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像是不滿他的木訥。 少年輕輕地抽出舌尖,一條曖昧引線若隱若現。 他眼皮垂墜著,眉眼懨懨,活色生香的一張艷麗臉上有些迷蒙,壓著嗓音低柔道:回應我。 說完,他俯身又壓了下去。 這一次,身下的男生沒有僵硬太久。 他抬起手,忽然抓住青年垂在身側的手腕。 那纖細伶仃,只覆有一層薄薄雪rou的腕骨上骨節凸起,圓圓小小的一個骨頭,可憐極了。 無意識的摩挲著那塊軟骨,他喉結滾了滾,做了一個深深地、癡怔般的吞咽動作。 身體熱的快要燃燒成沸火。 他忍不住扯低少年的手腕,在少年撩起眼皮迷蒙的看來時,惡狠狠地、狼吃rou一般的猛地壓住他的后腦,死死地朝自己壓近。 他吃著那截柔軟滑膩的果凍式的軟物,泄憤一樣吸吮著。 糾扯戲弄。 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眉眼昳麗的少年下意識蹙眉掙了掙,手腕只不過極細微的動作一刻,下一秒,便被緊緊鎖住腰,頃刻間被一股大力拽的軟下了身子,跨著腿跌坐到了男生的腿上。 水聲四溢。 粘稠綿長。 偌大的天臺安靜靜謐。 沒有任何聲音。 時玉被親的昏昏沉沉,到最后已經不再是他來主導這場壓迫性的親昵,而是由力氣極大的男生主導。 他熱的額角生汗,黑發黏濕在雪白的頰側,水汽氤氳,臉頰潮紅。 沒有任何力氣的吐息著,嘴唇也被親的腫脹,飽滿的像搗爛后流出止水的草莓,吐出的熱氣蒸的臉頰guntang,長睫濡濕。 懨懨的趴在男生懷里,他迷蒙的睜了睜眼,四肢軟的像化成了水,半晌才聚起一點力氣,伸出細長的手指,小小的、輕微的扯了扯的沈拓的衣袖。 夠、夠了 仍沉陷在甜蜜汁水中的男生好像什么都沒聽到,動作卻又在少年話后更加重了些,兇狠急促,像干旱來臨前一樣盡最后一絲力氣汲取著即將失去的甜蜜水分。 時玉被他壓制性的黏住親吻,又煩又難受,被迫抿著眉頭偏過頭,兩條細細長長的胳膊抵在兩人相連的胸膛前,手掌摁著男生跳的急促的心臟,撐起些身子,壓重聲音道:你煩不煩我說夠了。 伸長脖子仍在夠向他嘴唇的男生一怔。 半闔的黑眸眼皮動了動,像是才從某種無法言說的境界中回過神,他緩慢的睜開眼,鳳眸黑的駭人,卻是一片死水般的幽深平靜。 蒼白俊美的面上黑發沾濕,一縷一縷的垂在眼前,勾勒著有些陰鷙冰冷的眼神。 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看了兩秒,確定沒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不妙的情緒后,時玉才放下提著的心。 嗯,看來沒問題。 他撐著男生的肩膀想要起身,卻發現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似乎還有些抽筋,一抽一麻的疼。 不適的蹙起眉,時玉沒再動作,干脆就著這個姿勢繼續趴在沈拓胸前,細細的打了個哈欠,忍住席卷而上的困意。 親吻果然也是項耗費體力的大工程。 他得休息一會兒。 身下的人身子繃得邦硬。 像塊冷冰冰的木頭。 他坐的不舒服,抬手拍向男生的背,輕飄飄一巴掌落地,他也冷懨的使喚道:放松點,不想也給我忍著。沈拓,給我當狗就要聽我的命令。 一陣死寂過后。 男生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放松了身體,不再繃得時玉生疼。 滿意的瞇起眼,時玉懶洋洋的沒有動彈,柔和的微風從耳邊吹過,他警告性的伸出手,點點男生的肩膀,一字一頓、細聲細氣的道:討厭嗎?討厭也給我忍著。 這種事不會是第一次,以后也要伺候到我滿意為止,明白嗎? 小狗要滿足主人的所有要求。沈拓,你也要聽話,當一條聽話的小狗。 雪白纖細的長指軟軟的戳著堅硬的肩膀。 沈拓低眼,沉沉的看著少年柔軟無力的動作,眸色幽冷陰暗。 半晌,他才收回視線,聞著空氣中甜膩潮濕的腥香,喉結壓抑的滾了滾,低啞道:明白了。 第14章 他有點瘋(14) 傍晚時分,時玉準時站在校門口,逃課逃得光明正大。 晚上的晚自習他從來不上。 盛敏也不擔心他的成績,時玉能不能上大學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反正宴盛兩家有的是錢,捐個三四棟樓,總能讓時玉有學可上。 她的兒子只需要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一切有她。 黑色卡宴自馬路對面平穩駛來,盛家離學??