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書迷正在閱讀:老婆今天也在口是心非、顏顏、白月光Omega總想獨占我(GL)、酒肆小當家、天下第一嬌、電影黑科技、穿成邪神之后、重生后我成為自己的啞奴替身、我靠茶言蓮語拯救師尊(穿越 重生)、渣了仙尊后我跑路了(穿越)
青澤好歹也是我弟弟,這人可真是半點不顧朋友之宜。 這件事,無論怎么說都是他理虧。 我當初對他有意討好,反倒急著向他解釋,如今拿出來,卻只有我責怪他的份。 我自然不是要責怪他,我只是想讓他停下反抗。 讓我一了心愿,翻過這個早該翻過的坎。 這句話顯然是刺痛到了他。 他臉色慘白、冷汗涔涔地看著我,動作停在原地。 我看他指尖一眼他指尖上凝聚的法力也收了回去。 我親親他的臉頰,說:應龍,這是你欠我的,今日之后,我們兩不相欠。 應龍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把他按在了石臺上,像心心念念盼望了萬萬年、日日夜夜想象的那樣解開他的衣服。 應龍十指攢緊,好似下一秒就會像我揮來,卻只是放在原地,當真動也不敢動,任我動作,瞳孔微微渙散,神情痛苦絕望極了。 他不想當個殺神,卻除了殺伐什么也不會。 眼看一向被緊緊包裹的皮膚一點點露出來,我大腦充血,只覺得心臟轟鳴之聲響徹耳畔。 抬起頭。 我的動作頓在原地。 我從沒見過應龍這樣的表情。 他必定是從殺死青澤開始就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既沒辦法反駁我的話,又被我驟然轉變的態度打擊,終于要徹底崩潰了。 可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從未讓應龍看到的、看似體面優雅,心里卻無時無刻不充斥著將他拆食入腹的念頭的我。 我的身體仍然蠢蠢欲動,胸口卻漸漸冷卻。 只要我稍稍動作,數萬年的愿望就能實現。我就能擺脫這么多年的桎梏,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 今日以后,他是死了,還是活著,都與我沒有關系。 他與我有弒弟之仇,用身體賠償,也算扯平。 應龍的皮膚在寒風里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我直起身體,闔上他的衣服,翻身下床。 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落荒而逃。 我離開了衡山,不再回憶那日之事,找了個靈氣充沛的荒島,用法力設了個結界,仍是做我的瑞獸。 現實已經徹底分崩離析、難回當年,我要搭一個夢。 一個與現實隔離開的夢,一個應龍一定會喜歡的夢。 數百年后,我聽聞他助戰黃帝的消息,便主動請纓為黃帝著精怪圖。 在軍帳里待了許多天,終于在停戰的時候走入黃帝軍帳,邀請他登上蓬萊。 應龍看著我,表情僵硬得像是與我初遇的時候。 他應當無法理解,為何我能做了那樣的事情,還當做無事發生。 他自然無法理解,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個瘋子。 他兀自僵硬,我卻一派自然,帶他從戰場離開,向他展示了給他搭的夢。 那個夢沒能留下他。 也許從某一天起,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定。 也許是在我暴露目的之前,也許是在他站在不染花田間、看著青年的倒下去瞬間。 可他不知為何,又突然后悔了。 他一心向死、渴求犧牲了數千年,卻突然后悔了。 又在后悔之后沒過多久諷刺至極地死去。 我不知青澤到底如何得罪了他,更不知青澤為何會飽含嫉妒地看著我。 可我聽著青澤終于爆發出來的質問,突然察覺到了此前從未察覺到的東西。 青澤、青澤,那是我的東西,可不是你能覬覦的。 我懶得和他解釋,直接把記憶還給了他。 若他憶起當年我曾告訴他的那些秘密,便該知道他剛才的質問有多可笑。 若他憶起當年我曾告訴他的那些秘密,便應當知曉先來后到的道理。 丟下青澤,我獨自來到淮水,挖走了應龍的逆鱗,卻把尸體留在了原地。 我知道應龍會面對什么。 可我不在乎。 神與魔與我而言沒有區別。 留不下應龍的蓬萊與我而言毫無意義,我也懶得再回去。 我避世不出,看著逆鱗受本體影響,一點點染上了魔氣。 作為魔存在也沒什么不好,說不定往昔愛恨情仇也會隨著應龍的墮魔一筆勾銷,我也不用擔心應龍再愚蠢地把自己當成一個注定犧牲的祭品,或者被誰殺死。 