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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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震耳欲聾,熱浪刮過他們的臉頰。 中原中也被撞得一瞬間表情扭曲,下一秒,樹上棲息的鳥群撲棱棱地展開翅膀,落下的羽毛和落葉砸了他們一身一臉。 太宰治大笑起來。 如果中原中也不在他旁邊,現在他早死得不能再透,和以往自殺時沒道理的被巧合阻止不同,他的確重新獲得了自殺的權利,那么只要順其自然,他自然能找到日記里面能讓那個太宰治堅持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中原中也緩過勁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對準這人的臉來了一拳,再揪住他的領帶,咬牙切齒地怒吼,太宰治你他媽今天發瘋發完了嗎,如果你真的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太宰治舉起手,眼里還留著殘存的笑意,他說,中也,我不想死了。 他說這話的姿態無比認真,中原中也一時間被這個異常過頭的太宰治驚得愣了半天,半晌,毫無意義地應了一聲,被太宰治這么一打岔,他的火氣也消了大半,起身的時候發現手腕有些疼痛,一看,發現是抱著這人翻滾的時候被什么草葉劃傷了。 太宰治的繃帶下面也緩緩氤出一些血跡,心情倒是好得很。 中也。太宰治坐在泥土里,語氣調侃:啊呀,我的手斷了,嘶好疼,我今天決計是動彈不得了,所以任務報告你來寫吧。 滾。中原中也沒好氣地拽過太宰治的一只胳膊,發現繃帶隱隱泛紅,就丟開又換了一只,從手腕的位置掏出繃帶起點,扯開,再截了一段潔白干凈的紗布,用匕首割下來去裹自己身上的傷口。 你的蟹rou料理沒了,就在今晚的酒會喝酒喝到死吧,這種死法你不是挺喜歡?他說:把卡還我。 太宰治: 第53章 最后太宰治也沒吃上螃蟹, 港口afia的最高干部當然多貴的料理都能負擔得起,但他偏偏就要刷中原中也的卡,機車炸沒了, 手機和聯絡器也一同報廢在機車上, 等部下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地的山坡找到他們, 已經到了酒會的時間。 中原中也只來得及再去換一身正裝,太宰治則趴在一邊倦怠地嘆氣,等中原中也剛收拾好自己,他施施然地站起來,將身上的灰塵和落葉對準中原中也一頓亂抖。 頭發梳過了, 西裝也換了一套制作這雙牛津鞋的鞋匠應該切腹謝罪,你的品味還是這么差呢中也。 他扶著額頭:這種聚會, 也虧得你這么上心。 中原中也身體一頓, 轉過頭,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但太宰治卻若無其事地回以笑臉,并搶先一步輕飄飄地鉆進高級轎車,混不吝地往后排一趟, 伸直腿, 偌大的空間被他一個人占滿, 中原中也進來以后把他的腦袋往一旁扒拉了些距離, 一臉嫌棄地吩咐司機:開車。 你的寶石生意做的怎么樣了?太宰治忽然問。 老樣子。中原中也皺著眉說:最近港口黑手黨的勢力范圍越來越大, 生意雖然好做, 但我估計這種局面也維持不了多久。 中原中也雖然和太宰治是搭檔,但這個搭檔更局限于異能力組合, 兩人所負責的工作內容其實重合范圍不大, 而這次的任務是森鷗外點名要求他們一起去做。 太宰治在聽見命令的時候露出了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 中原中也雖然不樂意,但首領的命令是絕對的,高級轎車上,兩人一如既往地斗了兩句嘴,中原中也還是按捺內心的好奇:為什么你不想死了? 你是在關心我嗎,中也? 太宰治只是習慣性挑撥了一下自己搭檔的神經,倒也不想真正惹怒對方,他想起五條悟之前給他描述的景色,隨口回答:我還沒去過遠一點的地方嘛。 下次拓寬埃及生意的話,就交給我吧,之后我去找森先生申請,中也,你不想休假嗎? 一比較就頓時襯托出之前的生活有多么清閑,當五條悟的學生可以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動彈就窩在床上睡覺。 他不禁嘆氣:啊啊,我果然討厭工作。 中原中也挑起眉:埃及? 太宰治不像他這樣隔三岔五地出差,離開橫濱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原因很簡單,一方面是因為人間失格不是什么攻擊性異能力,而這人又很容易被人當作集火對象。 另一方面就是誰都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心血來潮自殺。 