煲粋€半小時的距離,時玉無聊的坐在后座上,打開車載儲物柜,看見了一瓶牛奶。 玻璃瓶裝著的新鮮牛奶,乳白色的液體隨著車子一動輕輕晃動,還是熱的。 他拿起牛奶看了眼。 前面沉默寡言的司機忽然開口道,小少爺,您要是餓了就先喝點牛奶墊墊。 先生怕您路上難受,早就吩咐廚房給您準備好了東西。 盛懸吩咐的? 時玉眼皮一掀,對上了后視鏡里司機微微躲閃的眼神。 哦,看來不是了。 他頓時有點想笑,抬手支著額,細長白皙的手指漂亮干凈,指尖纏繞著烏木般純正的黑發,語調輕軟歡快的問:舅舅已經下班了嗎? 是的,像是就等著他問話,司機立刻回道:先生今天很早就回來了。 很早就回來了? 雪膚黑發的少年眉眼妖冶,嫣紅的唇瓣緩緩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笑的很開心,又像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應,這樣嗎? 窗外的霓虹燈閃著斑斕的光點。 黑色卡宴飛快地穿過這片光影。 他坐在半明半暗的陰影中,側臉被柔和的燈光勾勒出精致的線條,沉郁懨懨的眉眼間點綴上明亮的色調,為這張本就秾麗冶艷的臉增添了幾分艷色。 那我們快點回去,低頭看著手里的牛奶,時玉聲音輕柔:我也很想去見舅舅。 車子駛入莊園。 莊園內靜謐無聲。 剛從小路上拐個彎,司機便聽到后座上傳來一聲阻止:停一下。 他順從的停下車,看著后視鏡,疑惑道:小少爺? 后座的少年沒有理他,而是摁下車窗,腦袋探了出去,直直的盯著一處,試探性的抬高聲音叫道:威廉? 威廉? 司機愈發疑惑。 哪來的外國友人。 盛家莊園里怎么會有外人? 下一刻,不等他想明白,一聲不高不低、短促有力的吠叫便從綠冠叢里傳來,汪! 司機:??? 竟然真是威廉? 時玉連忙推開車門下車。 綠冠叢中遠遠地跑出來個影子。 油光水亮的大黑背四肢健壯有力,奔跑間一身粗糙蓬松的黑色毛發隨著風向簌簌抖動,兩顆琥珀色的大眼睛在夜色中如野狼般閃著幽亮的光,不過一個眨眼,便攜著一身勢不可擋的氣勢直奔到時玉身前。 汪 它氣勢極足的沖面前的小少年叫了一聲。 時玉笑著蹲下身,正準備摸摸大黑背有些凌亂地背毛,眼神無意一瞥,看見了大黑背身下那團瑟瑟發抖的白皮毛小動物。 時玉: 他沉默扭頭,深深地看向司機:你們不給威廉飯吃嗎? 不然大晚上的,黑背怎么會出來打牙祭。 司機:小少爺,它一頓飯比我還貴。 這年頭打工人活的還不如一條狗。 時玉頓了下,又默默地轉過頭。 他嘆口氣,頭疼的看著黑背身下的雪團子,你抓了什么過來? 黑背吐著舌頭,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上前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 柔軟的舌尖舔著他的手腕,力氣輕柔,像生怕蹭的重了讓面前這脆弱的人類流了血。 厚厚的脖頸毛發像純棉質地的大圍巾,時玉被軟乎乎的毛毛包圍著,臉上頓時露出幸福的笑,抱著黑背的脖子蹭了回去,一人一狗在夜色下不顧場合的玩鬧起來。 你舔我一下我親你一口,格外溫馨甜蜜。 司機: 我才應該是狗吧.jpg 和少年親親密密的玩鬧一會兒,眼看少年臉上又露出了笑,雪頰也暈染上有氣血的紅,黑背這才老神在在的甩著尾巴,嗷嗚一聲低下頭,把身下瑟瑟發抖的雪團子拱到時玉面前。 時玉低頭一看那是只可憐兮兮的紅眼睛兔子。 皮毛雪白,凌亂的覆著層灰,兩顆紅寶石似的眼睛顫顫巍巍的轉動著,像是怕極了,時玉不過才低頭看了它一眼,它就軟趴趴的攤開四肢,躺地上裝死起來了。 時玉一樂。 這小兔子成精了啊,內心戲還挺多。 他笑著摸摸眼巴巴盯著自己看的黑背的頭,膩膩呼呼的親了口黑背的大腦門,威廉,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 黑背回蹭著他,嗷嗚~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呀,時玉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嗓音軟的像撒嬌:可是這小兔子舅舅會不會不讓養呢? 黑背:嗚嗚~ 咦?沒事嗎?可是舅舅好像不喜歡養小動物。 嗚嗚 那好,我們帶它回家問問舅舅。威廉,你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嗚。 