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大師 第4節
書迷正在閱讀:罪孽風云錄(穿書)、草莓味的A不想戀愛(GL)、氧化反應、從鏢局開始修真、殺死黎明、天團實權大佬~、重生后,五個哥哥哭著求我回府、攤牌了,我重生成了團寵!、神明家的龍崽崽(穿越)、天師omega他只想rua貓(穿越)
黃芪一噎,老成持重的人設差點沒崩住。 “總之,少爺和謝公子,關系也就……那樣吧?!彼詈蠛卣f道。 懂了。 就跟我和楊臨清的關系一樣,宿敵嘛! 葉可可深沉點頭,瘋狂給臉上貼金。 撇開差點崩掉晚娘臉的黃芪,葉大千金當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有據有節。 單看外表,這位在鄉試里壓了自家表哥一頭的謝解元雖然英氣稍欠,但勝在斯文秀氣,繡著青竹的外袍下透著水墨渲染的中衣,展眉抬眼間書卷氣盡顯,硬生生把周圍一圈文人都給襯成了凡夫俗子。 當然,宋運珹不在這個“一圈”里,畢竟他妖艷。 補完了前因后果的葉可可再瞧過去,只覺得這兩人一左一右,硬生生把好好地詩會給劈成了兩半,在詩詞歌賦、風花雪月里摻上了一股殺氣,而夾在中間的楊臨清就是涌動暗流中的一葉扁舟,左搖搖,右晃晃,本就瘦弱的身板在飄搖中又單薄了幾分。 她這邊越品越帶勁兒,就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楊臨清拿起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 葉可可:……抱歉,打擾了。 不過,楊臨清能繃住,不代表其他人也能。 起碼,宋運珹不能。 葉可可正暗自反省呢,就見表哥一開扇子,嘴角一挑,似是說了些什么,引得楊謝二人紛紛停下原本的動作,可惜由于距離太遠,半個字也沒飄到樓上二人的耳朵里。 不過嘛,看二人那微妙的表情就知道,甭管宋運珹說了什么,肯定不太中聽。 也是,表哥讀書讀不過他倆,但要論動手,那是肯定能贏! 這么想著,葉可可偏頭去瞧身邊的書童,后者果然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 “表小姐,您在此處不要走動,”就聽黃芪躊躇道,“……我下去看著點少爺?!?/br> 少女矜持地點頭,力證自己跟下面那個惹事精不是一路貨色。 得了她的首肯,黃芪再不遲疑,三步并兩步地跑下了小樓,迅速殺向了正在攪風攪雨的宋運珹。 打起來!打起來! 就在葉可可打算好好欣賞這一出“主仆鬩墻”的戲碼時,冷不丁地聽到樓下傳來了幾聲響動。 那是有人踏上木制樓梯時特有的動靜——鞋底與樓梯進行著細碎而又沉悶的摩擦,老舊木板在重壓在發出了垂死掙扎般的“吱呀”吶喊,又在腳踝與足尖的轉動中歸于沉寂。 腳步聲有兩個。 一個輕,一個重。 它們交替行進,正不斷向她所在的三樓逼近。 怎么辦? 葉可可僵在原地。 不提男女大防的問題,她名義上還在“養病”呢! 一個撞鬼的病秧子養病養到了詩會現場?傳出去……就是欺君大罪! 想到這里,她猛地站起身,視線慌張地掃過隔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落到了位于一角——這屋子似乎曾被人短暫住過,角落里竟放著兩大個暗紅色的衣箱,只是上面遍布灰塵和蛛網,就連漆皮都掉了幾塊。 此時腳步聲已到了二樓。 再也顧不上猶豫,葉可可抄起桌上的瓜果盤,連人帶盤一起鉆進了舊衣箱里。幾乎是在她合上蓋子的同時,來人終于踏上了三層的樓板。 “吱嘎——” 她聽到了隔間門板被推開的聲音。 就在這時,沉寂了整整一日的造反大師系統突然出了聲: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密謀造反,開啟階段任務?!?/br> “發布任務:看!那里有一群野生的朱棣?!?/br> “任務介紹: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造反路上,我們絕不孤單!” “任務要求:拉人入伙(0/3)” “失敗懲罰:失去夢想,變成一條大咸魚?!?/br> 葉可可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圓。 而在衣箱之外,來人低下頭,看到地上掉落的一片瓜子皮,還有衣箱旁側半個扯破的蜘蛛網,就在他想往里走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世子此舉,可是信不過貧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07 17:24:43~2020-08-21 17:2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vas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世子此舉,可是信不過貧僧?” 葉可可剛屏住呼吸,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道頗為耳熟的男聲。 似李!道虛狗賊! 她一下子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心里不僅沒有驚詫,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咬牙切齒之感。 “小心為上罷了?!北环Q為“世子”的人明顯年輕許多,“像大師這樣德高望重的名僧,被人瞧見與我這國之庸碌同行,可是會折損名望的?!?