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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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籠罩下,身旁是熟睡的少女,那只細嫩的手就握在自己的手中,柔軟溫熱,她睜著眼悄悄地看她的睡顏,掌心里出了一層薄汗。 她看著她,目光好似穿過了這個十七歲的女孩,看見了十年前那個蜷縮在自己枕邊的火災孤兒。七歲初秋的模樣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小小的,軟軟的,一雙明澈的大眼睛里是只屬于孩童的無辜與天真。 她親眼看著她一點一點長成了現在亭亭玉立的樣子,看著她的五官愈來愈成熟,四肢愈來愈修長,眼眸蛻變出了靈動與秀美。她把這個孩子養大,她參與了她人生的每一步構建,卻在她還沒成年的時候,和她相愛了。 深深的罪惡感爬上淡錦的心頭。她想,如果那一年初秋把那張手繪的結婚證交給自己時、她一臉倔強地說長大后要嫁給自己時,自己能及時地糾正這個錯誤,她們會不會不至于到今天這一步? 幸好時間不會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會被自己的道德感驅使去做一些改變。還好,還好時間永遠不能倒回,她就可以這么一直將錯就錯。 她不對初秋說喜歡她,也沒有正式地要她做她女朋友,不親她,不抱她,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拉手。不是她不想更進一步,而是有些事,她必須得等到她成年以后。這是她的原則,也是底線。 但是,親近喜歡的人,是人類的本能吧。 就這一次。 她這么告訴自己。 走廊上的淡錦回憶至此,不禁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她下意識用食指摸上了自己的嘴唇,想起昨晚親吻初秋的感覺。 黑夜中,她小心翼翼地俯身過去,低頭親了她潔白的額頭。 只是吻了她的額頭,只是輕如鷺羽般的一碰,被黑夜隱匿的錯誤似過水無痕,卻在她自己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渴望給她更多,但是要再等等,再等一等。 為什么要分開睡呢? 因為,她的心告訴她,你要等等。 可是,她的心不怎么聽她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心不怎么聽我的話。from夏目漱石《我是貓》】 其實三十歲也不老,淡錦也是個對愛情手足無措的普通姑娘啊 第82章 《最后的玫瑰》(上) 初秋的十八歲生日說遠也并不遠,不過再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淡錦向公司告了一個長假, 順便表露了一下自己想要淡出娛樂圈的意思, 老于一聽差點被嚇得心臟驟停, 淡錦可是云舟的金字招牌, 這棵搖錢樹要是走了他們拿什么賺錢?為了穩住淡錦,他們破天荒地答應了她的告假,還陪著笑說, 不急不急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再冷靜冷靜。 淡錦沒有在和他們開玩笑, 有些事她從來不說, 但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多年日夜顛倒的拍攝更是讓她的狀態雪上加霜,她想,早點息影也好,反正現在錢都夠用,這么多年她私底下也攢了不少,以后可以有很多時間來陪初秋。 還有一個月就是初秋的生日了。這段時間她因為受傷所以在家休學一段時間,淡淺課業少, 經?;貏e墅住,淡錦也閑賦在家, 三個人幾乎天天都能見面??墒浅跚锇l現,淡錦最近在避著她走, 而且總是神神秘秘地和小淺悄悄說話。有幾次她想要主動找她,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淡錦就找各種爛借口閃人了。 這天, 吃完晚飯,初秋看著對面的淡錦欲言又止。然而還沒等她說什么,淡錦就拉著淡淺匆匆上了樓。 淡淺回頭看了一眼在飯桌旁可憐兮兮的初秋,忍不住嘆氣:姐,你最近太沉迷于那件事了,你看初秋,多造孽啊一天天的。 以后還有很多時間和她在一起,眼下這件事更重要。 淡錦把淡淺拉進自己的臥室,緊緊關上門,剛走開幾步,她腳步一頓,像是思索了幾秒,又扭回去落了鎖。 至于嗎?什么了不得的機密???淡淺覺得好笑,她的jiejie此刻鬼鬼祟祟得就像一個剛剛偷了兩袋大米的毛賊。 是她的生日禮物,我想了又想,就淡錦拉開抽屜,從最里面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白色小盒子,有點緊張地遞給淡淺,我不知道哪個最好看,所以就買了最貴的,你幫我看看。 