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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閉眼休息一會兒, 秦叔輕聲問她要不要換條路開, 剛接到通知說是前面發生連環車禍, 沒個把小時開不過去。 本來是要和應交樓說的,但又怕吵醒少爺,秦叔也只好讓虞晚章拿主意。 虞晚章歪了歪頭從前窗看去, 果然是看到連成長龍的車輛, 只是換個路線而已,秦叔怎么連這個也要和她商量。 就要來到岔路口的時候,晚章就讓他改道。至于怎么改, 她也不關心,徑自閉著眼睛休息了。 應家別墅不在市中心, 老太太喜歡清靜,當初選址的時候特意選在稍偏的位子,從家里到靈谷寺挺遠。 開到一半,虞晚章身子一顛簸, 將她顛了清醒。還未睜開眼,便感覺腦袋靠在溫熱的肩膀上,有只冰冷的手探過來。 鼻腔縈繞著檀香,她一下子坐正,便看到應珈樓對她強撐著虛弱一笑,額頭冷汗涔涔。 那只幾乎看不見經脈的手從毯子下出來,試圖要握她的手。 虞晚章慌了慌神,上車的時候他就算再虛弱,身體還好好的,怎么自己一醒來他就渾身發抖。 她真擔心昨夜讓他憋了一夜真憋出什么毛病,畢竟想想昨天確實玩得太過火。 她急得喊秦叔送去最近的醫院,被應珈樓安慰地拍了拍手:“沒事,秦叔,還是去靈谷寺?!?/br> 而后讓虞晚章坐得離他近點。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虛弱暗淡不少,卻還是含著安撫意味。 虞晚章想著一些事,就把那股別扭勁稍微放放,離他近一點。 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他:“真的不是因為昨天的原因么?” 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 應珈樓手顫顫,握住她的手心里全是滑膩的汗,他忍著心里頭那股惡心。 見著她燙紅似櫻桃的臉頰,想笑卻累得扯不出絲笑容。 他點了點頭。 還真是?! 虞晚章開始后悔昨晚為什么要玩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送醫院了,醫生肯定要問,到時候又怎么回答? 更關鍵的是真的傷到根本了。 各種想法亂麻似地往她腦海里蹦,她都控制不了。 “那...那...”虞晚章看著他,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怎么辦。 見到預期的效果,應珈樓心里滿意地笑。 她還是在乎自己的。 其實這只是個很小的原因。 “主要還是因為周邊的山太多,有點不舒服?!彼p輕笑出聲,在她手心里捏了一把。 虞晚章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窗外,夏日郁郁蔥蔥的樹林,青得發黑,長滿相互對著的高山。 像是兩座守護山神,看著確實讓人胸悶。 她忽然想起來這是H城新開發的旅游景點。 “那你就閉上眼睛不要看,馬上就要到了?!边@幾天來她頭一次說正常話。 應珈樓點點頭,握著他的手,閉上眼睛休息。 車子很快在靈谷寺山腳下停住,虞晚章怕他受不住,本想讓他去暮云里休息,結果剛下車,應珈樓雖不至于生龍活虎,卻也矯健如飛,眉眼靚麗。 神清氣爽到她都覺得剛才在車上這么虛弱都是他的偽裝表演。 常年修佛的人現在竟也學會騙人了。 應珈樓伸出手要牽她上去,被虞晚章氣呼呼地打掉。 提岸知道師兄和晚章要來,早就在路口等著,見到晚章惡狠狠拍掉師兄的手后,連他都沒有打聲招呼,一個人走了。 提岸只好小碎步跑過去,給應珈樓和喜兒jiejie做了佛禮,算是打過招呼。 他問:“師兄,晚章施主這是怎么了?” 應珈樓笑,眼角如彎月:“我也不知道?!?/br> 幾日未見他師兄,提岸隱隱發覺有所變化,但至于是什么,他這榆木腦袋也形容不出來。 大概是更加有煙火氣些,以及身子是越發虛弱了。 一旁的喜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去,以前她跟著應珈樓的時候,應珈樓都是讓她隨便安排。 她現在在他們面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虞晚章出門的時候什么都沒和她說,喜兒拿不定主意就去問了應珈樓。 應珈樓淡淡道:“你現在既然跟了她,還問我做什么?!?/br> 是一切都讓虞晚章拿主意的意思。 * 提岸今早給晚章打電話,說是那只小橘貓在他的細心喂養下,已經茁壯成長不少,讓晚章來rua貓。 上次去寵物醫院,醫生說這只貓大概已經四五個月,那只母貓沒怎么喂養,所以看起來像是沒出生多久。 小橘貓似乎有些怕她,只敢在提岸腳邊來回逡巡,喵喵叫,可憐的樣子,像顆橘子。 虞晚章捉住它后頸脖子,不敢用力,捧在手里心,被它萌化了。 “它現在一天要喝三頓奶,每次都喝得精光?!碧岚兑贿呎f,一邊引導著小貓咪對虞晚章溫順些。 哪知它極為認生,四爪并用,在半空中對著提岸瘋狂踩。 “你這個好沒良心的,吃的奶粉可都是我花錢買的,現在居然怕我?!?/br> “你上次還撓我的手,害得我打針。要是再咬我,就把你煮了吃了?!?/br> 小橘通靈性,虞晚章一說完,它掙扎著去提岸懷里的速度愈發快了。提岸不得已把它抱在懷里。 “小乖乖?!碧岚度嗔巳嗨X袋,問晚章:“之前讓你幫它取個名字,你想好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