太遠的地方,港口黑手黨勢力之外的地方,森鷗外很少允許太宰治獨自前往。 太宰治的變化著實不是一點半點,整個人都像在往一個精神病痊愈的方向演進,連周身那種陰郁的氣息都柔和了不少,簡直是陽光下躺在沙灘的青花魚抖干凈了身上的鹽粒,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這是好是壞。 放在別人身上當然是好事,但擱在太宰治身上中原中也立刻打住腦海的莫名玩意,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荒謬透頂。 高級轎車很快就到了酒會地點,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一絲不茍地撫平馬甲上的皺褶,更是懨懨地耷拉下眼皮,他攏著大衣,腳步拖拉,酒會舉辦在一艘游輪上,燈火通明,純木裝潢的房間,兩人身上昂貴的布料被燈光照出一種奇異的質感。 中原先生。已經有人上前攀談,神情恭恭敬敬:森閣下近來身體可好? 他見到中原中也身后的太宰治時怔了一怔:這位是? 太宰治笑了笑,側過臉,對著端托盤的侍者溫聲說:請給我一杯酒。 不用在意他。中原中也說:上次我們談過的東西,我最近進了一批貨物,你可能 即使太宰治已經是里世界一部分人眼里的噩夢,但黑手黨最高干部的真實相貌卻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中原中也目前的背景還算清白,于是他現在姑且算是和一群正經商人打交道,走入內廳,他拿了一杯托盤上的威士忌:抱歉,我來晚了。 能請到中原先生才是我的榮幸。 他對面的人是上原議員,對方身后那個年輕人是上原議員的長子,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個成熟男人,但在這種場合,他的父親才是能和中原中也說上話的人,中原中也應酬了幾句,話鋒一轉:協議談得怎么樣? 男人苦笑了一下,湊到中原中也耳邊,后者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漸漸冷了下來,半晌,笑了一聲:他們倒是貪心。 太宰治朝手插進衣兜,神色淡淡的,一旁有幾個男人在打桌球,旁邊侍者的托盤上放了十幾顆成色很好的寶石,大多是藍色石頭,還有一顆漂亮的紅寶石,他歪著頭看了兩局,將酒喝了半杯,對著侍者擺了擺手。 去問那幾位先生,他們是否介意多加一個人? 侍者很快就過來回復:只要您拿得出相應的賭注。 太宰治仰頭喝掉剩下半杯,向那些人走去,一只手還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在大衣內兜摸索著,最后取出一把通體漆黑的柯爾特。 前幾天收集的款式,槍身全長216毫米,113千克,7發子彈,有效射程50米。 面對一圈臉色難看的人,他似笑非笑地將槍放在托盤上:結構簡單,方便拆解,缺點是重量太大導致后坐力太強,影響射擊精度。 太宰先生。對面有個人斟酌著開口:我已經 太宰治握住那只櫸木雕花的球桿,觸手處圓滑潤澤,他漫不經心地俯下身:森先生讓我轉告給費耶特一句話。 一桿進洞。 就說,森鷗外向您問好。 今晚的酒會中原中也才是主角,他陸陸續續見了一些人,又談成了幾筆生意,最后環節是慣例的慈善捐款,直到一位美麗女士去摘手指上的戒指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被太宰治打了岔,原本準備好的物件被他放置在了汽車后座。 捐款項目是鐳缽街重建計劃,燈泡散發著昏暗的光,如果說整場酒會他都在應付,那么這個環節是中原中也唯一上心的地方。 一盒寶石。 在他思考著是否要將最近的收入全部捐出去以后,在人群前排,太宰治輕巧地拋了一下那只透明盒里面的寶石被燈光折射得流光溢彩,他側過臉,沖著中原中也彎了下眼睛,輕聲說:外加西灣拍賣場兩個月的收益。 捐贈人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身體頓了頓。 場館氣氛陡然一滯,接著爆發出響亮的鼓掌聲,太宰治微微頷首,示意捐贈會繼續開下去,不要受這個插曲影響,隨即接著和身旁的人說話,身旁的人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而他身體放松地倚靠著椅背,手肘搭著扶手:啊呀,這里是不是太悶了? 中原中也處理完手頭的事以后,總算有空去對付今天的正事,港口黑手黨名下的幾條航線,在前不久,合作方突然提出要重簽協議,而他們今天的目的。 就是為了重簽協議。 上原蒼介見到他有空,微躬了下身,然后朝船頭的甲板走去,中原中也跟在后面,潮濕微涼的海風牽得發梢不停擺動,他抬手按住帽子,垂著眼睛邁上最后一級臺階,隱隱約約已經能聽見甲板上的聲音,夾雜著笑聲,很是愜意。 