,他一整年的驚嚇份額眼看著都在今晚用完,思緒飄忽到奇怪的走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宰治不請自來,自動把自己癱上副駕駛,他看了一眼,也懶得開口,亮紅色的跑車堪稱龜速地蠕動在馬路上。 太宰治哼著歌,從兜里掏出一卷繃帶,照著玻璃反光往臉上纏,一圈又是一圈,直到包裹住一只眼睛,中原中也匪夷所思盯著這種迷惑行為,過了一會,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纏好繃帶,太宰治伸手去拉車載冰箱的門,卻只找到了一瓶紅酒,他盯著酒瓶一臉嫌棄,仿佛見到了什么萬惡之源:中也你的品味啊啊,真是沒救了。 什么?這可是我去法國特意買的,像你這種窮鬼想都想不到它的價格,混蛋你要是敢扔 嗯? 太宰治輕輕彈了一下瓶口。 中原中也頓時壓低聲音,力圖營造出和善的微笑:你要喝什么? 威士忌啊,加了冰球的那種。太宰治重重地嘆氣:像中也是絕對無法理解的威士忌的美妙的,那種能將喉嚨燒起來的感覺 呀,停車停車。他興致勃勃地側身望著外面,一邊胡亂拍打中原中也的胳膊:那里有家酒吧。 虧得你能看見啊。中原中也順著太宰治的視線望去,他略挑著眉:居然在那種地方。 沒有光亮的狹窄巷道,彌漫在之中的霧氣被月光照著,模模糊糊的,泛著蒼白的色調,垂落的電線零散地掛在樓與樓之間,地面坑坑洼洼,積著污水,巷子深處有一塊畫著復古人像的招牌,將周圍的霧氣烘得紅了一些,招牌似乎上了些年頭,上面的燈泡不太靈敏,一會亮一會暗的。 他瞇著眼睛,半天才看清招牌上的字母。 luin 第55章 老板, 要一杯威士忌兌洗潔精。 抱歉。 太宰治撩開大衣下擺,再坐上高腳椅,能在這種簡陋小巷碰到酒吧實屬意外, 里面的裝潢竟然也不算太差, 太宰治用手肘支著木質吧臺:那就來一杯威士忌。 穿著馬甲的店主應了一聲,橫濱這種處于港口黑手黨勢力范圍的店鋪,自然不會煞風景地問太宰治成年了沒有,他端過酒杯, 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里面的冰球。 盡管他之前在中原中也的跑車上叫喚著要喝威士忌,但威士忌真的擺在他面前,他反而興致缺缺起來, 這人興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時候木門吱嘎一聲, 進來一個穿著沙色風衣的紅發男人。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他的衣擺還沾著些水汽。 老板,一杯威士忌加冰。 店長熟稔地點了點頭,將酒杯擺在桌上: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嗎? 啊, 做完了。 你還在寫嗎?店長又從吧臺下拿出一碗茶泡飯:拿回去當宵夜吧。 多謝, 最近工作太忙,遲遲沒有時間動筆。那人就像平直敘述什么一樣回答道。 太宰治側過臉,望著那邊兩個人眨了眨眼睛, 這種平常無奇的對話卻令他感到無比的新奇,原因很簡單, 他認出了這個紅發男人, 那個曾經在森鷗外桌上文件夾出現過的強大異能力者。 織田作之助, 異能力名為 [天衣無縫。] 嗨?太宰治將臉貼在吧臺上, 沖著織田作之助揮了揮手:你叫什么名字? 織田作之助。 是織田作啊。太宰治笑瞇瞇地:我是太宰, 太宰治。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用一種奇怪的方式稱呼出來,織田作卻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繼而轉過頭,十分淡定地繼續喝酒。 [原來這就是太宰治。]他單純地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太宰治給他的感覺很像一只壞脾氣的貓,尖瘦的下巴和骨骼突起的手腕,皮膚蒼白,一只眼睛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 [受傷了嗎?] 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不知道太宰治這個名字,但織田作卻只是平常地打了聲招呼,就當作兩個人已經認識了。 