淡淺看著那個造型極其容易辨別的盒子,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姐,淡淺瞠目結舌,你、你買鉆戒干什么?! 淡錦沉默著在床邊坐下,眼睛盯著地面,一言不發。 淡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握著戒指盒的手都在抖:初秋就算過了生日,也不過是十八歲而已,她連高考都沒有考,你你你 我知道,我也想了很久其實,這樣做確實很奇怪。淡錦聲音很低,普通人都是先從男女朋友開始談起,如果兩個人合適才會慢慢談婚論嫁,應該很少會有人的愛情是從結婚開始的吧。 而且,她還是個高中生。淡淺執著地補充道。 對,她還那么小淡錦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淡淺更疑惑了:你既然都知道,為什么還要買這個? 我一開始也想,要她做我的女朋友就好了,我相信只是讓她做我女朋友,她也會很開心。淡錦的雙手十指交叉著,指尖互相摩挲著手背,可是我想了很久,又覺得這樣不太合適。 哪里不合適? 我曾經有過很多個男朋友,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們。淡錦輕輕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怕,如果只是讓初秋做我的女朋友,她會覺得,在我心里她和那些男人的地位是一樣的。我該怎么樣才能讓她知道她不一樣呢? 淡淺呆呆地看著淡錦,她被她此刻眼神里的溫柔驚住了。她有多久沒見過這樣溫溫柔柔細聲細氣的淡錦了?上次她這樣溫軟地說話,好像還是在給五歲的自己講故事的時候。 我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法子了,淡錦看著那個白色的小盒子,唇邊隱隱勾起,我要她嫁給我,我要她在聽到我的表白的同時,就能明白我想和她共度余生的愿望。 淡淺覺得自己手里抓著的不是戒指盒,簡直就是淡錦那顆灼灼跳動的心。 她有點被感動到,不知該說什么,甚至覺得自己的眼角有點濕,于是忙低頭打開盒子假裝看戒指。然而看到戒指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淚立馬被嚇回去了。 你這真的不是從吊燈上拆下來的?淡淺舉起那個大得像假貨的鉆戒,燈映在上面的時候,差點把她閃瞎,這也大得太夸張了吧,你不怕把她手指累斷嗎? 好像是有點大,我之前拿的時候也覺得有點重。 淡錦忙站起來,又拉開抽屜,在里面摸索了片刻。 她拿出另一個金色的戒指盒遞給淡淺,你看看這個,這個小一點。等淡淺接過去后,她又把手伸進抽屜,再摸出一個黑色戒指盒,還有這個,這個樣式比較新。 淡淺的表情仿佛是在觀看真人表演的人類迷惑行為大賞,她忍不住低著頭努力往那個抽屜里看,你這抽屜是藏了個鉆礦嗎? 淡錦嘆氣:我說了我不知道哪個好看,所以才都買了。 姐,有錢也不是你這么霍霍的。淡淺捧著三個戒指盒哭笑不得。 我知道。所以你快點幫我挑,挑剩下的我拿去捐給山區。 要不你考慮一下給你meimei捐一顆?我的手指最近也很窮啊。 小淺,你今天廢話怎么那么多?淡錦有點不滿了,快點挑,除了戒指,我還有別的要準備。 我覺得吧,淡淺打量著那三枚散發著金錢香氣的戒指,你求婚的時候兩只手各拿一個,嘴上再叼一個,你讓初秋自己挑。 我是跟她求婚呢還是跟她賣戒指呢? 淡錦有點生氣,覺得浪費了很多時間,她皺著眉把戒指盒子一個一個關上,然后又一個一個地往回塞。淡淺看著她,覺得她此時的確很像一個兜售失敗收拾東西的地攤小販。 跟你開玩笑的嘛,姐,淡淺膩著嗓子和淡錦撒嬌,你就拿那個吊燈上拆的,那個大,小孩子嘛喜歡炫耀,初秋應該很愿意拿那個發朋友圈。 你今天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淡錦板著一張臉,你就是來尋我開心的。 我發誓我沒有!淡淺忙豎起手指,字字都是肺腑之言。 淡錦挑了一下眉尾,語調變慢:是嗎?那行,我就用那個最大的。但是如果你讓我求婚失敗,我就親手,把你,做成吊燈。 淡淺打了一個寒顫。 兩人正說話,房門忽然被敲響,兩個人被嚇得抖了一下,同時看向門。 外面傳來初秋的聲音:淡錦,你有沒有看到雞腿?我找不到它了。 沒有。淡錦馬上回道。 喵 她話音才落,床底下就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貓叫,圓滾滾的橘貓顯然剛睡醒,艱難地從床縫里把自己肥碩的屁股擠出來。 門外傳來遲疑的聲音:可是我好像聽到了它在叫 淡淺看見淡錦的嘴小幅度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用不文明的字眼詛咒地上那只橘色的豬。 淡錦一把撈起雞腿,把門打開一個小小的角度,單手把貓遞出去:給你。 初秋接過雞腿,覺得淡錦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忍不住踮起腳尖越過淡錦的肩膀朝里看。 淡淺條件反射地從椅子上彈起來,第一時間擋住了那個鉆礦抽屜。 