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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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不是給你住的,你住的那間客房可以給你自己來設計。這間本來就是嬰兒房,小寶寶不喜歡粉色喜歡什么? 那萬一你倆生的是男孩呢? 淡淺出聲提醒:雪兒,兩個女人只能生女孩。 淡錦的眉頭就沒松開過:你是不是連高中都沒讀完?還是你來造一條Y染色體給我們? 熊雪兒被噎住,半晌,氣憤地哼了一聲:要我看,你也想得太遠了,你連求婚都還沒求呢,居然都把婚房買好了,還把嬰兒房也準備上。初秋幾歲才能合法備孕?她頓了頓,又臭屁地說,而且,要是人家壓根就不答應你的求婚呢? 你最近是不是很閑?淡錦又往前走了一步,讓裝書柜的師傅從她身后過去,公司是沒通告給你嗎?居然有時間來對我的裝修指手畫腳。 熊雪兒嘖了一聲:淡錦,你最近怎么這么嘴欠?以前多溫溫和和的一個人啊,別人再怎么嘲諷你你都只是笑,現在呢,我說兩句你恨不得把我懟上天去! 淡淺在一旁無奈:我說,你們真的要為了一個粉色的墻吵成這樣嗎 熊雪兒怒道:粉色的墻就是很丑嘛! 再丑也沒你丑。淡錦板著臉,拿著圖紙走出嬰兒房,冷冷的聲音從前方無情地傳來,A.N.T最丑的女人。 A.N.T最丑的女人。 熊雪兒張大了嘴,愣在原地,仿佛靈魂遭受了一記暴錘。 淡淺見她那副可憐的表情,忙安撫道:你也別怪jiejie,她這一個月幾乎都沒怎么睡,就是為了親手設計這套房子。尤其是這間嬰兒房,她有多期待她們的孩子,就有多偏愛這間屋子,你說這屋子丑,基本上就等于說她的孩子丑了,她能不生氣么你多體諒體諒,戀愛中的女人,尤其是即將要結婚的戀愛中的女人,神智總是不清的。 可是她說我熊雪兒看向淡淺,委屈地都快哭出來了。 你不丑,淡淺打斷她,一本正經道,是她瞎了。 熊雪兒聽完這句話覺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伤€是生氣,于是一個人坐在粉色的窗簾邊低著頭不說話。有時候,她會趁淡錦和淡淺不注意,偷偷掏出小鏡子照一照。 果然是淡錦瞎了,這張臉多美啊。 于是她就坐在那兒,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滿足地笑,一會兒鬼鬼祟祟地照鏡子,一會兒又一副氣得不行的表情。 淡錦遠遠地看著她,疑惑地瞇起眼:她這是怎么了 淡淺來到淡錦身邊,拍拍她的肩,小聲說:被說丑的女人,尤其是被說丑的漂亮女人,神智總是不清的。 嗯淡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神里多了點悲憫。 就這樣,淡淺氣定神閑地與兩個神智不清的女人在一起忙了一整天的裝修,晚間時分,還和她們一起吃了頓rou夾饃。 送走了熊雪兒,淡錦又回到新房,坐在她臨時搭建的工作臺邊,開始新一輪的忙碌。 淡淺知道,明天就是初秋的生日了,jiejie今晚注定睡不了覺。裝修工人們都已經走了,天完全黑了下來,這個時候房間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嘈雜,回歸令人安心的平靜。 姐,和我講講,明天的流程是怎么樣的???淡淺在簡陋的桌子邊角處支著腦袋,看著昏黃燈光中輪廓柔潤如玉的淡錦。 那你可不要提前泄露出去。 放心,我才不會說。 好吧。淡錦低著頭正在一張卡片上寫寫畫畫,唇邊帶著溫暖的笑:明天清晨,我會早早地回別墅,在初秋的床邊把她叫醒。然后,我會問她想吃什么,她肯定會說雞翅,我已經提前買好了一大包雞翅放在冰箱。等我把菜都做好,就和她一起吃早飯。 哇哦,不錯的開始。淡淺也忍不住笑起來。 吃完飯,我會問她今天想去哪里,她一定會說想要去游樂園坐摩天輪。這個時候,我就從大衣口袋里掏出買好的票,她肯定會開心地蹦起來。淡錦的筆停頓了一下,看著卡片上寫了一半的字,眼底流淌出點點溫柔,然后她會問我:你不是恐高嗎?恐高的話還可以去坐摩天輪嗎?我就告訴她,在摩天輪上,我只看你,就不會害怕。 淡淺垂眼看著桌面,笑意愈來愈深。 在游樂園玩一天,到了晚上,就把她帶到這里來。淡錦忍不住笑,然后,我會拿出那個大得像吊燈的鉆戒,單膝跪下,問她愿不愿意嫁給我。我會說:這個房子是只屬于我們的房子,我只裝修了一半,如果你愿意的話,另一半交給你來決定。 淡淺想象著這個畫面,眼眶有點酸。 曾經我給她讀《小王子》時,她問我:我會不會成為你心中的那朵玫瑰花?淡錦放下筆,將剛剛寫好的卡片遞給淡淺,我會把它放在戒指的下面,把這個早該做出的答復,親自交到她的手上。 淡淺接過卡片,讓光照在上面。 