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但他不覺得這就叫不正常了,因為反過來,他覺得自己對薄硯的占有欲也很強,也很愛吃醋。 不過控制欲的話,阮眠倒還真沒覺得過,沒覺得薄硯想要控制他什么,相反,薄硯總是在照顧他的想法,也很遷就他。 韓懿又吸了一口煙,他牙齒磨了磨煙的濾嘴,低聲喃喃了一句:薄狗是真他媽能忍。 他這句聲音很低,連就站在他旁邊的阮眠都沒有聽清。 阮眠下意識追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沒什么,韓懿回過神來,食指撣了撣煙灰,直截了當道,不論你有沒有感覺到,薄狗他占有欲強控制欲強,這是個事實,這跟他家庭情況有關系,不過我現在想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說到這里,韓懿頓了一下,又吸了一大口煙,把煙頭熄滅在垃圾桶,才繼續道:我想跟你說的是,他現在這個反應,就是好像對你很冷淡,不讓你碰他不跟你講話,甚至自己一個人走了把你留在這,這種種看起來他像是生氣了的反應,其實都不是因為真的生氣。 阮眠頓時聽傻了,他吶吶重復了一遍:不是因為生氣 韓懿嗯了一聲,還要再說什么,就又聽阮眠直白問道:不是因為生氣,那那他為什么要這樣? 阮眠是真的以為薄硯生氣了,生氣的原因當然是于冰,雖然阮眠隱隱也感覺到了,薄硯好像格外在意于冰,換句話說,薄硯這次的吃醋不像那種普通的吃醋,他這醋吃得反應極其大。 不過如果說不是生氣,阮眠卻又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他抬眼去看韓懿,正巧看到韓懿也側頭過來,低頭看他。 韓懿那雙總是上挑的桃花眼里,此時沒有了往日的風流與含情脈脈,相反,他的眸底很沉,蘊著某種阮眠暫時還讀不懂的情緒。 阮眠聽見他一字一頓,低聲道:不是生氣,他這么做,只是在保護你。 停頓一下,韓懿嗓音更沉,繼續說出了最后半句:他是怕自己失控。 作者有話要說: 失控了會怎么樣大家應該都猜得到叭!【抱頭】 感謝投雷和營養液! 每條評論都有看! 鞠躬,愛你們。 第70章 七十顆奶團子 阮眠微微瞪圓了眼睛,還茫然眨了兩下。 他小聲重復遍:失控? 韓懿點了點頭,就好像是在為了警示阮眠般,語氣加重了兩分:沒錯,薄硯失控了會怎么樣,你應該猜得到的吧? 可很顯然,韓懿高估了阮眠這方面的能力,或者說低估了他的單純程度,阮眠瞪著眼睛與韓懿對視了兩秒,最后還是誠實搖了搖頭,吶吶問:會怎么樣? 阮眠實在想象不出,像薄硯這樣個,好像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失控了會是什么樣。 他甚至根本不覺得,薄硯會有失控的時候。 這下輪到韓懿沉默了。 確認了阮眠不是在裝傻,而是真的迷茫,韓懿頓時陣頭疼,忍不住抬手按了兩下額角,又低聲爆了句粗。 就很煩躁,恨不得把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金毛,直接從露臺上丟下去的那種煩躁。 韓懿又點了支煙,在心里默念三遍殺人犯法,才勉強壓下心底躁意,迫不得已跟阮眠提起個很不該他問的話題:阮眠,你倆那什么,就就沒到最后步過,對不對? 阮眠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最后步,不過頂著韓懿幽幽凝視,他終于難得敏銳了次,立刻就福至心靈地紅了耳尖。 頓了頓,阮眠抬手胡亂揉了兩下耳朵,才小聲道:你你問這個干什么。 看著阮眠這副害羞模樣,韓懿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了句 不怪他兄弟深深淪陷,阮眠這乖樣是真的很招人稀罕。 不干什么,韓懿斂了思緒,長長嘆口氣,我就是想告訴你,薄硯他真的沒有,沒有他平時對你表現出來得那么,那么溫和,那么無害。 說了這句,韓懿頓了下,大概是怕阮眠還是get不到,又換了個更為明確的說法:說白了,你們現在連真正的最后步都沒做到,但如果他真失控了,那你們之間可能就不是最后步的問題了,那可能得有很多次最后步 韓懿自認自己說得還算斟酌措辭,他甚至想直白告訴阮眠,如果薄狗真失控了,是真能把阮眠這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各種花樣玩個遍,吃干抹凈,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他人自顧自說了半天,阮眠卻遲遲沒回答,韓懿又有些急了,他抬手抄進發間捋了把,又問道:我這么說,你能聽明白嗎? 阮眠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眼神發飄睫毛亂顫,過了兩秒鐘才遲遲啊了聲,慢慢點了下頭。 