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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居然是走著過來的,司星淵說不詫異是假,特別是見到宋衡羽跟凌悠手牽手,親密糾纏的十指相扣直直戳進他眼窩里。 是讓他在修煉中遇到挫折外的首次心神不安。 薛嘉譽見到兩人的親密,是目露疑惑,這個疑惑從方才宋衡羽現身就有了。 父女間怎么可能會有這種越了規矩的親密,宋衡羽看凌悠的眼神他一直就覺得不對。 可那日他和韶文宏又是親耳聽見凌悠喊爹。 野男人各有各的情緒,還得面面俱到,不動聲色向那惹不起的宋掌門見禮。 “薛少家主,木家也是你們世家之一嗎?”凌悠并不多寒暄,滿腦子都是那個受苦的孩子。 薛嘉譽聞言皺著眉:“世家很多,木姓應當也是有的,卻從未聽聞過木氏有出過雙生子,其他姓氏的倒不少?;蛟S秘境內的木家只是個化名,而且那個剝靈根的陣法并不是近百年的,似乎更為古老……更為殘忍一些?!?/br> 說到最后,他聲音低了下去。 惹得凌悠同情看他一眼,把他低落的情緒瞬間給看沒了,再次鄭重解釋:“我的靈根是天生的!” 這不提還好,提起來了,就連路嶸和司星淵都用意味不明看他一眼。 薛嘉譽:…… 想抽自己嘴巴子。 “你們世家的孩子都不反抗嗎?”凌悠對他發出靈魂的拷問。 薛嘉譽被問得眼神都茫然了,世家的孩子……不都那么過來的嗎? 凌悠搖頭輕嘆,知道世家那一套所謂的‘福氣’都已經深入他們的骨血,潛意識內就沒有反抗一詞。 可木家的那個小男孩卻試圖反抗。 “我想再回去看看!”凌悠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看向那坐落在地面的龐大建筑群。 宋衡羽眼里都是笑意,“正好,還能多幾個看熱鬧的?!?/br> 他話落,清羽宗掌門帶著韶文宏御劍落地。 韶文宏見到薛嘉譽,絕對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清羽宗掌門看向宋衡羽的目光十分復雜。 他們師徒是在木家查探情況后再過來的。 木家那對雙胞胎,其中一個是五靈根,而據他所知,宋衡羽的那個同胞兄弟便是五靈根。 木、宋,差了一個困住木字的蓋……這個秘境究竟和宋衡羽有什么淵源?! 宋衡羽似乎有洞察人心的本領,迎著清羽宗掌門的視線,微微一笑,坦然中又帶著讓人讀不懂的譏誚。 第27章 他就是故事中的人 風雪似乎更大了, 木家庭院里的樹被吹得往一邊傾斜,光禿禿的枝椏張牙舞爪晃動不停。 凌悠安靜的站在屋頂上,緊緊挨著宋衡羽, 芥子內風平浪靜, 可腳下宛如煉獄。 她看了木小少爺又逃出來了, 救助無用, 她只能強忍著往下看。 木小少爺被虐打,被關了回去, 陣法運轉,一切都和先前的一模一樣。 秘境在重復他的遭遇, 只要有人干涉, 它就會復位重新再來一次。 所以他們不管來去幾回, 只要再到木家,就會看見開頭這幕。 男孩凄厲的慘叫, 再到奄奄一息, 就如此渾渾噩噩度過了幾個日出日落。 凌悠親眼看著由符文組成的鏈子把靈根從男孩體內一點點剝離,看著男孩子一日比一日虛弱,直到第四根鏈子的光消散, 他腳下的陣法終于暗了下去。 他蜷縮在地上, 渾身都在抽搐。一直躲在角落的男孩爬過去,想扶他, 又不敢,無聲的喊哥哥。 就是此刻,凌悠聽到誰說了一句木家家主過來了。 那個枯瘦的怪老頭就出現在屋子的門前,嘭地推開門。 弟弟被嚇得一哆嗦,卻緊緊抱住了兄長。 “成功了,終于成功了!我們木家有救了!有救了!”木家家主笑聲又尖又利, 刺人耳膜。 話落,他激動拿出一枚令牌,嘴里念念有詞。 短促的白光閃過,凌悠發現令牌也跟著消失了。 “求助令?”司星淵不確定的說了一句。 清羽宗掌門臉色一變。 不是求助令! 這東西和求助令很像,卻不是同一樣的東西,但確實是可以和仙門傳信。 而且這種令牌早棄用幾百年了,他第一次見這個令牌的時候,是在更早,大約是五、六百年前? 時間居然長得讓他一時記不清。 木家家主傳信之后怪笑著,讓人分開了兄弟倆。 弟弟被遺棄在原地,他顫抖著去抱住木家家主的腿哀求:“爹、爹爹,我、我可以再試一次!這次我肯定可以剝離靈根!” 然而木家家主嫌棄地看他一眼,一腳就把他甩開。 小男孩撞在花池的磚塊上,暈了過去。 停了的雪又開始下,飄飄灑灑,暈過去的木二少爺被埋在漫天風雪中,路過的下人亦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凌悠攥緊拳頭,木家人冷血的視而不見,可能真會讓那個孩子活活凍死。 這不是他們的小主子嗎,他們為何連手不愿意伸一下?! 那孩子在屋里時就全靠一點干糧果腹,都是干巴巴的、小塊小塊的餅,餓了就往嘴里蓄兩口,再沒人理會或許就真凍死了! 轉機就是在此時出現了,被帶走的哥哥跌跌撞撞回到院子,喊著弟弟。他滿院子滿屋的亂轉,終于發現暈倒在花池邊上的男孩。 --