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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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微蹙著眉心看他。 蒼茫夜空下,青澤的輪廓無比清晰。 昔日俊美跳脫的青年如今已然長成了個英姿颯爽的男人,看多少遍都覺得熟悉又陌生。 可無論變成什么樣子,那雙青光湛湛的眸子倒是從未改變。 我看不見你了他啞聲說。 青澤愣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心里煞時酸得不行,心里暗罵了自M幾句,立刻就把那根白紗扔得遠遠的。 我在呢。青澤拉著他的手放在自M臉頰上,應龍,我在呢。 應龍嗯了一聲,垂下睫毛,又有些驚訝地抬了起來。 他才反應過來,明明剛才天空還飄著朵朵白云,而此時,百余年來一直一片燦白的天空不知何時突然變得漆黑。 他看著那片突如其來的夜空,怔愣在原地。 不遠的地方放著一排花花綠綠的棍子,應該就是青澤剛才蒙著自M眼睛在悄悄忙活的東西。 青澤已經坐到了他身旁,把他扶坐起來,環抱著他。 應龍說:青澤? 青澤咬一口他的臉:大笨龍,今天是除夕夜啊。你是不是沒有過過除夕? 應龍有些恍惚:除夕? 夢里的風景百余年都不曾改變,呆在里面時常便會忘記時間的流逝。 封印里更是一成不變,呆在里面甚至會忘記自M還活著。 月窮歲盡,辭舊迎新,是為除夕。今晚,我、白澤、窮奇、小紅、旱魃、混沌、饕餮、小鬼頭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你認識的不認識的家伙,齊聚隱齋,吃了團年飯,喝了些酒,點了煙花,許了新年的愿望。青澤伸手給剛變出來的夜空點上了許多小小的星子,把穹頂裝點出繁星閃爍的熱鬧樣子,滿意地點點頭,我每年除夕都想夢到你,到今年才真的夢到了你。 青澤頓了頓,輕輕地道:我給你帶了煙花進來,我想和你一起看煙花。 應龍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青澤抱著他的腰,咬著他的耳朵一下一下地哄。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不小心嚇到了你,真是對不起。 應龍搖了搖頭,抿了抿唇,看著繁星璀璨的夜空,握住青澤的手。 青澤回握住他的手,咳了一聲,道:那我就開始咯? 應龍點點頭。 青澤打了個響指。 一整排花花綠綠的禮炮嘭嘭嘭沖上云霄,在夜空中綻出一朵朵轉瞬即逝的、漂亮的花火。 明艷而璀璨的樣子,短暫而永恒的樣子。 黑漆漆的夜空上繁星閃爍,青澤環抱著他,與他坐在小小的窩里看除夕夜的煙花。 應龍慢慢放軟身體,靠在身后的男人身上,青澤、青澤地呢喃著。 青澤嗯嗯地應。 應龍又不太好意思了,低下頭,看見了自M的發梢。 白得可刺眼。 他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有些僵硬地看向青澤,卻發現他仍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 也許青澤發現了他的僵硬也知道他為何僵硬,雖然沒有說話,卻溫柔地、一下一下地捋著他白色的長發。 因為神力大損,應龍龍體已然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每次入夢都是一副黑發黑眼的樣子才是反常。 當時兵荒馬亂,其后又蹉跎數百年。應龍第一次重新入夢的時候,渾身冷得像冰,臥在叢間,睫毛上墜著霜雪,似乎陷入了昏厥。他把失而復得的男人抱在懷里,花了整晚也沒能讓這人溫暖一點,反而使自M被凍得嘴唇發紫、牙關發顫。 現在應龍的身體仍然冰冰涼涼,顧盼的神采卻很有溫度,他心里歡喜,得意忘形,竟然一直都忘記告訴應龍,無論應龍變成什么樣子,他都喜歡。 他瘋了似的要復活應龍,若早知應龍當真活了過來,別說白發黑發了,就算是彩虹色頭發也不會嫌棄。 何況,雖然之前說得很難聽,但白發龍龍看起來其實一點也不可怕、一點也不惡心,實在也好看得很。 再看應龍自作主張做的決定,顯然是當真覺得自M嫌棄他現在的樣子了。 捋了一會兒頭發,青澤說:龍龍,你這樣也很好看。 他說完就闔上了嘴,安安靜靜地把應龍抱著。 青澤準備了很多很多禮炮和煙花,足夠朵朵綻放完整個除夕之夜。 應龍眸光閃爍了一會兒,側過頭看了眼青澤仍然很蠢蠢欲動的部分,想了想,伸出了手。 也不看青澤,低聲說:青澤你要繼續嗎? 青澤當然是想繼續的。 他可是被許久沒看到的、應龍白發的樣子給撩l撥得不行。 可應龍剛才被自M給嚇成那樣,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哪里是自M繼續逞獸l欲的時候。 應龍也許是自覺剛才掃了自M的興,所以努力想要補償自M。 青澤可舍不得委屈了他,心里又酸又甜,止住應龍的動作,仍是把他好好地摟著。 應龍卻很是執拗,不由分說轉過身來,吻住他的唇。 很認真地看著他,把他一把按在巢里,跨l坐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白色的長發向后揚起,在夜色里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青澤甜蜜地嘆息著,看著遠處的天色,知曉自M即將又要醒來。 