/br> 他說話時語調微冷,尾音如刀,令葉可可差點驚叫出聲。 秦曄! 屋外那人是魏王世子秦曄! 早年宮宴他曾特意來跟葉夫人見過禮,葉可可記得他的聲音! 應該說,任誰見過他,也不可能忘得掉。 曄,光也,明也,盛貌也。 一個字,說盡了一個人。 只可惜這張得天獨厚的臉能讓京中女子如癡如醉,卻打動不了皇帝的冷硬心腸。 秦曄與當今圣上的恩怨,可以追溯到父輩。 先帝有三個異母兄弟。 老大晉王,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有弱癥,早先年就病死了。 老四宣王,吃喝玩樂的行家里手,穩坐大夏紈绔子弟的頭號交椅幾十年。據葉夫人回憶,年輕時候的宣王也算得上風流倜儻,可惜隨著年齡增大,身材也跟著橫向發展了,引得京中無數中老年貴婦暗中垂淚。 這哥倆一打頭,一末尾,是正了八經的同母親兄弟。 剩下那倆,先帝在家行二,老三就是魏王了。 作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葉可可對魏王的認知僅限于傳遍街頭巷尾的捷報。這位王爺大概是老秦家這一代最能打的那一個,先是從東打到西,后來從南打到北,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上?,大概也是因為太能打了,老爹駕崩的時候還在戰場上廝殺,等他大破敵軍,先帝登基大典都辦完了。 拎著敵將的頭顱,魏王整個人都懵了,然而還沒等他班師回朝,命他鎮守西北的旨意就先一步到達了帥帳。先帝是個坦率的人,他毫不吝惜的表現出了對這位兄弟的忌憚,具體表現為——在大夏最荒涼的土地上給他圈了個塊地,美名其曰“為國盡忠”,其實就是發配邊疆。 于是,還沒擦干凈盔甲上的血,魏王就踏上了前往封地的路,甚至都沒能回去看自家老娘一眼。 然而,先帝缺德了這么一回還不算完。他老人家掐著魏王王妃誕下麟兒之際,假借老太妃的名義,硬生生從三弟手里把他剛抱上的嫡子給搶到了京城為質,還順手封了一個世子,以防后者靈機一動,再生一個。 這個孩子,便是秦曄,名為世子,實為人質。 “世子這么說就生分了?!?/br> 道貌岸然的“高僧”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佩戴的念珠互相碰撞,叮叮當當響成了一片。 “貧僧年少之時,有幸見過令尊一面,魏王殿下高風亮節,令貧僧感佩至今?!?/br>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看大師慌說得到很熟練,明面上請我來剿匪,結果一開口就是敘舊?!蹦鞘雷永湫α艘宦?,語帶譏諷,“可惜大師找錯人了,畢竟我自小由太妃撫養,跟魏王殿下……可是連一面之緣都沒得?!?/br> “世子與魏王之間,乃是家事?!钡捞摬换挪幻?,“貧僧與世子之間,可是國事?!?/br> “國事”二字一出,葉可可的手指死死扣住懷中的果盤,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然而,與想象中狼狽為jian的畫面不同,秦曄的聲音瞬間便沉了下來,“……你在拿本世子尋開心?” “世子何出此言?” “你道虛和尚可不是第一天進京,何必裝糊涂?”少年冷笑一聲,“你若是只想說這些,那恕不奉陪?!?/br> 說完,腳步聲重新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是沖著樓梯的方向。 “這天下是秦家的天下,世子是秦家的世子,”就在秦曄即將下樓之際,道虛忽然開口,一字一頓道,“世子的性命,難道不是國事嗎?” 腳步聲并沒有停。 道虛提高了音量,“世子處境之危,不亞于委rou虎蹊,魚游釜中,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腳步聲停了,半晌之后,葉可可聽到了一聲輕笑。 “說說看?!?/br> 道虛聞言道:“世子能活到如今,是因為先帝與魏王難分高下?!?/br> 他這次,倒是沒將魏王尊稱為“殿下”。 “先帝忌憚魏王,卻不愿背負弒親的惡名,魏王不滿先帝,亦無弒君的魄力,他們二者僵持不下,世子便有價值,自然性命無憂?!?/br> “可如今新帝繼位,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鼾睡,而魏王戎馬一生,又豈能任一個小輩在自己頭上蹦跶?” “雙方一旦不再忍耐,世子便會淪為孤立無援的廢棋,廢棋是何種下場,想必不需要貧僧多說?!?/br> 秦曄輕笑了一聲,“大師這是在挑撥我們父子關系?” 道虛低聲念了一句佛號,“貧僧聽聞,早于世子之前,魏王便有一長子,頗為疼愛,只因庶出才無法請封世子。后世子出生,王妃再無其他子嗣,魏王對長子愈發器重,不僅命其入軍中鍛煉,還托周遭心腹多多看顧。世子與令兄之間,一個有名無實,一個有實無名,哪個更得魏王歡心,恐怕世子比貧僧清楚?!?/br> “大師這話說晚了,先帝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我那大哥也給父王當十多年的心肝寶貝兒開心果了?!鼻貢下朴频卣f道,“照你的說法,我墳頭樹如今都該合抱粗了,哪有機會在這里聽大師挑撥離間?” “世子這就是故意為難貧僧了,”道虛像是笑了一下,“先帝駕崩時,宮中那位不過總角之年,若不是有葉宣梧護著,能不能活到及冠都是兩說。即便是如今親政了,手頭一時半會也無人可用,哪能火急火燎地搞圖窮匕見?” “況且,要論心腹大患,別說世子您,就連魏王恐怕也排不到榜首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