你們在干什么?初秋一頭霧水。 沒什么。淡錦朝她勉強擠出一個笑。 沒什么沒什么。淡淺的笑看起來比淡錦還要僵硬。 初秋往里邁了一步,淡錦被逼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再邁一步,淡錦又退一步。初秋進了房間,抱著雞腿四周環顧,似乎是想找出什么端倪。 淡錦退到了淡淺的身邊,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緊緊挨在一起,緊張兮兮地盯著初秋。 初秋注意到了她們站的位置,走過去探著頭打量她們擋住的那片桌面,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淡淺笑得比哭還難看:真沒什么。 是嗎?初秋轉著腦袋往她們身后看,那你們在擋什么? 她太好奇了,身體都快貼上淡錦了。淡錦雙手一把握住初秋的肩,初秋愣住,不明所以地看向淡錦。淡錦心一橫,直接彎腰把初秋橫抱了起來。 今晚我陪你睡。 淡錦輕聲說。就這樣,她抱著初秋,初秋抱著貓,一家三口搖搖晃晃地走出臥室。初秋被這突如其來的公主抱驚到走神,淡錦在用腳關門的時候,給淡淺飛快地使了眼色。 等她們走后,淡淺終于松了口氣,整個人軟軟地癱在了椅子上。 jiejie走之前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是讓她保護這些戒指嗎? 淡淺愣愣地看向剛剛拼命護住的抽屜,覺得這場驚嚇對她造成了某種程度的降智打擊。 可是,要怎么保護才最安全呢 . 第二天一早,梅姨照常來打掃淡錦的臥室,不過今天的臥室與往常有些不同。 除了不知所蹤的淡錦外,書桌側面還多了一個黑洞洞的大窟窿。梅姨走近了仔細看,才恍然發覺,那里一整個抽屜都神秘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出現 第83章 《最后的玫瑰》(下) 淡錦雖然睡在了初秋的房間,但她進屋之后說了不到十個字就睡覺去了。而且她睡得依然很遠, 初秋躺在左邊, 看著右邊蜷縮在床沿的淡錦, 覺得她和她之間像隔了一條銀河。 她總覺得, 淡錦過來睡覺只是為了看住自己不要亂跑,至于其他任何幻想中的親昵互動,基本上無限趨近于零。 清晨, 初秋迷迷糊糊地醒了一半, 她能感受到陽光照在她的眼皮上, 但是她懶得睜開眼睛。朦朧中, 身旁的人好像窸窸窣窣地動了幾下,片刻之后,幾根冰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貼上了她的指尖。 這女人又偷偷抓自己的手了。 冷冰冰的手指謹慎地進行摸索,過了一會兒,淡錦把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圈成了一個圈,將初秋每一根手指都套進去捏了一下,似乎是在確認她的手指粗細。 這是在看自己最近有沒有長胖嗎?初秋迷迷瞪瞪地想。 不過, 她最近總是在家待著,吃了睡睡了吃, 好像確實是胖了點。 淡錦把她所有軟軟的手指都捏了個遍,隨后滿意地輕輕嗯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 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初秋卻依然能察覺,淡錦此時是笑著的。 身旁的床榻又來回動了動, 她好像起來了,初秋聽見她輕手輕腳地穿上拖鞋,盡量小聲地走出去,帶上門。 淡錦這一走,開啟了初秋地獄般的一個月。 之前她再怎么過分,好歹人還是在別墅里的。但是之后一個月,淡錦經常出門,常常是天一亮就走,夜半黑才回來,有時甚至會連著外宿好幾天。初秋給她打電話,她每一次都接,但是每次都說不了兩句就匆匆掛斷。初秋偶爾能聽到那邊的背景音,嗡嗡嗡吵得要命,不知道究竟在干些什么。 最糟糕的是,淡錦一往外跑,淡淺就跟著她跑。熊雪兒偶爾會回來,她一回來,找不到淡淺,那必然也是要跑出去找的,而江嫣然一直不見人影,不知她最近在忙什么。如此一來,別墅里只剩下初秋和梅姨兩個人干瞪眼,還有一只雖然確實是活著但只存在進食和打鼾兩種形態的橘貓。 初秋最近已經無聊到開始主動學習了。 另一邊,淡錦,淡淺,熊雪兒難得地聚首,卻捧著一張圖紙爭論不休。 相信我,窗臺用粉色的簾子約等于讓眼睛自殺。熊雪兒滿臉認真地對淡錦說。 淡錦往前傾了一點,讓拎著油漆桶的師傅從自己背后過去,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用粉色簾子的。 那你這面墻最好也不要涂成粉色。 為什么?淡錦皺起眉,其他房間都是白的,只有這一間我漆成粉的也不行嗎? 難看得要死好嗎?熊雪兒眼睛里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外面北歐極簡風,一進臥室,迪士尼粉紅公主風,你不如直接把辣椒醬涂到客人的眼睛里,那樣還能用水洗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