淡錦的筆跡清秀端正,一筆一劃,清清楚楚,看起來寫得那么認真,就像透支了一輩子的虔誠做出的不朽承諾 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第84章 「 達摩克利斯之劍序 」 三年后。 十月初,剛剛入秋, 天氣蕭瑟得不行。道路兩邊的樹都禿了不少, 僅剩的幾片葉子也都完全枯黃了, 半掉不掉地垂在枝頭, 像一匹伏在馬廄里等死的老馬。 冉初秋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靠在一棵老樹邊上,尖瘦的臉垂得低低的, 埋在暗紅色的圍巾里。她的頭發留得很長, 染回了純正的黑色, 還燙了和淡錦一模一樣的卷, 在這樣的卷發垂裹下,她的臉部輪廓越發顯得成熟,透出一股只屬于成年女性的風韻。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握著手機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引人矚目的大鉆戒。 時間似乎到了。對面的監獄大門緩緩打開,有兩個獄警探了一下頭,然后擺了擺手, 示意里面的人可以走了。 初秋立即收起手機,站直了身體, 飛快地走向監獄大門。 一個瘦削的女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的頭發被風吹得很亂, 黑發遮掩下,是一張憔悴卻依然美麗的面龐。她還穿著三年前那件陳舊的白襯衫,在寒冷的秋風中, 這樣單薄的衣物顯然無法御寒,露出的小臂上滿是生生凍出的紫色血絡。 初秋馬上脫下自己的大衣,幾步上前,披在了那個女人的肩上。 她愣愣地抬起了頭,看見初秋,用了兩三秒的時間來辨別對方的樣貌。她們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面了,三年,她們的每一處五官都發生了些許變化。 初秋?她念出這個名字時,眼里瞬時涌上了一層淚。 初秋強忍著喉嚨里的酸澀,啞著嗓子說:是我。 女人狼狽地別過了頭去,瘦弱的肩在溫厚的大衣里微微顫抖。 嫣然姐,你你才出來,我們找個暖和的地方,吃點什么初秋幫江嫣然拎過她手里的一個包,你這三年肯定都沒吃什么好的,你想吃什么?我帶你去。 都可以都可以 看著瑟縮在大衣里的江嫣然,初秋突然回想起當年那個在萬人舞臺上孤傲地彈著鋼琴的江嫣然。她知道,那個優雅又高貴的江嫣然,從今以后只能活在她的回憶里了。 她們找了一家咖啡廳,初秋點了很多昂貴的食物。江嫣然一直在吃,雖然還保持著小口小口的習慣,但她吃得很快,幾乎沒有停過。 他們對你很不好嗎?初秋看著這樣的江嫣然,深覺心疼。 江嫣然咀嚼的動作忽然頓住,嘴角神經性地抽搐了一下:監獄里沒什么好不好,大家都是一樣的。一樣要擠在小房間,一樣要刷馬桶,活兒干得不好的時候,還不是都得挨她抿了抿唇,似乎不愿意再去回想那段時光,她看向對面的初秋,勉強扯出一個笑,你真的長大了很多,三年前還是個小孩模樣呢,現在看上去也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人總是會長大的 初秋低下頭,表情有些不自然,右手習慣性摸到左手上的戒指,來回撫摩。 江嫣然沉默了幾秒,又問:這幾年你過得怎么樣? 初秋失了片刻的神,右手僵在了戒指上:就就得過且過吧。 江嫣然又開始了長久的沉默,連食物也不吃了,她低著頭,想了很久很久。 終于,她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她一直不敢面對的那個問題: 小錦她還活著嗎? 初秋的手指顫了一下,她將目光緩緩移向窗外,眼睛里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了,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浮現出了一點迷茫。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以想象到你們看這章的時候滿臉問號的表情 第85章 「 第一把劍 」(一) 三年前。 離初秋的十八歲生日只有一個禮拜了。江嫣然早早地和公司報備了這幾天的假,忙完手頭的那點工作后, 第一時間坐飛機回到錦江。 初秋這孩子雖然名義上屬于淡家, 可基本上也就是她們A.N.T三個人共同養大的, 江嫣然對她和對待親meimei沒兩樣, 她提前買好了一臺Kindle Oasis作為初秋的生日禮物,準備下飛機后就去找個精品店做個漂亮的包裝。 下了飛機,她才把手機的飛行模式關掉, 主頁面就彈出了一堆未接來電提示。 來電主人叫李星妍, 是江嫣然的大學同學, 不過江嫣然在藝術院系, 李星妍在法學院,她們在校學生會認識,這么多年關系一直都很好。