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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章都把這件事情忘了,“你讓我想想?!?/br> 溫潤的嗓音在身后響起,是應珈樓讓他們去吃中飯了。 虞晚章轉身沒好氣得瞥了他一眼,“我不餓,不吃了?!?/br> 又在小貓腦袋上敲了敲:“就叫你傻樓樓吧?!?/br> 提岸:......倒也不必把氣撒在無辜小貓身上。 應珈樓走后,提岸覺得師哥挺慘,為了修復他倆的關系,他在晚章面前說盡了應珈樓好話。 什么“我師兄身體如此虛弱,還到處找你,可見他對你關懷備至?!薄皫熜稚碜尤?,我們要多擔待點”云云。 虞晚章便把來時的經過和他講了一遍,將責任全推到外部原因,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怎么會走那條路?”提岸脫口而出,兩條眉毛微擰,語氣中是少見的責怪和擔憂。 虞晚章一怔,沒料到他是這種反應。 她直覺覺得那處地方有蹊蹺,正要仔細問他幾句,提岸自知話多壞事,不敢再多說。 “晚章施主要是想知道還是去問我師兄吧,只是那條路以后最好別走?!?/br> 他怕自己躲不過,也不肯和晚章多待在一起,連忙跑到廚房。 現在就去主動問應珈樓是不可能的,也太沒面子了,虞晚章好奇心不算重,連秦叔跟在他身邊好幾年都不知道,可見應家對這件事有多么諱莫如深。 既然說好了不和應珈樓一起吃飯,虞晚章去了暮云里,喜兒幫她準備了午飯,吃過晚飯后她打算先休息一會兒,再去寺里幫忙干活。 早上天剛擦亮就醒了,虞晚章吃過飯后十分犯困,腦袋剛沾了枕頭便昏睡。 等到醒來已經下午兩點半。 外頭正盛的陽光照在湖面上,亮如方鏡。 第一次來暮云里的時候她和應珈樓還大吵一架,將他氣出病,現在已是如此親密無間。 虞晚章嘴邊是淡淡笑意。 一直到靈谷寺,她都在想自己對于應珈樓算是什么,而他對自己又算什么。 她出生的家庭,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分崩離析。她渴求父母的愛,只是虞建東總是忙著創業想要掙很多的錢。 而葉知美也在用自己的方式過上有錢的生活。 留給她的時間少之又少。 那應珈樓呢。 虞晚章也不太清楚。她對這方面的感知能力很弱。 就這樣想著在寺里見到應珈樓和提岸。虞晚章在臺階下瞇著眼仰頭看他們。 “你們去哪兒?”她目光從應珈樓游移到提岸身上。 提岸捧了只西瓜,躲避著陽光,咚咚咚輕快地從樓梯上下來。 “我和師兄要去挑水泡西瓜吃,你吃過后山的山泉水么?冰冰涼涼,夏日很解暑?!碧岚队行┘?。 每年夏天他都喜歡把西瓜泡在山泉水里,晚上和其他師兄弟分著吃,別提有多爽。 今天他特意在山下買了個西瓜給虞晚章呢。 “我還沒去過?!彼届o地答。 “那正好,要不你和師兄一起去,也不遠?!闭f著就把西瓜放到她手里,“剛才我下山錢沒拿夠,正好你先和師兄一起去,我去把錢給了再和你們匯合?!?/br> 虞晚章還沒來得及拒絕,提岸頭也不回地跑到山下。 應珈樓手里拿個綠色的水桶,和他整個人的氣質不倫不類。 那只西瓜抱在懷里沉甸甸的,對虞晚章來說有些重,應珈樓從她懷里接過。 她下意識拿過他手里的空桶。 他聲音淡淡:“山泉水離這不遠,那邊樹蔭茂密,比寺里涼爽些?!?/br> 這下,她連拒絕的理由也沒有了。 靈谷寺只在半山腰,再往上便有個西隱峰,不太出名,平時只有當地人會走走,到了夏季下午幾乎沒什么人。 偏偏后山處常年有座冰涼小山泉,從山頂流下的水汩汩不停,靈谷寺的和尚很喜歡從這里打水回廟里。 可能每個人的體感都不同,應珈樓說的不遠,對虞晚章來說已經去了半條命,烈日當空下樹蔭也管不了多大用處,身上一旦出了汗,就黏黏糊糊不爽利,招了不少蚊子。 那張白皙透亮的小臉變得通紅,蚊子的嗡嗡聲響個不停。 應珈樓走在前面好似個移動冰柜,別說有蚊子咬他,連個汗都沒有。 虞晚章跟在他身后,什么話也沒有說,他也不照顧著她點,心里憋著悶氣。 前方有條小溝,應珈樓很輕松地躍過去,這條路來來回回必須記到走上多少遍,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因此他下意識沒覺得有什么困難。 只是這條小溝在虞晚章眼里寬如鴻溝也不為過,她本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直接走到對面的方法,抬眼一看應珈樓離她越來越遠。 憋著的那股勁忽然就爆了。 虞晚章委屈地要命,把水桶丟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等應珈樓察覺到身后少了腳步聲,他一回頭,已經不在人影。 地上只留下一只綠色的水桶。 虞晚章擰著眉,心里頭全是被心酸泡著的委屈。 她算是應珈樓的什么東西呢。 恐怕連他養的兩只孔雀都比不過。 白孔雀好歹餓了,他會讓人喂,冷了,他為讓人造溫暖的窩。 她跟著他來山里,被太陽曬得臉頰發燙,被蚊子咬,就連跨條“鴻溝”都不接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