太宰治的鳶色眼珠又亮了幾個度。 他滿是笑意地舉起酒杯:織田作,要干杯嗎? 鎖舌輕輕彈動了一下。 中原中也大半夜悚然一驚,他機敏地坐起來,悄無聲息地踩在地上,能夠摸到他的公寓并在大半夜闖進來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善茬,他轉了下手里的匕首,嘴角挑起了一抹堪稱是獰笑的弧度。 大半夜的,誰來打擾老子睡覺? 啊痛痛痛痛痛!伴隨著一聲哐當撞碎什么東西的聲音,闖入者大聲哀嚎起來,中原中也做了個深呼吸,氣得牙根癢癢,啪唧一下摁亮燈。 你他媽不去你的破集裝箱呆著跑到老子這里干什么? 找只狗聽我說話啊。太宰治理所當然地看過來,一邊將他之前碰翻的擺件踢到一邊去:中也,我剛才在酒吧遇到了織田作,你知道嗎?他以前是個殺手,但他現在卻想成為一名 關我什么事?中原中也匪夷所思地打斷他:要是你晚一秒出聲我都已經把你的腦袋敲碎了。 中也!太宰治將聲音提高到可以覆蓋對方聲音的地步。 你喝了多少?中原中也揮了揮手,試圖打散空氣中的酒精氣息。 太宰治根本不聽他的質問,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中原中也聽了一會,不由皺起眉,他走到太宰治面前,強行揪住這人蓬松柔軟的卷發,將他往下拽了一些:我再提醒你一次,首領已經警告過你,不要胡亂服藥。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太宰治還熱衷于藥物自殺,那會他的藥物濫用問題讓森鷗外都頭疼得厲害,不同于受化學成分催發的生理反應式的神經質,太宰治此時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鳶色眼珠熠熠生輝。 在中原中也看來就是這人比那段日子還要瘋,情緒亢奮到一種令他也感覺毛骨悚然的地步。 而且這種情緒居然是正向的? 而且太宰治什么時候養成了要人聽他說話的毛??? 他看得出來太宰治并沒有指望他做什么回應,只是這人此時此刻需要一個物件,是中原中也,還是他的集裝箱小屋里面的垃圾小浣熊,于他都沒有區別。 想到這里中原中也怒氣更盛,壓著嗓音:你想找人聽你說話,跑到我這里來干什么? 那你覺得我該去找誰? 愛誰誰中原中也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串名字,然后很悲哀地發現對于太宰治來說,整個港口黑手黨竟然、也許、真的只有他適合當這個倒霉蛋,他總不可能大半夜去敲森鷗外的門。 太宰治有些好笑地發現中原中也臉上短暫地掠過了一絲尷尬,那雙藍眼睛也閃著點愧疚的意思,于是他一秒都沒遲疑地蹬著鼻子上了臉:中也,今天晚上我在你身上花掉了一個月的開銷。 中原中也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靠著墻,又問了一遍:從你被我撈起來開始,你就病得不清,太宰,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他和太宰治成為搭檔純粹是森鷗外的外力壓迫,中原中也早在十五歲那出合作就認清了太宰治的本性,即使他一開始也有過好好相處的打算,但最后的選擇還是敬而遠之。 太宰治這人平時裝模作樣的熱情下面全是冷漠,平日他也忙得很,剛認識的時候隔三岔五跑過來找茬,沒過幾天就膩味了。 加上這人的感情簡直吝嗇得可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中原中也毫不猶豫地將太宰治的行徑定義為發病也是這個原因。 他像是刻意嘗試著接觸人一樣。 說是接觸也不對,他更像是不再抗拒,對涌向他的一切全部來者不拒,嘗試著讓自己沉溺在這個世界,溺死最好,死不了也無所謂,見到這個發瘋的太宰治,中原中也不禁想起他從異能力裝置中睜開眼睛的那一瞬 如獲新生。 但他媽的太宰治活到十六歲還來搞這出,不是有點毛病開始發瘋,還能是什么?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臉色唰得陰沉下來,瞳孔也失去高光,他慢悠悠地揚起嘴角:這樣呢? 好多了。中原中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