韓懿瞬間就更急了。 這小孩,到底聽明白沒,怎么完全沒有危機感! 他急得都想上手晃阮眠腦袋了,堪堪忍住,又加重語氣問了遍:你真明白我意思了嗎? 阮眠這次沒猶豫,干脆點了頭,肯定道:明白了! 那你就沒什么想說的?韓懿暴躁吸了口煙,怎么還傻乎乎發愣。 阮眠眼神又開始發飄了,半晌,他手指下意識攥住了衣服下擺,又用腳尖蹭了蹭地面,才聲音很小,語氣卻挺沖地回答:誰誰發愣了!我就是在想,在想,那還挺刺激的 韓懿:? 韓懿險些被煙頭燙到了手,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愣愣反問:刺激?你是說,你覺得,覺得薄狗真失控了,很刺激? 阮眠這下不回答了,只是耳朵尖更燒紅了些,算是無聲默認。 韓懿又猛吸了大口煙,心累到說不出話來。 敢情他在這,像個老媽子似的cao心cao個半死,生怕自己媳婦兒的好朋友被薄狗吃得渣都不剩,結果人家竟然覺得刺激?? 真不愧是薄狗找的對象,真丘之貉,不是家人,不進家門! 阮眠又等了等,沒再等到韓懿講話,他忍不住問道:你還有話要和我說嗎?我想去找薄硯。 韓懿側頭看了他兩眼,嘴巴張開又閉上,最后只是又嘆了口氣,無奈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話說了,要找趕緊走。 就十分滄桑。 阮眠唇角翹起來,沖韓懿笑了下,就心急火燎轉身往露臺外跑。 從始至終沒看過于冰眼。 他跑了兩步,又聽韓懿在他身后叫了聲:哎等下。 阮眠腳步頓住,回頭看他,眼底全是焦急,催促道:怎么了? 韓懿無奈叮囑:問服務生要管燙傷膏帶回房間。 阮眠愣了下,他以為薄硯回房間就肯定會要燙傷膏的 就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般,韓懿又說:不信你自己回去看。 阮眠抿了抿唇,沒再回答,轉身跑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薄硯為什么不涂藥膏,但還是很相信韓懿的話的。 畢竟其實說實話,韓懿認識薄硯的時間比他久多了,互相是真的很熟悉。 熟悉到韓懿知道很多阮眠不知道的,包括 包括薄硯的游戲搭檔是誰。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又不自覺發散到了這個問題上,阮眠用力甩了甩腦袋,企圖把它暫時拋開。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問態度很好的服務員小jiejie要到了燙傷膏,阮眠路小跑回了他和薄硯的房間。 在厚重的房門前站定,喘了兩口氣,阮眠才抬手,敲了敲門。 過了兩秒,房間內傳出薄硯的聲音,只有很冷漠的個字:誰? 大概是因為隔著扇厚重的門,薄硯的嗓音聽起來比平時要更沉些,重重壓在阮眠心上。 薄硯,開門,阮眠忙道,是我。 房間內鋪著厚軟的地毯,踩起來沒有聲音,因此阮眠聽不到薄硯的腳步聲。 只能默默等在門口。 等了陣,正當他想再敲次門的時候,房門終于被從里面拉開了。 可卻只開了條縫,而且 而且竟然還栓著防盜栓! 耳畔又驟然響起韓懿的話:他這么做,只是在保護你,他是怕自己失控。 阮眠盯著那個防盜栓看了兩秒,說不上心尖泛起的是個什么滋味,總之就是覺得很悶。 因為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明白這個防盜栓的作用,并不是在防他,而是薄硯在防自己。 薄硯就像頭在理智坍塌邊緣,下秒就要因為本能沖出牢籠的兇獸,克制,卻又近乎殘忍地,做著最后的努力,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本性。 阮眠深吸了口氣,抬手拽了拽防盜栓的鎖鏈,急道:快開門,讓我進去。 薄硯卻并沒有動,他只是垂眸看著阮眠,低聲問:不是說了,讓你不用跟回來么? 阮眠立刻舉起了手里的燙傷膏,利落答道:回來給你涂藥。 薄硯眸色微動了動,但還是冷聲道:不用,冷水沖過就夠了。 韓懿說得沒錯,薄硯是真的沒涂藥膏。 換句話說,他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沒有傷。 就好像無痛覺樣。 但薄硯不在意,阮眠不可能不在意。 阮眠完全沒有走的意思,他眉毛皺了皺,語氣變得有點兇,趕快開門! 薄硯依然沒動,就在阮眠耐心耗盡,想要發脾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問:是韓懿跟你說的還不夠明白么? 阮眠愣。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真的是互相都很熟悉彼此。 