一人一狗像模像樣的交流著,司機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臉色也柔和下來。 他微笑著低頭看了眼表,再抬頭想提醒時玉該走了時,余光掃過一處角落,隱約察覺到那里似乎站著個人。 心頭倏地一緊,他登時扭頭看去,眼神犀利,還沒來得及吼問,便對上了一雙淡漠冰涼的眼睛。 猶如深潭般沉冷幽寂,一時間竟震得他發不出一絲聲音。 男人長身玉立,身姿筆挺。 眉眼清雅疏朗,綢緞般的黑發垂至肩膀,氣質出塵,清冷矜貴。 他只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站在燈光沒有照射到的小路拐角,卻自帶一股上位者才有的雍容優雅,令人不敢造次。 淡淡的掃了司機一眼,在司機膽寒的垂下頭后,盛懸才不疾不徐的自陰影中走出。 夜風吹過,他的聲音順著風聲吹來,像沁著寒氣的湖水,冷淡平靜:時玉,如果要養這只兔子,你就要負責它的吃穿用度。 不許半途而廢,也不許耍小性子,舅舅不會幫你。沒做好這樣的準備,就不許養,聽懂了嗎? 頭頂忽然出現的男聲冰涼如水。 抱著黑背笑的眉眼彎彎的少年茫然的睜著眼,仰頭望去。 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后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狹長深邃的鳳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像已經看透了他的本性,平靜的說著警告。 一字一句都是隱藏極深的反感。 絲毫不在乎自己毫無感情的話對一心仰慕著他的小外甥而言有多么殘忍。 時玉慢半拍的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擼狗的動作一頓。 緩緩、緩緩紅了眼睛。 靜謐安靜的夜晚。 盛家景色別致、環境優美的莊園里。 雪膚黑發的少年眼尾勾著粉,水汽氤氳,染濕了細密的羽睫,他可憐的張著嫣紅的小口,活色生香、艷麗無邊的雪白小臉上,碎發柔亂的纏在頰側,布滿水汽的臉頰潮濕緋紅。 眼淚搖搖欲墜的綴在眼尾,啪的一聲,滑落臉頰。 持續無聲的寂靜間。 纖細柔軟的小少年無力的跪坐在地上,唇間溢出一聲細碎的哭腔,像含著花蜜的嬌蕊,唇瓣嬌嫩飽滿,軟rou輕輕顫動,低泣道:嗚,我知道了舅舅,阿玉再也不養兔子了。 你不要生阿玉的氣,不要不理阿玉,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對付盛懸這樣的老c男,就得用綠茶的方式 不然這狗男人永遠學不會說人話、干人事 玉玉子:今天的我,是茶香四溢的我:) 感謝大家的支持,么么嘰,筆芯~感謝在20210801 21:16:54~20210803 21:3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冬風 5瓶;端硯、Als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章 他有點瘋(15) 盛家老宅一片燈火通明。 廚師在廚房小心翼翼的看著砂鍋,客廳的女仆手腳麻利的收拾著地毯茶幾,管家站在大廳門口,稱得上是翹首以盼。 在盛家干了幾十年,資歷很老的陳姨笑著看著他:應該快來了吧? 管家年伯點點頭,花白的兩鬢發絲梳的整齊,聲音里同樣含著笑:快了,先生已經出去接了。 陳姨一愣,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先生親自去接小少爺了? 是啊,年伯眼里的笑怎么也藏不?。哼@么些年了,先生總算是發現小少爺的好了。 就像每個人都對自家孩子有濾鏡一樣,在年伯眼里,不論是以前陰晴不定的時玉,還是現在乖巧懂事的時玉,都是盛家的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少爺。 因此看出來盛懸對時玉上了心后,要說最開心的,還屬是他。 本就是親舅甥,親昵點總比當陌路人好。 門外響起汽車發動機的嗡鳴。 年伯精神一震:來了! 他整整衣服,恭敬的站在門邊等候。 嗡鳴聲緩緩消失,接著,有腳步聲自門外傳來。 年伯面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一句小少爺還沒說出口,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