他看著應龍攢緊草窩的手,抓了過來,與他十指相扣。 應龍睜開眼睛,表情看不分明。 次日清晨,青澤頭疼欲裂地蘇醒,昨夜歡飲達旦的舊識們也都姿勢各異地昏睡在隱齋里。 他昨日酒勁上頭,倒也曾一時口快地告訴這幫家伙應龍這百余年來入夢的秘密??伤m然能憶起和應龍在夢境里的每一個細節,卻拿不出半點可以證明夢中內容的證據。 他們便只道他思念成疾,終于瘋了。 青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倒也不反駁。 旭日東升,長夢將醒。 所有曾經相識的敵人或朋友偶爾相遇,大部分時候都是別離。 日子便這樣過去。 第118章 【吾名安平】 【吾名安平】 (安平第一人稱視角, 可接受再翻閱~) 吾名安平。 安康的安,太平的平。 安康和樂, 一世太平。 這是我滿二十三歲的一天,也是我的生命畫上句點的一天。 我出生在東邊的一個小小的漁村,有恩愛的父親母親,家里還有一個小小的meimei。 我有一個幸福的、小小的、不那么富裕的家。 漁村沒有私塾,我沒去過學堂,不認識幾個字,早早地就學會了做工, 閑暇時會去海灘邊拾幾枚貝、穿成一串, 給meimei做一根漂亮的項鏈,日子過得倒也平淡開心。 父母都說, 我是讓他們頂頂驕傲的孩子。 可我不如鄰家哥哥才華橫溢,也沒有對面弟弟活潑伶俐。 我不那么聰明,卻也不算太笨。 漁村里有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每當我有了零花的余錢,總會去他那里買一根糖葫蘆。因我一買便買了許多年,久而久之, 他便認得了我。 小弟弟,還是要最酸的那一根? 我點點頭。 那小販就笑了:老規矩, 給你半價。 他必定以為我是沒有錢,可我是當真愛吃酸酸的糖葫蘆。 漁村里沒有我想要找尋的東西,我長大了些,便決定離開。 離別的時候, 父母抱著我淚水漣漣,讓我若是累了,記得回家。 我點點頭。 meimei把一個小小的銀鐲偷偷塞到了我的手里, 說是她情郎送她的禮物,若我出外拮據,可以暫時典當,記得贖回來就是。 我把她的銀鐲推了回去,祝她與情郎終成眷屬。 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就進了城。 城里縱橫捭闔、繁花似錦、車馬駢闐,哪里都是騰騰的煙火,哪里都是喧騰的熱鬧,和著南腔北調撲面而來,直看得人眼花繚亂。我貪婪地環視著四周,從城鎮的這一頭走向那一頭,努力把目之所及的一切牢牢記住。 耳之所聞,盡是嬉笑怒罵。目之所及,皆是繁盛人間。 我找了些差事,攢了些錢,用來買了書。 我有一雙很好用的眼睛,我要讀書識字,我要去更遠的地方,我要看更多的東西。 我的時間有限,我不能浪費任何一天。 年復一年,我走過許多地方,見識了許多人情冷暖,讀完了很多本書。 我識得了文字,嘗盡了落魄,享過了榮華。 是很值得回憶的、并不那么長的小半輩子。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本書,書上畫著一個男人的畫像。 他生得一雙黑得浸人的眸子,頭戴龍冠,一身玄袍,孤執地坐在高高皇座之上,神情晦暗不明。 我只是個從漁村出來的小童,卻突然覺得,我見過他。 翻開這本書,才知道封面上畫的是千余年前的一個皇帝。 姓殷名洛,謚號仁烈。 他分明遙不可及,卻又似近在咫尺。 我側過耳朵,仿佛聽見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 低而柔軟地問我:我膝下無子,如果你你愿意隨我的姓氏么? 我出生在一個小小的漁村里,有恩愛的父親母親,家里還有一個小小的meimei。 我不那么聰明,卻也不太笨。 我叫安平。 殷安平。 殷洛哥哥,等我長大了,可以去找你們嗎? 等我長大了,我要去找他。 他是、他是 他是我的父親。 他在一本書里,冰冷的字符記載著他的名字,孤零零來,孤零零去。 執掌生殺,鐵騎踏踏。 威名遠揚,孑然一身。 可我記得他黑色的頭發和眼睛,記得他的溫柔和孤獨,記得他抱著我走過的漫漫長路。 記得大漠里的風沙,記得血色的花,記得纏綿的病榻。 記得他身邊站著的那個青色的身影。 無比親昵地擁著他,卻從來不肯看著他。 我甚至記得他死后的模樣。 記得那條已經死去的、數百載年華里唯一一次露出的、水潭里的白色龍尾巴。 那本書一直被我揣在身上,直到我點燃一把烈烈的火,陪我一同被燒成灰燼。 這是我滿二十三歲的一天,也是我生命畫上句點的一天。 我就要去尋我的父親。 又是一年除夕夜。 年復一年除夕夜。 吾名安平。 安康和樂,一世太平。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們,其實還有蠻多想寫的東西,但我必須在9.5前把這篇文章修改成完結狀態,所以這是最后一個番外。 這次是真的要和青澤和龍龍還有各位小天使說拜拜咧。 放了個空白的新文預收,除了暫定帝受,別的什么都沒定,大概也是幾十萬字吧。不知道什么時候開,總之大家有緣再見昂~ ps:好舍不得青澤和龍龍嗚哇哇哇哇哇哇我嗷嗷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