薄硯明明人都回房間了,卻像是裝了監控在阮眠身上樣,知道韓懿會和阮眠講話,也許甚至能把韓懿說的內容,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斂了思緒,阮眠攥了攥手指,認真回答:他說得很明白,我也都聽懂了。 像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薄硯身體驟然前傾,好著的那只手撐在門沿上,鼻尖近得幾乎要與阮眠的鼻尖相抵,嗓音也更沉了兩分,既然聽懂了,你還跑過來? 薄硯這個動作壓迫性十足,也正因為這個動作,兩人靠得極近,阮眠這才注意到,此時,薄硯的眼底猩紅片。 但阮眠卻并沒有避開,他甚至躲都沒有躲下,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點了下頭。 在那瞬間,阮眠清晰感覺到,薄硯周身氣場都變得更為肆意,像是快要壓制不住般,他撐在門沿上的手更是極其用力,骨節都泛起了白。 所以,是你太不相信韓懿,薄硯垂眸,緊緊攫住阮眠的眼睛,字頓,還是,太相信我? 阮眠真的從沒見過這樣的薄硯。 這樣個,與冷靜,淡漠,理智毫不沾邊,甚至完全相反的薄硯。 可在見到的這刻,阮眠卻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緊張亦或害怕,相反,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像揣了百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又像百個人在敲大鼓,仿佛連血液都在不斷噴張 薄硯他他他,他怎么可以這么他媽的酷! 簡直酷呆了,酷斃了好嗎! 下意識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臟,阮眠微喘口氣,慢慢講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說得有些慢,但卻很堅定:都不是,不是不相信韓懿,也不是太信你,薄硯,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可以對我,對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強迫自己克制,我覺得,覺得那樣其實很刺激。 這樣直白講出這種話,阮眠其實還是很害羞的,只是即便他心里已經害羞到了極點,可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避過薄硯的眼睛。 薄硯沒有說話,眼底猩紅欲甚,喘息聲也愈發粗沉。 對視半晌,他倏然后撤步,抽離了所有壓迫感,終于抬手,拉開了防盜栓,把門打開了。 阮眠小小松了口氣,抬步走進了房間。 關上門的剎那,阮眠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房間里竟然直沒開燈。 還隱約彌漫著些許煙草的味道。 不嗆人,在這片昏暗中,反倒平添兩分曖昧味道。 阮眠燙著耳朵尖,抬手摸到開關,打開了燈。 房間驟然亮起來,阮眠視線不經意掠過房間中央的那張大床,整個人就都是愣。 那張大床上,竟然并不是阮眠原以為的空蕩蕩,相反,擺滿了各種各樣,讓阮眠隱約感到眼熟的東西。 阮眠皺眉思索了兩秒鐘,記憶被拉回第次和薄硯起住酒店的那個晚上。 他們當時還不是情侶,卻陰差陽錯住了情侶套房。 當時,阮眠就在那個房間里見到了兩個大大的粉色盒子,又在盒子里看到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小玩具。 而現在,面前這張床上,也同樣攤滿了這些類似的小玩具。 阮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時間不太明白,薄硯這究竟是在做什么。 見他這副茫然模樣,薄硯忽然輕嗤聲,自嘲般勾了勾唇角,是不是后悔進來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轉身開門就好。 阮眠向來是最激不得的,何況他本身也就沒后悔,聽薄硯這話頓時就不爽了,邊抬腳氣沖沖往床邊走,邊兇巴巴道:誰后悔了?我可沒有!快坐過來,我給你涂藥! 薄硯倚在門邊,盯著阮眠的背影看了兩秒,沒再出聲,也抬步跟上去,坐在了床邊。 阮眠同他并排坐在起,拉過薄硯那只之前被燙傷的手,再看眼還是覺得揪心到了極點。 雖然已經在第時間做了緊急措施,可大概是之前燙得并不輕,薄硯的手背上還是起了個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