我也不用擔心他再想不開去找死。 他本就是法力高強的上古神獸,若他成了魔,必將是三界再無敵手的魔。 只要把讓他墮魔的那個家伙處理掉,這世界上就不會再有能殺死他的人。 我手里是唯一可以拯救應龍逃離深淵的希望,只要我什么也不做,昔日古神變會徹底墮為邪魔。 應龍如果知道是出于我的推波助瀾,也許會恨我。 我裝作不愿被他討厭的樣子,心里卻一點也不怕他恨我。 可也許他不會。 也許他會以為這是我的報復,以為這是他必須為自己充滿罪惡的一生付出的代價。 也許他會覺得自己活該。 不對,不是也許,是必定。 他必定會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他必定會覺得自己落到這個下場只是活該。 他必定會知曉自己漫長的一生徹底變成了笑話。 他必定會被徹底摧毀。 我咬了咬牙,一拳打碎了銅鏡,走出房間,在逆鱗上施加了封印,把逆鱗破壞,散落人間各地。 我知道,沒有逆鱗,應龍就永遠活不過來了。 可我也知道,讓他變成邪魔,對他而言必死更可怕。 我是個冷心、冷情、冷肺的上古神獸。我沒有恨,也不懂愛。 才會把在心里澎湃的、想要將應龍吞噬殆盡的狂熱心情當成欲l望。 才會過去那么久才明白,我真正想的是什么。 我想把他搞得亂七八糟。 我想看汗水洇濕他長長的黑發,想聽他失神地叫我的名字。 我想啖他血rou,把他拆食入腹。 我想扒開他堅硬無比的外殼,露出里面鮮血淋漓又柔軟無比的血rou。 我想看他露出刻意遮掩的、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想他用最初的眼神看著我。 我想讓他用乞愛的眼神看著我。 然后如他所愿給他我早已準備好的、他想要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白澤心事爆字數了,青澤和龍龍的番外鴿到明天 第117章 【蒙眼記】 夢里的風景百余年都不曾改變, 呆在里面時常便會忘記時間的流逝。 青澤給他講的外面發生的事情的時間線在腦子里變得實在混亂模糊。 某一天,青澤入夢的時候手里拿了根長長的白紗。 應龍正在一棵大樹上窩著, 似乎正在小憩。 青澤仰起頭看了他一會兒,說:應龍 應龍微微抬起眼皮,看到了站在下面的青澤,坐直身體,飛身落到地上。 鞋底落地無塵,動作利落瀟灑。 青澤看著看著就發起了花癡:龍龍,你好帥。 應龍揚了一下眉, 站在原地等青澤慢慢走過來, 被青澤抱在懷里親了親臉頰,側過頭, 有些疑惑地扯著搭在青澤手臂上的白紗。 青澤仍是抱著他,移開身體,看了一眼,道:怎么了? 應龍道:青澤,這是什么? 青澤道:你猜。 應龍道:繃帶? 青澤得意洋洋:猜錯了 應龍的神情更疑惑了。 青澤可幾乎沒有帶東西進來過。 他等著青澤的答案,青澤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意思, 見他神情疑惑,突然故弄玄虛地笑了一下, 不由分說地把他打橫抱起。 應龍臉色大變,松開扯著白紗的手,下意識環住青澤的脖子。 他什么該適應的不該適應的都適應了,卻始終沒辦法適應被青澤橫抱著的動作。 他雙腿健全, 原本就覺得被這樣抱著奇怪極了,上一次被橫抱起來的回憶又委實稱不上美好。 好在青澤知道他不喜歡,平時也不會這樣做。 可青澤今天顯然心情很好, 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好似一定要這樣抱一下才能抒發激動的心情似的,發現他身體僵硬也沒有要把他放下來的意思, 應龍僵直著身體被抱著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地說:青澤 青澤低頭看他一眼,又親了他一下。 好龍龍,乖龍龍,讓我抱抱。 應龍就低著頭、把臉埋到青澤衣襟前,把指節擰得更緊些,不說話了。 青澤一路小心翼翼地抱著他,分明抱著個大男人卻更像抱著個入洞房的新娘,最后把他放到了那個小小的巢里,對著躺在巢里疑惑地看著自M的他笑了一下,拿出那根長長的白紗,在指尖繞了兩圈,又抻平整。 應龍撐起身體,看看白紗,又看看青澤。 青澤彎下腰,捧著他的臉,親親他的眼瞼:乖龍龍,別怕,我不欺負你。 他說著不欺負,尾音卻很有些欺負人的意思,神色語氣頗有些微醺,湊到應龍臉前,把潔白的長紗蒙到了應龍的眼睛上。 纏了兩層,又不緊不松地系好。 應龍一動不動坐在原地。 長發搭在頰邊,白紗覆于眼前,衣擺攤在巢里。 眼前黑漆漆一片,四周寂靜無聲,安靜得反常。 好似一切都突然消失,被黑暗吞噬。 