后來李星妍成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有時云舟遇到法律糾紛,江嫣然還會私聊咨詢幾句。 如果不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她不會一下打這么多電話。江嫣然第一時間撥了回去。 鈴聲只響了一下,那邊立刻就接通了。 嫣然, 怎么才接電話?李星妍好像在來回走動,環境有些吵。 剛剛下飛機。有什么事嗎?江嫣然拖著行李低調地沿著墻根走。 我剛剛知道了一件大事, 其實我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你知道的, 我們律師有自己的規矩,可是這件事我想你必須得了解一下。 到底是什么事??? 你等等。李星妍那邊又是一陣腳步聲,過了一會兒, 伴隨著關門的聲音,環境里的噪音瞬時就被隔絕掉了,她好像坐在了一把才拆封不久的真皮椅子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剛剛聽一個同事說,他接了淡展鋒的案子。 江嫣然忽然停住,聲音壓低:淡錦的爸爸?什么案子? 聽他說,淡展鋒想要把淡錦告上法庭,因為淡錦雇了打手把她的弟弟打成了重傷。我看到了那份重傷鑒定報告,她弟弟有一只耳朵被打聾了,鼓膜穿孔,加上耳廓離斷,被認定為重傷二級。李星妍的聲音開始顫抖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件事麻煩大了!故意傷害罪,導致重傷的,要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江嫣然愣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嫣然,這已經不是你的錢能解決的事了,淡錦她犯的是刑法,淡展鋒鐵了心要毀她,我同事提出過讓對方經濟補償,淡展鋒卻說,他不要錢,他只想要淡錦坐牢。不久之后這件案子會正式開庭,你們云舟捂不住的。我想了很多辦法,但是這件事本身就是個死局,我知道你喜歡淡錦,可我我除了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外,再沒有其他能幫你的了。對不起,我 沒事,沒事江嫣然艱難地開口,她感覺嗓子似乎都不屬于自己了。 嫣然,這個牢飯她吃定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早點去找個頂尖的律師,能少判幾天算幾天。李星妍說出了眼下唯一的對策,如果你去過監獄,看過那里的人和環境,你就會明白,能少判一個小時都是好的。 嫣然? 你還在聽嗎? 江嫣然拿著手機的手早已無力地垂下,連通話什么時候結束的都不知道。 她在機場站了很久,腦子一片混亂。她從小到大都很有錢,習慣了所有事情用錢解決,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一次,她最依賴的錢怎么也沒法挽救她最愛的那個女人了。 如果錢沒用的話,她該怎么辦呢? 她去替淡錦頂罪?要是可以這么做就好了,可淡展鋒不是傻子,法官也不是。 要不她再去找淡展鋒聊一聊 算了吧,那個瘋子連錢都不要了,又怎么會搭理自己。 她一邊出神,一邊依著肌rou記憶向機場外面走。她好像上了一輛出租車,好像給師傅報了個地名,恍恍惚惚中,她來到了云舟娛樂的辦公大樓。 她怎么會走到這里 江嫣然突然回過神來,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找到其中一把車鑰匙。她有一輛車停在公司,于是她一邊給李星妍打電話,一邊向車庫走去。 喂,星妍,告訴我淡展鋒現在的住址。 李星妍答應了,讓她等一會兒。掛斷電話后的三分鐘,江嫣然果然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上面是一個詳細到經緯度的地址。 江嫣然馬上開車前往消息里的那個地方。 這里基本上已經是郊區的邊界,有一個很大的垃圾場,遠遠的就能聞到那臭氣熏天的味道。垃圾場的旁邊有一個破敗的房子,看上去和那堆垃圾一樣臟兮兮的??磥碜詮哪羌潞?,淡展鋒過得并不好,或者可以說慘不忍睹。怪不得他瘋了一樣地想報復淡錦。 人就是這么可怕,淡錦給了他這么多年的錢,他沒有感恩過一天。淡錦突然不給他錢了,他反而覺得是淡錦對不起他,好像是淡錦不讓他好好活下去一樣。淡展鋒似乎都已經忘了,他也是有手有腳、可以自力更生的。 江嫣然把車停在一個石碓后面,她坐在駕駛座上,緊緊握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