他面無表情地撩起眼皮。 太宰治坐的那把沙發椅放在靠左些的位置,他交疊著雙腿,皮鞋鞋尖懸在空中,整個人輕松得都快嵌入這把椅子,看著懶洋洋的,幾個男人分別坐在他邊上,手里都握著酒,一些地位略遜一籌的人則圍繞著他們站在身后。 乍一看,還以為太宰治才是這群人的首領。 甲板被柔和的月光籠罩著,幾盞做工精致的落地銅燈擺在周圍,他們面前的桌子還散落著幾顆骰子,太宰治從面前的瓷盤中拽了顆葡萄下來,咬了一口,望著晶瑩有著咬痕的果rou。 據我所知,費耶特的船隊最近又發生了兩筆大宗交易,聽說你們最近親吻了幸運女神的裙擺,我和你們的首領關系很好,以前也一起分享財富,所以這一次,我會開出一個你們無法拒絕的條件。 見到中原中也,太宰治眨了眨眼睛,高高揚起唇角:呀,中也,你來了。 中原中也冷著臉:我找了你半天。 里面太悶了。 太宰治聳了聳肩,笑著轉過頭:我的條件已經來了,你們覺得怎么樣? 話音剛落,黑洞洞的槍口就已經抵住他的后腦,之前還和他談笑風生的人全都子彈上膛,槍口一部分對準他,另一部分對準中原中也,坐在他右手邊的男人瞇了瞇眼睛:不怎么樣。 那就沒法談了。太宰治惋惜地說,鳶色眼眸滿是遺憾。 砰! 中原中也嗤笑了一聲。 一顆從遠處襲來的子彈被紅光裹挾,停在空中,太宰治滿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懶散地譴責著:你們的狙擊手就不能打中這個小矮子嗎? ???中原中也不善地抬起頭。 重力的異能力毫無顧慮地放出,除了太宰治,所有人的體表都浮起一層紅光,中原中也看也不看其他人:所以這就是你之前懶得換衣服的理由?混蛋太宰,你要是早預料到這種情況 咣鐺! 全部敵人一瞬間同時重重砸入甲板! 中原中也回身踢飛了一個從船艙鉆出來的敵人,側面撲過來的敵人被太宰治一槍爆頭,血液混合腦漿唰得糊上他的外套,那雙藍眼睛倏然僵硬,而太宰治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收回手肘,槍口還殘余著硝煙。 啊,抱歉抱歉,我忘了這是中也最喜歡的西裝呢。 第54章 中原中也眼看著要讓太宰治血濺當場, 但周圍越來越多的敵人卻擾得他怎么都抽不出空,而太宰治就懶洋洋地在椅子上坐著,時不時還點評兩句哎呀中也你的腿抬那么高扯著不疼嗎? 給我滾蛋!中原中也提高聲音。 太宰治聞言笑得更加開心, 手上拎著個聯絡器, 那是他之前從敵人身上摸出來的, 中原中也有的時候甚至懷疑這人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前是不是在街頭當過小偷。 他將聯絡器上的暗號解了個遍,突然站起來,雙手攏在嘴唇邊上,嬉皮笑臉地給中原中也加油:要速戰速決啊中也! 中原中也又用重力將幾個人砸穿甲板,一回頭發現太宰治已經從他身后的安全區跑了出去, 像只蚱蜢一樣在欄桿上蹦跶,他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反正太宰治也沒那么容易死, 敵人的血液糊得到處都是,他踩在甲板上已經覺得腳底打滑。 港口黑手黨無論有多少個正經名字, 森氏新大廈株式會社也好,森氏漁洋株式會社也罷,歸根結底還是暴力組織, 彎彎繞繞虛與委蛇是日常, 流血打殺照樣是日常, 也分不出哪個占比更大, 前一秒還人模狗樣微笑著結成同盟, 下一秒就拔槍廝殺。 太常見了。 游輪里面的弦樂團已經停止奏樂, 華美的燈盞被重力弄碎了一個又一個,玻璃水晶茬子像落雨一樣紛紛撒了滿船, 倒是沒有尖叫, 能來這里的都不是蠢貨, 一見勢頭不對都開始尋找自救方式。 橫濱的游輪救生船數量都比正常標準高出一大截。 一聲悶悶的爆炸聲。 中原中也怔了怔,下一秒臉色也稀罕起來,這種情況倒是少見,在空茫的大海正中引爆一艘游輪,游輪上還有一系列無關人士,他向四周看了看,太宰治那個混賬在這種時候依然不見人影,聽見爆炸以后敵人就和瘋了似的,兇猛程度指數級增長。 中原中也不禁也感到了棘手,先不考慮他的異能力是否足以支撐他長久地漂浮在海上,更何況還有一條拖后腿的青花魚,不到三十秒,連環爆炸已經沖到眼前,菌絲爆裂似的火光,帶著能燒化骨頭的熾熱,黑煙滾滾。 中原中也抬手擋了擋眼睛,腳上用力,對準墻壁重重一踹,竟然直接突穿了船艙堅硬的鋼板,爆炸掀起的風浪將他的領帶在風中吹得胡亂擺動,他瞇著眼睛朝船尾看了一眼。 中也! 中原中也扭過頭。 烈火將大海燒得一片絢爛橙紅,噴氣式快艇如箭般擦著海水掠過,尾翼破開水流打出雪白浪花,太宰治吊兒郎當地擰著油門,嗖地來了個貼面飄移,遮眼的繃帶不知道被他扔去了哪里,兩只鳶色眼眸笑盈盈地盯著他:你看我們像不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