給他系上白紗之后,青澤就不知去了哪里。 青澤? 應龍坐了一會兒,只覺得自M的心跳越發慌亂,不知發生了什么,竟然讓青澤就這樣丟下了自M,下意識要去取眼前的白紗。 動作卻被一只手阻止。 是一只屬于成年男性的、修長有力的、溫熱的手。 是青澤的手。 青澤在不遠處低低地笑。 雖然身形相貌不再相同,可除了在北狄之初,青澤的時動作向來很是耐心溫柔,他竟從未發現青澤的手竟然全然覆在自M手上還略有余裕,因此時什么也看不見了,感受才鮮明起來。 青澤還在這里。 應龍停下動作,屏住呼吸。 可那只手的主人見他停下動作,頓了幾秒,又悄無聲息地移開了。 好似片刻前的溫度只是自M的錯覺。 連笑聲也消失不見。 應龍僵在原地,發現周圍又陷入一片死寂,只覺得身體冷得如墜冰窖。 青澤? 為什么青澤要蒙住他的眼睛,為什么青澤不同他說話、不抱著他了? 青澤厭倦他了么?青澤想要丟下他了么? 青澤還在這里么? 青澤真的曾經在這里過么? 也許這又是他在北狄深宮酒醉后在滿室曖l昧沉香間的又一場荒唐幻夢,如今酒勁下去,青澤便要消失了。 他已經是個廢人,這個世界不再需要他,青澤也不再需要他。 也許他取下白紗,看到的只是一個空蕩蕩、黑漆漆的宮殿。 他幾乎要神經質地發起抖,雙唇慘白地對著一片黑暗惴惴不安地問:青澤? 他害怕聽不到聲音,他害怕一切只是南柯一夢,他害怕自M從未曾得到救贖。 黑暗中卻響起了青澤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我在呢。 很輕很遠,安撫意味十足。 為什么青澤的聲音這么遠? 應龍朝聲音的方向轉過頭,伸出手,只摸到空空蕩蕩的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一只手拉了拉他的手,又輕輕松開。 好似在告訴他,不要擔心。 應龍慢慢放下手,沉默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應龍又問:青澤? 青澤又說:龍龍,我在呢。 青澤的聲音仍然很遠。 他惴惴不安地坐在小小的巢里,慌得下意識想要爬起來。 卻聽到一串輕輕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只手溫柔地撫上他的臉頰,又把著他的肩,把他按回巢里。 讓他躺在柔軟的植物纖維上,摸摸他的鬢發。 應龍咬緊下唇,沉默了下去。 那只手又離開了。 應龍躺在小小的龍窩里,微微皺著眉頭,身體越繃越緊,指節神經質地劃拉著。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又一陣輕笑。 這次倒是離得很近了,好似就在身旁。 青澤走回應龍身邊,笑吟吟看著戒備又緊張的男人因為聽到自M的輕笑而朝自M側過了頭,且輕且慢地俯下身子,果不其然在碰到應龍的瞬間,感受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激烈的顫抖。 他存著吊著這人的心思,一路親親啃啃,十足耐心繾綣。 應龍仍是顫抖個不停。 青澤咬應龍一口,吃吃笑了兩聲。 可再過一會兒,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應龍的顫抖可完全不像是出于興l奮。 抬頭再看,這人雖然一聲不吭,可那根薄薄的、潔白的長紗都快被淚水給徹底洇濕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驚過度,連披散在身后的滿頭黑發都變成了霜雪似的白。 青澤停下動作,支起身體看著應龍,囁嚅道:龍龍 應龍緊咬著下唇,似乎想努力克制自M的顫抖,卻沒什么作用。 長紗上的水漬越來越重,薄薄的嘴唇被咬得出了血。 他被嚇壞了。 青澤立刻就沒了逗弄男人的心思,也不知自M本想準備個驚喜,怎么能弄成這樣,幾乎有些手忙腳亂了。 龍龍,怎么了?不喜歡嗎?我錯了好龍龍,乖龍龍,不哭了啊,不哭了。 他急得不行,一邊說取下蒙著應龍雙眼的長長的白紗,看得悄無聲息哭得眼睛紅紅的男人,愣了一下。 這還是他百余年來第一次在夢境里看到應龍白發紅眸的樣子。 明明是同樣的臉,卻因為眼尾翻飛的艷麗花紋和白色的長睫毛平添許多說不出的妖異。 應龍抱著他,看著他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復。 他看著手中被打濕的白色長紗,放軟聲音問:龍龍,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